《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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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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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骂谁?我骂一大早就跑到我家先生这里乱吠的疯狗!”丝毫不惧于江南差不多要冒火的眼睛,赵白一边丝毫不让地回瞪过去,一边伶牙俐齿地嘲讽。
  “你!”被一个小娃儿一再骂是疯狗,江南一阵气结,暴跳如雷,他气得额上青筋爆出,作势抬手就想打下去。
  江南的手刚抬起还未落下,只听一声尖锐的鹰鸣响彻云霄,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划破长空,江南惨叫一声收回手,踉跄地后退,就见他垂下来的右手手背上鲜血淋漓,仔细一看,竟然是被什么利器硬生生地撕下一块肉,伤口颇深,几乎能看到生生白骨,鲜血如注。
  见江南抬手,金世遗就知不好,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那道黑影就从上空一划而过,快得甚至连他都没有看清,江南已经受伤了,金世遗心中一阵骇然,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小娃儿肩上多了一只不大的鸟儿,翅翼灰蓝,腹部微白,锋利的爪子上染着殷红,一双眼睛锐利煞气。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赵白反应过来,他气得脸都青了,恶狠狠地瞪着金世遗几人,赵白用着甜甜软软的童音,噼里啪啦地将金世遗几人从头骂到脚,他甚至还跳起来就想拿扫帚将这群不请自来的混蛋全都赶出去。
  原先江南抬手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娃儿,也没有要真打他的意思,他只是摆摆架势,没想到却飞来横祸,江南痛得是满头大汗,又见小娃儿得了便宜还喋喋不休地乱骂,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竟然真的想上前去教训赵白。
  “江南。”看到江南满脸的戾气想冲上前,谷之华连忙拦住他,看看江南血肉模糊的手背,再看看一直叫嚣着怒骂的小孩,谷之华有些为难,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在碰到这位夏大夫之后中了毒,后来又听人说夏大夫医术高明,他们被引来这里,一切都这么凑巧,江南有此怀疑并不出奇,但江南先前确实急躁了一点,不过江南只是说几句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确实是过了点。
  不愿意两方再起争执而伤了和气,谷之华挡在两者中间,语气诚恳地两厢劝说,希望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请大家听我一言,动手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会伤了和气,这里面可能是有些误会,江南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代他道歉,大家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解决问题。”
  “好好谈?”厉胜男冷笑一声走了出来,她站在夏君诺身边,隐隐护住夏君诺和赵白。厉胜男一挑眉,不屑地看了一眼这个一脸慈悲怜悯的谷之华,说出来的话都是夹枪带棒的,“敢问这位邙山派谷女侠,吕大侠的高徒,好好谈之前我想问,这一大早是谁不问一声就闯进别人家的院子,是谁大吵大嚷以为全天下都要害他?又是谁跟一个孩子对骂,还要对他动手?”
  面对厉胜男咄咄逼人的态度,谷之华一时间语塞,面上有些尴尬的潮红,她张张口欲言又止,似乎有点委屈。金世遗见谷之华这么好心不计前嫌低劝和,却被厉胜男一阵抢白,刻薄的话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站在金世遗身边的李沁梅则有一些气鼓鼓的,从小到大谁对她不是客客气气,百般宠爱,现在被人这般的讥讽,李沁梅心中很是不忿,原来觉得江南鲁莽的心也淡了,竟开始觉得江南做得一点没错,这贼喊捉贼,下毒害人的人难道还有理不成?何况江南也没做什么,那个小孩子下手竟然如此重!
  江南本来就又痛又气火冒三丈,厉胜男带刺的话和不屑的眼神就像是火星丢入了油桶当中,直接就把江南给点炸了。江南正就处在年纪轻喜欢闹事的时候,又遇到这般不讲理的人,江南赤红着眼,捂着受伤的手就跳到厉胜男面前,自己中毒不能动武算什么,他从来就没将厉胜男放在眼里,现在被人这般毒害,他更加是气不过,不管不顾地就想要动手。
  看到这个惹是生非的人自动跳到自己面前,厉胜男冷冷地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潜藏在其中的凌厉杀意让她更有一种冷艳的美,单手将暗器扣在掌中,厉胜男不打算让这个上串下跳的人全身而退。
  就在厉胜男准备出手的时候,扣着暗器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厉胜男本能地戒备起来,但耳边响起的温和声音却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鄙舍简陋恐污了几位的眼,几位若是没事,还请离开。”夏君诺嘴角含笑,一派温文尔雅,语气温和,慢条斯理地下着逐客令。
  正在此时,院子外面一阵吵吵扰扰,金世遗几人警惕地回头一看,竟看见一大堆村民围了过来,男女老少都有,簇拥着一个老人和十几名官差走了过来。
  老人走到金世遗几人面前,握拳一礼,直视着金世遗几人,老者不卑不亢地说:“几位大侠,在下是本村的里正,这几位是我们镇上的官爷。”
  站在里正身边的一名官差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纱巾和一柄断剑剑柄,微微在金世遗几人面前晃了一下,官差面容一整,眼中满是审视,语气也很不客气,“这些东西是在古昔村后山的树林中找到的,那片地归官府所有,县衙中早有明令,若无县衙的专门文书,任何人不得进入,你们擅自闯入其中还肆意破坏,现在又私闯民宅,真是胆大包天,都跟我回衙门里去!”

  官差

  厉胜男冷冷地扫了一眼手中握着的剑柄,锋利的剑刃被齐整地截断,平整的切口泛着森森寒光,锐利而冷凝,不难从此看出这原来是一把好剑,锋利无比,而这把剑已经跟随她多年,最终却毁在了师祖的剑洞中,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曾经单手握住剑柄的感觉。
  将目光从官差手中的断剑剑柄上移开,厉胜男的眼睃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亮光,明若星辰,似嘲讽,又似事不关己的冷漠。将视线从眼前的闹剧移开,厉胜男不自觉地看向站在身边的夏君诺,一身素色长袍的他面如冠玉,儒雅温和。
  此时的夏君诺已经放开了厉胜男的手,似乎察觉到身边的视线,夏君诺偏过头看了厉胜男一眼,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却发现厉胜男又迅速地扭过头不再看他,夏君诺有些莫名其妙地一愣,复又哑然失笑。
  即使不去看夏君诺,厉胜男发现自己似乎也能想象出夏君诺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目光柔和的温和浅笑,这样理所当然的认知忽然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心中暗恼,厉胜男毫不犹豫地就将杀人的目光投向了哇哇大叫的江南。
  面对着官差丝毫不客气的言语,江南首先就受不了了,他一口气冲到说话的官差面前,不屑地看着这些人,扯着嗓子,哇哇地大吼起来,“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怒瞪着一众官差,江南鼻子朝天威胁地连哼哼两声。
  江南这样的态度可算是把这十几个官差给彻底惹火了,能在衙门里站稳脚跟的人,谁个不是人精,谁的背后没有一星半点能耐?不管去到哪里,谁敢当面不给他们官差面子?现在倒好,他们这一大群人竟然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威胁,这要是真传了出去,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被江南猛瞪着的官差赵三是这一群人中的头,能坐上捕头这个位子的人,那是各个贼精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练得比刀子还利,赵捕头一双利眼就这么一扫,江南究竟有几斤几两重那是门儿清,估摸出这人肚子里有几桶水,赵捕头也不含糊,拖长声音冷笑着问:“哟,是我眼拙,敢问这是谁家的公子,还是哪家的大人?跑我们这穷乡僻壤耀武扬威,别是鱼目混珠吧?”
  被赵捕头这么阴阳怪气地嘲讽一番,江南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又见那些围着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各个都捂嘴偷笑,分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江南气恼得都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愤怒地吼着这些个有眼无珠的人,“你给我听好了,你爷爷我是西藏萨迦宣慰使、御史陈定基的义子——江南!”
  江南此言一出,听着江南吹牛皮的村民们,全都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连赵捕头也差点儿笑差了气,但他很快就阴沉下脸来,不愿意再跟江南墨迹,只冷冷地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
  “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人!”面对这些朝廷的爪牙,谷之华板起了脸,心中暗恨,这些鱼肉乡里、是非不分的狗官!难怪师傅拼死也要杀掉雍正那个狗皇帝!
  李沁梅和金世遗自然也是站在谷之华这一边,尤其是金世遗,他从小就听师傅毒龙尊者谈及谷之华的师傅吕四娘的种种事迹,又听师傅论及吕四娘奋不顾身刺杀雍正的义举,在金世遗的脑海中,早就已经深深地印下了吕四娘的侠义之名,对于眼前这些为虎作伥的朝廷爪牙,金世遗也是深恶痛绝,见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当下里,几人就有了要动手的打算。
  “无凭无据?”赵捕头冷哼一声,“没有县衙的文书,擅闯禁林的是不是你们?好大一片地都被你们给毁了,若不是我们在石堆中发现这柄断剑剑柄和丝巾,岂不是让你们这些人逍遥法外?”赵捕头也不想再跟他们瞎墨迹什么,直接大手一挥,“全都给我绑了带走!”
  赵捕头一声令下,几个官差就如同饿狼般猛扑而上,将没有反抗能力的江南逮了个正着,后面的几位见软柿子已经被自己的同僚抢了先,无奈之下,只得转向另外几个看起来难啃一点的。
  金世遗和谷之华虽然现在都中毒失了内力,但武功招式尚在,剑法精妙处岂是这几个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的官差可比的,所以,两人根本就没有将这些官差放在眼里,一向疾恶如仇的谷之华更是对这些人深恶痛绝。
  而站在金世遗身边的李沁梅身为天山派弟子,那就更不将这些官差放在眼里了,就见她长剑出鞘,剑法精妙,但却在下一刻手中力量一泄,长剑落地,李沁梅忽然身体一软,被几个扑上来的官差用锁链铐住。
  金世遗和谷之华也是忽然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被一拥而上的官差们捆住了。
  对这一切的异状,赵捕头是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这做人呀,那就是难得糊涂,不该问,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捕头深深地看了金世遗四人一眼,暗自盘算着回去以后应该怎么好好招呼这几个人一下,毕竟这破坏官产的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杀头都有可能,往小了说,也不过是些许银钱的问题。毕竟这么大一片树林,谁会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整天去那里守着?但谁叫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赵捕头摇头。
  不过这种惹是生非的性子,不得罪人那才奇怪!看着即使小命捏在别人手上却还是张牙舞爪的江南,赵捕头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这么招人嫌的性子,他是怎么活到那么大还没有被人打死的?
  “夏大夫,真是对不住了,在下当下有公务在身,下次一定登门拜会。”赵捕头双手握拳,文绉绉地向一直温和浅笑的夏君诺道了声扰。
  “赵捕头客气。”夏君诺好脾气地一笑,清朗的声音一如往昔般温柔好听。
  站在夏君诺旁边的厉胜男仍然是一脸冷然,悄无声息,她将手上还剩下的几枚暗器收起来,面上不动神色。
  目送赵捕头一行人离开,夏君诺温和地谢过乡亲们的关心,一一送走了村民们,夏君诺回首却见厉胜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深邃,睃中的星光点亮了她眉间的冷艳。
  “官差是你故意叫来的?你知道那些人会来找麻烦?”看着夏君诺仍然不变的温和笑脸,不知为什么,厉胜男就是将本不该问的话问出口。
  “不是。”夏君诺微笑,目光流转间有着微不可察的波动。

  恼羞成怒

  夏君诺轻轻地一抬手,修长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着夏君诺优雅从容的动作,一道黑影迅猛地一闪而过,鹰身上尖锐锋利的爪子轻合着,小心地抓住了夏君诺骨节分明的手指。
  停在夏君诺的右手上,小鹰慢悠悠地敛起自己灰蓝色的羽翼,刚才面对着江南时还表现得异常凶恶残暴的鹰,现在却完全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野性。小鹰乖巧地低下头,亲昵地用嘴巴尖轻轻地碰了碰夏君诺的手背,满是依恋,此刻的小鹰温顺得就像一只性情温和的鸽子,半点看不出先前对付江南之时的狠辣嗜血。
  夏君诺抬起左手,用指腹轻轻地理了理小鹰背上的羽毛,灰蓝色的羽毛泛着光泽,小鹰享受着背上传来的温柔抚摸,一双锐利的鹰眼也不由自主地半眯着,嘴中不时地发出咕咕的声音。
  被小鹰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但赵白却没有半分的不悦,他仍然是一脸气鼓鼓地瞪向院门之外,大大的眼睛中好似冒着火。在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上,十几名官差强制地压着金世遗几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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