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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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萍-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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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去奢求那些人世间普普通通的幸福,弥足珍贵的幸福。

心痛再次把她袭击得措手不及,小刀在心头绞来绞去的剧痛,让她骤然晕的过去。

原来连见都不能见了,宫邪沐,再见几次,估计就是她的死期了。

欧阳芊子会晕过去对于宫邪沐来说是个很大的刺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那次是让他吓的,可是她病好之后和他的感情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升温,二人如胶似膝,仿若没有任何的隔阂。

这次呢?

是伤心,只怕会由于上次截然相反的效果,从此形同陌路。

欧阳芊子实际上是个很简单的人:别人对她好,她能与之生死相许,像和席慕容,像和宫邪沐在太原的那段日子。

她也是个很复杂的人:她不喜欢安安分分地呆在闺房里,可是为了宫邪沐她又能怀上她不喜欢也不希望这么早的孩子,本本分分地做她的母亲。

这些只是为了她动了心,对宫邪沐这个是非多于常人数百倍的男人。

这种深沉的思想却做出单纯的事情来的行径,让她付出了太多。

但是豁出了一切换来的悲剧不是她能承受的,她受不起这种付诸希望得到失望的后果。

所以她产生了绝望,对宫邪沐的绝望。

醒的时候宫邪沐没有在,这本是她的愿望,可是心头隐隐的失落也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

绝望和彻底死心,原来不是一个档次的程度。

“老板,住店。”已经睡在客房的她突然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歌红泪的声音。

那个年龄与她相近,虽流落风尘却无忧无虑的女子。

真羡慕她的豁达和心胸。

语气里永远透着活力和对幸福快乐的渴望,热情而专注。




雨打萍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

欧阳芊子不知道这个世上是不是还可以有好人有正义有嫉恶如仇。

那如果自己遮起面孔,掩了身份是不是可以回到年少的时光,做一回年少时候的梦,当一回惩奸除恶的“侠客”?

歌红泪原来不是她想象中的歌红泪。

欧阳芊子编制了一个梦想,梦想自己见到的人都没有她那么复杂,都能简简单单地快乐。

可是歌红泪好像如她生命中遇到的其他人一样与她作对:她竟然为青楼当幌子,让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成为真正的青楼人。

幌子幌子,自然是买娼的人身份比较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恋童癖。

那个藏在歌红泪身后畏畏缩缩的孩子披散了头发看不清楚脸,但是平平的胸和矮矮的个儿实在是让人易生出恻隐之心。

这么小的孩子……

歌红泪,你真的是这样儿的人吗?自顾自风流,淡看他人生死。

忘记了自己怎么会产生冲动,也似乎是记起了年少为民除恶的宏伟愿望。

怕死的欧阳芊子拉了从未干过这种事的原典连夜摸进了当地比较有地位的一座府宅里。

似乎有所顾虑,原典显得不大自在而且扭扭捏捏,平日少表情的脸色即使是在夜色和面巾的双重掩护下让人也察觉到他的别扭。

要从这种没有高手保护的平常百姓家弄出一个人来是件极其容易的事,何况有原典在。

但是把人从那老爷房里抱上房顶之后,原典的表情便不再是别扭,而是古怪的出奇了。

“怎么了?”欧阳芊子讶异他这种从未见过的嫌弃地表情:“人没事吧,我看看。”

“不要。”他立马拒绝,又觉得生硬,忙道:“不方便,没穿衣服。”

“那又怎么了?反正都是女孩子。”

“不成。”

“啥?”芊子火上来了:“你不是把人给我弄死了吧!你搞清楚我是让你来救人的,你不会天生就只会杀人吧!”

“我……”原典仿佛震了半响,也说上出话来。

远处有人举了火把过来,而且吵嚷了起来。估计是被他敲晕的那个老爷给人发现了。

“好了,先离开这这儿。”就着楼梯下了房顶,原典用他帅帅的轻功腾地飞到了地上。

芊子怎么看也觉得他在鄙夷她的武功。

“什么?这个……”在一没人处,欧阳芊子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呆了:“原典,你怎么不阻止我?这……这怎么是个男的?”

我没阻止你吗?是你非要看,而且我才说不出口!原典索性装哑巴,但是眼神告诉她他有多冤,又有多不好意思。

救下的人竟然是个供人亵玩的男童。

欧阳芊子觉得胃酸要作怪了:为那些恶心的嫖客和生意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就算他们性取向有异,可是这个小家伙才多大?顶多十岁。什么都没有长开不说,连脸蛋都活像个婴儿。

恶心了半响,欧阳芊子看着他的小小的脸,突然有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有破坏欲了:这么可爱的稚嫩,纯真而美丽的睡姿,难怪!!

幸好,他宫邪沐这方面的癖好倒是没有!!

雨打萍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二)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二)

奇怪,怎么会想到他了,难道是发现比他更坏的人了所以把他比下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夫人,人也救了,是不是……”

“我得等他醒过来。你怎么出手这么重?把人弄得睡死了去。”

“那是他不配合,使劲地挣扎还咬人。”原典愤愤不平,又马上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情绪和不敬,结果下一秒就恢复了木头模样。

“原典,我跟你说,你能不能收起你的死鱼表情?就刚才那样说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然别说我和宫邪沐不和,和他身边的属下,就你,都合不来。”

“少夫人只要和少主合得来就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对我有意见很久了这我知道,但是这回的事让我想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如果和你们处好了关系,下次他再动动手指头想弄死我,不说期望你们能救我,哪怕是给我收个尸,不至于让野狼给叼了尸首去也是我积了福了。”

“你这么说少主可就太过分了。”原典青了脸。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想揍芊子一顿的心思表露无疑。

“呵呵。”没意思地笑着转身去看那个男童,发现他竟然是醒了好一会了。

“你醒了?怎么样?没事吧!”

“你们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也很稚嫩,清脆得像黄莺鸣叫。

“我想救你啊,让你不要被人亵玩,怎么?不像?”他是个小孩子,该说的单纯些吧!总不能说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

“救我?为什么救我?我又没怎么样!!”小男孩似乎厌恶欧阳芊子说的“亵玩”二字,芊子也才意识到自己刺伤他了:“那……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他能住哪儿?妓院呗。”原典存了心为难她,语气不善。

“那……是哪一家?”

“城东,寻乐坊。”男童厌恶地看着欧阳芊子:“你砸了我的生意不说,还害我回去得捱顿毒打,你赔我。”

“你找死吗?”原典恶语相向:“小鬼,不要不识好歹。”

“好歹?就你也算好人?”

咦!!!???他说什么?但是:她好像喜欢听!

小鬼没料到欧阳芊子会帮他赎身,原典也没料到。

骤然得到自由和行次大运让男孩不知所措:“你真的让我自由了?为什么呀??!”

“因为我今天心情好。”她摸着小鬼的头,不意外他有些反感。

但是当发现自己真的把一纸卖身契撕了个粉碎之后,男孩却哭了起来,而且在这人来人往的花街柳巷有越哭越凶,大有把人全部引过来的趋势。

“喂,你干什么?这么丢人显眼,我可不理你了啊,走了。”话是轻松的,可心情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反而沉重异常。

帮人,真的是件开心的事情,可她帮得了多少?

助纣为虐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这条路,没有回头的余地。

回到客栈时天快亮了,原典如临大赦地跑回了她对面宫邪沐住的地方。

宫邪沐他不让她走,也不来见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关门的那一刻无意的一瞟使欧阳芊子停住了动作:他们给宫邪沐端的什么?

汤吗?

但是怎么有一股药味?

难道他生病了?

不会呀,他宫邪沐是谁呀,强悍得比老鹰还壮的武林高手,不可能。

雨打萍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三)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三)

一会之后端药的侍卫出了门来,朝原典摇头,原典似乎把心一横,又接了盘子进去了,这回芊子闻清楚了,是药味没错。

宫邪沐生病了!!

有一点心慌的感觉,生怕是为了她把他弄病掉。

不怕自作多情的难堪,只怕他一旦真的是为她生病,那么她一定会……放不下他。

而原典见到芊子出现在房门口之后不是把药碗端给她而是藏了起来的举动使她不得不怀疑:不愿意让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有事瞒着她。

宫邪沐的房里酒味很重,安神香点了很多,还有浓重的药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原典抓到一边质问。

不料这个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看的汉子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通红的双眼流出两行滚烫的泪水来:“少夫人,您有空去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不如多关心关心少主吧,这些日子他酗酒酗的厉害,把胃弄坏了,可是他又不听劝,白天没有酒就清醒不了,晚上没有酒又睡不着觉,昨天好不容易他听了属下的停止了灌酒,可是状况更糟糕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你别哭行不行?”弄得她心烦意乱。

“还不是因为少夫人您?”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你。”

“当然是因为您?您走的这段日子他睡得极少,吃也吃不下,和主君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主君说什么他都不信,主君被他逼急了他才亲自下山来找您的!!”

“你胡说,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我,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胡说……”气急败坏的芊子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心里很紧,紧得她要窒息。

“少主不是不来找您,是因为他想给您你想要的自由,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尝尽这相思之苦,他只是想要你开心,不然……不然……”

“你胡说……胡说……”原来自己真的怕这个,太害怕自己放不下。

不,其实根本就放不下,说什么埋葬爱情,那是在饱受伤害后自我安慰的自欺欺人:“不然什么?你说啊!你说啊你!”

“少主早就找到你了,他一直让找到你的人悄悄地保护着你。”

“你又说谎,早就找到我了?骗谁呢你。”

“歌红泪是少主的人。”原典嚎道!!涕泪横流:“少主为了你,把他唯一的暗中实力都给暴露了!!”

“你……”转身就想跑,不想再听到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不对,如果歌红泪是宫邪沐的人,那她给青楼当幌子让嫖客押玩男童又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如果歌红泪是宫邪沐的人,那今晚的事你怎么解释。”

“属下不知道。”原典摇头:“有这么多话要问,您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

“去就去。”他以为她不敢吗?

宫邪沐似乎睡得不安稳,在梦中紧锁了眉头,还冒着冷汗。

欧阳芊子拧了条毛巾帮他擦了脸,又触电般松了手,心头仿佛有很多条毛毛虫在爬。

心烦意乱不说,简直是受尽煎熬。

太多疑问想问他。

想问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而此刻,又有了一个新的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桌上会有边境的城防图。

这种军队才该涉及到的东西。

他宫邪沐通晓其他的东西她都能理解,但是在桌子上弄张边境地图,还作上许多标记,军队哪儿哪儿布置了多少,这样的物件,却是他一介江湖中人万万不能知道的军事机密。

还有,他房里进出的人也不少,不怕会泄密吗?

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一个天大的发现。

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年代都是意义重大,弄得不好还会因此引发战乱。

宫邪沐确实是憔悴了许多,瘦尖的下巴,短短的胡茬,苍白的脸色,不安稳的睡相,将他折磨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但是这绝不会只是因为她吧?!

那份军事机密占的成分恐怕只多不少!可是他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不一会儿宫邪沐醒了过来,然后埋了头走到桌边,拿起笔想继续写些东西,结果冷不防瞥见桌边的欧阳芊子,那吃惊和风云变色的表情要多生动有多生动:“欧阳?你怎么在这里。”

芊子的心情很复杂,看见他这么折腾自己,心里紧得慌不说,而且特难受。

但是如果就这样把这一页就给掀过去好像又说不过去:“不欢迎的话就算了。”

雨打萍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四)

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四)

“等一下。”见她要走,宫邪沐腾了手来拦:“欧阳,等等,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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