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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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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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得感激我,因为婚礼会不得不延期。但是知道真相后,延期的婚礼对你来说究竟算好事呢,还是坏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他淡漠地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之意。

我顾不得他言语上的嘲弄,只想着乔泰的事。

老狐狸腾出我的房间原来是为了留给那个狗汉奸用。我很想骂人,但我知道不能骂出口。骂人虽然痛快,却是无能者狗急跳墙的体现,是素质低者自我放逐的体现……从现在起,我必须先学会管住自己的嘴。我要学会冷静,冷静,再冷静……这方面,要拜龙须川进为师,他很会控制自己——狡猾的大大的。

“阁下提醒的极是,”我温文尔雅地说道,“不知道您是否为这位乔先生安排了专业的护理人员。他似乎无法自理。”

“我正要告诉你这事,”龙须川进嘴角的嘲讽之色更深,“那个中国人,”他似乎故意在此顿住不利索地说出下文,“我——决定让你来照看。菊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惠子也另有安排。”

他存心将恶毒进行到底啊。我靠!我靠!

我瞪大眼睛,紧抿嘴唇,一直隐压的怒气一个劲儿往脑门窜。这个死鬼子是故意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安排?

让我撞墙吧,碰死我吧。

“你舅舅已经腾出了一个大房间,你是不是也考虑好了让我和那个傻子住在一起、更方便照看他吃喝拉撒呢?”我冷若冰霜地盯着他含笑的眼眸。我想我的眸子一定在喷火。

“如果你愿意当然更好,我不反对。我有自己的房间。”

我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你、你……我真后悔没炸死你!”

龙须川进淡漠地一笑:“忘了告诉你,下次拉手雷的时候记得磕一下,比较容易爆炸。”

我气得浑身颤栗。他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想起日寇也曾宣布过“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何等嚣张,连正式宣战都不提,外交手段都懒得跟你用,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龙须川进对我的态度不跟他的国家一模一样吗?明明知道我不愿面对这样的乔泰,却硬塞给我这种差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死鬼子!

我攥紧拳头,看着他,冲动地想是否爆发一下。

龙须川进嘴角轻扬,轻蔑的笑意从未消失过。他背过手走出书房。

我忍,我忍。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硬邦邦地坐下,指尖“哗啦”拂过古筝,我带着满腔饱涨的怒气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回到房间,却看见老狐狸跟菊香脑袋凑在一起说话。在我房间鬼鬼祟祟谈什么?

我轻轻咳了一声。菊香回过头朝我露出柔和的笑脸:“给柳小姐刚刚买了一床新的被子和床单,希望你喜欢。”

我朝床上一看,是白色底、金色郁金香图案的床单,煞是好看。连枕头都是成套的图案,很高档嘛。再注意那床单的大小,宽幅,明显是为大床准备的。

“谢谢。我很喜欢。”我挤出一抹笑容。老狐狸笑眯眯地走出我的房间,经过我时说了句:“柳小姐,早点休息。”

老狐狸走远了之后,我问菊香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为什么来我的房间。菊香告诉我这些用品是井上先生挑选的,刚才特意送来我房间。

“我的枕头谁动过了?”看到骤然变大的枕头,顿觉不妙,尔忠国的画像还压在枕头下,那就意味着……

“哦,井上先生说给你试用一晚上看这种双人枕是否舒适,如果不喜欢明天再换一种。原先柳小姐用的那个枕头刚才被惠子拿去用了。”

“菊香,那你动枕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画的一幅画?是拿铅笔素描的一幅人头画像?”我担心地问道。

菊香见我脸色有变,立即小声回道:“刚刚被井上先生拿走了。”

我一摸脑门,糟了,怎么可以被老狐狸拿走呢?这下老狐狸又有把柄抓了。可他为什么看上去挺高兴的?该发怒才对。

“柳小姐是不是开始喜欢龙须中佐了?”菊香善良地笑着,“那真是好事情,龙须中佐也对井上先生说他很喜欢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喜欢谁了?他是个可耻的骗子!

我顾不得说话,急忙冲出门去。

老狐狸跟龙须川进都在客厅里,两人席地而坐。老狐狸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的那幅画。哦,不!

“对不起。”我疾步走到他们面前跪下地,有些气喘。“我想您不该拿走我的私人物品。请还给我。”我向老狐狸伸出一只手。

老狐狸难得这么慈祥,看着我眉也弯了,眼也弯了,嘴也弯了。“柳小姐,不知这画中人是谁啊?”

我该怎么回答?反正不能说实话。我支吾着,一时不知如何搪塞。

“看,你的脸都红了。不好意思说是吗?”

死鬼子,存心诈我!我哪里脸红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天哪,热烫烫的,也许真的很红呢。

我紧盯着那幅画。对不起啊,尔大哥,我没想到会让你落到老狐狸手里。他那双贼手怎么配触碰你呢?

“画的是川进吧。虽然不是很像,但气势还是有的。没想到你还会西洋素描。你又一次让我感到吃惊。”老狐狸一脸的和善。

“请还给我!”我大声说,心里已经恨得恶浪滔天了。

龙须川进算什么东西?他怎么配跟我的尔忠国相提并论?我的尔忠国是人中龙凤,他不过是棵杂草。在同时代的日本人中,也许他龙须川进算得上突出,但跟我的尔忠国相比起来,那真叫天与地的区别。

老狐狸像是故意逗弄我,反而把画更攥紧了些。我干笑了一声,抑郁地扭过头去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再回过头却发现龙须川进正盯着我看。不知道刚才那个表情他是否注意到了。注意到就注意到了吧,反正他少臭美。

既然已经对上眼了,没必要躲开,否则他真以为我画的是他呢。

四只眼睛又开始玩对视了。他没躲开,仍然看着我,眼神深不可测。我立即清楚他不是因为这幅画跟他有关——他若那么想是白痴——刚刚我还后悔没炸死他呢。他也许猜到了一些,尚不能确定。只有我有数,画中人是我朝思暮想的尔大哥啊。要怪就怪我把他画丑了,真若画出他的一半神韵来,老狐狸也不至于误认为画中人是他那宝贝外甥。

老狐狸咳嗽了几声。我移开视线的瞬间,劈手夺过画像,三下两下撕烂了它。对不起,尔大哥,你必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老狐狸惊诧地看着我,摇摇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了。”

我站起来,没打招呼便跑出客厅——太想呕吐。

钻进被窝,蒙上被子,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尔大哥,我可怜的尔大哥,被我撕碎了!在撕碎他的同时我的心再次碎裂!

为什么连这一点点可怜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去?我好想看见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看见他。他与我之间曾经很靠近,一纸之隔,但瞬间又遥远了——生与死的距离。

“不要蒙住头睡觉,很不健康。”一只手掀开了我的被子。

放肆!女孩子的被子可以想掀开就掀开的吗?

“讨厌,离我远点儿!”我赶紧攥紧被子盖住头,不让外面那个死鬼子看见我在哭。我只想留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谁也不要再打扰我。

被子又被他一下掀开。此刻,他那张冷酷的脸出现在我头顶上方令人异常厌恶。可没等我发怒,他的手伸了过来抚上我的脸颊。

“别碰我,流氓!”我大叫一声,弹开他的手。

“如果我想碰你,你再喊也是没用的。”他穿着军服的样子立即让我想起龙须川步。他明摆着是来刺激我的。这个死鬼子真TM的太可恶!

“没人告诉你进女士房间要先敲门吗?”我鄙夷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丝怜悯、让我清静点,哪怕一小会儿呢?

“我敲了,你恐怕没心思听那是什么声音吧。”

我沉默着把被子一把揪过来,重新蒙上头。

被子“呼”地又被他猛然掀开,将我从头至脚彻底暴露在他眼前。他冷冰冰地俯视着我,像欣赏一个低等生物的生活习性如何被人为地破坏掉。

“我很吃惊你没缠足。”他从头到脚扫了我一眼。

他无礼的行为令我既羞又愤。我从床上弹起来扇他,手腕被捉住,另一只手再上,又被捉住。

“臭不要脸的!”我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虚伪的骗子!”

龙须川进面无表情地将我扣倒在床上。“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姿势吗?投降的姿势。你的心里想些什么我再清楚不过。骗子!真正的骗子是你!”

我弯起膝

 161、杀人的代价 。。。

盖朝他顶去。他的身体倾轧下来。我奋力挣扎着。

“没人告诉过你被男人压住时应该保持冷静吗?”他冷静地说着,并冷静地俯视着我,像压制住一个待宰杀的牲畜,“你反抗越强烈,越容易激起男人的情。欲,即使他本来并不想征服你。”

他的意思是我不该反抗或挣扎?我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冷淡,没有乔泰那种欲。火焚烧的样子。很奇怪的男人。他的行为可耻到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可他的脸却依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阻止别人往那一方面想。

对了,我忘了他是个极理智的人,而且他对我没兴趣。

可是,眼下他这一行为算什么?格斗训练吗?

“这就对了。”他松开我。

“滚出我的房间!”我怒道。

“在你不会使用‘请’之前我不会离开,支那女人!你太冲动了。这样很不好。”他露出藐视的眼神。

“请滚出我的房间!”

龙须川进一动不动,眼神幽深,似在考虑如何惩罚我。

我不想跟他玩对视游戏。我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抓过被子,把自己裹紧,像一只蚕裹在蚕茧里。

“把头露出来!”他命令道。

他对那幅画的反应太过分了吧。就算那上面的人不是他或者池春树,也没必要跟我如此斤斤计较

啊。可恶的死鬼子,他分明找茬来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想起来了,他要我为所谓的行为付出代价。他那天在医院里不就这么说过吗?代价就是接受他不断的挑衅吗?

“这就受不了了,支那女人?”他的手隔着被子捏我的大腿,并一路向上,很快摸向我的敏感地带。

尽管隔着被子,我还是惊颤不已。

“流氓!”我在被子里面大叫。“臭流氓!”

“那就把头伸出来,当缩头乌龟可不行,你们中国人遇到事情都喜欢当缩头乌龟吗?”

我大吼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你是个臭流氓!”他穿着军装的样子好无耻、好恶心。我很快跟“兽类”联系到一起。

“别激动,支那女人!有些中国人知道打不赢我们,宁可当缩头乌龟,但他们实际上正在磨刀磨枪。历史上有个名人叫韩信知道吗?那个甘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啊,他比你伟大多了。我以为你不会露头呢,可你还是跳出来了。”他摇摇头,似乎这么快就将我激出来有些失落。

“你想玩弄我尽管上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我露不露头或愿不愿意当缩头乌龟跟你打算侮辱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

“你骂了我多少次?”龙须川进蹙着眉头,冷幽幽地说道,“骂了多少次我今晚就会要你多少次!”

“哼,你做足了前戏啊!臭流氓,你终于露出你的本色了。说什么帮我?说什么是春树的朋友?P!我差点被你骗了,你们一家全是臭流氓!”

龙须川进将我压住。“你的脾气坏透了,支那女人!男人不需要坏脾气的女人。”他语气轻浮,但眼神依旧理智。

“好啊,”我冷笑一声,“我会伺候好你的,龙须中佐。我会让你爽死!”我朝他媚笑,抬起一只足勾缠住他的腰。

龙须川进伸手将我的脚从他身上拉下,压住。“那个被你害惨了的支那人说得非常正确,你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某个男人要倒霉。”

他显然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得多,理智得多。我顿时沮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龙须川进=尔忠国?

61是否能冷静地对待一切非难?

撒花啦,砸多点,动力无限啦

162

162、不断挑衅 。。。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会考虑放过你。说真话!”他严肃地看着我,目光神摄人心魄。

“中国人!”我淡漠而散漫地回答他,依旧保持魅惑的笑容。“你那无头鬼弟弟这么问,我就是这么回答的。你这么问,我还是这么回答。对我的一视同仁不满意?”

龙须川进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他很能忍,我非常不淡定地想,除了尔忠国,他是我所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尔忠国已经不在了,就算他活着,我也不会再对付他。

因此,最难对付的人便是这个叫龙须川进的死鬼子。

我的手心在冒汗。

“我想保护你,支那女人。可你一直在接连不断地制造混乱。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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