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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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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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不行吧,”我缓缓说道,压着心底翻腾不已的厌恶情绪。“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手巧的,万一耽误了活计,皇军怪罪下来我们这些支那人可担当不起啊。再说,每个人体型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工编织的毛衣讲究合体,若是一个个穿的肥短不一,会影响皇军光辉美好的形象的。”

老狐狸听出我话里的嘲讽,似乎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见他又涎着脸皮说道:“川进已经有了,我的也该快了吧?”

我哼哼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毛线很难买哎,现在我手头只剩红毛线了,您觉得红色适合您穿吗?”

老狐狸笑起来,“调皮鬼,只要你说出来,无论多少、无论什么颜色我都能给你弄来。”

我刚想组戏弄老狐狸一番,龙须川进在我背后捣了捣,“啊,舅舅,我还有事找您商量。”说着,拉住老狐狸往书房走,并悄悄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晚餐我吃了很多,因为两顿合并在一起。吃完,我没忘将春树留给我的日军用票留下几张——不能白吃白喝他们的。我们中国人人穷志不穷。

老狐狸激

 245、任务 。。。

动地将那些军用票退给我。“一家人不必这样。”他说。

谁愿意跟你是一家人?我恨恨地想道,随即又推给他,“给您添麻烦了。”

老狐狸不太高兴,嘱咐龙须川进处理这件事情,自己换了一身外出服离开了家门。

“舅舅他真心当你是他的女儿,请理解他这份心意。”龙须川进跪在地上,看着老狐狸离去的背影说道。“他做事有时候比较极端,但我了解他,喜欢一个人就会非常认真,我们家族的人都是如此啊。”

我皱起眉头,心想老狐狸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杀我的心都有了,还能容我站在这里?

“你忘了我跟你舅舅打赌的事吗?”我静静地看着他,“我可没忘。”

龙须川进有些不耐烦,我的话刺激了他某根痛感神经吧。“今晚请早点休息。”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开,整晚再也没露面。

清晨起床,我呕吐了好一阵子,吐得浑身无力,于是愈发感觉身体发生了异常。如果再次吐血,我想一定离死不远了。会不会得了肺痨?我问自己,这年头得了这种病等于得了绝症,但又想我接种过卡介苗啊,应该有免疫力,可谁又能担保一定管用?21世纪的疫苗可以应付七十年前的绝症吗?如果无效,会不会传染给春树或其他人?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我死了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其他人啊。

很想跟老狐狸和龙须川进辞行,但没找到人,问了一个日本男仆,连比划带猜,好容易弄明白他俩早早的就出门了。我留下张字条给龙须川进,告诉他我想去街上走走,随即离开这里。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阵悲凉没上心头,愈来愈沉,腿也变的沉重。我拦下迎面而来的一辆黄包车,车夫问我去哪里,我说随便,于是车夫拉着我沿着马路只管走。

终于,连车夫也转烦了,无可奈何地停下车一边抹汗一边问我是否可以付钱给他了。我茫然地付了钱,嘱咐他不用找。车夫离开后,往四处一看,很陌生——我迷路了。

迷路也不错哦,我对自己说,毛衣都已经打好,高铭锐嘱托的事情也办妥,即使我不回去,春树也可以告诉他们五号联络点的事情。

只是,我该往哪里去?

汉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很难找到一处容身之所。看着远处的山,我想到了蟠龙山的莲溪寺。不如去那里求女尼收留我。我必须与世隔绝一阵子,如果真的患了肺痨,死在那里也不错,风景多好啊。

打定主意,我叫了一辆马车,载着我往江边轮渡口奔去。

厄运对我亲睐有加,总是如影随形——待到江边付钱时,钱包不翼而飞。

难道路上被贼盯上了?我竭力回忆人力车离开后的情形。只能是那会儿了,估计是我思绪恍惚之际被窃贼得了手。

一只大手摊在我面前,讨要车钱。“这位大哥,我的钱被偷了,真对不起啊。”我尴尬地站在地上解释道。

“早些时候怎么不说?到了地头了跟我说钱被偷了,谁信?”马车夫恼火地冲我嚷嚷。周围有人围观上来。

“对不起,我没骗你。”我轻声解释道,越发窘迫。

“看你这模样也不像骗子,这么着吧,你住哪儿?我跟你回去取钱,钱拿到手了,我就不跟你计较。再送你过来也行。怎么样?”马车夫提出的条件不算无礼。

“这……”我心想这一回去还不露馅啊,龙须川进会起疑,老狐狸也会起疑,那就再也甭想溜走了。

准备渡江的人都在附近等着轮渡,见到这情形,围观过来。人越聚越多,我成了众矢之的。马车夫抱着膀子冷眼看着我,语气开始不客气:“装哑巴可不行啊!我们揽一趟活儿也不容易,不能就这样让你走了吧?”

有几个车夫看着像跟他认识,一起帮他说话:“这丫头看着是大户人家的怎么是个女骗子啊?不给钱马上送警局去理论。”

我急得脸也涨红了,不能回去。

周围充满了鄙夷的、起哄的目光,而轮渡客船已经靠岸、开始上客。

“嘟嘟嘟!”吹哨子的声音响起来。“让开!让开!”一个粗嗓门叫道,围拢的人群顿时散开了。

“干什么?干什么?聚众闹事啊?”一个伪警察歪斜着帽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腰里别着枪,手里握着一根橡胶棒。“散开、散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吊尔郎当的人一起向人群吆喝着。

“哟!哟哟哟!哪里冒出这么一根水嫩嫩的葱啊?”这人走到我跟前奸笑着。“小丫头,多大了?”说着,不怀好意地拿棒子支起我的下巴。我连连后退。

“大爷,没事,没事!”马车夫的口气突然温软起来,“我送这亲戚来码头。这不,钱给人摸了去,我正教训她呢!一点儿不小心。”

我醒悟过来,他是在帮我啊。我感激地看着他。

“是吗?怎么丢的?丢了多少?走,跟大爷回去慢慢说清楚,一定帮你把钱找回来。”伪警察张狂地说着,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我感到一阵恶心。

“不麻烦大爷,我替我这亲戚谢您了。您忙,您忙啊。”马车夫冲他作了一个揖。

“你亲戚?我怎么不知道?你这穷酸也有这么水灵的亲戚?”伪警察翻了一个白眼,又冲我笑道:“大爷我帮你把钱找回来,你这就跟我走吧。”

我摇摇头,感觉麻烦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2010最后一天啦

祝大家万事皆顺!!!

哈皮NEW YEAR!

246

246、惩罚汉奸 。。。

我摇摇头,感觉麻烦事来了。

“你是哪家的?安居证拿出来看看!”伪警察傲慢地冲我摊开手。

幸亏我的日本侨民证放在衣兜内才没被窃贼摸了去,但我不想让这些人看到,因为那上面有我的住址和姓名,住址就是老狐狸那里。这个伪警察若属于胆小混世的那种人,会立即放行,怕就怕这人不是。一般日本女人都穿和服,很少穿当地人服装,我这证件主要是为了应付日本宪兵队,对这些地头蛇未必管用。他们很可能以身份值得怀疑扣留我,按地址核实过后才会放行,那么,我的出走计划等于失败。

正思忖着这证件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那个伪警察已逼近身来,淫~笑道:“搜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良民了!”我急忙后退,臂膀立即被人紧紧抓住。那只肮脏的手很快靠近我的身体。“八嘎!”情急之中,我大声开骂,“瓦塔喜挖尼洪恩基恩呆死!(我是日本人)”我再次违背良心说了一句日语。那只脏手一颤,顿住,随即缩了回去,那张充满淫~色的脸亦露出敬畏之色。

猪!我心里骂道。身后抓住我臂膀的手也知趣地松开。

“八嘎!八嘎轧路!”我连连骂道,说着你的死啦死啦的并上前扇了他一巴掌。在这个伪警察捂住脸发愣时,我昂首挺胸地疾步走向轮渡。

“检票停止!”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将栏杆放下,拦住进口处。

好倒霉啊,我心里叫苦。“请让我上去吧,我有急事!”一边向工作人员挥手,一边钻过横栏。

“您的票呢,小姐?”他好像并不介意多我一个渡客,但我随即意识到自己有多倒霉了——没钱哪来的票?

“我真的有急事,请让我上去吧。”我着急地看了一眼正徐徐驶离岸边的轮渡。那人遗憾地摇摇头。

“抓住她!”“抓住那个小妞!”身后传来叫喊声。顷刻,已逼近身边。

“他妈的,差点让你蒙了!”被我扇过一记耳光的那个伪警察气喘吁吁地叫道,头一个扑过来,神情兴奋地一把揪住我的胳膊。“你一定是共。党奸细!”手劲儿全使在我胳膊上了。其余的狗奴才一起赶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知道很难让他们相信,在他们眼中,日本女人不可能单独出门,更不可能用支那人的马车,还打算跟一帮支那人“同流合污”摆渡过江——明显有疑点。

在我被押上路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多露出同情的目光。

同样被抓的还有那个马车夫,倒霉的人,又是一个受我牵连的倒霉蛋。他若不帮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只不过损失一点劳力,可如今非但生意做不成,还得陪我进局子折腾一番。

“丫头,对不住啊,我是粗人一个!”那个马车夫非但不责怪我,还充满内疚地跟我这么说,好像很懊恼不该跟我计较车钱。

“对不住的人是我!”我急忙回道,充满歉意。“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钱真的让人偷了。”

“诶!”马车夫摇头叹息。

警局离码头很近。伪警察将我推搡进一间小屋内,立即关了门,为首的伪警察阴~邪地笑着,这就要对我搜身。

见势不妙,我立即承认我有证件,无奈胳膊被两个人制住,无法掏出来。眼见那只咸猪手就要摸到我身上,我左右用力撞击,将扭住我胳膊的两个家伙撞的立即松了手捂鼻子,趁这空挡,我快速后撤,从衣兜内掏出证件来摔在伪警察脸上。“不长眼睛的蠢猪!”我骂道,话音未落又被那两个反应过来的人制住。

正要发怒的伪警察被特殊封壳的证件震住,拣起来看仔细后露出惶恐之色,命令人看好我,随即开门出去。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伪警察进来将我带到另一间大屋。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肥胖的伪警察,一条腿跷在桌子上,乜斜着眼睛看我。我的证件被递到胖警察手中,他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看,摇摇头。“还是去报告太军吧,看不出是不是伪造的。”他朝我身后的伪警察说道。

“我是日本侨民,你们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则饶不了你们!”

“弄清楚了自然放你。”抓我来的那个伪警察转到我面前来,狡黠地笑,“如果是共。党份子,谅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不过……”他淫。笑了一声,“没见过哪个日本女人中国话说这么顺溜的;你见过吗?”他问那个跷着腿的胖警察。

“对对对!你提醒我了。也没见过哪个日本女人长这么美的,啊?哈哈哈!”

几个伪警察一起放肆地笑起来。

我心急如焚。

又进来一个被称作“李翻译”的伪警察,拿起我的证件仔细看了一遍,蹙起眉头,低声向胖警察嘀咕了几句。我听到他说:“是真的,这张日本侨民证不会假。但是,这女人假不假就不知道了。”

胖警察脸一沉,眼睛朝我瞪起来。“小妞儿,老实说,这证件从哪儿偷来的?”将证件“啪”地往桌上一丢。

“我自己的东西,何来偷?”我面不改色地答道。

“还是交给太军处理吧,这样稳妥点。”翻译官建议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说的太军到了,是个中尉,仔细将我和照片对照了一下,用日语跟我说了一堆话。我哪里听得懂?只能装哑巴。

中尉离开,不多会儿,又来了一个少佐,见到我一愣。我见到他也是一愣,看着脸熟。

“啊,ki米呆喜塔卡(啊,原来是你啊)。”他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有些傲慢。“井上小姐,好久不见了。刚才有人跟我汇报抓到一个共。党嫌疑分子,我差点以为是真的。”

当我认出他是谁后,愤怒立即填满胸膛。此人正是老狐狸的学生,蹂。躏过小优菊香的那个禽兽少佐。我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井上小姐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们一起吃过饭,在我的尊师——井上先生那里。”这个中文说得顶刮刮的禽兽开口说道。

“哦!”我装作忽然认出他的样子,“怪不得如此面熟,原来是石丸少佐啊。”

他伪善地笑起来。“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井上小姐,真是天大的误会啊。”说完朝呆立在一边的胖警察点了一下头,“她的没有问题。”

几个等候了半天的伪警察露出沮丧的神情。原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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