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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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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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雅子,是你吗?”我问道。没人回答我。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哪个没道德的偷看我洗澡来着?我的脑海中闪电般地将府内几个男人过了一遍。不像啊,他们都是有了妻室的男人,不会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偷窥我一个孕妇洗澡吧。

我暗暗叹了一声。看了也就看了,我还能剜去谁的眼睛不成?

“雅子!”我大声叫道。这个雅子比小优菊香木讷多了,像个木头人,不会说也不会笑,也许针扎一下也是那副表情吧。

“嗨伊!”她急冲冲地过来站在浴池前,眼皮耷拉着。“以后,我洗澡,你必须在门口帮我看一下,明白吗?”我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告诉她。但她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木愣愣地盯着我的嘴。

“窗帘!”我走到窗帘前拉扯窗帘,“拉好!”我又做了一个拉紧实的动作。“卖。”我指指自己的眼睛然后蒙住,日语眼睛就是发“卖”的音,这个她当然懂。然后我指了指窗外,再指指浴池,最后摇摇头。反复比划了几次。“嗨伊!”她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

夜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虽然距离很远,但静静的夜里还是能辨认出动静来。想来老鼠也挺聪明,尽捡富户人家钻。希望不是一窝老鼠安营扎寨在此,那可吃不消,卫生问题难免成隐患,我暗暗想第二天得告诫厨子们注意餐具清洁,注意食物存放方式,如此想着,又睡沉了。

当又一个黎明到来之后,井上府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禽兽中佐石丸内竹。他还故作礼貌地先请人递交了一份名片上来。在我眼里,他不需要名字或名片,只需记住“禽兽”二字即可,他那张充满罪恶的脸就是名片。

我本想打发他走。主人不在家,我这个住客无需接见这位特高课课长——尽管是代理,但相信他很快便能将代理二字抹掉。门口却传话来他很想拜见我,于是我不得不穿正式点接见这位“禽兽”中佐。

“上次的事情多谢您帮助!给您添麻烦了,中佐阁下。”我朝他微微鞠躬。心里恨归恨,在没撕破脸之前,场面还是要维护的。

“井上小姐客气了。”他也微微鞠躬,抬起眼睛时在我的腹部停留了一下很快扫上来。“恭喜川进兄和您啊,我想老师如果知道了也一定很高兴把。不知井上小姐最近身体情况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得到井上府的庇护可以置身事外、安心养胎吗?

在看似平静了生活中是否又将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勾心斗角?

262

262、不速之客 。。。

“很好,谢谢。听说您高升了,可喜可贺。但是不知您今天过来见我有何指教啊?”我淡漠地问道。心想老狐狸在医院里不省人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趁着家里没人拜访我一个孕妇意欲何为?

“顺路拜访一下而已。老师的女儿有喜了,我本当带点贺礼,可是一时不知道井上小姐有哪些喜好,怕送错了反而不尽人意。所以,这次只是空手而来,请不要见怪啊。”他嘴上说着,眼睛却在窥探我的表情,想必脑子里想的跟说出来的又有所不同吧。

“无妨,大家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免了客套。我呢,也只是暂住这里。等井上先生回来了,还是要搬出去的。”

“是这样?”他故作惊讶,“我还以为很快要举办婚礼了呢?怎么,井上小姐与龙须中佐打算另选府宅定居?”

他这一问我立即发现自己说话有误。龙须川进特意嘱咐过我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请我以他未婚妻的身份住在井上府里。石丸显然想套我的话,我得打个圆场。

“我也只是这么想想,但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这里出入不太方便,我一直有意搬出去住,可决定权在川进。眼下我最需要好好休养,其它的事情想烦也烦不来的。您说呢?”模棱两可的话更妥些,同时也在暗示他少跟我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石丸微微一笑,见雅子端来茶水敬上,接过茶杯,却在她手上用力捏了一下。雅子的脸色顿时发白,可见她对这位“禽兽”中佐的恐惧。

“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说好了去裁缝店定做衣服的。眼见天渐渐冷了,有些衣服会穿不下。如果中佐阁下没有重要的事情,请允许我先离开一会儿。对了,如果石丸中佐不忙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我想如果爸爸和川进在家也一定会邀请您留下用餐的。”

“那就谢谢啦。”这个鬼子连客套话也听不出来,居然涎着脸皮同意了,又道:“井上小姐提到做衣服的事情,我倒是能帮上忙。我认识两位手艺非常好的裁缝,一般只为我大日本帝国尊贵的将军以及太太们做衣服,他们跟我私交不错,可以上门为您量身定做,省得您再跑来跑去的。听说怀孕初期一定要万分小心,疏忽不得。出了门难免遇到鲁莽的人或意外事件。还是谨慎些为好。”

“瞧您说的,好像我哪里都不能去了。我只求衣服宽松舒适就可以,哪里需要上门量身定做?再说,您的朋友是为将军们定做衣服的,我怎敢动用这等高级裁缝为我一个平民百姓做衣服啊?”

“哦,井上小姐把自己称作平民百姓吗?”他用调侃的口气跟我说道。

“石丸中佐不这么认为吗?”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想少在我面前摆弄玄乎。

“井上小姐可是技艺超群的明星啊,我看井上小姐如果涉足电影界,一定会让所有的明星黯然失色。”

“您真会说话,我也想过啊,可实在没有表演的天份。川进知道的,无论我耍什么小伎俩他总能一眼识破。”

“我可不这么认为。”石丸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倒觉得井上小姐是天生演戏的材料啊。”

“您过奖了。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中佐阁下话里有话呢?不妨直说了吧。”

“井上小姐很直率,我也就不必兜圈子啦。其实我很想跟井上小姐交个朋友。”他端起茶盅不露声色地呷了一口,眼睛仍盯着我,眨也不眨。“虽然我们见过面,但都不是正式的,今天趁着空闲,正式请求您能成为我的朋友,不知跟井上小姐是否愿意啊?”

“我们早已经是朋友了,何须再提结交的事情?”我故作惊诧,“我记得石丸中佐第一次来府里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您忘了?”

“那次只是礼节上的说法,太不正式。对了,我记得半年前,井上小姐曾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是的。”

“当时还是福冈大佐任课长,听闻老师和您曾经被抗日份子袭击过,但是没人受伤,真是奇迹

啊。”

“比较幸运而已。您又提前这件事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个案件有眉目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罢了,”他抱起了臂膀,手指轻叩着胳膊。“当时遇袭者就在您房间内,可您一点事情也没有,还追出去找凶手。听说当时井上小姐只穿着睡衣,连鞋也没来得及穿,是这样吗?”

“是的。看来您对案卷仔细查阅过,丝毫不差。当时就是这样。”

“我佩服井上小姐的勇气和胆量,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您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在被对方控制住的情况下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呢?一般女人正常的反应应当是尖叫甚至吓晕过去。不知井上小姐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我能怎么想?当时室内漆黑一片,我根本不知道来人是谁?请问如果是您自己,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有人偷偷摸摸靠近你,你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拔刀砍去呢还是先看清楚再说呢?”

“出于职业敏感,不管对方是谁,在确认清楚前一定先进入防御状态。必要的话是会用到刀或者枪。”

“所以您跟我们老百姓不同啊。”我笑起来,“我首先能确认的是我并没有做梦,是有人在我的房间内。但我的最初反应便是家里人。谁能料到戒备这么森严的军事管理区也能被人摸到床头来呢?我若第一反应也跟您一样,恐怕可以另谋职业了,拜您当老师如何?听您这语气,好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得跟您们这些训练有素的皇军一样,黑暗里只要见有人近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上一刀或是先开一枪再说咯?万一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怎么办呢?再说,我平日里也没有做过杀人、放火之类的恶事,何须警惕有人对我下杀手?中佐阁下,您还忽略了一个最最重要的事实,当时我被点了穴道,根本叫不出来,即使我大叫也没辙啊。你是不是漏看了这些记载?”

石丸不置可否,但狡黠的目光未曾从我脸上移开过,仿佛稍稍离开就错过了我意图隐藏的秘密。

“井上小姐真是胆识过人啊,好像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问题。换句话说,您不会是确信对方不会伤害您才敢于追出去的吧。我实在想象不出您这样的女人会赤手空拳追赶身手不凡的袭击者。”

“您这话越说越离谱了。石丸中佐,您怀疑我什么尽管说吧,不要兜圈子好不好?”

石丸突然轻轻一笑:“井上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对井上小姐太入迷了,想多多了解而已。自从我接手特高课,查看过以前的卷宗,发现井上小姐简直是个谜。有太多太多让人无法解开的谜。比如,那个支那人乔天佑在这里遇袭,龙须中佐也在这里遇袭,以及一次并未发生人员伤亡的爆炸事件。所有这些都发生在我们宪兵队的眼皮底下,而且似乎都与井上小姐有关。最近的一起共。产。党间谍案很凑巧也让您卷进去了。虽然这些案子都不了了之了,但我还是有兴趣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您还是怀疑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中佐阁下,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一定可以还我一个清白。”

“这是我职责所在,不得不敏感啊,但是请放心,我没有怀疑井上小姐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怀有敌意。您毕竟已经是井上小姐了,而且,您还怀着龙须中佐的孩子,我没说错吧?”

他特意将”龙须中佐的孩子”说得重了些。我哼哼了一声,没回答他,心想他到底想怎样?听他那语气似乎对我充满怀疑,此番前来却拿交朋友当幌子,意欲何为?

“好香的味道啊。”石丸朝空中嗅了嗅鼻子,“看来龙须中佐很会照顾人,特意为您请来了中国厨师。就冲着这香气我也得留下来品尝一番啊。井上小姐不会觉得不方便吧。”

“您是贵客,我请还请不来,怎会觉得不妥?不过多添一副碗筷罢了。但是你来之前,我正打算去街上一趟的,所以麻烦您在这里小憩片刻,我去去就来。”

“我陪井上小姐一道去吧。”他站了起来。“井上小姐不宜单独外出。”

“我让雅子陪我去,不劳您大驾。”

“唉,我今天本来就不忙,能陪井上小姐上街是件荣幸的事情。您不会嘴上说拿我当朋友,心里却看不起我吧?”

看着他狡诈的目光,心里突然咯噔下沉了一下。他明显是在纠缠我,好像根本不怕龙须川进或者老狐狸知道后有想法。他为何这么大胆、无所忌讳?

“您又敏感了。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家去做衣服您陪着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看见也不好,会觉得您不务正业。堂堂一个中佐陪一个支那女人去裁缝店,有损您的威名啊。”

“看见就看见了吧。只要我愿意,可以陪您去任何一个地方。比如,看大夫,看电影,看风景。”他的声音带着谄媚,却又带着执意纠缠的固执劲儿。

“这好像不是您该做的事情。您就不怕龙须中佐吃醋?”从他狂妄的语气里我嗅出一股不安。

“他是不会吃醋的。”石丸极为肯定,“他怎么会吃醋?”

我一惊,他的话分明带着某种得意,甚至带着某种暗示。他怎么这么有把握?我本想找个借口摆脱他,他却要跟着我,又是为什么?

我装作不明白:“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敢如此肯定他不会吃醋?”

石丸笑起来:“他吃不吃醋我没兴趣知道,我所关心的是井上小姐在不在意他吃醋?”

“我当然在意,看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哪里也别去了,省得惹出闲话来。”

“井上小姐真的在意吗?您可真会演戏啊。”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腹部。

这个禽兽盯着我的肚子看是何意?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龙须川进的还是根本怀疑我与龙须川进的关系有假?

“石丸中佐,”我沉下脸来,“您好像不是来跟我交朋友的。对我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何必绕来绕去呢?”

“稍安勿躁,井上小姐,”他不急不忙地又坐下来,“我说过我对您充满好奇心。您跟龙须中佐早该结婚了,却取消了婚礼,又认老师做了父亲,应该与龙须中佐不再有关系了。可如今怎么又跟龙须中佐暗结珠胎呢?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莫非井上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来他好奇这个。

“说到难言之隐,谁会没有呢? 我曾经是宫野春树的未婚妻想必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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