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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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墟-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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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始至终,卫墟都不过是一位看客,甚至若非推测林中这些黑衣人和劫杀他的那几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他都不会关心此事。

    突然,火海中猛地高高跃起四道人影,足尖在那些未曾引燃的树冠处稍一借力,四人便沿着不同方向朝火海外窜去。

    眼看四人马上就要奔出火海,可是异变突起,树林外分别有数道箭支呼啸着朝空中四人的命门激shè而去。

    树林外围大火烧得最旺,树冠皆已被火舌所吞没,无处借力之下,二三十丈的距离四人必须一飞而过,此时箭矢来袭,空中之人根本无力躲闪。

    结果可想而出,四道人影之中,有三人被箭shè中,从空中掉落火海,惨叫几声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另一人虽被箭矢shè中大腿,却也在借势之下一个抱腿前翻,险之又险的落在了火海之外。可还未等他站稳,突然从林外窜出来五道人影,一下子便将其困在原地。

    卫墟心中一惊,他在林外站了这么久,硬是没有发现这些人的丝毫踪迹,可见这些人的隐匿功夫十分高明。

    五个正常人围攻一个受伤之人,五人都是宗师级武者,甚至受伤之人还是一名十分少见的凝血大成武者,可是那名受伤之人现在也只能苦苦支撑。五人也怕其会临死反扑,并未逼得太紧,以其受伤之重,只要拖上一段时间便可耗尽其气力耗尽,到那时此人还不是任凭他们拿捏。

    卫墟身携一堆重物,大喇喇的站在那儿,好似在看一场无关己身的闹剧。实际上几人围斗之处离他也不过百丈距离,可是几人明显正处酣战之际,只是对他的出现暗做提防。

    一阵马蹄声传来,卫墟侧身一望,只见有两道人影自远方策马而来。这两人显然也被眼前的火海给惊住了,骑马驻足在远处,并未靠到近处。

    另一边正在争斗的场中,只见受伤那人明显体力渐渐不支,且大腿中箭之处乌黑一片,箭上竟然还涂了毒药,此人行动变得迟缓起来,被一名对手瞧准漏洞,一拳夯在脑袋上,被生生砸晕过去。

    围攻的五人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六旬老汉,只见他手中取出一块黑木令牌向前一晃,又口中嘀咕了几句什么,其余四人中便有一人上前将晕倒的家伙提在手中,又有两人分出来成左右夹击之势缓缓朝着卫墟逼来。

    除夹击卫墟的两人外,剩余三人则朝远处骑马驻足的两人围去。

    当六旬老汉取出黑木令牌的那一刻,远处的卫墟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惊sè,又扫了一眼兵分两路的五人,脸上不由苦笑起来:看这五人的架势,今天是要将在场之人全部斩草除根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卫墟也能猜到个大概,估摸是这五人被近百名黑衣人追杀,五人或有意或无意得躲避到这树林之中,他们先是通过shè杀几人来激怒黑衣人,并将所有的黑衣人引诱到树林之中,接着他们又在林中各处放起大火,以致大部分黑衣人都葬身于火海之中。

    就算是有四人依仗武功高强逃出火海,也被埋伏在外的他们用毒箭shè杀三人,shè伤并生擒一人。

    从此事之上就可看出,这伙人行事狠辣却多谋,心思狡诈又yīn险,为达其目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卫墟杵在原地纹丝不动,夹击他的两人出于谨慎也暂未动手。

    远远地只看到另一路的三人走到两名骑马之人跟前,却并未动手,反而是单膝跪地行了拜礼,卫墟一惊,眼眉一缩,远处原本模糊的景象便清晰映入眼帘。

    前方马上那人是位约莫三十岁年纪,文人打扮的留须男子,一只手臂前伸,掌心之中亮出一物,竟是块紫sè木质令牌。

    那令牌不知由何种木质制成,形呈椭圆,有小孩子巴掌大小,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反面却是两个奇怪的字,这两个字阿墟虽不认识却极其的熟悉。

    当年,他曾在鬼谷子的书房之中看到过一幅卷轴,其上便有这种奇异的文字,而这令牌反面的两字与那幅卷轴上的开头两字是一模一样的。这种文字他在卫都之时曾拿出来问过三叔祖,据三叔祖讲有人称此文乃是一种仙家文字。

    当rì初出鬼谷之时,他便在王之阳身上看到过一枚如此模样的紫木令牌,现如今紫木令牌再次重现,怎能不令他遐想?

    紫木令牌、黑木令牌、青木令牌,这就是一个结构缜密的神秘组织,行事风格果辣,从来认令不认人,而且一切线索都显示它的幕后组织者正是鬼谷子本人。

    卫墟对这些总是有股子复杂难言的感觉,他自幼出身鬼谷,却又与鬼谷分道扬镳,这一切的经历导致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竟然持有一块紫木令牌,这可是相当于王之阳这位鬼谷子嫡系后人才有的待遇了。

    可是越看此人竟越觉得此人面目十分熟悉,他脑中思考一阵,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巴竟惊讶地微张开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sè。

    若他所猜不错,此人乃是苏秦,众鬼谷门生口口相称的大师兄,虽不是鬼谷先生的开山弟子,却绝对是其最为倚重的弟子,没有之一。

    此人虽然在卫墟九岁那年就已学成下山了,但在之后的几年里其依然是鬼谷门生口中标榜的奋斗楷模。甚至在习武之前,卫墟也曾经羡慕崇拜过苏秦,希望能向他那般学有所成,以求将来封将拜相,一展平生抱负。

    一晃整整十年过去了,以前鬼谷里那位卑微低贱的小奴仆阿墟早已贵为卫国公子,也不知道当年鬼谷先生最为倚重的弟子,现如今又是一副怎么模样?

    十年了,苏秦相貌虽有变化,却并不太大,只不过是比之前显得更加稳重,当年故作沉静的表情之下掩饰的那份跳脱也已化成了老练与从容。

    反倒是如今的卫墟早已没有了几分当年的模样,就算他现在站在苏秦面前,也定会被当作一位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吧。

    卫墟眼孔微缩,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苏秦看了片刻,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苏秦身后骑马的另一人,他再一次的被惊住了。

    起先,此人掩在苏秦身后并未露出脸面,现如今恰好此人面孔正出现在卫墟的余光之中,这人竟是卫墟苦苦寻找的子午大夫。

    但见他一身灰sè布袍,脸颊骨高高凸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悲愁,几天不见竟显得憔悴了许多。

    “只是不知子午大夫为何会和苏秦这伙人搅在一起?他不是应该早就到达洛邑城中了吗?难道这苏秦就是那个救起子午大夫的行商么?”卫墟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抓住个人问问明白。

    “这伙人对子午大夫毕竟有救命的恩情,而且与我多少也算有些同门情分,我若打杀了这两个想灭我口的家伙,双方面皮上都不太好看。最主要的是,这伙人背后牵扯到鬼谷子这个他最不想见也最不愿得罪的人……”

    他扫了一眼正在他两侧虎视眈眈想拿下他的两人,突然开口大喊一声:“前方可是子午大夫,故人卫墟在此。”

    这声音虽不大却贯穿力极强,隔着这般远仍清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却说后面骑马那人闻听此言,先是一怔又一颤,接着小腿一夹胯下马腹,驱马就朝卫墟这边奔来。

    片刻之间,一马近前,一人翻身而下,紧跑几步,一把扶住卫墟衣袖便跪了下去,仰起的脸上显示着,不正是失散多rì的子午大夫么。

    看着眼前之人削瘦的脸庞,微微颤抖的双肩,虽极力压抑仍不断地有泪珠滑落脸颊,卫墟也是牙关紧扣,泪水在眼眶中不断地打着转儿。

    卫墟扶起跪地的子午大夫,两人相互扶肩,四目相视,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这几rì卫墟如何度过的暂且不提,且说子午大夫却是过得极其煎熬。

    他本为鲁人,学承于孔丘先贤,后得卫君赏识仕于大夫一职。此次奉主君之命,携质子出使周天子,君国存亡重任全寄予己身,可过荥泽却搞得质子生死无踪,贡品丢失不见。

    严格来论,此事并非他之过也,但“主辱臣忧,主难臣死”,怎奈出使重任尚未成功,唯有暂且苟活于世间罢了。

    可是现在,质子又完好无缺地回到了他的面前,怎能不让他激动落泪。

    却说卫墟与子午大夫在这里演绎患难重逢的动情一幕,远处苏秦等人也随后赶围了过来,本yù夹击卫墟的两人在为首老汉的眼神之下也悄悄地退回了队伍。



………【第056章 洛邑】………

    ()    只见苏秦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子午兄,不才叨扰二位,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卫墟心中苦笑一下,果然这苏秦丝毫不记得他了。

    子午大夫一整冠容,拉着卫墟衣袖对苏秦言道:“季子,这便是为兄与你提起过的公子墟,乃是卫侯之胞弟也。”

    他又指着苏秦对卫墟道:“公子,此乃苏季子。此次属下能够活命,全赖季子之功。季子乃是天下少有的饱学之士,属下与之相较,犹如燕雀比之鸿鹄,令人不敢望其项背。”

    “子午兄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区区在下只是一身cāo贱业的商贾,如何当得饱学二字。反倒是二位,一个是公侯贵胄,一个是高士明流,主臣相彰,患难不相弃,真乃千古节义也。”苏秦面sè不变,口中客气道。

    “苏秦…苏季子…呵呵……既然你要扮商贾,我也不揭破你便是了。”卫墟心中虽这般想,口中却道:“兄台高义,墟铭记五内。”

    “东主,匪首松口了。”五人中为首老汉将所擒那人从一边提回来,随意扔在地上,转身恭敬地对苏秦禀道。就这说话的一会工夫,老汉已经将所擒之人审问了一边。

    “无妨,你且说来听听。”苏秦一脸淡定的说道。

    “此人自己供认,他乃是洛邑人士,名叫伯厷,与另外三人在底柱山上聚集了数百喽啰,专门在山口处干些拦路打劫的勾当。另外三名匪首皆已被我等斩杀。另外据这伯厷交代,近年来他们专门劫杀了数十支朝贡周天子的使团,所获财宝无数,他愿献出赃物以求我等全其xìng命。”老汉如实禀道。

    “你且再问上一句,那山寨之中是否是还有个身材削瘦的汉子,惯使得一手好箭法,轻功也极为不俗,在寨中排行第四。”卫墟开口插了一句。

    老汉冷眼扫了一下卫墟,走上前去将那叫伯厷的匪首一巴掌拍醒过来,低声讯问了一阵后,回头对着望过来的众人点了点头。

    “公子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子午大夫略带好奇地问道。

    卫墟笑着摇了摇头:“无他。只是此人打劫到在下头上,被在下给顺手料理了。”

    “不可能!你信口雌黄!老四一身轻功堪称绝顶,连寻常的武道巅峰强者都奈何他不得,就凭你这黄口小儿,怕是连他的影儿都摸不到。”

    本来萎在地上的匪首伯厷,听了卫墟的话竟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下子绷直了身子,红着脖子大声反驳道。可是立刻,他便被身旁老汉一脚跺到胸口处,又一下子蔫在了地上。

    苏秦有些意外的扫了卫墟一眼。

    五人中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胖男却yīn恻恻低笑一声,嘿嘿说道:“怪不得小哥儿如此大胆,看着我等放火杀人却纹丝不动,原来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闭嘴!”为首老汉一声轻喝,吓得中年胖男闭嘴不言,脸上一副吃瘪了的样子。

    旁边一副思考模样的苏秦,突然开口说道:“依在下推测,这厮定是想以财货诱惑我等,让我等押其回匪窝起获赃物,有那位排行第四的匪首在暗中策应,想来以那恶匪的本领,出其不意之下反过来shè杀我等几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好狡诈的匪徒,即使被我等擒了,仍然在想着袭杀我等而逃出生天,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若非你之前杀了我等几个弟兄,我还真想留你一命而为我所用。”

    苏秦脸sè瞬间变得yīn沉下来,口中大喝道:“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敢拿假话哄骗我等。黑一,这厮就交给你了,让他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为首老汉嘿嘿笑着回答道:“东主放心,还请稍等。”

    不大会工夫,匪首伯厷终于熬刑不过,白眼一翻蹬腿了。这为首的老汉在逼供方面倒是真有两把刷子,简单几招下去,便将受刑之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喊痛却又发不出声响,一旦能开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招的了。

    ……

    一座yīn暗cháo湿的山洞之中,苏秦、卫墟等人望着眼前的东西,都呆住了。

    一只熊熊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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