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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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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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也笑了,虽然不冷,但也并不好听。“皇兄这么做,太后又能给你什么好处?”
  耶律纹华抬眼看了看他:“我有什么好处你不用管。事情办成,对你有好处才是真的。”
  “对我有好处?”他笑得很平淡。“好处”二字在他听来尤为好笑。这么久以来,自己何曾有过什么“好处”?好歹自己也是先皇的亲生儿子,如今却只能靠做个“杀手”来获取皇族的“好处”,这件事难道不好笑?
  耶律纹华点了点头:“太后允诺,只要你这次办得好,这辽西郡的王位就是你的。”
  “意思就是说皇兄打算入主中京了?”看着自己这位二哥,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
  耶律纹华没有避讳,而是点头应道:“你明白就好。宋国的公主一死,宋国必定发难。到时候太后就会以皇帝治国不利为名,将他废掉。”
  “那皇兄就能脱了干系?公主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你的管辖范围。你以为太后不会拿你垫马蹄子?”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带丧到边境向宋人请罪。赵祯一向心慈面软,到时候他必然不会要我性命。更何况以一国皇帝的皇位,来还他妹子个‘公道’,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大可放心。”耶律纹华说着,表情上带满了自信。不管是萧太后对他说的,还是夏重达与他讲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深信不疑。
  听着皇兄的话,他的心里好一阵翻腾。与宋朝的战争才停了十年,这一次再起祸端,哪怕真如耶律纹华所言,两国不会战争。可无故兴发内乱,也会伤及国本。只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权过问,也没有兴趣过问。“就算皇上被贬,太后还有六弟。”
  “耶律重元?若是他有用,太后也就不会找上我了。那小子年纪小不说,满脑袋里都是他那个皇帝哥哥。根本就不是个材料!”
  “既然皇兄觉得此事必须要做,我也无话可说了。”不知道是耶律纹华太不了解萧太后,还是对他自己的能为太自信。总之在他听来,这一切都很可笑,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二哥很可悲。
  耶律纹华得到三弟的答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这就去安排吧。对了,要留意白玉堂和展昭那两个人。听说你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的确。皇兄放心,我明日就找夏重达,让他派人行事。如果没有其他事,小弟告辞了。”
  耶律纹华放下手中的短剑挥了下手:“下去吧。”
  待听脚步声走远,耶律纹华这才一击掌。“夏先生,你可以出来了。”
  夏重达从侧廊转身进到正屋,朝门口看了一眼:“王爷,你不怕耶律靖元会向小皇帝告密?”
  耶律纹华冷笑了一声:“如果他有那个资格,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处境了。”
  “可是他毕竟是先皇的儿子,小皇帝的哥哥。如果……”夏重达明显没有耶律纹华这么相信耶律靖元。而且他很了解,虽然耶律靖元在契丹没有地位,但他手下却有几个忠心的死士。而且此人文才武功皆属一流,只是从不出风头,看不出心计如何。
  耶律纹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放心。我这次让他找你一起行动,为的就是拿他个把柄。到时候他也参与在事中,想摆脱干系也难。你还当他真就甘心只做个挂名的将军不成?”没有人能抗拒权利的诱惑,在他心里,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回到驿馆。天已经开始有些发白。
  展昭叫起下人,赶紧预备了一桶热水,好让玉堂仔细清理一下伤口。
  “猫儿,你说那墓室里怎么会有铁链的动静?”五爷一边问,一边清洗着伤口。
  展昭翻出玉堂的衣服,然后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伸胳膊拽住展昭的腕子,五爷仰脸问:“怎么,生气了?”一路上也没说一句话,这傻猫!
  眼前就是玉堂的伤口,展昭再大的气也没有甩手。低头撂起水洒在玉堂的肩头,低声回道:“难道白五爷认为展某不该气?”
  五爷笑着摸上展昭的脸,用食指揉了揉这猫儿的眉头:“该气也别气。气坏了五爷心疼不是。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像我们这些人,这点伤还不是小意思。”
  拨开玉堂的手,展昭叹了口气。伤是不大,以这老鼠的身子骨儿,恐怕两天就能好。只是那会儿的情形实在没法不让人后怕。若这支弩箭歪上一歪……想到这里,眼神突然黯了下来。想要出口的话也被嗓子眼儿涌上来的酸涩堵了回去。
  这次换是五爷皱了眉:“猫儿。”
  展昭深吸了口气,从椅背上拿过手巾。“擦干了好上药。”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展昭为五爷上药,再到包扎完毕,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除了衣服的摩擦声,四周静得有些怪异。
  五爷把衣服系好,然后从身后将展昭抱住。“猫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方才的情形的确很危险,说自己当时没怕,那是胡扯。五爷知道,这傻猫准是又想起旧事了。而一旦到了这种时候,他就算有一千句哄人的话能说,也全都白费。
  展昭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是将药轻轻地放在柜子上。“玉堂,以后再也别这样了。”
  用嘴唇在这猫儿的颈边蹭了蹭。“好。以后我都不会在你面前让自己受伤。”
  向玉堂的脸边靠了靠,这种温热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安心。“要是你说了不算,该当如何?”
  五爷将胳膊收紧,在展昭耳边沉声答道:“若是五爷说了不算,你就咬我好了。”
  就这一句话,就将展昭紧绷的脸给逗乐了。“臭老鼠!没一句正经话!”
  五爷也笑了:“那就来句正经的。折腾了一夜,饿得不行。出去找个好馆子,五爷请你喝酒!”
  泰来饭庄就是本地最大的酒馆儿。站在街口,就能见到那高挑着的酒旗。
  店小二热情得很,见白展二人衣着不俗,径直就给带到了三楼。“二位客爷,想用点什么?”
  五爷问:“猫儿,可有想吃的?”
  展昭平素不好吃喝,被这么问,通常都只有一个回答:“随便就好。”
  五爷笑着摇了摇头:“随便这种玩意儿可没地方做得出来。猫大人的要求忒有难度。小二,这‘随便’你们可做得好?”
  小二被五爷说得一咧嘴,而后笑着答道:“这位爷,您这真会拿小人打趣儿。这‘随便’小店可做不出来。”
  展昭被玉堂气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闷了半宿的火气也散了个大概。“小二,你莫听他胡扯。有什么拿手的饭菜,来上几样就可。不过这酒一定要最好的。”
  “还是猫大人了解五爷的脾气!赶紧下去预备吧!”看着小二下楼传菜,五爷转脸问展昭:“猫儿,你说大哥二哥现在能到什么地方了?”
  展昭想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估计距离中京还有些距离。怎么?”
  “还不是想赶紧拿回庚贴,好让公主完婚。我们俩也好赶紧离开这地方。否则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事儿。”就冲一来就见了白虎,就不是个好兆头。五爷再是不信邪,心里也难免膈硌应。
  展昭微笑着喝了口茶。自己又何尝不想快点回去?可是想到公主,还是不得不叹口气。一个女子,从此以后就得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了。
  不多时酒菜摆好。五爷喝了口酒,打了个唉声。
  “怎么?”展昭问道。
  五爷拿起酒杯晃了晃:“比起吴兄那里喝的,这酒实在差得太多。”
  仅凭驿馆内的仆人都叫那个吴靖元三爷,此人就绝非普通。那酒,自然也不会是平常的货色。“你这老鼠就是嘴刁!我喝着就没什么差别。”
  五爷摆了摆手指:“那是你这笨猫不懂品酒,你可知这酒得品其味,观其色,闻其香……”
  五爷的酒论还未说完,旁边就来了个不晓事的主儿。“阁下是不是南侠展昭?”
  五爷气得差点呛到,翻眼看向来人,没好声气的问道:“你是谁?”
  来人一抱拳:“在下楚淮。”
  展昭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弄得一愣。“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淮看了一眼白玉堂,而后道:“不知这里说话,是否合适?”
  这些人都想怎么着啊?那个姓夏的要与猫儿独谈,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也看了自己再问是否合适?敢情五爷看起来这么多余吗?“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有话快说。我们这儿饭还没吃呢!”
  楚淮听完白玉堂的话,眉稍挑了几挑,但却没有动火。
  展昭笑着伸手,示意楚淮坐下说话:“展昭的事,从不背着玉堂。阁下若是有话,直说无妨。”
  楚淮得到回复,没再看白玉堂一眼。“敢问南侠此次前来辽西所为何事?”
  五爷冷笑了一声:“废话!人人都知道。我们是护送我们大宋公主前来和亲的。”
  楚淮扭头看了一眼白玉堂,眼神儿一点都不友善。
  展昭朝玉堂使了个眼色,然后问:“展某和玉堂确是送公主而来,阁下何来此疑问?”
  楚淮苦笑了一下:“难道就没有点其他的?”
  展昭皱了下眉,这句话问的,好没道理。“阁下有话请直说。展某不擅揣意别人的想法。”
  这句话说得楚淮颇为尴尬:“既然如此,在下就直说直问。展大侠带巨阙前来止剑宫的所在,是不是奉了师命?”
  五爷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这里的人都有病不成?可还没等他发作,展昭先一步开口:“阁下所说的话,展某不懂。这巨阙展某随身十余年,自然人到何处,剑到何处。此行,展昭是奉了我主万岁的旨意,与家师并无干系。”莫说没有干系,自己连师父是谁,在哪儿都不知道!
  楚淮迟愣了片刻,而后叹了口气:“冒昧的问一句。展大侠是否并不知道尊师何在?”
  这次换成展昭愣了,以至于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人的问题才算恰当。就在此时,五爷绷不住了。“你这人好没道理!别人的事凭什么向你交代?”
  楚淮没理白玉堂,而是看着展昭尴尬的脸,最终摇了下头。“方才唐突之处,请展大侠见谅。不过劝您一句,最好带着巨阙赶紧离开契丹,至少要离开止剑宫的范围。在下告辞。”
  “等……”展昭只喊出一个字,楚淮已经下了楼梯。身法之快,绝不普通。
  五爷也吸了口冷气。“猫儿,他什么意思?”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巨阙,他也一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食欲被弄得一点皆无,展昭握起巨阙,紧锁眉头深吸了口气。“玉堂,我有点累。回去吧。”

  第八十回

  八十 '计中计公主离别府 荣奠堂南侠失巨阙'
  展昭的心情很差,白玉堂比谁都清楚,所以回驿馆的这一路,五爷没有说笑,脸上的表情也板得很。并非全是因为那猫儿,光五爷自己的心情,就够压得难受的了。而且这火,是自从那个夏重达早上说跟展昭单独交谈时就烧起来了的。
  回到房间,还是五爷先说了话:“猫儿,饭不吃是不行的。我去叫下人准备些吃喝。”
  见玉堂要离开,展昭伸手拉住五爷的胳膊:“玉堂。”
  扭过头,抬手拍了拍猫儿的脸:“怎么?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展昭摇头:“玉堂能否寻来好酒,再教我你那品酒之道?”脸上的笑容很淡,就如他这个人的性情一般。只是再好脾气的也不是块木头。会为情所动,会为恶而仇,自然也会为了心郁堵结而想一醉。
  最见不得的就是展昭这种忍气吞声的表情。笑得好看,却会让自己心疼。“好。”没有说再多的话。哄人的本领再好,此时五爷也没这个心情。分散开他的注意力尽管会让那傻猫暂忘忧虑,但那些郁结在心里的东西却不会散去。这一次很不一样,接连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些奇怪的话,想让展昭笑笑就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而且即便那猫儿能不想,自己也不能!
  玉堂离开后,展昭坐到了桌边。用双手拖起巨阙,放在面前仔细的看着。自己带在身边十几年,与其说是兵器,不如说是自己的一部分。练武之人都知道,兵器是一个人的膀臂,甚至是命。尤其是像巨阙这种宝家伙。“我好像并不了解你。”轻声地说着,展昭将剑刃自鞘中抽出些许。只这寸余,房间中就闪过几道寒光。
  花纹的平实,剑身的厚重。如果不是识货的,普通人根本不会觉得这种毫不花哨的家伙有什么宝贝之处。他们为什么都要我离开?止剑宫究竟在什么地方?铸剑老人究竟是谁?会是自己的师父?那么夏重达和楚淮又是谁?巨阙又和这一切的一切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头便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展昭晃了晃头,将剑身还鞘。对玉堂说要他寻来好酒,那老鼠必然不会随意找来两坛。不是真的那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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