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话是不假,别的不说,我们第十一师所有的军官,没有一个是靠军饷活着的,有些人连军饷都不去领。”李陵一点也不隐瞒,“不过有一样,汉军中随便拉一个师出来比一比,我们绝不在别人之下,最算是第一师来了,我也敢一争高下。”
“这么厉害?哪天我把郝平山叫来让你们比一比,谁输了谁请客。”
“没问题,比什么都成。”
………【第23章 决战西域(11)】………
正说着,亲兵们端着酒肉进来了,放在了大家面前。李陵先给陈文博斟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上,然后端起来招呼大家:“来!我们先敬总督大人一杯!”
众将跟着一起举杯,先敬了陈文博一杯,陈文博的酒还没喝到嘴里,有人就叫了起来:“总督大人好酒量,一会儿我们每人敬他一杯!”帐内之人一阵哄笑,因为大家都知道陈文博因为喝醉,新婚之夜连洞房都没入。
陈文博并不在意,和大家有说有笑,等几杯酒下肚了,李陵才找了个机会问他:“陈大哥,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陈文博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没注意他们,才放下了酒杯,小声地告诉他:“这次我来就是要看看你们第十一师的水平,日后也好让你们有用武之地。”
“这么说要打仗了?”李陵有些兴奋,这是汉军所有将领的通病,听说打仗就两眼冒光。
“嘘……轻点轻点,”陈文博解释道,“现在还没仗打,不过按我的估计要快了,尤其你们这个师,说不定就是交战的中心。”
“我们这里?多兰部?”李陵反应奇快,马上就明白了。
陈文博点了点头:“这周围走了几十个部落,走得人越多,多兰部就越显眼。白马部要想和我们对抗,就要壮大他自己的实力,多兰部当然就是他们的首选。”
“太好了!”李陵十分兴奋,“我早就看达奚望那小子不是个东西,还有他那个兄弟,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没想到,我们被发配到这个破地方还真是来对了。”
“你小子别兴奋过头了,我可告诉你,我老丈人就在这里,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找你算账。”
“放心吧,没问题。”李陵说着,又招呼大家,“来来来!我们再敬陈大人一杯,以后我们还要在东胡这一带混,没有总督大人照应着可不成!”众人一听,急忙又向陈文博敬酒,一来二去的,陈文博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抬进了自己的大帐。
当陈文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躺在床上,揉了揉还是昏沉沉的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这时,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帐外传来一阵阵喊杀声,他仔细听了听,觉得不象是在打仗,于是大声招呼自己的亲兵:“来人!来人!”
很快,帐帘挑开,进来一个亲兵,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外面什么声音?”
“回将军的话,外面在练兵。”
“哦,练兵。”陈文博想起来了,自己来第十一师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检查他们的战备情况,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在亲兵的帮助下很快穿戴整齐,他要亲眼看一看这个贵族师的训练情况。
陈文博出了大帐,喊杀声更加清晰了,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有大约一个团的士兵正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练习拳脚。陈文博慢慢走了过去,边走边看,以他的经验很快就能判断出这支部队的战斗力。
陈文博对这些士兵的动作还是很满意的,就象李陵自己说的,拿汉军任何一个团来和他们试试,也不会含糊的。他正看着,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军官,向他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第十一师第九十五团二营正在训练,总督大人有何指示?”
陈文博转过声来回了一个军礼,对方是一个少校,估计不是营长就是团副,不过陈文博不记得这是谁了,至少昨晚没见过,看上去此人也就十七八岁,一脸的稚气。陈文博来了兴趣,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对方大声回答:“在下九十五团二营营长曹宗!以前见过将军。”
曹宗这么一说,陈文博想起来了,他跟着张全和李仲元曾经也见过曹宗几次,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时间长了不记得了。
“你是曹宗?乖乖,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到十岁。”
曹宗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上去更象一个孩子了。
陈文博问他:“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回将军的话,我从军校毕业后就到十一师当营长了,去年和部队一起开过来的。如果从军校算起,我入伍已经三年多了。”一回答问题,曹宗再次严肃起来,立刻立正站好。
“怎么样?到了部队上还适应?”
“回将军的话,很好,这里和军校没有什么不同的。”其实,大家都知道,来这里当兵可比不上在长安城轻松,他们在这里几乎都是不出军营的。
“放松点,放松点,我就想和你随便聊聊。走,你陪我到各处看看,正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部队的情况。”
曹宗答应了,他先把部队交给自己的副营长邓光,然后陪着陈文博四处转了转。陈文博用了半天的时候把第十一师的驻地转了个遍,他所到之处大家都在忙碌着,除了训练的,还有整理器械的,碰到的一些军官也一改昨夜酒宴上的模样,一个个表情严肃,做事有板有眼。而且很明显地就能看出,所有的人员做事都很熟练,绝不是只做做样子给他看的。
等基本上转完了,陈文博才问曹宗:“怎么你们师只有这点人在营地?好象少了一半。”
“将军说的是,我们师的确有一个旅在进行马上战术演练,其余各团也都有一部分人去巡逻了,估计有六七个连。”
陈文博一愣:“怎么?现在这里局势紧张了?要那么多人去巡逻?”
“我们师长说了,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熟悉周围的情况,所以每次巡逻人数都很多。”
“你们师长现在在哪里?”陈文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跟着三十一旅外出训练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陈文博没有等李陵回来,他对第十一师的表现很满意,至少不是他担心的那种绣花枕头。在中午吃过饭后,陈文博就匆匆地离开了十一师的驻地,赶往黑山和松漠视察另两个师去了,他要自己的手下做好一切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第24章 决战西域(12)】………
独狐忠也专程去白马部的领地紫蒙川找达奚望谈了一次,劝他悬崖勒马,不要再想着与汉军与敌了,他对达奚望说:“你父亲反抗匈奴人,成了东胡人心目中的英雄,可你如果现在反抗汉人,那你将会成为东胡的罪人。现在东胡最需要的是和平,难道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达奚望还是对独狐忠很客气,他一再声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统一东胡各部,也没想过要对付汉军,希望独狐忠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
独狐忠知道他的说谎,又劝了老半天,可达奚望还是这种态度,对他毕恭毕敬,却死不松口。最后,独狐忠无奈,叹了口气:“唉,你听不进去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当下,独狐忠就告辞离开了。
达奚望劝他多留几天,但独狐忠执意不肯。于是,达奚望把他送出了驻地,一直到看不见他的队伍,才慢慢地收起了笑脸,转身返回自己的大帐。当他回到自己大帐的时候,丘敦延已经从大帐后面绕了出来。
丘敦延问道:“大哥,为什么老大人过去劝你统一各部,现在却反对你这样做?”
“你懂什么?你也不看看,他现在的女婿可是汉人的总督。”达奚望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难道不能劝他和我们一起干?”
达奚望白了他一眼:“别存在幻想了,现在就只有靠我们两个人了。”
“那能不能不动老大人?”丘敦延对独狐忠还是很尊重的,不想与他为敌。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你看看现在,北边拓拔信本来实力就强,现在加上周围几个部落,兵力在五万以上。西边的纥骨力兵力只多不少,而且与我们隔着汉军几万人。现在实力最弱的就是郝丹了,可他们接近汉人,也不好下手。我们要壮大自己,只有拿多兰部开刀,如果我们把多兰部拉过来,我们就有能力与拓拔信一战,就有了统一东胡的可能。”
“可多兰部旁边还有两万汉军啊?”丘敦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们要等待时机,或者我们自己去制造机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对别人说我们要统一东胡,也不能说要对付汉军。只要不举这两个旗号,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别人围攻,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可以找到借口。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都听你的。”丘敦延一直对达奚望很信任。
独狐忠从达奚望那里回来,立即派步六弧把情况告诉了陈文博。陈文博刚刚巡视回来,他本来就没指望达奚望会回心转意,当步六弧把情况一说,陈文博当下就写了奏章送入长安,请求皇上准许他处置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刘据一接到陈文博的奏章,一面抄了一份派人给远在西域的张全送去,一面招李仲元进宫议事。
“你看怎么办?”李仲元一看完奏章,刘据马上就问他。
“这几年国库充盈,即使东胡与西域同时开始也没问题,我们至少可以二十万骑兵连续作战一年。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西征的计划还要再推迟。”
刘据背着手走来走去,听李仲元说完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不宜同时开战,要一个一个地打?”
“对,最好是一个一个地打,两边同时开战,花费会多一半。”李仲元说得没错,同时征召的人越多,对国库收入影响就越大。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先打哪一个?”
“这……我说不好,打仗还是全哥在行。”
“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了,大概十日之内就会有回信。”
李仲元想了想,问道:“要不要派人把霍光他们召进宫问问。”
刘据摇了摇头:“暂时不必了,你先做好准备,我们就耐心地等上十天,等十天之后接到张全的回信再说。”李仲元点头同意。
让刘据和李仲元没想到的是,一连十几天他们都没接到张全的回信,刘据急了,派了几拨人去查,可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当第十八天的时候,张全竟然从轮台赶回来了,原来他早就接到刘据的信,觉得事关重大,因此决定亲自回来一趟。人回来和写信回来完全不同,信件传递可以接力,人回来就不行了,所以虽然他一路马不停蹄,可还是花了十几天才赶回来。
刘据等得正着急,忽然听人来报说张全回来了,他立即让人把张全请进来。张全风尘仆仆地进了大殿,来不及见礼,先嚷嚷道:“先给我弄点吃的,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刘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路有多急,于是立即派人准备吃的,同时让人准备热水,等张全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先让他去洗了个澡,缓解一下疲劳。
张全躺在澡盆里,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路上颠簸了十几天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不知不觉地坐在澡盆里睡觉了。
李仲元得知张全回来了,急急忙忙地走了宫,先见了刘据,两人一直在宣室等他。可是他们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两人急了,干脆直接到偏殿来找张全。
这些年,张全的功夫见长,块头也见长,连打鼾的呼噜声也见长,刘据和李仲元才到殿门外就听到里面张全的呼噜声,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两人一见张全睡觉的样子,就知道张全累坏了,两人也不说话,李仲元从旁边搬了两把椅子,与刘据并肩而坐,等着张全醒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全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旁边,猛地惊醒过来,见是刘据和李仲元才放松下来。
刘据关切地问:“看样子你是累坏了吧?”
“是啊,一接到你的信我就出发了,路上一直没耽搁。好久没这样累过了。”
“你这么急着回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想法吧?”
张全点了点头:“我是怕你们马上就出兵,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怎么?你也觉得不应该同时开战?”
“是的,不光是这个问题。东胡平定才几年,就又有人要造反,如果只是灭了一个达奚望是不困难,可谁又能保证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达奚望。”
刘据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想让东胡先闹起来,然后把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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