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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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 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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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策已是丞相,迟衡改不了口。

    纪策望了望高高在上的龙椅,嘴角一弯:“不行!你是九五至尊,我是一介人臣,我若是敢靠近龙椅可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呀,轻的满门抄斩,重的诛灭九族,饶了我吧!”

    迟衡挑笑:“纪副使快来,不要惹得‘龙颜大怒’,吃不了兜着走。”

    纪策不是忠愚的臣子。

    遂笑着提了提官袍,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眸光温和如带春风,举步轻|盈,瞳孔映出了明黄色龙椅明黄色的龙袍,以及志得意满的迟衡。迟衡张开双手将他环住,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龙椅宽宽大大,挤两个人都不费劲,被满怀拥着,七月末的天有余热,纪策额前泌|出细细的汗。

    “纪副使,昨天为什么不来陪我?害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盼了又盼,谁把皇帝当得这么凄惨呀?”

    纪策嘴边若有若无一丝笑。

    好吧,不但纪策不来乾元殿,连最听话的骆惊寒都不来,总有各式各样许多理由搪塞迟衡。迟衡左嗔怪右哀怨,把纪策念叨得头皮发麻终于开口:“你要是嫌乾元殿里无聊过来找我不就行了。当然,你要觉得龙床睡着更舒服,我也没办法。”

    迟衡郁闷地说:“可你们给递过来那么多折子,我批完都半夜了。”

    纪策清冽的眸子泛起笑。

    迟衡哼哼两声:“把皇帝累着了,是臣子无能啊!”

    纪策但笑。

    要是能分个初一十五就好了,强迫他们来,不来也得来,唉,是不是该立个男皇后,呃,好像也不行,立了这个,那个闹怎么办,算了,还是现在这样吧,至少相安无事。迟衡这么想着,亲了亲纪策的脸颊,手很不老实地揉在纪策的胸口,捏了一捏,胸口小粒也软得如同没有一样。

    纪策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这里是朝堂。”

    “反正又没人。”

    就算没人,可还是君臣上朝的地方,怎么能胡来呢?纪策与他说了几句,迟衡听也不停,就扒他的衣服,纪策一看他不对劲,急忙按住,七月天,里里外外就这一件,剥了就精光,绝对不行,万一有人进来可就麻烦了。迟衡是个中老手,一只手也足以将纪策制|服,三下两下将纪策的官服剥下。

    纪策急的满脸通红。

    迟衡将他钳制在胸前,反反复复地亲吻嘴唇,在空旷的朝堂之上,发出清脆的啧啧的水渍声,绵长的亲吻,像蜜蜂汲取花蕊中的粉一样,深深浅浅的舔shì中纪策终于放弃挣扎,犹豫地回应着。

    拥抱不足以宣泄挤压已久的渴求,迟衡用手爱|抚着。

    只是用手,纪策就无法遏制地喘息和发颤,浑身发热手心发烫,他仰起头,闭着双目。在迟衡锲而不舍的进攻下,纪策的唇|间溢出被压制的呻|吟,只要一个重重的揉|捏,他就会情不自禁地轻呼一声。在温热的吻和灵活的双手的攻击下,纪策无法遏制地渐渐打开身体,双|腿叉开,两侧肌肤不断地摩擦着龙椅的龙纹,涩涩的疼。

    单纯的爱|抚已无法满足,纪策紧闭眼睛低低地说:“快进来……混|蛋……这种地方啊……以后,可怎么……唔……”

    埋怨被剧烈的冲撞穿刺所淹没。

    身体里一匹骏马肆无忌惮在奔腾和撒野,纪策紧紧抱住了迟衡的腰,在被使劲贯穿和摇晃中,在宛如湍流急漩的激情中,无法遏制地发出克制的痛苦却又愉悦至极的声音,在愉悦一次一次被相撞到麻木时,纪策终于睁开眼,朦朦胧胧,是一片暖如烈日的明黄色,和一个迸发着无穷力量的身体。

    在纪策的视野前后摇晃时,一个个湿热的吻落下,纷纷落在他的眼皮上、鼻梁上、嘴唇上、颈弯上,落在叫嚣着安抚的每一寸肌肤上。

    。

 第312章 三一五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八月;入秋,秋高气爽;长灵州已全部收复,颜翦的九弟颜翊传书,请兵北上;以收复长灵州之北的连州。迟衡笑着准了:“容越、破荆,该给其他的将领建功立业的机会了,你们将各个地方的兵制体系建好,就功德无量了!”

    容越百无聊赖:“有石韦在弄呢我就不参合了。”

    他愿意打仗,对其他全然不上心。

    虽然纪策和骆惊寒都很避讳来乾元殿;容越却百无禁忌;闲了没事就往迟衡殿里跑;到了晚上;玩得兴起,就不回自己宫了,虽然走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见迟衡拿着毛笔想写不想写的样子,容越笑了:“我知道,你那小情儿在梅付手里,是不是?你要心疼的话就调回来,多大事,不就一句话嘛!”

    “他想打仗呢。”

    “才十三四岁能打谁呢?——谁不知道钟续是你什么人啊,我要是梅付,非头疼死不可。”

    迟衡摇头:“梅付是很耿直不徇私情的人,丁是丁卯是卯不会徇私舞弊的,而且,他严苛到不近人情,这是为什么将钟续托付给他。当然,他的儿子和钟续年龄相近,为父者,能更关照一些了。”

    “一会儿是无情一会儿是关照,你图哪一头啊?”

    迟衡毛笔一勾:“还是让他去吧。”

    八月初五,迟衡去了一趟祭祀的奉香殿,回来时飘起细细密密的中雨,从玉辇上下来,见有人举着一把油伞站在殿前。

    近了,看清是钟续。

    大约站得久了,衣服下摆全湿了,走到殿里嘴唇还发白。

    原来他是和颜景同来看纪策,顺路,跟自己道别。

    顺路而已?

    不管什么时候都口不对心,迟衡笑着扔给他几件干的衣裳。不多时,纪策和颜景同赶过来。见到钟续好端端的喝着茶,颜景同薄怒,等纪策和迟衡都离开后,压低了声音对钟续说:“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来了,咱们好不容易进皇宫一次,你冒冒失失的,下次就不容易了。”

    钟续辩白:“我没有乱走,就一直站着。”

    “哼!骗人!”

    钟续冷冷地说:“你才骗人呢,端午节说他肯定不去你家,梅元白说了半天你才让我们到你家包粽子!还有,说他住在最高的宫里,孤零零的一栋,别人都见不上,这不是见上了。”

    颜景同恼羞成怒:“我又不会算卦。”

    “梅元白比你实在多了,他就不胡说,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可以通过纪丞相见上。”

    颜景同恼火地别开头,好半天小声地说:“可领着你见纪丞相的还是我啊。他行,他厉害,他怎么没办法把你带进皇宫?你就信他胡扯吧——我跟你什么交情,骗你干什么?哼,你要觉得梅元白好,以后你托他进皇宫来!”

    钟续避开话题,四下里看:“他上哪里去了?”

    “哼!他是皇帝,要做的事可多了,整个京城都那么多事,更别说整个元奚国,你别总是黏着他,要不然,他肯定可烦了。”颜景同别扭地说出这句,如愿地看到钟续眼神飘过忐忑。

    钟续不说话了。

    颜景同忽而担忧起来,郁闷呢地说:“梅元白也跟他爹去打仗,你一定要跟紧他,他是将军的长子,一定不会有危险。”

    钟续一撇嘴:“我才不当胆小鬼。”

    “不是一回事儿,打仗非要死了才叫胆大啊,建立功勋并且能活着回来的,那才叫厉害的人。”颜景同挺直了腰,“我爹不让我去打仗,他说我们颜家够多人在打了,让我好好学治国之策,一样效力皇帝效力朝廷。以后,我当丞相,你当将军,好不好?”

    钟续笑了:“纪丞相那么厉害,你一定要好好用功才行。”

    明明刚才还乐观,下一刻就又纠结了,颜景同担忧地说:“你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现在就说梅元白这里好那里好,你们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肯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想去求我爹跟,让我跟你们同去。”

    两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现在,说着以后,甜甜蜜蜜的,亲亲热热的。

    迟衡和纪策在里边,仰躺在龙床上叹息。

    纪策笑着说:“你的心也够狠的,马上就出征了也不去问问他,还等着他一小孩来找你,‘侯门一入深如海’,他能摸清你在哪一门啊?”

    迟衡郁闷地挠脸:“我不想勾引他。”

    “勾引?”

    “钟续这孩子最黏人,我要是对他照顾太好,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纪策哑然失笑:“好自大!好狂妄!是怕他不喜欢你,所以干脆现在就置之不理,以后说起来也有个由头是不是!”

    “……纪副使猜得准!”

    当然不是真的,迟衡仍然无法忘怀若干年前的事,企图救他,最终却杀死了他,想起来至今仍然手足发凉。可以护他一时,护他很多,可以像现在这样命人暗中保护他,可还不够,远远不够,只有钟续强大了才可能自保。

    钟续临死的执念是来生变得强大。

    迟衡爱他,怜他,但不是溺爱,宁愿提心吊胆放手让他去拼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就行了。

    纪策戏谑道:“我看啊,等连州一战回来,他说不定就和景同或者梅元白好上了,你呀,说不定被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悔都来不及了,哼,可别让我出拆散鸳鸯之类的损招!”

    迟衡叹了一口气:“他要是喜欢上了别人我就成人之美。”

    纪策嗤笑。

    迟衡出奇认真:“所以,我什么都由他去,不过多地关心、不过多地亲近,假如他十八岁还是喜欢我,我就和他说以前的事!”

    “你是在考验他吗?”

    “不是,我想让他不要受到任何干涉,去选择真正喜欢的人。”迟衡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一种预感,恐怕不能一直守护他身边。纪副使,虽然我现在是皇帝,可我好像,总有……”

    纪策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什么呢!”

    迟衡振作精神,出去与钟续聊了几句,无非就是劝他好好跟着梅付学,一定要出类拔萃才能回京城。

    颜景同则被纪策手指一勾带出去了。

    钟续虽然目光眷恋,但说及打战却一脸激动,跃跃欲试,迟衡看得酸酸的,渐渐的天色暗了,迟衡喃喃:“我送你出去吧,每次分离,都是这样的天气。”

    钟续不明所以。

    御前护卫撑伞过来,迟衡示意他们离去,钟续坚定地说:“陛下,你留步,我走了。”

    说罢,夺过伞匆匆离开了。

    迟衡怔了一怔,看着那身影消失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一股伤感涌了上来,不由得同样走进雨中,将护卫推开,沿着钟续的路走过去,他知道钟续是要去纪策的宫殿里,和颜景同汇合的。

    淋着雨才到半路,他见路边有人。

    伞扔在一边,对着宫墙蹲着,迟衡抹去眼睛上的雨,看清了那人分明是钟续。

    听见的是雨声,看见的是肩膀在抽动。

    他的手臂似乎拭泪一样,时时拂过眼角,是伤心哭了吗?还是怎么了?大雨浇湿了全身,单薄的衣裳贴在纤瘦的身体上,颤抖着,令迟衡心软了,心碎了。

    钟续就这么蹲在青藤缠绕的断墙边。

    还是这么孩子气啊。

    明明送他到书院就是要变得坚强,明明期望能出来一个像石头一样硬朗、拗不断折不断的钟续。想不到,虽然枪法绝妙,性子却还是那么脆弱啊,这可怎么好,怎么舍得若无其事地离开呢?迟衡想,应该转身离开,可双脚却一点儿不听使唤,被吸住的磁铁一样走了过去。

    钟续转过身来,看不清是不是流泪了。

    浑身都被雨浇得落汤鸡一样,钟续见是迟衡,吃了一惊,而后豁然站起来,靠着宫墙,难以置信地大睁着眼看同样淋雨的迟衡,讷讷地说:“我刚才,刚才肚子疼,我现在就走……”

    说罢拾起伞在雨里跑开了。

    迟衡拼命遏制住追赶的念头,再度看着钟续消失在雨中,故人,大概从未离开,假如他依然毫无理由地选择了自己,那么,又怎么忍心让他煎熬呢,期待只有彼此都是唯一的钟续,会无法忍受吧。

    整个八月,秋风惠畅,迟衡说:“容越,破荆,你们不是一直想回泞州看看吗,现在边疆有石韦顾着,现在可以回去瞅一瞅。”

    容越和岑破荆都是泞州人。

    岑破荆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哎呦,我去的地方就多了,一个夫人一个地方,等回来就明年了,哈,哈哈哈,衣锦还乡啊一定要气气派派的才行,辛辛苦苦打仗不就为这一天嘛!”

    容越纳闷:“现在吗?战还没打完呢。”

    岑破荆给他一肘子:“有石韦呢,你看你,天天念叨紫星台啊紫星台啊的,这么好的机会也不回去瞅瞅,假惺惺的啊,还有垒州,你不是说最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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