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动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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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秋寒-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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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犹未了,解老哈哈一笑,打断道:“不错,既然他们都是天罗教的人,我们确实不该插手了,城内的规矩我也知道,从不主动插手任何势力的纷争,否则我们南离城早就成众矢之的了!”顿了顿,又道:“我解天风自然不会因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整个南离城的,老夫的这个恩情,便留待日后再向他偿还吧,城主,你放心去做吧,老夫也同意你中止继续追杀展风的事了!”

    温寒闻言露出喜色,赞道:“解老能如此大义实在难得!”

    解天风一笑摆手,却也不再多言。

    既已至此,此事便算告以段落,温寒望着一旁僵坐的关远道:“此事确不宜强为,希望关堂主能够理解。”

    关远闻言点头,面色亦是缓和许多。

    那文雅的江姓中年人知事不可逆,便道:“罢了,此事城主也有过处置了,我等也不过想了解清楚而已,既然为之不利于城内,自然不可为,不过请那展风相助解决死神令的事现在却应该从详计议了!”

    解天风道:“确实可虑,天罗教的展风现在已是恶名昭住,我们若是与其混迹一处,岂不是徒惹骂名!”

    温寒皱眉道:“此事我自然知晓,但现下有人正冒我城之名四处为恶,若不能从快解决,恐怕亦是招惹恶名,遗患更深,两者相较,惟有取前者,暂忍一时骂名了!”

    解天风闻言,摇头不语,显然不甚同意温寒所言。

    文雅中年人也是道:“查明死神令之事,我们可以另想他法,不必冒此险,若是与他暗中协议的事情暴露,又未能查明真相,反倒是弄巧成拙!”

    此言一出,同座诸人尽皆点头。

    那粗犷的彭姓汉子大咧咧道:“就是这样,温大哥,那个展风的声名,比以前的我还要臭上十倍,我可与他相处不来,心里也觉得不踏实!”

    温寒闻言不觉一愕,在座几人对于此事都持反对之意,自己虽是城主,又怎好强违众议,招致不满呢?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此事也就此作罢,我们再另想对策吧!”

    文雅中年人点头笑道:“城主明智,不过关于死神令之事,我们获取的消息仍旧嫌少,还要人多方打探才可作出决策而不致误入歧途!”

    温寒微舒口气,同意道:“确实如此,那么这件事便要江堂主和关堂主主持,多多费心了。”

    二人点头称是,江堂主又道:“再者,展风此人终究是天罗教之人,也不宜在我南离内城久居,若被其探听出城中辛密,届时我南离城恐怕又要卷入许多无端的是非之中了!”

    解天风闻言同样道:“江堂主说的在理,还是从速将其送出南离的好!”

    温寒面色微变,冷冷道:“此时天色已晚,怎好强行送客,明日初晨便由我将他送走便是!”

    文雅中年人含笑道:“这是自然!”

    几人又略略而谈后,最终各自散去。

    地下雄城的一角,展风与李义二人用过饭食后,在一名南离城的陪同下漫步街上,望着鳞次栉比,新颖独特的屋舍,展风心中的赞叹从未停歇过。

    随眼瞥见街旁一对神态亲昵的男女,展风疑惑又起,微微驻足问道:“程兄弟,你们南离城人是否都是单身独处?”

    同行的程姓汉子微微一愣,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南离城中兄弟姐妹甚多,其中婚配嫁娶的也不在少数!”

    展风点头道:“那么没有人与城外之人婚配吗?”

    程姓汉子哈哈一笑道:“当然也有,不过他们所处的对象非是我南离城人,都有亲属在外,如此便有了负担,便也不再是我南离城的人了,所以他们都会被增金送出,不再与我南离城联系了!”

    一旁的李义闻言连连点头,展风却觉一愣,迟疑道:“那样会否对南离城有着什么影响?”

    程姓汉子闻言便知其意,一拍胸脯道:“这个自然不会,他们即使不再是我们南离城的人了,但都和我们共过生死,绝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言语中,自信之感格外分明。

    展风见其如此回答,反倒不好多说了,心中却不由暗自道:若真是如他所说便好,否则岂不是祸起萧墙?念及此处,却也不再多言,抬步而起,和李义一同将自己的心神放在这奇变不穷的屋舍之间。

    二人逛至夜半之时,李义略生倦意,道了声时辰,便回去自己安排的居处了,展风一人也无再逛之兴,同样折返回屋。

    展风回屋后,自觉无甚倦意,便坐在榻上,准备练习心法,看是否可以重新催动自己精修十数载的内力,但一差之下,心头又是一骇,经过白日被温寒那种特殊手法施展后,鬼叟所传的那丝丝紫色真气已然大盛,自己的内力却更是蛰伏于丹田中龟缩不出,甚至对于自己竭力的催动也全无反应。

    展风见此,不禁冷汗连连,心中更沉,又尝试了一个时辰许,仍无丝毫效果,终于颓然放弃。心中却不禁想到:此功法乃是鬼叟所传,他自己可以运用自如,必有什么未解之惑,看来自己也惟有再去寻他才可明了,侥幸的是,关于唐门秘籍一事也需向他询问,正可成行,到省去些许麻烦!

    思虑间,敲门声响,展风微微疑惑,下榻开门,见来人却是城主温寒,不禁有些吃惊。

    温寒微微一笑,趋步入内,随手掩上门道:“展少侠,仍旧未睡?”

    展风点头,道:“我并无什么睡意,索性便静坐此间了,温城主来此有什么事吗?”

    温寒点头,怪异地打量展风一眼道:“据我所知,展少侠从武当山下来之后,从第一次露面直到现在都未曾合眼休息,再者此子丑时刻,人的精气神都是最虚之时,为何你看上去却神清气足?”

    展风一愕,事实确实如此,唯独自己没有认真考虑过此事,此刻被温寒提出,顿时知道是鬼叟所传功法之故,但具体缘由却仍是不知。

    温寒见展风之态知道他并非作伪,微一思索便道:“展少侠请将手腕递出!”

    展风依言而行。

    温寒将指尖置于展风腕间,探出一缕真气,片刻便又收回,望着面含希冀的展风道:“果然如此,展少侠的体内实在古怪,经脉内空无真气,丹田与胸膛处却各有一股充沛的真气,让人琢磨不透!”

    展风一惊,喃喃无语。

    温寒解释道:“今天白日时候,我和哑师为展少侠施法封脉的时候便觉异样,还是哑师感到你体内情形特殊,与我说了,但因这是你自身心法,不便外诉,白日时便没有多言,现在另有些事情,所以才来此和你一并说了的!”

    展风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道:“我体内的情况实在特殊得很,连我自己也觉莫名奇妙,而且这两股内力都不能为我所用,温城主能否为我想些办法解决此事!”

    此言一出,却是温寒一愕,哑然道:“温某确实不知,不过哑师曾告与我说,你胸前的真气,只在胸口处的数个经脉中运转储存,长久以往真气积攒过巨又无法疏导,怕是有性命之虞!”

    展风一惊,微微细想,才觉出此确是实情,鬼叟所传的真气唯独在运转时才会在无意识中微微游走全身,但储存却尽在胸前,终有一日会出现问题的,想到此处,顿觉心头一寒,忙问道:“那,哑师前辈是否有什么解决之法?”

    温寒微一迟疑道:“哑师他也有些疑惑,虽说可以尝试,却又不可轻为,让我对你说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他的话,他将人体经络研究深入之后,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展风闻言心头一沉,涌起一股飘渺至极的希望,不禁苦笑一声道:“多谢温城主和哑师挂心了,温城主还有什么事吗?”

    温寒微微一笑道:“说来惭愧,请展少侠相助证实死神令之事恐怕要作罢了!”

    展风一愕,未料到他说的会是此事,微一思索便有几分明了,道:“无妨,尽管温城主不需在下相帮,展某也愿意略尽绵力,若有知情再告知城主吧!”

    温寒一讶,道:“如此也多谢展少侠了。”

    展风摆手,思虑再转,想到鬼叟之行,便道:“展风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置,明日便要离城,我那李义兄弟的事便要温城主多多照应了!”

    温寒露出微笑,道:“这个自然,他既已是我南离城的弟兄,我南离城人都会庇护与他的!”

    展风闻言放下心来,感激两声,温寒与他又再交谈片刻便最终辞去,独留展风自己在屋内思绪不停,更难入眠!



………【第六十一章 游方无信】………

    次日初晨,展风向温寒等辞别后,便是快马扬鞭,向阴山方向而去,数日后终于抵达巴陵境内,其后只需择舟行水,沿洞庭湖而上,转行湘江,日内便可抵至阴山。

    这一日,展风行至临湘,正是正午时刻。

    随意择了家客栈,展风将骑乘的马匹交予伙计,嘱咐草料清水饲喂,便步入客栈。

    客栈并非十分阔大,但在座的食客却也不少。展风简单要了些酒菜便是落座。

    等候中,一个相士打扮的中年汉子缓步入门,他身着一袭青里透白的旧色灰衫,头戴一顶破烂的黑色四方巾,手持一幡白旗,上书“测生死富贵,问吉凶前程”十个潦草大字。

    这算命先生甫一入门便是落座在门口处一张方桌旁,目光四溢,环顾店内客人,伙计见此笑面相迎,上来招呼道:“这位先生要些什么?”

    相士道:“不用了小二哥,我只是路过这里,借贵地歇一歇脚!”

    伙计一愕,扫了周围一眼,见仍有空座便也不与他多说,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时一个尖亢的声音叫道:“吆,这位先生既然来了,不妨给少爷我算上一卦,算的好了,重重有赏!”言语中隐含挑衅之意。

    展风侧首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衣衫华贵的青年,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之色,却又满含傲气,同座的尚有三人,都是一副官绅子弟的打扮,几人也同样叫嚣着让那相士测卦。

    相士含笑转过头去,道:“好,不知道少爷想问什么,富贵还是前程?”

    那青年哈哈一笑道:“这两样我都不缺了,就不用问了。”目光一转,见伙计正端着一盘鲜鱼走来,灵机一动道:“测别的事物,恐怕一时也验证不了,不如先生帮我测测这盘鱼怎么样?”说着指指摆在桌前的鲜鱼,正是此地的一道名食洞庭银鱼。

    言罢,同坐几人也是一阵哄笑,看那相士如何测算。

    相士对几人的哄笑不理,始终面含笑意,淡淡道:“这有何难?”言罢,从破旧的长衫中摸索出五枚泛着铜绿的钱币,随手在桌上掷出。

    五枚铜钱翻转落定,相士细细看了一眼道:“卦名噬嗑,变爻在六二,爻辞曰‘噬肤灭鼻,无咎’”,见众人疑惑又解释道:“俗意为‘大吃鲜鱼嫩内,连鼻子也被遮住了,没有灾祸’,但天地夙分阴阳二气,此时近冬,阴盛于阳,且鱼存于水,本就蕴有阴气,我看少爷你面相,乃是先天阴盛于阳之态,所以,虽是无咎,却有小吝,少爷还需小心食用。”

    那几名青年听过,对其所说一头雾水,但最后几句却是听得分明,意思是没有大难却有小患,不禁哈哈大笑,那问卜的青年笑道:“先生说的真妙!我现在便来验证先生说的是真是假!”言罢,举箸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一口吞下,却无甚异样。

    同坐几人见此也似放心了一般,那问卜的青年见此,大笑着望向那相士道:“先生算得不准,骗人的把戏罢了,现在你这个旗子可就要摘下来了!”言罢又是一阵哄笑。

    店内的诸人见到如此情形也不禁有些失望,摇头一叹,便又自食自酒,不再关注了。而那名相士却是面含微笑,若无其事一般。

    同坐的一名青年见此,微微显出愠色,起身过来,便要摘了那相士的旗幡,只走了两步,忽地,一声痛呼传来,随之便是一阵干咳。

    众人一惊,再度望去,只见那名问卜的青年面色涨红,以手探口,话不成声,干咳不已。却是青年见那相士旗幡将要被拆,得意大笑之下,又自食了一块鱼肉,却不慎被鱼刺卡在咽喉处,登时将他憋得面色通红。

    同坐几个青年见此情形,惊了一惊,却无法将刺取出,急急起身,慌忙将他架起,托着出门寻郎中而去,连酒食之钱都未付下便匆匆走了。

    中年相士哈哈一笑,又自摆弄桌上的几个铜钱。

    客栈内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称赞,有好事者,更是取出银两纷纷央那相士算上一卦。

    中年相士含笑点头,一一测算,言古测今,屡试不爽,引得众人又是赞叹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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