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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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玉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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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鹃打趣问道:“什么话这等要紧?”

    黛玉房里的丫头,没谁喜欢袭人的,是以闲雅传起袭人的八卦来十分开心,遂绘声绘色地将方才的经过与紫鹃说了一遍。紫鹃听了,不禁做声不得——若说她们被点守宫砂时尚懵懂无知,可长至如今,又不是姑娘那等大家闺秀,平日里打嬷嬷婆子处多少也知道了些此物的用处。袭人若无了此物,可不是……

    她俩人在一侧说得尽兴,却不知床上卧着的黛玉早已醒了,将她俩所说听得个完完整整。

    倒不怨丫头们不细心,却是黛玉的睡品太好,入睡、清醒,常常都是一动不动地一个姿势,且她今日又是面朝内睡,她醒了若不出声,丫头们也不敢轻易上来打扰。

    冬天的被窝,是难以抗拒的诱惑,黛玉躲在温暖的城堡里,不愿起身。先时为着屋前屋后串门的丫头太多,是以回屋后并不曾急着去翻看存放的家书。后来同闲雅说笑了两句,不知不觉放松精神地睡了过去,醒后却是豁然开朗:宝玉从未与自己同屋过,内书房已建成许久了,香菱都脱了奴藉了,命运早已经改变……就算秦氏真还照着老路走下去,也不能证明父亲的命运就一定会照旧啊……就算是父亲最近的家书里,那笔迹也仍是挺秀有力的,并无半点体弱之兆……

    自己今日紧张的,不过是怕错过了父亲的消息,原来秦氏与父亲逝去时间十分接近,都在九月左右,而自己应是在残冬时得知父亲的消息……嗯,如今是正月,尚在冬季里……正月,却也算不得残冬,想是还未过那期限才是……残冬、残冬……哎呀!为着一个“残”字,自己总将残冬当作一年之尾,但细想来,残冬者,初春也,当是一年之初才是,那就是说,那噩耗惯性到达的时间,还没到来?……自己可不是自己吓自己么。

    黛玉想清楚了这一节,心情大好,是以奖励自己在被窝里多赖一刻钟。就是在这一刻钟里,让她又听见了这么个好消息。

    这真是个好消息,让黛玉少费了多少神,说实在的,黛玉到如今都还没想到合适的法子在不借助其他人的情况下,将袭人这事给抖出来——毕竟周围都是些女孩儿,这等阴私事,无论是谁,沾上了都不大名誉……谁曾想这纸终没能包得住火,袭人自个儿露出了痕迹。黛玉十分愉悦地想:要不要在火上浇勺油……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熬夜啊~~好困好困~~

    可落下的进度是要补的~~

    今天没有原文备注了~备注延用上章的~

    另外还有~

    靖留言;请收藏~~

    好困;看什么都是重影的了~~有虫请帮忙抓之~

    下了;88~
82第82章
    黛玉想到得意时;不由裹着被子忘形地在床上滚了两滚。地下两人听着声儿,忙上来伏侍她起身。

    先时在床上黛玉只隐约听了个大概;哪里尽性,好容易忍到理完妆;黛玉一面捧了茶,一面闲闲地问道:“你俩先个儿在说什么呢?”

    闲雅听得姑娘居然也有这个闲情来八卦,不由精神大振;又将原委从头描画了遍。

    若方才闲雅给紫鹃讲的那遍是浓缩精华版的话;则这一回就可算是还原写实版了。不止先时听得模糊的黛玉;就连紫鹃也听得极认真。

    黛玉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茯苓茶地细细听着;却在听到袭人洗衣一节时奇道:“这等事情,如何会是她做?”

    宝玉与自个儿房里的一等大丫头;黛玉可是知道的,除了在宝玉和自己跟前动动手外,就连自个儿的事也都是由下面的小丫头包办了的,说她们是些副小姐真真一点也不为过,却哪里还用得着她们自个儿动手做这个。

    “这个……”闲雅哪里想到这些,喏喏了一下,道:“听那小丫头说起,是件白绫子的衫子,想来,是自个儿的中衣罢。”

    黛玉不置可否,只支着腮示意闲雅继续。心下却忆起今日早些时候,袭人跟着宝玉在东府里赴宴的情景,可不象是失了宠的模样……想来只要宝玉仍待她与别人不同,那些小丫头们可未必有这个胆子。

    只是,就算是她自个儿的衫子,也犯不着专捡着午后躲着人的时辰去洗呀……若那衫子是宝玉的,她要标榜自个儿贤惠,非要自个儿洗这个,不也更应当人多的时候去洗才是么……怎么想,这袭人午后洗衣一事,本就是透着古怪……除非是……

    黛玉不安地在椅上动了动,想想又端起茶来喝了口,明知道没人知晓自己所想,到底还是不大好意思。

    ……不过,真论起来,也只有这个原由,袭人才会背着人自己动手洗衣罢——毕竟,这些可都是些现成的“罪证”啊!若真给将出去,被那等知晓人事的丫头婆子们瞧出些端睨来……袭人如今与宝玉苟且未久,想来心中带怯,行事还很是谨慎的,是以才自己动手罢。只怕也正是这样,做贼心虚的袭人见着有人时只顾惦记着将人支走,却顾此失彼地忘了遮掩手臂……对啊,她甚至连腕上的镯子都没有摘下来呢,可见洗衣一事十分仓促……

    马脚既然露出来了,你还想收回去不成?

    黛玉想得通透了,待闲雅叽叽喳喳地告了个段落,就抬眼笑了笑,道:“要我说,那小丫头的话未必作得真呢,别的且不说,只说你们几个罢,素日里什么时候自个动手洗过衣裳了?更莫说袭人了……”

    说到此,黛玉心念又是一闪:想来如今宝玉房里,应还是袭人一人湿了脚罢,否则这等善后的事哪里还需她自个儿动手。自有那等受了她“提携”之情或是上赶着求她的丫头去做才是。

    是,好象后来宝玉房中那些腌臜事与袭人并无关系,甚至偶尔还会让人以为宝玉之后的花心花肠也很让袭人受伤才是。但真是如此么?黛玉是知道以后的发展的,且不论宝玉的对错,只说之后不论有多少丫头与宝玉有私,袭人在宝玉在房里都是头一份,那些丫头再没有一个能踩到她头上去的——不要说什么宝玉喜新不厌旧之类的话,看看睛雯的结局,就知道他的感情在内宅争斗的天平上一丝重量也无,真实能保证袭人在宝玉房中地位的,想来正是她与宝玉在这件事上狼狈为奸的态度罢——至于到底是宝玉求着她“保媒”呢,还是她自个儿主动“拉拨”姐妹呢,可就两说了……黛玉如今倒是觉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不说宝玉眼下还小,未必有这个心力;只为着一句“法不责众”,袭人也肯“大大方方”地将宝玉出让的罢,毕竟,她即不是妻,也不是妾,还够不上吃醋的范儿呢。

    若是这次捉不住袭人,只怕宝玉“淫//秽”的人生就要在袭人的扶持下开始了呢。

    ——对呢,宝玉游幻境时,被恶鬼拉入了迷津中而醒;而在现实中,谁知是不是被袭人将他缚在了脂粉堆里呢,不想一真一幻,在此处也有一比呢。

    这般一想,袭人在黛玉眼里再无一丝可取之处,黛玉心下厌恶层生,是以干干脆脆地浇出了第一勺油,“……想来那小丫头不过是心下羡慕,想寻人画朵花儿罢了。你们也别较真了。若寻得出往年的膏子来,就给她描朵就是。”那小丫头听着就是个倔性子,若是给她画了花儿,却不信她的话,只怕她未必肯服气。且能进老太太院子的,谁背后没几个大人撑腰?……呵呵,就怕你不找人撑腰呢。

    而且,自家这两个丫头的性子黛玉还不知道么,她们这般有兴致地传来传去的,不过为着是讨厌袭人,想看她出丑罢了,想来今天若不是云莺在,她们才不会去拦那小丫头呢。现下听着自己说来说去,并未指出袭人半分不是来,只怕是不大乐意的——果然闲雅虽不曾露出脸色,但那垂着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正是惯常有心事时的样子,哪里瞒得过黛玉去——黛玉自己心下也是苦笑,自己年龄太小,论理是绝不会懂得这等私密之事才是,不得已浇勺油,竟连自个儿的贴心丫头都要一并儿瞒过去。看来,有秘密的人,过得都很累啊……

    事也出了,话也放了。黛玉却也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为着灯节将至,年节待尽,指点着丫头们归置箱笼,将那等寻常用不着的摆设、首饰、衣裳等等,均收了起来,又寻机让林府管事的齐嫂子进来了趟,说了说闲话。

    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的寿诞,虽说今年不是整生日,到底也是晚辈们的拳拳孝心,凤姐趁着年下的余劲,一鼓作气地又欢欢喜喜地办了两日酒。

    黛玉瞧她每日脚不沾地地进进出出,着实辛苦,是以素日里遇着了总要与她说笑两句。又听说大姐儿前阵子浸了风,不大好,又比着自个儿一套四个的长命金锁沉甸甸地打了送过去。即当了年礼又作了护身符,再没有比这更合适孩子的了,且又对了当娘的口味(金子,多实在……),凤姐听了此物的来历,着实感谢黛玉有心,遂笑呵呵地代女儿收了。隔日私下回送了一匣子小水晶珠子给黛玉赏玩,只说是洋商才贡进来的新鲜玩意,宫里的小主子们都爱得紧。黛玉瞧那水晶珠子虽只有黄豆大小,倒也均匀剔透,遂叫丫头们穿了条长长的手链戴着顽,余下的只叫雪雁收着,以备平日里留着打流苏、编络子时缀着顽儿。

    不想湘云原是为着老太太生辰过得府,只备下了老太太的寿礼。现下又听得二十一是宝钗的芳辰,虽说面上着人回府再取些旧日的针线来作贺,到底黛玉瞧着很有些局促的意思,想来素日里并不曾存下多少针线来。遂与湘云商量,就着那串还不曾戴的水晶链子作了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少归少;也是戏不是~~

    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官们;给我力量吧~~我是希瑞~~(哈哈~)
83第83章
    打量着院子里才搭的小戏台;小虽小,却精致得紧;时不时能瞧见几个小小的身影在台后闪现。

    ……凤姐倒是能干,前个儿老太太的寿;是在荣禧堂前摆的座大台子,名角梅大家的一段麻姑献寿唱得连南安太妃也不禁喝了声彩……可惜那天只有寿山伯夫人到贺,却不曾见着甄夫人和英莲……想来这府里于她母女而言也是伤心地罢;何苦旧地重游……

    “想什么呢……”湘云转过头来推了推她;“老太太让你点戏呢。”

    黛玉含笑回头道:“我瞧那戏台怪可爱的;想来花了不少心思罢。”说着接过戏牌子来;悄声问湘云:“可都点了哪几出了?”

    “薛姐姐点了出《西游记》,凤姐姐点了出《刘二当衣》。”

    “宝玉没点?”

    “也得他有空不是。”湘云朝对面努努嘴。宝玉正拉了秦钟一处说笑;并不曾留意到这边。

    秦钟昨夜被宝玉留了下来,早间与湘云在内书不知哪句没说合意,竟就置起气来。两人都有些犟脾气,一时竟没劝得回来,宝玉见湘云有黛玉陪着,是以这会子只在秦钟身边作伴。

    湘云嘟哝道:“我一年能来几天呢,都没空理我一理。”

    黛玉也瞧见了,却是心思一动,边往戏牌子上寻了寻,点了出《春香闹学》。边向湘云戏谑道:“可怜我才知道自个儿小意儿服侍了这两日,竟全没入得史大姑娘的眼去,哎……”

    湘云扭头就来拧她的嘴,黛玉笑着往凤姐身后躲……凤姐伸手扶了扶湘云,笑道:“哟,看仔细摔着了。”将黛玉掩在了身后。湘云起身欲追,却被凤姐拿戏牌子一挡,笑道:“你也快点一出罢,早些送下去,也好让那些小戏子们扮起来了。”

    正说着,上座里贾母抬手唤她,待凤姐走近两步,就拉了她的手笑向薛姨妈道:“若是不好看,你只管拿了她去,我再不护短的。”凤姐听了,也向薛姨妈笑道:“姨妈放心,虽说是才出来的小戏,但也是略有些口碑的……若真不合您的意,我亲自上去给妹妹唱段就是。”说时抽出绢子丢了个花儿,摆了个身段,倒将老太太逗得合不拢嘴。

    众人说笑间,旦听一声锣响,往外看时,台上已翻出一群小猴子来,一时就喝了声彩,各人住了话头,看将起来。

    姐妹们年纪还小,哪里看得出戏里的门道,不过是图个热闹。过得头场,姑娘们不免就开始说起悄悄话来,宝玉更是满场地忙个不停。好在贾母并王、薛两位都不大在意。

    待演到闹学一节,湘云瞧见台上那小姐的戏服,想起一事来,与黛玉悄声道:“我同你说,前几日我在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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