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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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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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观点不同,却交谈甚欢。

    突然,两道明晃晃的光直冲过来,名叫卫忍的黑衣男子挡了一道,另一道被白衣男所挡。张焉心悸不已,为何自己走到哪儿,哪里都有危险呢?还让不让姐姐活了?!一个蒙面人从屋梁上冲下来,直刺向白衣男,卫忍急忙挡住。

    蒙面人与卫忍缠斗几个回合后,便跳窗而去。

    “抓活的!”白衣人一声令下,卫忍也随蒙面人跳窗去追。

    却未想到对方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两个武功修为极高的蒙面人又来攻击白衣人。三人分分合合,缠斗不已。

    白衣男将一个蒙面人打到在地,另一个蒙面人趁机一掌劈向白衣男。张焉心叫不好,虽说与白衣男无任何交情,可是天生对帅哥心软的她,不忍见死不救。自己有蟠龙墨玉护身,不会有任何危险,来不及多想,张焉用后背挡在了白衣男前面。

    可是,料想中的红光并未出现,被打飞的不是那黑衣蒙面人,而是张焉自己。

    撕心的剧痛,张焉晕了过去。

    卫忍急急赶回来,俩黑衣蒙面客见状迅速逃遁。

    白衣男从未想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会这样救自己,内心既惊讶又复杂。他扶起张焉,亲自背起她,放在房间里的床上。

    白衣男打开张焉的衣服,查看伤情,却又是一惊,发现“他”竟是女子之身。

    他依然不动声色,打开她衣服,露出后背,发现她受的这一掌颇为严重。毫不犹豫地坐于她对面,为她疗伤。

    卫忍想要制止,可是又作罢,只默默走出房间,关上门,在外面守着。大约半个时辰后,疗伤完毕。

    白衣男让张焉轻轻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他的心绪此时已然不能平复。他自小到大的成长环境,皆是万分凶险,行差踏错一步便是地狱。更不会有人真心对你好,真心帮助你,大家无非是相互利用。他所学皆为谋略、决伐、御人,从未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有一个人,不曾相识,却愿为你付出生命。

    “卫忍,送她回凤府。”白衣男吩咐道。
第十四章 兄弟同锅
    “皇上,就这样送她回去吗?”

    “你暗中派人查访,原来的章言出自鹤在馆,必是男身无疑,那么她一定不是章言。”

    “会不会有阴谋?”

    “她刚才受的那一掌,若非有我及时为她输送真气,她必死无疑。如果她未替我受这一掌,那受伤的便是我,虽说不至于致命,但我必受重伤。她要是有害我之心,何必多此一举。”

    “若他并非别有用心,那就奇了,为何她会对皇上舍命相救呢?莫非她已知晓您的身份?”

    “不像。”

    张焉朦胧中听到二人的对话,她头有些晕,身体的疼痛还在持续,二人所言她并未听完全,只是“皇上”二字她却听得明明白白。

    什么?今天自己救的竟然是大周天子姬玄宸?难道真是误打误撞,自己竟然救了这时空最大的官,虽说这是天大的巧事,比中彩票还难得,可是要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墨玉失去了保护作用,自己是断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想必他已知道自己是女身,张焉这样想着,在卫忍要送她走的最后时刻,扯了扯白衣人——姬玄宸的衣袖,声音微弱地说了句:“请为我保密。”接着又昏睡过去。

    回到凤府后,张焉着实养了几日,大家都知道他受伤的消息,均未来打扰。过了一阵子,张焉已经康复,楚云来探望她。

    “身子好些了吗?”楚云关切地问道。

    旁边的巧玉笑笑说:“爷,您是不知道,四爷对您可是上心呢。前阵子老祖宗赏的灵心草,那么珍贵,四爷眼睛也不眨得就送了来,那么珍贵的东西,奴婢也不敢用,收在后室。”

    “好多了。”张焉斜了巧玉一眼,对楚云答道,依旧半坐在床上,未起身。巧玉吐了吐舌头,便退出去了。

    “知道你后胸受了重伤,很是为你担心。以后出府一定让人跟着,不要自己单独外出了。”楚云又道,眼神依旧深邃而祥和。卫忍只把张焉送至大门口,门上的人均不认得他,故而凤府的人均不知发生了什么,谁人伤了张焉。

    张焉微微点了点头,肚子有点饿了,端起旁边小柜上的碗,吃起来。

    问到香味的楚云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粥,叫做八宝粥,是用大米、糯米、小米、黄豆、绿豆、红豆、红枣、桂圆等八种材料加水和冰糖熬就的,又营养又健康,最适合病人吃。”张焉答道,说到家乡,她又想起了外婆,她想家了。可是,外婆已经死了,她就算回去,面对的还是冰冷的墙,冰冷的世情。

    看到张焉眼神里的落寞,楚云道:“你的家乡倒是有不少新奇事物,好似和这边很多东西都不大一样的。你就和我说说你的家乡如何?”

    “我的家乡男女平等,男女均要工作养家,很多女强人能力比男人高,工作起来比男人拼命;甚至有很多国家的领导人——也就是和你们的皇帝差不多的地位,都是女性。”张焉对这个时空最为不满的地方便是女性的地位太过低下,女人都是男人附属品。

    “国家?怎么你的家乡有很多国家吗?你家乡不是在南疆的?”楚云知道面前之人并非原先的章言,只是南疆他是知道的,虽说地域也不小,但是却属于大周,并无其他的国家。

    “我说错了,是村子,不是国家,我们那里的方言叫村子为国家。”张焉狡辩道,心说自己并没说谎,英语里“ry”既有“国家”的意思也有“乡村”的意思。

    楚云道:“如果男女均要工作,那女人如何传宗接代呢?”

    张焉白了楚云一眼道:“你以为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吗,她们也有灵魂,也有人权,也有自主意识,也是独立的个体,她们。。。”

    张焉意识在自己有些激动,看来自己这女权主义的作风到了这个时空还没改,可是她的思想在原来的时空能被接受,这里可就行不通啦。

    楚云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和思想,他并未反驳,只是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女人,如何这样激动呢?”

    张焉欲言又止,心说,我就是个女人!

    喝了粥,还是饿,因为好多天未沾荤腥,这样肉食动物的张焉着实受不住啦。遂对楚云道:“要不今晚我们吃火锅吧!”

    他全是新奇思想和新奇玩意,楚云笑笑,问道:“何谓火锅?”

    “就是我家乡的一种吃东西的方法。我来准备,你就等着享用美味便可。”想到那美味的四川火锅,张焉口水都要流下来,只是食材配料都不够,只能找些别的代替。

    她叫来巧玉,吩咐她让人去买些新鲜的菜和肉,鱼虾之类的,然后把菜洗净,把肉切片;让画玉让厨房炖一锅骨头汤,把骨肉捞出,留着汤,然后看看厨房有什么配料香料每样都拿一点来。接着吩咐楚云,弄一口小锅,支在房内,下面点上火。

    各自准备完毕已是入夜,张焉又让巧玉去请了风楚瑞、凤楚忠,四人围锅而坐。

    张焉为他们做示范,用筷子夹着一块肉,在沸腾的泛着红油的骨汤里翻了一下,然后沾了下自制的调料,便吃起来,那表情就告诉其他人:美味无比。

    其他人也学着张焉的样子,每人吃了一口,果然鲜香无比,只是他们均为北方人,开始吃不惯辣的,一个个都伸着舌头只喘气。

    这会正值初秋,北方初秋已经很是凉爽了,秋风习习,正好吃着辣子火锅,喝着酒,爽极了。

    “要是有大哥在,就好了。”楚忠吃了一会,竟然说道,眼圈有些泛红。

    “现今大哥居于落梅山庄,清冷孤寂,可是大哥的性子本就不喜人打搅,他能享受的也就是这份宁静与安逸了。虽说大哥已经双目失明,可是他最是聪明,心里明澈,最能将世事看破,而我们都是俗人。”楚瑞道。

    只有楚云一言不发,独自喝酒。张焉便也就陪着他一杯杯喝下去。

    “五弟,你这锅有什么来头?”楚瑞转换了话题。

    “这呀,叫兄弟火锅。”张焉随口答道。

    “好呀,你们躲在这儿偷吃好吃的,也不叫黛如。”凤黛如带着贴身丫头进来,嗔怪道。

    “黛妹妹来了,快快坐下。”张焉赶忙让座。又搬了一掌凳子,坐在旁边。

    黛如敛了衣衫坐了,贴身丫头如意伺候在侧,道:“小姐,你看这是什么,一口大锅,里面尽是红油。”

    楚云对黛如说:“这叫火锅,是五弟家乡的吃法,倒是美味得紧。”

    黛如试了一口,道:“怎的这般辣,我可吃不得。”

    楚忠看着如意,道:“如意,我见你也嘴馋了,你也坐下吃吧,今日大家不分主仆。”

    “忠三爷,奴婢可不敢,您是爷,奴婢是下人,怎可同桌。”如意话里有话,可是只有楚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张焉早就发现他们二人在一起时极不自在,如意对楚忠说话每每拿腔拿势,也不顾及主仆身份。而楚忠那每每看着如意的神情,更逃不过张焉眼睛。

    听说楚忠原先日日往凤府的庄子上跑,可自从如意进府,做了黛如的侍女,楚忠便十日有九日待在家里,去黛如处的次数也明显增多。

    可是以魏如华的为人,张焉深为他二人担心。而下个月科举完毕,楚忠便要迎娶京兆尹家的大小姐,如意如何能不恼楚忠。

    “听闻五弟是京都第一琴师,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听五弟弹奏一曲呢?”楚瑞对张焉道。

    张焉让巧玉取来琴,她想了一想,便弹了一曲《平沙落雁》,既应季又应景。

    “四弟最通音律,可有点评?”楚瑞看着楚云道。

    楚云想了想,道:“通体节奏三起三落。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鸿鸪有远志,而我愿为隐士。”

    楚云缓缓道来,情深意切,感染了所有人,这片刻之中,似乎大家都沉浸在这音乐里,在楚云所描绘的意境中。

    张焉深深地看向楚云,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众人不解其意,张焉道:“我家乡有一位琴师,有一次他在野外弹琴,偶遇一樵夫,当弹到高山,樵夫便云:巍巍乎志在高山;弹到流水,便道:洋洋乎志在流水。琴师便认樵夫为其知音人,樵夫死后,琴师再不弹琴。”

    众人听闻唏嘘不已,唯有楚瑞道:“五弟的故事虽好,却不吉利呢。”

    张焉笑了笑,道:“这是旧事,不必当真。”

    只有楚云深思不已。

    夜深人散去。张焉精神落寞,想出去走走,巧玉说夜深天凉,找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不让人跟随,张焉便独自出了屋门,不知不觉竟走至后院竹林,她初来之地。她走在那天的草丛处,来回仔细瞧,想看看这里有什么不同,为何自己就能穿越到这个时空,而落到这竹林旁的高草里。而且,她一直不解的是,虽然身体依然是自己的身体没错,可是为何自己却年轻了十岁呢?未发现此处有任何异样,张焉又原路走回。

    在落碧院的后面,她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十五章 真假欲揭
    张焉看到那人身影熟悉,便凑近了躲在石山后瞧着。

    只见那人抱着一只猫,放在地上,对那猫道:“姓章的也真好运,他那脸被你这畜生抓得那么深,怎么就好了。”

    张焉定睛一看,那人分明是秦钟。听巧玉说过,楚云从未去过秦钟和蔡名房内,显然楚云未对他俩动过心思,也不喜男色。他们二人从前见楚云往自己屋里跑,只道是楚云专宠这鹤在馆出来的“京都第一琴师”,也就是这样,秦钟对章言存了恨意。

    那猫乖巧地挨着秦钟,让其抚摸着它的背,看来这一人一猫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

    “可惜那鹤在馆的小倌已经开始怀疑我,我不可冒险,只能委屈你了。”秦钟又对猫说道,脸狠狠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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