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乾飞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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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乾飞龙传-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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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红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怎么着,还要我给你请个安不成?”



胜奎道:“红姐,我怎么敢?”



凌红道:“谅你也不敢,拦着我干什么?说吧!”



胜奎道:“红姐辛苦了大半天,有没有收获……”



凌红目光一凝,道:“胜奎,你这是幸灾乐祸?”



胜奎一抬手,忙道:“红姐,天地良心我是那种人吗?咱们现在是在家里关起门儿来谈私事。”



凌红冷冷说道:“记得你说不便管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在家里。”



胜奎一怔,苦笑着说道:“红姐!你怎么不能体谅我。”



他一句一个红姐,叫得凌红心软,眼前本是托付终身的人,凌红还能真跟他别扭到什么时候。



她翻了他一眼道:“要不能体谅你,我就不会在你这儿再待下去了。”



胜奎一喜,忙伸手抓住了凌红一只柔荑,道:“红姐,你真好!”



鹰王叱吒风云,纵横疆场,曾使百万敌军丧肌,在朝里只一瞪眼,王公大臣无不畏惧三分。



可是现在却跟个小孩儿似的,他能让威震江湖的女煞星“红娘子”许心托身,道理也许就在这儿!



凌红一甩手挣脱了胜奎的掌握,道:“别拉拉扯扯的,也不怕臊得慌,我能体凉你,你也要能体谅我,这件事儿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谁也别管准。”



胜奎道:“红姐!我不是不管,我是不便管。”



凌红道:“那跟不管有什么两样,你不解释我还不生气呢!”



胜奎忙道:“是,是,是,我不说,我不说,成不成?”



凌红道:“别把我拦在这儿,我累了大半天了,要进去歇会见了。”



胜奎道:“是,是,红姐请!红姐请!”



他侧身让路,洒脱一摆手。



凌红哼一声道:“稀罕!”



拧身往后行去。



胜奎紧迈一步跟了上去。



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后院里有座小楼,精致已极。



凌红上了楼,手解开风氅往床上一扔,转身坐了下去。



胜奎殷勤地忙倒上一杯茶双手奉过,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对面,当世之中能让鹰王倒茶,而且双手奉过的人还真不多,曲指算算恐怕只有凌红一个。



他看了凌红一眼,道:“红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今儿个在‘西直门’外有人冲我打了一样暗器……”



凌红—怔忙道:“谁?谁这么大胆?”



胜奎摇摇头道:“不知道,当时人挺多的,我没声张,皇上游兴正浓,要是一声张,皇上还出不出宫了,恐怕百姓们又要倒楣了!”



凌红道:“是什么样的暗器?”



胜奎道:“一个纸团儿。”



凌红一怔,扬手一巴掌打在胜奎的胳膊上,道:“讨厌!”



胜奎也笑了,本来噼!打是疼,骂是爱,胜奎焉能不笑。



凌红目光一凝,道:“真是个纸团儿?”



胜奎点了点头道:“上头还写得有字儿。”



凌红道:“写得是什么字儿?”



胜奎道:“是这么写的,阁下那位准福晋是江湖女盗‘红娘子’,唯恐阁下不察,特字奉知,没有署名,没下款儿!”



凌红“哦!”地一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纸条儿呢?我看看!”



胜奎道:“扯了,又不是名家手笔,要不然我就把它留下裱框了。”



凌红看了他一眼,道:“别不当回事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当回事儿?”胜奎失笑说道:“这么芝麻大一点事儿,让我当回事儿那我能忙死累死,我会怎么看,不值一笑。”



凌红道:“你真是这么想吗?”



胜奎瞪大了眼道:“我不这么想怎么想?本来就不值一笑。”



凌红神色微微凝重,道:“胜奎,这不是件小事,你可别瞧不起它,它可能让你丢了爵位,也有可能让你失去我!”



胜奎不禁失笑,道:“你是怎么了?红姐!别把芝麻大点儿事儿看得这么严重好不?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凌红道:“你不在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内情,你要是知道内情,你就不会不在意了。”



胜奎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内清?什么内情?哪一回事儿?”



凌红当即把她在骆三爷的车队里戏弄“大鹰爪”谭北斗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胜奎大笑了,道:“你是说那件事是因,这件事是果?”



凌红微一点头,道:“我不敢确定,但我认为极有可能。”



胜奎道:“你认为这件事是谭北斗干的?”



凌红道:“我也不敢确定,只是事实上除了他那一伙之外,我想不出别人来。”



胜奎道:“你认为一个小小的直隶总捕,敢跟你我过不去?”



凌红摇摇头道:“谭北斗因为辞去公职了,就是为了便于对付我……”



她把西城根儿所遇告诉了胜奎,单隐下了凤妞儿跟沈书玉的所在,其实她不知道凤妞儿跟沈书玉是在城外不在城里而已。



听完了凌红这一番话,胜奎笑着说道:“就算你料对了,谭北斗他又能把你我怎么样?”



凌红摇摇头道:“胜奎,你不能不承认这件事很严重,你或许不在乎,可是我不能不在乎……”



胜奎道:“红姐,你在乎什么?”



凌红道:“他现在向你密告,江湖女盗‘红娘子’在你府里,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胜奎道:“瞧你问的,我理都不理他。”



凌红道:“那你的错处就让他抓住了,你窝藏江湖女盗,不知道犹可说,有人向你密告都置之不理,那就是包庇江湖女盗,以你堂堂鹰王之尊竟包庇江湖女盗,他日你何以对下?



他要是再往别处告你—状,你又怎么办?”



胜奎道:“他敢?”



凌红道:“胜奎,别动意气,咱们这是就事论事,他敢用个纸团儿冲你鹰王丢过来,又有什么不敢冲别人再丢个纸团儿?”



胜奎道:“就算他敢,眼下这‘北京城’里,谁又敢把我怎么样?”



凌红道:“别以为你鹰王权大势大了不起,别以为平常连皇上都要让你三分,要知道,你犯的是爱新觉罗的家法,这小是别的事,也非同小可,皇上不能不管,到时候他要一道长谕下到了‘宗人府’,你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胜奎眨眨眼道:“有这么严重吗?红姐!”



凌红道:“我不敢说一定,却不能说没可能,也不能不往坏处想,在心里早作准备。”



胜奎道:“那么以红姐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凌红道:“你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让我马上离开,这样你的罪会小一点儿,也会人事化小,小事化无,一是马上拿我交给‘九门提督’衙门,这样你可以将功折罪,说不定皇上还会嘉许你一番,最后一条路你最好别走,甚至连尝试都别尝试……”



胜奎道:“怎么一条路,说说看?”



凌红道:“置之不理,冒削爵获罪之险!”



胜奎笑了,摇头说道:“好玩儿,真好玩儿!没想到你这位叱吒风云,睥睨江湖,一向愧煞须眉女英杰,把芝麻大一丁点事儿看得这么严重?”



凌红正色说道:“胜奎,你不是个冥顽不化的人,难道我分析得还不够清楚?”



胜奎忽然一整脸色站了起来,道:“红姐!我这人你是知道的,一身硬骨头,从来不冲人低头,尤其不冲罪恶低头,只有罪恶见我胜奎远避,没有我胜奎见罪恶绕道这一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让谁难倒过,当召我策马疆场,面对敌兵百万我都能面不改色,也从没皱过一下眉头,今天叫我屈服这一个小小的直隶总捕的阴谋之下,那办不到,我选第三条路。”



凌红站了起来,道:“胜奎……”



胜奎截口说道:“红姐!辛苦了大半天,你也够累的了,你歇着吧!我有公事要办一办,要有事儿找我,我在书房。”



他没容凌红再说话,扭头走了出去。



凌红没动,也没说话,缓缓坐了下去,美艳的娇靥上浮现起一片阴霾!



胜奎真的去了书房,他没有叫任何人,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意思对谭北斗采取对策。



凭他的权势,找到谭北斗那一伙把他们除了,来个先下手为强,那是易如反掌吹灰之力。



可是他不屑那么做,而且那么做等于是怕了谭北斗,他更不愿意向谭北斗示弱。



凌红心里明白,车队早冒充沈书玉戏弄了谭北斗,谭北斗栽了跟头,自认是受了莫大的羞辱,绝不会放过她,从他辞去公职一事,就可看出他的决心。



而现在她又以独门暗器“红燕子”伤了他的大徒弟,当然更是火上浇油,无论如何,谭北斗是绝不会与她干休了。



胜奎不清楚谭北斗,除了个“大漠龙”颇令他心折之外,他谁也不服了。



可是她对谭北斗知之甚深。



“大鹰爪”十足的老江湖,可说是一只狡猾无耻的老狐狸,从他丢给胜奎这么一个纸团儿这件事看,就可知道这个老鹰犬是多么阴、多么损、多么“足智多谋”!



尤其他任直隶总捕多年,大清朝的皇律,官场里的一切,他了若指掌,熟得不能再熟,是个不容有一丝儿轻视的人物,偏偏胜奎不当回事儿,凌红她怎么能不忧?怎么能不愁?



她离开胜奎尚不足惜,可是不能让胜奎为她丢爵位,不能让胜奎成为她跟谭北斗这段私怨下的牺牲者。



而唯一能保护胜奎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除去谭北斗这一伙人。



口 口 口



诸亚男又去了秦婉贞家。



她去告诉傅天豪,信儿已然送到,只是去迟了一步,凤妞儿已进城,可是她已下令诸家的人不许管这件事,当然,主要的她还是为来看看傅天豪。



傅天豪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几天来的静养,在秦婉贞悉心的照料下,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秦婉贞没告诉他诸亚男的心意以前,还好一点儿,现在他见着诸亚男却有了点儿不自在。



同样的诸亚男把自己的心意告诉过秦婉贞,她不知道秦婉贞“帮过她的忙”没有,一见着了傅天豪,她也总是别别扭扭的。



三个人坐在屋里,傅天豪跟诸亚男总是说的时候少,听的时候多,倒是秦婉贞成了个多话的人。



她能怎么办?不吭气儿?三个人都不说话,那更别扭,为人做嫁衣裳,心里本就够苦的,却还强颜为欢,尽量不使三个人之间“冷场”!



聊了一会见之后,秦婉贞忽然说道:“亚男,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也准备请你,傅爷伤好得差不多了,要走!我留不住,打算做几个菜一方面庆贺傅爷伤愈,一方面也为傅爷饯个行,你代我陪傅爷坐坐,我到厨房看看去。”



她走了。



谁都知道这是借口。



诸亚男感激,可是一旦只两个人相对时,她却心里怦怦跳,老半天抬不起头来。



口 口 口



傅天豪毕竟是个男人家,他不能让屋里的气氛这样,何况他也受不了,到头来还是他先开了口。



“在秦姑娘这儿打扰这么些日子,秦姑娘跟小玲不但担风险而且还受累,很让我不安!”



诸亚男也不好不说话了,没敢看傅天豪:“婉贞姐是个世间奇女子,她的身世很悲惨,很可怜!她沦落风尘是不得已,她跟诸家交往也是不得已,她既然住在‘北京城’里,就不得不托庇于诸家……”



傅天豪道:“这个我看得出。”



诸亚男忽然抬起了头,道:“她救你,照顾你,并不求你怎么报答她……”



傅天豪顿感心头一震,道:“我知道,我会水铭心内!”



诸亚男香唇启动,迟疑了一下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可是你马上要走了,我不能不说出,婉贞姐对你的心意我明白,她告诉过我……”



傅天豪心神连连震动了几下!



诸亚男接着说道:“她曾经这么表示,她心里有你,可是不打算跟你,她说对一件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做法,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嫁给他,以我看,世间的有情人没有不希望相伴终生,长相厮守的,她所以说不打算跟你,是因为她是个风尘女子,她自认不配!”



话说到这儿,她住口不言,很明显地,她是在等傅天豪说话。



当然,傅天豪心里也明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想了想之后,只有这么说:“我始终没把秦姑娘当风尘女子看待,风尘女子并不见得个个低贱,古来风尘中出过不少侠女!”



诸亚男道:“那就好!她不打算跟你,可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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