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跟随丰臣秀吉赶到朝鲜;毛利秀元、宇喜多秀家两个大军团合计有四万人,此时还在征集当中,预计最快也要到七月份渡海。
截止到六月,日军的部队配置在西生浦加藤部、釜山小早川隆景、宇喜多秀家、毛利秀元部、加德城岛津部、安骨浦毛利吉成部、竹岛城锅岛父子和熊川城小西部,日军主力鏖集于沿海列岛。
六月初,由于我大明开赴朝鲜兵马已达四万之众,再加日本损失了小早川部,丰臣秀吉并没有等到所有十个军团到齐便开始进攻朝鲜。除了毛利秀元、宇喜多秀的第七和第八军团还没有到达朝鲜外,其余已到达朝鲜的八个军团十九万八千人分别从朝鲜的庆尚道和全罗道往京畿道的汉城方向进攻
……”
杨镐和麻贵看完手中的情报,不由得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他们之前虽然想到既然有锦衣卫出马,可能会搜集到比较全面的情报,但是却绝对没有想到,能够搜集到远比想象中更加全面的情报这些情报中,有些若不是在日本搜集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全面的这让他们有些骇然之余,对朱常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看着二人的表情,朱常洛很满意,为了能够有利于自己在军中建立更大的威望,他不惜把已经到达朝鲜的暗卫几乎全都派了出去,然后根据暗卫送来的情报和比较自己对历史的了解,这才有了这份详尽的情报。
“二位大人看了这些情报,或许心中已经对日本有了新的认识。不错,这次日本倾全国之力,看似气势汹汹,实则中气不足,虚得很。从他们从年初就登陆朝鲜和仅仅占领一些釜山附近的海岛就可以发现,他们登陆之后只死死咬住一个字:拖。一定要拖到主力登陆,千万不能在聚齐之前,被我大明和朝军率先进攻,各个击破。
而朝鲜经过那场几乎亡国的战争以后,朝鲜君臣对日本和朝鲜军事实力也有了足够清醒判断,知道朝鲜兵根本靠不住,而我大明在朝鲜半岛的那点儿驻军也不够使,还得指望我大明像次一样发大军前来才行。为此,朝鲜采取了一个方略:拖。一定要拖到我大明军入朝,千万不能让日军先发起攻击,再演一次从汉城逃亡的悲惨经历。
我大明方面,虽然从年初接到朝鲜的求援后便决定了再次援朝,但二位大人也清楚我大明的形势,西有土司心怀不臣之心,南有缅甸不时的扰边,得寸进尺,北又有蒙古诸部趁火打劫,再加天灾不断,各地时有干旱洪涝,导致我大明即便是有心援朝,也需要小心谨慎从各地征调兵马钱粮,但这需要时间。所以,我大明也唯有采取一个策略,那便是一个字:拖。拖住日本进攻朝鲜的步伐,以便我大明从容往朝鲜调兵遣将
至此,在三方小心翼翼微妙的默认下,战事虽从年初就起,但却拖到了六月份才正式爆发。二位大人,对本皇子的分析,以为然否?”朱常洛笑着轻声问道。
第二卷蛟龙得水第一百四十八章皇帝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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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皇帝的威势
杨镐与麻贵几乎并行者从朱常洛所在的德寿宫出来,待出了宫mén,杨镐轻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麻贵开口道“麻将军,想来刚才大皇子殿下分析的已经很清楚了,麻将军也是赞同的。4∴⑧0㈥5当下督师尚在辽东调度钱粮兵马,朝鲜在军务方面只能指望我们两人,如大皇子殿下所说般,日本会在我大明大军尚未完全调来朝鲜之前加紧猛攻,以便占得先手。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在督师大人入朝之前的这段时日,尽全力拖住日本,力保朝鲜不失或少失。”
叹了口气,杨镐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句不怕将军见笑的话,虽然老夫是这朝鲜的经略,可将军也知道老夫文官出身,在这行军打仗方面,自然无法与将军相提并论。所以,前方战事,就拜托将军了,老夫会在将军身后,全力调派粮草等一应用度,以保障将军无后顾之忧。”
麻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自然清楚杨镐的想法,自己去前线出生入死,成功抵制住日本的进攻便罢,那样功劳肯定少不得这老狐狸的一份,但若自己在前线失守,想来这老狐狸第一个会跳出来弹劾自己指挥不当,以便他逃脱责任吧
不过,虽然清楚杨镐的心思,但麻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他知道自己不像李如松那般得圣宠,可以仗此不理会经略。在大明普遍文贵武轻的情况下,作为武将,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打好每一场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请大人放心,末将即便是拼的身家xìng命,也定会阻止日本北进的步伐,以待督师的大军到来。”冲杨镐抱了抱拳,麻贵突然间生出了一丝念头,假若自己能成为皇上看重的心腹武将的话,或许自己在前方能够更得心应手些吧大皇子殿下能不能成为储君呢?自己这次被调到朝鲜来,这算不算是一次机会?
麻贵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参与到皇子的储君之争中去,那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成功了虽然会更为显赫,但失败的话,新君怕是不会放过自己吧自己身后还有整个麻氏家族,这种事情要慎重才好。
………………
京师,此时的皇宫中,朱翊钧已经接到了朝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即便是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接见过大臣了,但在接到急报的第一时间,便极为罕见的传出口谕,召见内阁诸大臣及户部尚书杨俊民和兵部尚书田乐文华殿议事。
作为新近升迁的兵部尚书,田乐虽然已经贵为六部尚书之一,但说实话,自从朱翊钧登基以来的这二十多年来,他见到皇帝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即便是做了兵部尚书之后也是如此。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升迁兵部尚书之后,就连进宫谢恩,都没能见到皇上,此次入文华殿议事,可以说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拜见这位愈发不喜出宫的天子。
其实,朱翊钧在国本之争初期,还是很乐意接见大臣的,早朝也是基本没有缺席过,可以说那时的他,在大臣的眼中,还是一个非常勤政爱民的天子的。不过,田乐自隆庆元年高中进士后,一直外放为官,万历初年更是改任凉永兵备道,驻防于遥远的大西北,这入京的次数就更加的少了。虽然后来因为战功赫赫累升到三边总督,但这时候的朱翊钧因为国本之争愈演愈烈,已经基本上不太见大臣了,以便求得眼不见为静,所以就算是田乐是手握重兵的大员,进京次数多了,但联系最多的也就是兵部和内阁,反而几乎没见过皇帝了。
“田乐,兵部的征调如何了?”朱翊钧先是说了一下日本已经在朝鲜全面开战的急报,以便来议事的几位大臣了解一下今天召见他们的议题,接着听取了石星的大致介绍,便开口对兵部尚书田乐问道。
田乐抬起头,看着这位已经开始发福的天子,恭敬的答道“启禀皇上,按照兵部与内阁拟定的方案,这次抗倭主要是从福建、浙江、四川、河南、山东、陕西、河北征调兵马,由于路途不一,目前山东、河北所征调的兵马粮草已经进入朝鲜境内,河南、陕西所征调兵马粮草也已开赴辽东,只要福建、浙江、四川因为路程太远,还在路上。”
朱翊钧皱了皱眉头,对田乐的回答心中略有不满,敲了下龙案,提高了声音“就这样?荒唐这是军国大事,是眼前的第一要务,来不得半点马虎和推诿朕要的是详细的、具体的回答山东、河北征调的兵马到了朝鲜境内?到哪里了?几时能够投入前线?河南、陕西的兵马到了辽东?到辽东哪里了?何时能够开赴朝鲜?还有福建、浙江、四川的兵马,目前到了何地?朕要的不是什么在路上朕要的是详情详情朕不希望有人在这次战事上跟朕打马虎眼”
田乐虽然是文官,但可以说是一生戎马,一直都是手握兵权,在西北也算是威风赫赫,更是经历无数大小战事,血雨腥风的大场面也经历过不少。可如今见到天子动怒,却也吓得冷汗直流,扑通跪倒在地,嘴里直喊“皇上恕罪,微臣疏忽……”
赵志皋眼见这种情况,心下是无比高兴,田乐是石星举荐的,也一直与石星关系密切,如今惹得皇上不快,他没有理由不幸灾乐祸。撇了撇嘴,这位前内阁首辅有些不yīn不阳说了句“皇上请勿动怒,田大人在西北待的久了,初入京城为官,或许还不适应吧兵部尚书乃是国之重要中枢之一,关乎刀兵,系社稷安危,田大人一直在边关镇守,想来刚入中枢,不得要领罢了,只要过上一段时间,相信田大人会做好兵部尚书的。”
“***赵老贼”听了赵志皋看似帮着田乐的话,石星暗自骂了一句,别提心中有多别扭了。他明白的很,赵志皋明着是帮田乐说了两句好话,但仔细一琢磨,这是帮忙吗?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这些话若是在无战事的时候,确实是帮腔,但如今是什么时候?国内几处动luàn朝鲜那边更是要大批调兵遣将,容得下一个兵部尚书慢慢去熟悉政务?这老小子简直是太yīn险了他这是想要借机搞掉自己提拔起来的自己人啊
果然,赵志皋话音刚落,朱翊钧更加不高兴了,盯着跪在地上的田乐,开口问道“田乐,若是朕没有记错,你入主兵部大概也有三个多月时间了吧?怎么?还没有熟悉兵部的事物?”
这下田乐的冷汗更多了,此时更是进退两难,若是说已经熟悉了兵部的事物,自己可是刚刚回答的不合时宜,更何况若是被皇上或者赵志皋再问一些问题,自己回答的再不得体的话,岂不是欺君之罪?可自己若是说还没有熟悉兵部的政务,看如今皇上的架势,说不得当场就会罢免了自己
石星如今是内阁大臣,分工更是梳理兵部,再加上田乐本来就是自己人,眼见田乐此时的处境,不得不开口帮田乐解围了“启奏皇上,臣有话说。”
“哦?”朱翊钧看了石星一眼,缓缓开口道“怎么?你也是要帮田乐求情?还是说对你梳理的兵部有不同意见?”
“启禀皇上,臣并不是替田大人求情,也不是对梳理的兵部有什么看法,臣是在为自己请罪,还在皇上看在老臣多年忠心的份上,从宽处置。”石星跪倒在地,不过看神情并没有什么做错事的愧疚和惶恐。
朱翊钧这下倒是被提起了兴趣,不由得问道“你有何罪?如实奏来,朕看在你多年功劳的份上,倒是可以斟酌一二。”
“多谢皇上,臣惶恐”石星叩了个首,说道“承méng皇上看重,提拔臣入阁理政,臣感jī五内皇上也知道,臣入阁后梳理兵部,并承méng圣恩,让臣负责这次朝鲜的征战事宜。臣自接下圣恩,每日诚惶诚恐,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过,臣自知愚笨,恐有负圣恩,再加上臣自入阁后,兵部尚书之职一直空缺,便禀明了皇上后,提jiāo内阁考察合适人选,以便能让臣在这次负责朝鲜之战能有个帮手。田大人多年在西北战地为官,又做了多年三边总督,对战事自是极为熟悉,内阁认为田大人乃是兵部尚书的合适人选,报皇上后,皇上也认可了内阁的意见,这便有了田大人入京为官。”
再次叩了个首,石星接着说道“不过,田大人入京后,臣觉得田大人毕竟在地方为官多年,又是多战之地,对于后勤粮草定是极为熟悉,于是臣便亲自负责各地兵马调拨征集,让田大人专mén负责后勤粮饷征调。这次皇上看重朝鲜战事,臣等也知道朝鲜战事关乎国运,是丝毫容不得半点马虎的,田大人于是便放下兵部诸事,专mén督促各地征调入朝的粮饷,所以致使入京成为兵部尚书至今,一直忙于此事。还请皇上恕罪,臣疏忽,没有考虑到田大人要统筹兵部全局,才坐下如此糊涂事,还是皇上高瞻远瞩,明察秋毫,一眼便察觉臣犯下的错事,还请皇上念在臣为了争办朝鲜之事才造成此事的疏忽,也没有顾及田大人的感受,请皇上责罚。”
“哈哈……”朱翊钧大笑起来,指着石星说道“好你个石星,你这是邀功呢?还是请罪?朕怎么觉着若是为此事处罚你的话,岂不是有昏君的嫌疑?行了,你也不用装可怜了,起来吧,朕知道你这几个月为了征调入朝兵马粮饷之事,没少为难,这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等朝鲜事了,朕自会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首功。”
“谢皇上体谅微臣,臣即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皇上的知遇之恩。”石星跪在地上扣了个头,心中舒了口气,总算是替田乐圆了过来,并且还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皇上的认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还有你,”朱翊钧用下巴朝跪在地上的田乐方向微微点了一下“也起来吧,既然做了兵部尚书,专心为朝鲜的战事奔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