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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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长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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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殊从未与长安有过这样的亲密,此刻听她无意间的呼痛,不禁皱起眉来。

知道痛还跪。

他心中这样想着,手上却还是松了力道。

自从他回到上京,长安就一直是坚强的、倔强的,如今终于见得她娇柔的一面,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悄然涌了上来。

他不想让她受伤。

长安醒来时人仍在华懿殿,阿翠却意外的出现在她的床边,见她醒过来,连忙张罗着为她梳洗更衣。长安没想到慕言殊会将阿翠找来,但想到他的身边不设女眷,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

“殿下,您可醒了,阿翠都快要担心死了。”

长安轻轻动了动,发现周身上下,除了膝盖几乎痛到麻木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我没事,只是膝盖有点痛,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痛!”阿翠一脸痛心的表情,“现在这天气,地上凉气这样重,您又跪了大半天,殿下,您千万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长安知道阿翠是真的关心自己,心中顿时感到温暖。

“我知道,这次是我太莽撞了。”她微微一笑,希望能让阿翠舒心。

“阿翠知道,殿下心中有许多为难的事,以后请殿下不妨和阿翠说说,也好让您少些烦恼。”

见阿翠的眼神中满是诚恳,长安不免思及前事,她与阿翠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际上早已情同姐妹,如今这宫城之中满是慕言殊布下的眼线,能够让她信任的,除了阿翠,还能有谁呢?

“好好好,好阿翠,这次是我错了。”长安继续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华懿殿?”

“是摄政王派人来请的,说是殿下晕倒了。”

阿翠脸上带了些责备的神色,想起刚听说长安因为跪了太久而晕倒,她现在都仍有些后怕。

“皇叔可还说了什么?”

“王爷让阿翠等殿下醒了,把这个交给殿下。”

说着,阿翠从一旁桌子上拿过来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长安见着卷轴是个圣旨的模样,心中又开始了思索,带着好奇而不安的心态,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轴。

映入眼帘的是慕言殊的字迹。

他的字写得十分好看,一笔一划都摆在最恰当的位置,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却又像是随性而至,让人难以看透。就像是他的为人,看似是步步算计,滴水不漏,可真相处下来,却又有时会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复杂。

越这样想,自然也就越看不透他。

这就是慕言殊的高明之处。

卷轴之内果然是一道拟好的圣旨,内容很简单,保留晏清歌的礼部尚书职位,同时由他兼任太傅一职。而那暂任太傅的林大学士,也获得了升迁,擢为太学主簿。

长安的手指微微抽紧,

她没想到慕言殊竟然会顺了自己的心意,更想不到,他会采取这样两全其美,不伤和气的方式。既不让小晏失去升迁的机会,也不驳了林沛丰的面子,真正顺遂他的心愿,让他做了儒生之官。

“皇叔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这样轻易就让慕言殊妥协,长安的心中,竟然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本来,她还预料过更艰难的对峙,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爷说这圣旨他拟了两份,一份今天带到早朝上宣了,另一份就留殿下,王爷当时还说,殿下看到这圣旨,大概又会胡思乱想了,所以要我给殿下再带一句话。”

听她这样说,长安连忙问道:

“什么话?”

“王爷说,请殿下放心,从今往后,皇上的事情,都交给殿下来安排。”

阿翠语罢,长安沉默了。

她越来越不明白,慕言殊的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

若他真的如上一世一般心怀叵测,如今得了机会,进了皇宫,难道他不应该早早的就将长宁架空,将他的权力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吗?

为何还要将长宁的事完全交还到长安的手上?

他还在等什么?还在隐忍些什么呢?

如今长安与长宁姐弟两人,在朝中几乎没有任何势力,为什么慕言殊不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们铲除,反而要任凭长宁自由成长?

长安实在不懂。

冲突,罚跪(3)

冲突,罚跪(3)

见长安面色不好,又沉默了许久,阿翠误以为她是还在想着昨夜的事,便开口安慰道:

“殿下,您别想那么多了,如今宫城之中,有王爷在,大家都是很放心的,您为何不也学着安心呢?”

连她都说了这样的话,长安不禁在内心中叹息,嘴上却说:

“你说得是,我的确是想得太多了。”

连阿翠这与她最贴心的人,都丝毫察觉不到慕言殊的野心,的确,若长安不曾活过上一世,不曾经历过那样惨烈的国破山河,仅凭今生对慕言殊的印象,哪里会将他想象成一个乱臣贼子呢?

阿翠见长安心烦,于是便将话题扯开,问她:

“还是身子要紧,殿下,腿还痛吗?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长安点了点头,说道:

“膝盖还是有些痛,你帮我传个太医来看看吧。”

她原本不是这样娇贵的人,像这样的小伤,自己躺个十天半月,自然就会痊愈,可如今她身在华懿殿,若不快些好起来,想必又会生出许多变故。

看这伤势,大概是要在这里叨扰慕言殊几日了。

没过多久,阿翠就找了太医来看。

长安除了腿上的伤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受了寒气,需要卧床静养。太医开了方子,又对阿翠叮咛了几句,便退下了。

阿翠守在床边,问长安:

“殿下,既然太医说这几日都要卧床休息,是不是我们就留在华懿殿了?”

那天晚上见到慕言殊,她只看了个大概,如今仍是十分好奇的,倘若能留在华懿殿几日,想必就能好好瞻仰一下摄政王的风华了。

“你白天过来,晚上便回去吧,云澜殿还有许多事情要靠你打点。”长安思忖片刻,说道,“而且华懿殿的规矩,向来是不设女眷,这里侍卫也多,你出出入入,总是不太方便。”

“可您一个人住在这里,阿翠不是更放心不下?”

“我没关系的。”长安又笑着安慰她,“不过是借住几日,等我能走动了,你找人抬我回去便是。再说了,好歹我也是公主,皇叔的那些侍卫欺负不了我的。”

“殿下,还是让阿翠留下来照顾您吧,您伤在腿上,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听阿翠这么说,长安倒有些犹豫了,此刻自己行动不便,云澜殿,却又实在不能没有阿翠。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想到了变通的法子:

“这样吧,你回云澜殿去,叫灵珑过来。”

灵珑曾是长平的侍女,几年前才来到云澜殿,她也是非常温柔体贴的。

“可是……”

阿翠欲言又止。

长安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是放心不下,怕自己再顶撞慕言殊,还会受伤。

“你就放心吧,上次与皇叔发生冲突,是我不对,今后再不会这样莽撞了。”

长安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有些迷茫。

她连一步都还未曾迈出去,

就已经不知道前方要往哪里走。

**

入夜时分,送走了阿翠,灵珑很快就来了。从前在云澜殿,灵珑向来与阿翠一同侍奉长安的起居,阿翠伶俐,又是与长安一同长大,两人自然更能说得上知心话。可若论细致体贴,大概灵珑要更胜一筹。

“参见殿下。”

此刻灵珑身着水碧色宫装,并不华美,却十足的温柔。她微微福身行礼,绾着的长发不经意间垂了几缕下来,美不胜收。

“和我还这样客气?”长安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温柔美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灵珑微微一笑:“殿下,外面比不得云澜殿,礼数自然要周全一些。”

“罢了,你忽然这样客气,真让我有些不习惯。”长安摆了摆手,接着又问:“你来的时候,皇叔可回来了?”

“还没有。”灵珑摇了摇头,又说,“昨夜边疆告急,王爷此刻军务缠身,大概一时之间,是回不来的。”

长安的心中微微一沉。

犬戎大军压境,北方的战乱,大概就此开始了。

上一世打了五年,这一世,又会是怎么样呢?

“边疆告急?”长安沉吟片刻,“灵珑,你现在出去,看看皇叔的侍卫云止在不在华懿殿中,若他在,你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灵珑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才推开门,灵珑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她便被眼前之人的气势所震慑,连忙低下头来请安:

“云澜殿侍女灵珑见过王爷。”

长安心中一惊,没先到才派灵珑出去打探情报,就被归来的慕言殊抓了个正着,她心中正想着,就听慕言殊的声音沉沉落下:

“免了。你先出去,我与长安有事要说。”

“是。”

灵珑心中有些犹豫,却仍听从慕言殊的话,退了出去。她自然知道自家殿下这一身的伤就是昨夜在慕言殊的殿中落下的,让两个人再独处一番,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可她却仍不能抗拒慕言殊的命令。

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仿佛天生就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灵珑在屋外替慕言殊关上了门,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长安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她只能听到慕言殊的脚步声。

没多久,长安便听见慕言殊的声音,问她:

“醒了?”

面前的男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着她,让她顿时倍感压力,只得点了点头。

“我叫人转交给你的那道圣旨,可看到了?”

慕言殊继续问。

长安有点了点头,说:“看到了,谢谢皇叔。”

慕言殊却轻笑了一声:“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让晏清歌兼任了太傅,又不是要将你指婚给他。”

听他又调侃起自己与小晏的关系,长安不禁解释道:

“皇叔,我与清歌,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虽然将小晏放在心中的一个特殊的位置,可是毕竟小晏爱的是长平,那样的爱。

慕言殊却像是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又想起刚才在门外不小心听到她对自己侍女的交代,于是问道:

“为何要向云止打听西北的军情?”

他的话音中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让长安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要怎么告诉他呢?对他说,自己是满朝上下,最了解敌军犬戎之人?慕言殊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长安又想了片刻,说道:

“事关国家安危,我自然是时刻记挂着的。”

慕言殊看她说话时眉目低低敛着,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长安像是隐瞒了什么,以他的洞察力,竟然都有些看不透。

“难得你有这份心,只是边疆的战事,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他的语气十分的淡。

长安却对慕言殊轻视她的做法有些不满,细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才说:

“你在南疆守了那么多年,对犬戎的事情,哪里会比我了解的更详细?”

听她这样说,慕言殊的眼光一下子沉了下来。

长安这才知道自己失言。

无论慕言殊对待他人时,表现出怎样的气度,先皇将他派到南疆去做镇南王的事,却仍是他心中的隐痛。

毕竟他是那样优秀的男人,本应留在上京,享受他应得的一切荣华,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忍受得了十余年戍边的寂寞呢?

“皇叔,长安失言了。”

看慕言殊沉默,长安连忙低下头来道歉。

那深沉的男人却又一下子让人捉摸不透,长安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

“我向来不计较过去,你也不必介怀。”

带笑的话音之中,竟让长安听出了一丝残酷的意味。

这残酷并不是慕言殊的本意,而是在又一次领略了他完美的伪装术之后,长安打心底里发出的感叹。

慕言殊明明是那样的恨,恨到不惜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起兵造反,也要一报当年的排挤之仇。可现在在长安的面前,他却又能表现的如此不介意,仿佛在他的心中,对先皇的疏远,没有丝毫的怨言。

若不是长安知道他真实的野心,想必一定会被他高明的伪装骗了去。

岁月真是奇妙得难以言喻。

竟然能将十年前轻狂的少年王爷,打造成如今这深藏不露的慕言殊。

这也正是,残酷所在。

见长安十分尴尬的沉默了,慕言殊又说:

“那么,比我熟悉犬戎军情的长安殿下,可知道犬戎的大皇子容多坤?”

听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笑,明显是笃定长安不知道这容多坤。想到这里,长安不禁轻哼一声,向着慕言殊扬起脸,话音落下:

“容多坤号称神武将军,手下亲信的军队,大概有十五万兵力,在西域各部的战争之中,几乎从未败过。那些蛮子军比不得中原人,不懂得兵法权谋,胜负全凭武力。如此说来,容军之强悍,实在不是东朝军队能够想象。”

她说话时眼神中闪烁着光亮,宛若星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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