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外传之鸣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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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外传之鸣雷篇-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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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行人中不知名的两男一女”,也成了众人猜测的热门话题。爱菱欣喜刺激之余,也谨慎地低下头。渐增的江湖阅历告诉她,这些图谋宝藏之人个个贪婪,若自己与韩特的关系被发现,说不定就会被绑架,威胁交出关键物。

不过,也真是很值得高兴,自己这次,终于混出名堂,不虚此行了!

夜里,队中唯一的年长女性,在与众人互道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预备休息。推开门前,远超常人的职业反应,令她立即惊觉到门内有人,只是,她也立刻察觉了来人身份。

“夜晚擅入女性的房间,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推开门,华扁鹊皱眉道:“而且我不认为此时此刻,我们有必要用这种形式见面。”

“我也很无奈啊!因为,要找个和你这样迷人女性独处的时间,实在不太容易啊!”

没有特殊的表情,对于这种浮夸的称赞,华扁鹊并不会感到高兴,事实上,她甚至有些不悦,因为没效率的谈话,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而坐在黑暗屋里的那个人,也很清楚这一点。

“你与韩特一行人处得不错啊!”

“拜某人所赐啊,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华扁鹊冷冷回应,当初,也就是这合夥人认为韩特一方战力缺乏,才要她混入韩特一行人的。

“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与他们有太多牵扯,取宝的时候会不好办事。”

“哼!这顾虑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想,你应该比我要更忧心才对。”

华扁鹊道:“我的承诺仍然不变,只要你持续占有上风,我就会站在你那一边。”

“目前为止,局面都在掌握中,虽然有些变化,但我们始终占着上风,不过,我担心有异变的存在。”

“唔!你指的是赤老头。”华扁鹊明白对方的意思,她自己也早有怀疑,“我曾经七次以不同手法,试探他体内经脉,加上这一路上明察暗探,所得的结论都一样,他的确是个没有武功的糟老头。不过,我也还是觉得他事事透着诡异。”

“那天你们与严正交手时,严正曾说,青楼联盟为了你们在阻扰大雪山,这件事我很在意,青楼联盟是七大宗门里最神秘的一支,内中高手无数,而且大多资料不明……”

“你是顾虑,赤老头是青楼联盟的高手。”华扁鹊摇头:“我的技术,你大可放心。不管赤老头的来历如何,他个人是绝对没有武功的。”

黑暗中传来“唔”的一声,他很清楚,姑且不论武功,能让华扁鹊在医学方面出错的问题,几乎是不存在的。几乎是……

“还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看穿合夥人的心意,华扁鹊道:“从没听过青楼联盟拥有天位级数的高手,既然如此,只要到时候把宝藏开启,除非山中老人亲至,不然大雪山也好,青楼联盟也好,通通都不足为惧。”

“说得不错。好,但我希望你也提高警觉,在成功开启宝藏之前,我们绝不容许任何失误。”

华扁鹊保持沉默,因为这类的确认并不需要反覆答话。这时,一阵风吹入室内,当随风汤起的窗廉静止下来,房间里的另一个呼吸已经消失了。

“罗唆的男人和爱化妆的男人,这两种生物都令人厌烦啊!”

微微抱怨几声,华扁鹊走向窗边,想把窗户关好,预备就寝。而就在她走到窗边的刹那,迎着晚风,一股邪恶又冰冷的波动,潮水般地涌过全身。

华扁鹊蓦地抬起头来。魔导师的灵眼,让她看见一层旁人见不着的淡紫薄雾,慢慢地笼罩住整个法雷尔镇的天空。

有人正在施放咒术,而且是黑暗系的结界。

从几个可能的选项,华扁鹊算出了敌人的身份。她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此时此刻,那人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幽冥王来了!




第十四章太古魔道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二月二日自由都市法雷尔

夜色笼罩大地,正是一般人就寝入梦的时间,如果从上方眺望,镇上仅余十数盏灯火,明灭不定地闪烁。除了旅社中饮酒作乐的江湖豪客,偶尔响起的几声狗吠,是夜晚唯一的声音。

法雷尔原本就是个安静的小镇,居民们以农牧为生,为了应付第二天的工作,都早早入睡。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夜晚却成了日后居民们永难忘怀的悲惨记忆。

当几声惊恐惨呼让部份居民从梦中惊醒,他们诧异地发现,窗外不知何时起已燃亮火光,起初还像是哪家意外弄翻了灯火,可没有多久,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有灵性地向四周窜去,立刻就把十余间房屋吞没在赤焰里。

而伴着鲜红火焰,穷于奔逃的居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几个原本也是法雷尔的镇民,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镰刀、锄头、菜刀……之类的利器,大挥大砍、杀人放火。

他们脚步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年久失修的机械般僵硬,但是,从那呈九十度倾斜的脖子、半脱出眼眶的眼珠,谁都明白他们已非生者的事实。

受这群亡者的追杀,镇民们惊慌地窜逃。不过,一些住宿在旅店中的江湖人物,却毫不畏惧,纷纷抽出兵器,打算斩杀妖物。

比起不会武功的常人,他们自然勇猛许多,但碰上了已死的亡者,寻常刀剑全无作用,反而在削掉行尸半边脑袋的同时,给行尸咬住咽喉,挣扎之后就此气绝,然后又成了新的行尸,开始攻击旁人。

死者人数超过生者,并没花上多少时间,而它们更堵住了出村的数条要道,慢慢朝内捕杀、放火驱赶。一时间血流遍地,火光中,惨呼声、兽类悲鸣声连续不断;原本只有魔导师才能看见的紫雾,也浓得肉眼可见,伴着焰红火舌,凄厉绝伦。

而这,就是呈现在赤先生眼中的景象。

与骚乱发生的源头成反方向,众人所住宿的旅店,尚未受到波及。而当感受到不寻常的咒术波动,赤先生第一时间察觉,起身望向窗外,得到了与华扁鹊相同的答案。

“不是已经将他甩开了吗?为什么会被找到?”

足以傲视大陆的丰富江湖阅历,让老人迅速找出解答。

“失算了,武炼的野性血统,加上近乎天位的灵觉修为,让他把大雪山的追踪术突破极限,纯凭直觉地掌握我们的方位,衔尾追上。”

有了答案,老人的困惑却不减。

“没理由啊!以严正的武功,我应该在五百里外就察觉他的存在,为何直到他施了法才发现。凭他的微末功夫,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是有人在帮他……难道是……”

一念至此,老人的右半脑忽地剧痛,如万针齐刺的痛楚,立刻疼得他无法思考,重重跌坐在地,不停打颤。

与地板碰撞的声响,惊醒了爱菱。朦胧双眼,先是为了窗外的异常景象大感困惑,继而看见坐在地上,手按右脑,面露痛苦神色的老人。

“老爷爷!你怎么了?”

“碰”的一声,房门被粗鲁地一脚踢开,白飞手持光剑,紧张地闯了进来,厉声道:“幽冥王来了,快走!”

情势紧急,白飞见着赤先生的异状,一时也不及细问,二话不说,将人背起,领着爱菱就下楼。

门外这时早乱成一团,各间旅客、伙计无头苍蝇似地奔走。白飞背着赤先生,手牵爱菱,迳自走出大门,快步走入一条巷子,几下转弯,与正守候在一堵土墙边的韩特、华扁鹊会合。

看见一路上的混乱情况,爱菱除了“幽冥王来了”,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这时白飞已放下赤先生,她看见老人病发,吓得立刻凑上去照料。

“老爷爷,你还好吗?”爱菱最担心的是,要是老人像上次那样再膨胀起身体,凶性大发,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还好,我没事。”赤先生喘息着回答,声音虽然疼得发抖,却逐渐回复平稳。他正在极力镇压另一个人格的反噬,原本强行将之压下的封印,因最近的劳心劳力而被削弱,而另一个人格的反噬力又比预估要强,现在突然发难,他虽有把握将之镇住,却已无能再顾及另一边正酝酿的危机。

爱菱道:“真的可以吗?要不要医生看看?”

“医生说,不像是马上会要人命的病。”华扁鹊冷冷道:“而且现在不是看病的好时候吧!”

“说得好,只要不会马上死,那么就等一下吧!”韩特道:“敌人已经杀上门来了,有病也得搁着,小白,现在是什么情形?”

“很遗憾,似乎与情势大好相去甚远。敌人在我们毫无戒备的情形下摸上门来。”白飞道:“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华小姐不知什么时候下在我们身上的结界,因为它,幽冥王暂时找不到我们,所以正用小伎俩逼我们现身。嘿!我敢说,他老人家一定正在某个制高点,俯视镇上的一切。”

“剩下的我来补充吧!严正对整个镇施放了一种亡灵结界,当里头的生物死亡,灵魂会为他所吸纳,肉体则成为行尸。”华扁鹊道:“这种结界遇到日光就会自动消失,不过,我想我们没有等天亮的余裕。如果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唯一可行之计,就是趁没被发现以前撤退。”

两人一面说话,杀伐之声也逐渐逼近,肌肤也慢慢感受到火焰的热度。

“整个镇都在结界范围内,我们离开不会被严正发现吗?”

“一物制一物,我有个咒语可以瞒过严正,暂时让结界开一个小洞,如果你们的动作够快,又没有引起会让他发现的大骚动,等他发现我们离开,天都亮了。”

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天响起,可是没有多久,就变成了惊呼、痛叫,与濒死的哀嚎声。不时还可以看见外头有人影,从巷口奔逃而过。

“根据上次经验,大家都明白幽冥王与我们的武功相距甚远,我想应该没有人在能避免的情形下,要去和他老人家正面作战吧!”象徵性的确认,白飞道:“那么,我们全体撤退,赤老先生由我背,华小姐带好爱菱,谨在此预祝大家好运,一起观赏明天日出。”

简单几句话,白飞决定众人方向,正要开始行动,忽然发现韩特面有不豫。

“怎么了,吾友,有什么事让你困扰吗?”

“小白,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

“呵!吞吞吐吐的,难道你想争取背赤老先生逃命的神圣任务吗?这会吓到我的喔!”察觉到友人真正的心意,白飞刻意提高了声音,“还是,你觉得我的决定不对呢?韩特。”

无视已经在巷口响起的连串惨叫,白飞直瞪着韩特,眼神中的严厉,甚至带着责备的高压意味。

默默承受友人的目光,韩特为之沉默,他知道挚友在催促些什么,而恶魔岛生涯锻练出的职业式思考,也让他对自己的迟疑感到厌恶。不过,他心里有某个部份,正在犹豫不决,就是无法乾脆地照这具有至高正确性的决定去做。

良久,他终于压下了那股冲动,抬头道:“你说得对,迅速撤退是最正确的作法,我们快走吧!”

在一旁的爱菱,确认赤先生没有大碍后,将注意力转到僵持中的两人,当她听清楚了两人的交谈,再意识到目前的整个情势,脑中不禁有些乱哄哄的。

如果说,杀人放火是严正用来逼出他们的手段,那么,不也就是自己一行人,把法雷尔的无辜镇民给牵连到了吗?

他们都是善良纯朴的一般百姓,过着与世无争的农牧生活,却莫名其妙地卷入江湖风波,凄惨地死去,这些责任难道不是自己该负的吗?为了弥补这些,应该要主动出面阻止,并且尽量抢救生者才对。以韩特、白飞的能力,没理由作不到,而任何一个有仁义之心的武者,也都该有这样的想法啊!

那么,为什么他们说要走,这样那些已死与正面临死亡的镇民,又该怎么办呢?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呢?

望向韩特,再望向白飞,他们的表情告诉爱菱,自己没有听错。但看讨论中的三人,个个正经严肃的样子,少女感到自己价值观错乱起来。

这时,巷口传来细微呻吟,一名给行尸砍破肚肠的中年男子,一时未死,勉强支撑着爬行逃走,到巷尾发现巷中有人,张着嘴求救。

注意到他而且当回事的只有爱菱,她赶紧拉着华扁鹊的手,唤道:“华姊姊,华姊姊,那边有个人,你不救他吗?”

“救?救什么东西?”华扁鹊头也不回,似乎感到厌烦一般,右手微微一扬,继而专注在与韩白两人讨论脱离结界的方法。

惊觉呻吟声突然停止,爱菱回过头去,只见那名男子给一枚短针射在眉心,哼也不哼地气绝了。

并不是没看过死人,但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无辜的死者,近距离死在自己眼前。给那不甘、怨愤的凸瞪双眼瞧着,爱菱张大了口,脑里轰轰作响,刹时间连有没有呼吸都忘了。

“华……华姊姊!”几声颤抖的叫唤后,少女整个爆发开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他?这个人明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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