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怎么又睡着了呢(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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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怎么又睡着了呢(完本)-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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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我想反驳,但无从反驳。
  丫头不了解我的这块心病。
  在深圳,我所有的世界里只有丫头一个人。在青海,我的世界里也许只有弟弟能跟我分担点什么了,父亲不可以,母亲不可以,妹妹也不可以。
  弟弟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昨天的电话打了很久,弟弟蹲在马路旁边一边哽咽着,一边跟我打电话,他说:“哥,你跟姐姐不一样,姐姐前几天跟妈来我这里住了12天,我给她说过,她跑前跑后12天,还不如你的一句话。”顿了顿,他继续说,“姐姐不像你,她现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哥,你是我的精神支柱!”
  这时候,我想起了弟弟上大学时的一段经历。
  有一次,他和几个同学在导师的公司调侃,导师把他们几个叫在一起,问他们最崇拜的人是谁。
  有说周恩来的,有说毛泽东的,到了弟弟,弟弟很严肃地告诉他的导师和同学们:“我最崇拜的人是我哥哥。”
  后来,他讲了原因。
  原因无非就是大二开始签约电子工业出版社,后来给好几家出版社写东西,还熟悉国学,也写了几本国学方面的书,最最重要的是,哥哥朋友遍天下……
  某一年过年的时候听到这段转述过来的对话,我热泪盈眶呀。
  弟弟一直在电话里强调着一句话:“哥,哥哥,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放心、大胆地去做……如果你和嫂子不想在深圳待了,我告诉你,你们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给你们准备一套楼房!”
  “哥,哪怕,你卡里只有一块钱,你花,你开开心心地花,我说过,不论我再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不论我是否单身,我一直随时随地地在你身边。”
  我听着好像有点入党申请书一样,理了一下思绪,告诉弟弟,其实,我们兄弟二三十年,你说什么,我都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弟弟继续啰唆着:“哥,我开这个店,老爸是资金支持,你是我的精神支持。可是你知道,精神远比资金支持更强大,我不能没有你!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的,为了哥哥,我做什么都可以……”
  眼睛蒙胧了。
  听到丫头在床上咳嗽,弟弟也听到了:“哥,替我向嫂子问好,好好对嫂子……”
  我拿着电话,走到床边,一边跟弟弟说话,一边看着梦中大汗淋漓的丫头。问她吃药了没有,问她喝水了没有。
  “没。”
  挂了电话,忙着拿水拿药,丫头感冒已经在家待了三天了。
  这个时候,我们俩从外面吃饭回来,她看了半天肥皂剧,又在张罗着做大骨山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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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一起去了青海(1)
今年春节去的是梅县,前年春节去的是青海。
  我一直有个记日记的习惯,虽然不是持续性地记,但一些重大事件都能从电脑里找到痕迹。
  对我,对丫头来说,去青海就算是重大事件了。我第一次带一个女人“荣归故里”,丫头第一次千里迢迢偷偷瞒着父母去祖国的大西北,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得补充一句,那年她是第一次坐飞机,从西宁飞到深圳的。想一下,又是一个人生第一次。
  我的回忆,就从买火车票开始吧。
  一票难求,三票更难求
  从深圳没有直达西宁的火车。所以,只能买广州到西宁的车票。在过节高峰期,广州车站每天的吞吐量超过十万人。整个珠三角,甚至珠三角周边地区的客流都汇聚到那一刻的那一个地方了……
  我们是电话订票。
  那几天,丫头坚持了一周,每一个早晨,我还在梦里的时候,丫头就在打电话。锲而不舍,就那么几天,她已经习惯了眼前放着身份证,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电话的状态。即便到了单位,一有空闲就打电话。
  该死的热线一直打了一个礼拜。
  当我彻底绝望了的某一个早晨,丫头兴奋地叫了起来:“快,老公,拿纸和笔啊!”
  我懒洋洋地回答,“你不是平时就准备好的吗?”
  “可谁知道今天就打通了……”
  我也兴奋。
  可惜,买的票是大年三十出发,初一下午到西宁的。那是人生里第一个在火车上度过的年三十。
  三个人,三张坐票,说实在的,买不到卧铺票了。
  我一路上很享受,左边或者右边,是丫头或者弟弟,我躺哪儿都成,就是苦了他们俩。或坐或站,36个小时的颠簸……
  两小碗面
  我带着媳妇回了老家,这件事情对老爸老妈来说可是件大事情。
  他们按我的意思做了一锅面片。可是妹夫开车来接我们,他直接把我们三个人拉到了他家。
  这一点让我十分不爽,虽然方向盘你掌握,可是新媳妇还没见公婆,怎么见上妹妹妹夫了呢?
  这叫盛情难却呀。
  我们到他家时,妹妹早知道我的口味,也提前准备了一锅面片。
  大年初一啊,谁家没几个可口的菜,可我提前向老妈招呼要吃面片的,妹妹只好照做。我发现桌上少了青海传统的老酸菜,赶紧让妹妹做一份上来,有一份酸菜是后补的。丫头面生,但她对酸菜情有独钟,她吃得开心,我们也看得开心。
  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在那个地方吃差不多两小碗的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怪后来妹妹一连好几次地说,看到嫂子能吃那么多面,就连我都吃不了啊,我就不担心了。
  我问,你不担心什么呢?
  她说,看来已经被你同化了,不担心挨饿呀。
  吃了两碗面,大家都酒足饭饱了,虽然见到了妹妹,没见到父母,依然归心似箭。吃完饭,妹夫开车又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弟弟我们三个人拉到父母身边了。
  第一印象
  这个东西写出来就有点嚼舌头了,弄不好还会影响他们的关系,当然,这里的“他们”是指丫头和我父母的关系。
  这个第一印象是父母以后才给我说的,在这里补出来。
  父亲说:“第一次见这姑娘,又瘦又小,面黄肌瘦,怎么会这样呢?”
  我反驳,高原上冷啊,你以为这是在平原呢?那么冷,怎么能不缩呢?
  后来,丫头用她的柔道术将父亲哄得很开心,没上两天,老爸改变了看法:“我看这人不像你一样,品德没问题,也能看出家教不错。初看起来有点瘦,看习惯了就顺眼得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那一年,我们一起去了青海(2)
我说人家在减肥呢,你没发现连肉都不吃啊?
  老爸摇头,表示不理解。
  关于老妈,她倒没发表多大意见,只是从丫头的点滴动作中,读到了丫头的孝顺和他们需要的那种东西吧。到后来,我告诉丫头,娘的,你就好像是他们找给我的老婆一样,到现在后来者居上了。
  再到后来,老爸说,要是他(指我)以后欺负你了,你就回来直接找我,你哪儿也别去了,住在这里,我分一半工资给你。
  看,这多慷慨,在青海那个地方,要是拿老爸一半的工资,可以过小康生活哦。据说,这话后来丫头告诉她老妈了,把她老妈乐得还想分一杯羹……
  玩笑玩笑,这样的话说多了我这块“双面胶”可就不牢靠了。
  拜年或者叫展览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笑了一下。
  带着媳妇去家里,我拜年的时候肯定也要带着,这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吧,不然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
  我就不多说了,举一个例子,就能看得差不多。再说了,丫头就是这样过来的哈。
  有一天晚上,快天黑的时候,去了大伯母家,伯父是前年走的,现在她在家带孩子,给孩子们做饭。我们俩去的时候,刚好我一个姐姐在家。
  都吃过饭了,还能做什么呢?
  那就上炕聊吧,中间有好几次我拉住姐姐的胳膊不要给我们炒菜。于是,几盘干炒的瓜子小吃,不停续上的两杯花茶。
  丫头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她一句话也不说,当然,说了伯母也听不懂,问起丫头的事情时,我间或翻译一下。
  她时而抓我的手,时而把手放在我腿上,一直就那样在炕上坐了近3个小时,直到我走,她也没催我一声。
  去那边好多家里,都是这样一个情况吧,时间我把握,她只负责坐,或者当展品给别人看看。老习惯破不了,但不能不去啊。姥姥家,姑姑家、舅舅家、所有本家族现居住在村子里的五六户人家里……
  10天时间,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把家族里的转完了,然后再找了其他时间转亲戚,倒也不累,问长问短,都跟丫头没关系,唠着相同的话,重复着同样的问题,我不厌其烦地解释,丫头在一旁偷笑,她有时候能懂,但好像习惯了不懂吧,只有跟老爸老妈说话的时候,这厮才能认真起来,别的时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周洗一次澡
  听说过一个故事,老家有个出息的孩子在广州上班,相了个南方的对象带到村里,对象受不了没法洗澡的待遇,提前返回广州。
  再后来,男的更加出息了,每次回家就不想带女人回来。
  可是女人没办法不跟男人回家过年,居然忍受住了青海大部分山区农村没法洗澡的事情。要知道,在南方,冲凉可是每天的必修课。
  丫头到老家,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首先是睡在炕上受不了烧炕产生的炕烟干扰。她回到深圳说,那味道一个多月后还能闻到。其次就是洗澡的问题。
  尽管事先打了预防针,但是,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几天不洗澡太不能想象。家离县城20多公里,坐车得颠簸一个多小时,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带着洗澡用的东西到县城澡堂子里洗澡,当时那边也比较落后,整个澡堂里没有分开的单间,洗澡时,一个个赤条条就那么搓澡,丫头受不了,只洗了一次后就再也不去了。
  幸好,我们在家只待了半个月。
  和妹妹的关系
  妹妹知道丫头来的时候不会带很多高原的衣服,其实,她本来就没多少可以保暖的衣服,有的也是自从认识我以后陆续买的几件。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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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一起去了青海(3)
当时丫头来北京的时候,我说冷,让她穿厚一点,她居然不知道冷是什么概念,光着腿子穿着裙子过来了。零下几度的天气,光从火车站到住处的那段距离就让她感受了什么叫冷。西北的冷,又是另一种冷法,风是无孔不入,俗语有“一根毛线挡一股风”的说法,就是多穿一件是一件。
  妹妹的身高要比丫头只高三四公分,但她基本没动妹妹的衣服。
  到家以后,妹妹从她家带来了她准备好的一套内衣和一件毛衣,那件毛衣妹妹手织了一个冬天,是红色的背景,加一点黑色的不规则小花,能看出来,丫头穿上那一件毛衣后,精神了不少,她也很喜欢。
  对于嫂子,妹妹有太多的憧憬,她早把嫂子当成神般的猜测了。
  因为妹妹一直很尊重我,对我的选择当然要尊重了,她的潜意识里,不论嫂子的品德如何,性格如何,都做好了无条件接受的准备。
  在完全没有防备或者有任何多余信息的前提下,妹妹只能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了。还好,丫头也不是个太挑剔的人,她只是很少穿别人的衣服,对妹妹拿来的那些穿过的衣服,她基本没碰,我也没说什么,这强人所难的事情可不好办啊,当然,这一点点癖好妹妹绝对能接受。
  丫头无法表达她要表达的意思,悄悄告诉我,我们给妹妹500块压岁钱好不?
  我说,只能给200,然后老爸再给100,今年就这300啦。
  我们给的那200块里,还算了弟弟的100。
  我说,今年是个特殊年啊,妹妹能理解的。弟弟那边,苟延残喘,还被小偷连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都偷走了;而我们这边,我刚从北京过来,你也上了半个月的班,几个人能折腾到家已经算是伟大了,别再装人了哈。
  她努着嘴,没说什么。
  我的观点是,做人,做兄弟姐妹,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那是一生嘛!
  写到这里,插点题外话,算了一下小账,那个春节,我们三个人一个来回的总开支是8000多一点,足足一个笔记本电脑的钱,心疼啊……
  和弟弟的关系
  记忆这个东西,一翻开就多了,当记忆变成一种文字的时候,我们即便是不想努力地去翻阅、去回忆,这些东西也会像手指间的烟气一样,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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