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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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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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我爸来了,我进去装样子,你快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怎么样卿卿,阻止俊柏胡闹没有。”黎成祥满头汗水,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从家里看到电视访谈节目后急匆匆赶过来的,黎成祥的样子十分狼狈,穿着人字拖鞋和大裤衩,想必在家时是光着膀子的,急着往外赶随便扯过一件上衣穿上,是一件熨得挺括的名牌衬衣,这一身行头组合在一起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阮卿卿知道黎俊柏让自己大哭的用意,要吓一吓黎成祥,帮她出气,可看到黎成祥这副模样,哪哭得出来,不止哭不出来,还想大笑。

    阮卿卿捂住嘴转过身,肩膀抽搐,笑得直不起腰。

    “已经做完手术了是不是?”黎成祥还以为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壁失神低喃:“完了完了!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反对了,过得十年八年,总有爱疏情淡的时候,到时……现在一点指望也没有了……黎家绝后了……”

    哇地一声,捶胸跺足呼天抢地大哭。

    阮卿卿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黎成祥伤心得涕泪交流,风度大失,像个失态的老妪,她居然越来越快活。

    不行,再呆下去她忍不住要爆笑出声,阮卿卿捂着嘴,扭头朝走廊另一头奔去。

    她跑得极快,黎成祥一呆,住了哭,要追,一双腿却软得抬不起来。

    肖尔卓停了车上来迟了,出得电梯,黎成祥正惊得三魂六魄出窍,看到肖尔卓,救星来了,尖声大叫:“肖尔卓,快拦住阮卿卿,别给她跳楼。”

    谁要跳楼呢?阮卿卿好气又好笑,想起黎俊柏被拘留到眼下黎成祥的态度,虽然能体谅他一片慈父的心,可被伤害了也是实打实的,不说实话了,继续往窗户那边冲。

    刚才在车上不是已托谭涛阻止了吗?

    即便没阻止住,黎俊柏已做完手术,以阮卿卿坚韧的性情,也能接受并细心照顾黎俊柏,定不会在这时寻短见,抛下黎俊柏一个人于人世上。

    肖尔卓愣住,心念一转有些明白,快步冲过了张臂作了拦的姿态,嘴里不客气地声讨起黎成祥。

    “卿卿,你别伤心,黎俊柏是黎俊柏,黎董糊涂,他可没糊涂,你别和个老糊涂计较……”

    黎成祥这些年呼风唤雨,奉承吹捧的话听了满耳,逆耳的还是第一回听,老脸又红又白,青了又紫,还不敢发作,只能顺着肖尔卓的话不停道歉。

    阮卿卿要真自杀了,儿子肯定会跟着殉情,儿子若死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又是打躬又是抱拳,末了,黎成祥嘶声哀求:“卿卿,你要是不能原谅黎伯伯,黎伯伯就给你跪下。”

    真个要下跪!阮卿卿吓了一跳,哪敢承受这样的大礼,不得不退回表示放弃跳楼。

    黎俊柏办了住院手术,也不知他怎么说服谭涛同意的,晚上赶走黎成祥后,黎俊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贼笑着问阮卿卿:“下午我听到我爸跟你道歉了,解气了没?”

    这么着作弄他父亲真的好么?阮卿卿瞪他,面上嗔怪,心中其实很喜悦,脸颊浮起清浅的粉色,比上了妆更腻滑的薄脆鲜艳,妍丽妩媚。

    黎俊柏忍不住有些心痒,勉强忍着移开目光;床头柜阮家佣人送花到徐凤英病房时也送了一束过来,刚添置的如意花瓶,里面插着冰花一般粉淡无妆的茉莉,刚采下即送了过来,花朵柔柔嫩嫩,叶子鲜得露水浸过似的,晶莹剔透,清爽宜人,像极了阮卿卿的风姿,黎俊柏颓丧地闭上眼,倒到床上,闷闷问道:“谭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手术?”

    “没那么快,谭伯伯很生气,要先处置妇产科给我开假病检证明的医生,怎么?忍不住了?”

    阮卿卿斜睨他,唇角带着调侃的笑意,微有恶作剧的意味。

    看在黎俊柏眼里,只见佳人三分含笑三分嗔,刹那间像尝到棉花糖的甜软滋味,又像是喝了陈年佳酿,脑袋里晕晕乎乎不清醒起来。

    那双眼眸着火似要把人烧灼,阮卿卿不自在的噘嘴,半明半寐阴暗里,两瓣嘴唇如玫瑰花绽放,十分漂亮,黎俊柏抵挡不住如厮风情,长臂一伸,猛一下将她捞按到床上。

    洁白的床单漾开海水奔腾似的波浪,阮卿卿被推进半梦半醒之间,意识不知所踪,只能无力承受,黎俊柏像下山的猛虎,凶猛强悍,唇舌间的每一次交缠都迸发出激烈的情感碰撞。

    不是巅峰的巅峰来临时,阮卿卿啜泣着、轻颤着,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84章 风云突起

    谭涛很快查到,让医生开假检查报告的是肖强生,阮卿卿有些无力,原来那天自己和黎成祥的说话肖强生听到了,于是抢先一步买通医生。

    肖强生的心思不难猜,要让她嫁不成黎俊柏然后嫁给肖尔卓。

    怕肖尔卓不自在,阮卿卿拜托谭涛隐瞒,面上只以误诊掩饰。

    “肖尔卓的心脏问题没法做手术彻底治好吗?”承肖尔卓太多恩情,黎俊柏压力很大。

    “谭伯伯在想办法。”阮卿卿的压力比他还大,除了肖尔卓的身体问题,还有她妈,瘫倒床上那么久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会不会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曹青曾提出将徐凤英转去帝都大医院,阮卿卿深思熟虑后否定了。

    谭涛极重乡情,自从知道徐凤英是翠湖村那个女孩后,对徐凤英的救治在医者仁心之中又加了故人故里亲情,十分上心,阮卿卿猜他肯定和其他医院联系过,如果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他会主动提出来让自己转院的。

    阮卿卿料得没错,谭涛一直在想办法救徐凤英,国内顶尖医院都联系过,后来又和国外同行交流探讨,九月28号,阮卿卿和黎俊柏刚准备去接戒毒成功要出来的阮绩民,谭涛过来了。

    十月中旬他要出国开一个研讨会,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云集,他打算带着徐凤英和肖尔卓一同前往,如果顺利,就在m国的圣玛医院动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阮卿卿不安地问。

    谭涛微有为难之色,不说话。

    “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你不能要求谭叔叔给你做手术一定成功的保证。”黎俊柏了解,轻揽阮卿卿劝她。

    如果失败,自己就永远失去母亲了,阮卿卿望着病床上的徐凤英,迟迟无法点头。

    “我同意,我来签这个字。”阮绩民从戒毒所出来后,毫不犹豫同意,见阮卿卿嘴唇蠕动想反对,摇了摇头,叹道:“卿卿,你妈一生要强,如果没意识也罢,可你看,她现在意识清醒着,她肯定情愿一刀定生死也不愿意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阮卿卿趴到床上,揽住徐凤凤默默流泪。

    徐凤英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不停眨。

    自从阮卿卿在病床前哭诉被欺负后,徐凤英就有了动静,意识反应强烈,谭涛因而主张不要再保守地药物治疗。

    徐凤英性格暴躁,行事雷厉风行,有了意识后,不宜再拖下去,她的性格受不了终日躺在床上,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影响不好。

    阮绩民自然要陪同的,阮卿卿也要去,遭到每一个人的反对。

    黎俊柏和肖尔卓阮绩民担心她压力太大,徐凤英要有三长两短,她捱不住就倒了,卫旒说得更直接:“你去了整天一副你妈要是救不活你也活不下去的样子,医生看了都嗝应,说不定就不敢答应给你妈动手术了,医闹不止国内,国外也不少。”

    “可是……”养父临终前未能见上一面是终生的痛,亲妈要是……徐凤英出国前几天,阮卿卿面色苍白,每天神经质似守在徐凤英床前,连睡都不敢睡,有时困极小眯了一会儿又惊醒过来,睡梦里养父死后的情景总浮现,只不过养父的面容换成了徐凤英,灰败的没有半点生机的脸,眼睛瞪得浑圆,不甘不愿望着她。

    “你别去了,那边手术定下来了你也动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你平安,你妈也就平安。”阮绩民劝道。

    从戒毒所出来后,他虽然未能恢复阮卿卿初见他时的风采,气息还不错,阮卿卿看出来,他认为经过此番生离死别,徐凤英醒来后会接受他,从此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因而满心满眼都是愉悦。

    自己做的是小手术,肯定能平安无事的,母女同命,用自己的意念让徐凤英平安做完手术也行,阮卿卿犹豫了许久答应留在国内。

    因为时差问题,国内是白天时国外是夜里,谭涛特地做了安排,让仁济医院的医生给阮卿卿夜里动手术。

    小手术没有进行全身麻醉,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阮卿卿觉得局部麻醉药似乎失了效,竟能感觉到医生的钳子剪子在动。

    幽细如丝的噬咬疼痛,阮卿卿突然想起蚕吃桑叶时的情景。

    蚕的三对脚抱住桑叶,头不停的伸缩,像电凿打钻,又像是小铲子,一下一下铲着,阮卿卿觉得疼,不敢说,怕影响医生做手术。

    手术做完,医生发现她遍身大汗淋漓,已痛得半晕迷,惊得脸都白了。

    “你能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了,很清晰,阮卿卿无力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用过麻醉药吗……”医生询问了很多,后怕不已。

    阮卿卿体质敏…感,再加上被萧浔毒打那回住院时用过麻醉药,身体有了抗药性,普通的麻醉剂量对她失效了。

    麻醉针推送完后,医生用牙签试过麻醉程度的,当时阮卿卿心不在蔫记挂着徐凤英,回答说没感觉,差一点点因为麻醉不到位就断送了性命。

    黎俊柏事后听医生说起,吓得紧抓阮卿卿的手不敢松开。

    冰凉的一大一小两双手交握在一起,渐渐烫热,薄薄的寒气驱散开,又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阮绩民的电话。

    徐凤英的手术很顺利。

    高悬的心落到实处,脱力和疲倦袭来,手机从手指中掉落,阮卿卿昏睡过去。

    十一月三十号,徐凤英和阮绩民先于肖尔卓谭涛回国。

    肖尔卓重做了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据谭涛说,去参加万米马拉松比赛都没问题。

    谭涛还要做学术研究,肖尔卓则取道巴黎去参观西方文明;要等十二月中旬广告节颁奖前几天才回国。

    黎俊柏在听阮卿卿说肖尔卓有意送他们合拍的那组广告片参加广告节后,衡量再三,命富通地产策划部播出了那组广告片。

    他自己想通了,阮卿卿若是参与腾飞的管理,少不了应酬,自己总想将她禁锢的想法不对。

    “希望你妈不反对咱们结婚,今年能过一个快乐的除夕。”黎俊柏有些紧张,不时捋头发拉衣襟。

    他今天精心打理过形象了,理了帅气优雅的三七分头发,穿着低调而奢华,剪裁简单的白色休闲西服完美地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没系领带,浅粉色衬衣松开了上面两粒钮扣,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站在那里,灯光淡淡地笼罩着,姿清态秾,阮卿卿想不出哪些词语足以完美地形容他。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想必不过如此。

    “放心,我妈一直很欣赏你很喜欢你。”阮卿卿伸了小指轻勾住他的手指安慰他。

    难说,徐凤英晕迷前,他可正设着局要整垮收购腾飞,而且那时候那么狠地重伤了阮卿卿。

    黎俊柏站立不安,总怕徐凤英大棒一挥,自己和阮卿卿结婚的美梦就破碎了。

    等人的时间格外难捱,飞机还晚点了,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终于传来播音员通知接机的天籁之音。

    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徐凤英消瘦了些,仍是风风火火豪迈阔达的样子,米色套头毛衣,深褐色长裤,干练的短发,步履霍霍,阮绩落在后面,肩上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拖着一个硕大的看起来近二百斤重的大行李箱。

    母女俩历经生离死别,再见面,眼眶都红红的,顾虑着在公共场所,不敢哭。

    “妈,坐了那么多小时的飞机,你有没有哪不舒服,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阮卿卿关切地问。

    “没事,妈健康的很,不用担心。”徐凤英甩手踢腿舒了舒筋骨,表示自己很好,又拉了阮卿卿上下察看,问阮卿卿的身体状况。

    母女俩像话唠说个没完没了,黎俊柏在一旁暗暗埋怨阮卿卿不让点机会给自己讨好岳母。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临上车了,黎俊柏总算找到拍马屁的机会,抢前一步为徐凤英拉开宝马车车门,说:“妈,小心上车,注意低一下头。”

    “黎俊柏,你这句妈喊的谁?我可不敢当。”徐凤英直刺刺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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