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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马仔刚想四散逃窜，程枫拿着枪一通扫射，就姿势各异地全都扑倒，一命归西了。
程枫拿着枪，又准确无误地在兽医的两条腿和另一只手上各射击了一个子弹后，扶着姜宁一步步蹒跚到不能动弹的兽医跟前。
程枫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手术刀，递到姜宁手里道：“他怎么对你的，你现在还回去吧！”
姜宁看了下刀子，没有接过来，却把眼睛望向了程枫手中的这把半自动步枪，又望向地上哀嚎声渐渐势微的兽医，双眼放出深刻的仇恨。
程枫心领神会，把步枪递到他手里，姜宁接过枪后挪到兽医跟前，拿着枪手使劲全身气力狠狠朝兽医的两边膝盖上戳去，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狠，传来的膝盖骨被捣碎声和兽医的惨叫声夹杂在一块，令人头皮发麻。
最后，姜宁把全部剩余的子弹狠狠地射到他的身上，几乎被打成肉酱之后，才枪头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样？看来得赶紧送你上医院！“程枫看着姜宁忧心道。
姜宁一手支撑在程枫的肩头，摇了摇头微弱地笑道：“死不了……想不到你是替警方做事，那我感觉就更值了。怎么样？你所找的是不是他们这里？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程枫有些无语，自己这任务其实已经算是弄砸了。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兽医的这个窝点也彻底被铲掉，欧进声就算暂时能安生也已经伤掉八分元气了。
他不想打击姜宁的热情，就感激道：“多亏了你！”
姜宁笑道：“称不上！是我自己莽撞了，幸好你来得及时。”
“枪你先拿着，我去楼里面看看，找找货在哪个位置，马上就出来！”程枫此刻想到，如果那些货物全在这边的话，对龙笑笑多少也算是个交代。
说罢，留下枪给姜宁，又回身去刚才射杀那帮枪手那边取了一把手枪，从另一个楼梯钻了进去。
进了楼之后，突然发现楼梯口的一个货架后边有动静，程枫屏息凝神听了一下，感觉到那后边藏着人，就边又拉了下枪栓边大声道：“滚出来！”
黑暗中，一个伛偻着腰身的人举高了双手，发出惊恐的咿咿呀呀声慢慢走了出来。
程枫定睛一看，是一个六十多的老者看似是个哑巴。这就是先前姜宁遇到的那个看门的哑巴，他刚才见有枪响，就吓得赶紧到这里藏起来了。
那哑巴惊恐地瞪大眼睛，两手也是不断地比划着，在乞求程枫不要杀他，又似乎在说这里的事都与他无干。
“告诉我货仓在哪里！”程枫威吓道。
那哑巴的耳朵却是不聋，但他只是个看门的，并不知道那什么货仓，就一味焦急地摆手又拱手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程枫冷笑道：“那就怪不得我了！你这老不死的为虎作伥，也该下地狱了！”
说着就又把枪抬了起来瞄准哑巴。
哑巴吓得咿咿呀呀地随即又是猛一阵点头，坐着请的手势，似乎要带程枫过去。
“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一枪爆掉你的头，反正杀了这么多，也不在乎你一个！”程枫心想，这哑巴果然是知道的。
两人一前一后，哑巴领着程枫开始往楼梯上走去，一直走到了最上一层。哑巴回身向程枫指了指这顶楼的一个房间，意思是要去的地方到了。
程枫示意哑巴走开些后，就用枪打坏门锁，一脚踹了进去。里面一阵乌漆墨黑，程枫知道哑巴这地方去过，就警惕地退到一旁对他道：“进去开灯！”
哑巴赶紧进去开了灯，顿时一片亮堂。
程枫迅速扫视了一圈，确认没藏着什么人后，才细细地又看了一圈。这一看不打紧，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这里面的物件摆设，跟那在浦江的欧进声办公场所几乎一模一样！
程枫吃惊之余又有些疑惑，他厉声质问哑巴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哑巴知道用手解释让他费劲，看到办公桌上有纸和笔，就拿了过来用极不规范的握笔姿势，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大老板来，兽医也提着包来，因该有钱。”
有钱？
看来这哑巴不知道货仓在哪里，以为反正是寻财，就把自己带到这边来了。
程枫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细细看了下后，发现那书架旁的一张巨幅挂图和欧进声在浦江的办公室不太一样，并不是一张双龙戏珠图，这里的却是一张百鸟朝凤图。
该不会这画上边藏着什么玄机吧？
程枫就走到画前面，伸手轻轻地沿着表面缓缓摸了过去，细腻的掌心处瞬及感觉到这幅画的中间位置有一处明显的凹痕，他就抓住一角，把画给猛撕扯了下来——
画后边顿时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格子状，四边都有缝隙类似没有柄手的抽屉。程枫小心翼翼地用指甲盖把那格子给拉了出来，拿到手里看了下，发现里面除了一个纸质笔记本之外，其他空无一物。
但打开了这笔记本后，里面的内容却是让程枫大惊失色。
第148章 英雄
程枫快速翻了下，见笔记本内页里，密密麻麻详尽地记着各个时间点的进货记录。所购进的货物竟都是一些常见的药品——康太舒感冒药，顺通滴鼻液，还有一些抗疲劳的药物！
虽是只有那么几种，但每一种的进货量却是大得惊人！而且在每一个时间点的最下面都用简易数字做了标注！
程枫凭着多年在特战队缉毒的经验，迅速判断出兽医他们的制冰原料就是来自这些药物！从这些药物里面提炼出麻黄素和盐酸伪麻黄碱等东西，然后再进行加工，这种方法看似成本高了些，但绝对安全！如果工艺流程得当，制作出来的冰纯度会更高！
那些简易数字应该就是从每批次药物里面提炼出来的重量，粗略估计一下，累积起来的数目令人瞠目。
假设这真是欧进声的办公室，那这笔记本上的字迹属于他本人的无疑！
那现在自己拿到了这个笔记本，就等于拿到了最直接的证据！因为欧进声他根本没法澄清这么多药品的去向！
程枫兴奋地想着，看来这意外的发现真是太大了！
“我找到了！程枫，赶紧下来！”楼下清楚传来姜宁的声音。
都被打成这样了，姜宁还有精神一惊一乍？该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程枫忙疑惑地探出头去，问道：“找到什么了？”
“暗门！那边有暗门！他们肯定是在那里面工作的！”姜宁兴奋且吃力地叫嚷着。
程枫一惊，难道真被姜宁找到了？三下五除二把哑巴绑好两手两脚并封住了嘴巴，又怕他想挣脱逃跑时破坏掉这个地方的原貌，程枫收好这个笔记本在怀里，拖着他到另一个房间扔到里边后，就赶紧从楼上跑了下来。
跟着姜宁到所说的地方一看，见居然还是老地方！就在那帮被自己刚干掉的枪手躺着的那房间！姜宁刚才见程枫从这边地上捡了把枪上楼去，也想着带一把回去，留着防身用，却因行动不便刚才不小心磕碰到一个隐蔽的按钮，顿时就见这房间里的几排地砖同时往两边打开了！
他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跑来告知了程枫。
从刚才这批枪手的谈话中程枫早已知道，他们不仅仅是枪手，而且还是专业的制毒人员。兽医发觉庄园外不对劲后，这批毒师却行动如此迅速，这么快就持着枪械到位了——程枫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理应想到这制毒场所就在这附近！却舍近求远，跑到主楼里面去寻！
程枫叫姜宁在上头看着后，他就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打开了电筒的手机，沿着启开地砖下的台阶，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
怕触碰到里面万一存在的机关和陷阱，程枫没敢按石阶旁边的任何一处开关，走了一阵后，电筒所照之处已经是一览无余！
长长的工作台，上面杂乱地摆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旁边还有一个燃气灶，上面有一个烟囱不知通往何处。墙边还有一个壁炉，程枫上前看了下，里面还残留着未有燃成灰烬的药品包装盒。而在工作台的另一边，程枫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他迅速把那袋口打开瞧了瞧，又闻了闻后，已经确认无疑——整整三麻袋的冰毒成品！约近二百公斤！
这些按黑市价格算来至少在五千万以上！
程枫马上想到，这已经是抓捕欧进声和所监控毒品拆家们的最好机会了！抓欧进声几乎已算是证据确凿，而在他覆灭的同时，趁机打掉那些小拆家，整个销售渠道将马上断裂！
想罢之后，程枫迅速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守在外面的姜宁道：“果然是在这里！我们赶紧去能收到手机信号的地方，联系警方！”
姜宁诧异道：“干嘛去别的地方？这里就能打啊！”
“对哦！”程枫点头道，“关掉无线电干扰器就可以了……不过，你知道在哪里吗？”
姜宁笑道：“刚才兽医打电话给他那什么欧老板时已经关掉了！”
“靠！不早说！”
程枫忙给龙笑笑拨去了电话，见果然有接通的长音传来。接通电话后，程枫直奔正题，把今晚所发生的事用最简洁的话说了一遍。
在程枫清楚地叙述完毕后，电话那一头却迟迟没有声音回馈过来。
程枫有些狐疑地看了下手机，有信号啊！他就冲着电话着急道：“听明白了没有？别磨蹭了，你们这是什么效率啊！我朋友还着急上医院！”
那一头的龙笑笑正在忙着整理自己的逻辑——这一切进展也太快了！她根本不会想到程枫这么快就找到欧进声这么大一个制毒据点！并且在他简易地描述中推断出这么大规模的一次交火冲突！而且还找到如此重要的一个证据！
“我马上联系港方组员，全速往你这边赶过去！你一定要注意隐蔽！等他们来了再送你朋友去医院！你把手上的东西也交到那最高长官陈警司手里！”事情万分紧急，龙笑笑也只能先把自己的上司林华放在一边，稍后再做汇报了。
“我这边不急，你还是先派人去控制欧进声，还有左耳之类的小拆家吧！欧进声嗅觉灵敏得很，我怕他已经在准备逃亡了！“程枫提醒道。
龙笑笑道：“放心吧！我电联港方人员到你那里后，马上就和林华长官调集警员去控制浦江的这些人！”
……
响彻夜空的警笛声终于由远及近，一排警灯闪烁的警车和几辆救护车在庄园外边急刹停下，从里头跳出无数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港警，迅速包围了这里。
在程枫道明自己的身份后，这群港警的最高长官迅速安排姜宁上了救护车后，救护车就开始呼啸而去。
十几分钟后，警方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的角角落落，并押出了那被程枫捆绑的哑巴和村口尚在车内昏迷的两个家伙。在现场见过这一大堆横七竖八的尸首，多种枪械，还有数量巨大的冰毒成品后，这群港警的最高长官陈警司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程枫，最后脱帽致敬道：“真想不到，你们浦江警方还有这样的人才！以前我是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你不相信就对了。我并不是什么浦江的警方人员，只是个普通的线人罢了。”程枫看清了他的胸牌上的名字，确认他就是龙笑笑所提到的那个人后，边笑着边把这笔记本递到了他手里。
陈警司迅速翻了下，脸上渐渐露出兴奋的神情，他由衷感叹道：“真是惭愧啊！缉毒科和重案组几年来的努力不见成果，你才来港岛的短短几天内就把这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那话听着肉麻，双眼里泛出的神色更是让程枫浑身不自在，还亏他是个大四十好几的高级警司呢！
程枫知道他们在这边肯定还要没完没了的牌照取证，拉警戒线彻夜守现场，自己现在已经做完自己该做的，就没必要再在这边了，还是赶紧到医院去看看姜宁为好。
陈警司就马上安排了一辆警车，让把程枫送过去。
上车前，程枫回头笑道：“对了，今晚全靠了姜宁，是他发觉这个庄园有问题的。我充其量算是个擦屁股的，而你们，算是倒马桶的吧这么比喻，不太过分吧？”
“从龙警官那里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他的一切治疗费用和其他的我们警方都会出，他也是港民的英雄！和你一样！”陈警官并没有介意程枫的比喻，他缓缓脱帽在手上，一脸真诚道。
“英雄？”程枫无奈地笑了下，“对不起，陈警官！我不做英雄很多年！”
这一句英雄，是让程枫有太多感慨。
曾经在他的心目中，英雄从来都是伟光正，而自己当初在部队时的一切特战行动，都算是英雄的行为。而如今，一路游走在黑色与白色间这没有明显界限的边缘，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法，有时就把自己当做法，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