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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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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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雷卡说:“夜晚的凉风吹上一点点还是挺舒服的,所以,亲爱的,你这会儿觉得好多了吧?”
  
  奥莉维亚放下杯子,握住安德雷卡的手,说:“哦,不,我的头总是晕得厉害,大概是那杯烈酒害了我吧。”
  
  安德雷卡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说:“那么,我再请德威特大夫过来看看你吧。”
  
  奥莉维亚伸出手想抓住安德雷卡的衣襟,但是没有抓住;埃尔弗眼看着哥哥走了过来,想要躲,也是一时没来得及躲开。
  
  帘子被掀起,安德雷卡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些疲惫,一眼看到埃尔弗竟然在外面偷看,很是惊奇。他一言不发地牵起埃尔弗的手,快步走到花园里,说:“埃尔弗,乖乖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先上楼到我的房间去,只要睡上一小会儿,我就会来陪你了。”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竟然没有解释也没有哄自己,只是冷冰冰地赶自己走。那么,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只能机械地服从哥哥的命令,转身上楼去。当然不是去安德雷卡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眼泪就一颗颗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
  
  




37

37、第 37 章 。。。 
 
 
  埃尔弗从来没像今晚这样伤心过,甚至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难过,因为母亲离开时,仍然还有哥哥爱着自己。可是现在,哥哥离自己那么遥远,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想起露西亚平时说的那些丧气话,她哪里能明白,自己的不幸不是跟哥哥在一起,而是失去了哥哥。
  
  楼下的舞会还在继续,烛火的光似乎把夜空也一同照亮了。所有的人都那么兴高采烈,可是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个热闹的夜晚,自己却如此孤寂,可是那跟舞会上的人们又有什么关系?没有了自己,舞会照样会持续到天明。钟刚刚敲过了一点,离天亮还有很久很久,躺在床上,沉没在一片阴影之中,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时光打发到天明。然而,天亮了又能怎么样呢?
  
  说不清过了多久,门上传来细微的声响,把手转动了,门被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埃尔弗心里太痛苦,连过往对幽灵的恐惧都淡了,看着那道黑影,反而有些高兴,心想:不管你是哪一辈的祖先都好,来陪陪我吧。
  
  可惜那个黑影显然不是任何祖先,那嗓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叫他的名字:“埃尔弗。”那是安德雷卡。
  
  这就是安德雷卡的特权,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意进出城堡里的任何一个房间,通行无阻。埃尔弗气闷起来,翻过身去,不想面朝着他。
  
  安德雷卡走过来坐在床边,说:“埃尔弗,我来了。”
  
  埃尔弗不想理睬,一言不发。安德雷卡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埃尔弗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摸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安德雷卡做过无数遍,实际上更加亲密得多的动作都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今晚埃尔弗却异常烦躁,那手指的动作他一刻也受不了,反手推开安德雷卡的手,说:“不要碰我。”
  
  埃尔弗跟哥哥是同父同母,只比哥哥小四岁,可是身份上大不相同,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正面违抗过哥哥,不仅是因为不忍心让哥哥不高兴,也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异不允许他这样做。而安德雷卡,虽然同样从小受着最严厉的管教,却也不曾被人这样粗鲁地违背过。于是,安德雷卡的手就那样僵住,不愿意让埃尔弗不愉快,也无法坦然收回去。
  
  埃尔弗本来对哥哥敬畏有加,这时候却好像触动某根逆反的神经,越发别扭起来,说:“是啊,我反抗你了,我现在就是要这样做,我是成心的,你是尊贵的国王陛下,你有无上的威严,那么你立刻杀死我吧。”一边说一边哽咽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滴到枕头上。
  
  安德雷卡说:“埃尔弗,你要讲讲道理。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你去参加舞会,是你坚持要去的。我告诉过你,在我看来,舞会就是浪废时光在跟一堆闲杂人等假笑假亲热,你也应该早就明白的。而我也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呀。”
  
  




38

38、第 38 章 。。。 
 
 
  安德雷卡越是说,埃尔弗就越是伤心,安德雷卡再摸他的头,他没有甩开,安德雷卡开始脱衣服,他说:“你身上全都是胭脂味,别往我床上睡。”
  
  奥莉维亚酷爱月桂香,衣服褶裥里撒了重重的香粉,连脸上头发上擦的脂粉都带着浓浓的月桂香,埃尔弗只跟她点头打了个招呼,远远的就闻到那股味道,太过反感,以至于分清自己是先讨厌了那个人还是先讨厌了那个味道。王后伊斯塔在世的时候,也爱薰香,总爱在衣柜里放上一点紫罗兰的干花粉,薰上一点淡淡的味道,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就是柔和亲切的印象。相形之下,奥莉维亚的作风实在太霸道。
  
  安德雷卡明白他的意思,房里水罐存的水早就冰冷,又不愿再另外叫人送水进来,只好拿了面巾浸湿了冷水把身体上上下下擦了一遍。埃尔弗听着那水声,心里更是痛得无以复加,安德雷卡说他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自己这么心痛呢?
  
  安德雷卡擦了总得有十分钟以上,才满意了,掀开被子的一角,钻到埃尔弗那张窄窄的小床上,当场就有一股寒气飕飕地直逼过来。埃尔弗突然想到,他主动拿水擦身,其实就是一种心虚,因为自己跟他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就算他身上真染上一点味道,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闻出来;可是一想到他那么冷,就不忍心再赶他下床。
  
  这个房间里没有准备安德雷卡的睡衣,他就光溜溜地睡下了,埃尔弗满心气闷,根本没心情去留意这些,连脸都不肯转过来。
  
  安德雷卡说:“别生气拉,等到你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一定会有比今晚还要更盛大的舞会,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而且在那之后你还会有多得数不清的舞会。你看我,今天也只是第一次参加舞会而已,每个人的长大都需要一个过程,而我,觉得你这样长不大的样子就已经很可爱了。”
  
  埃尔弗委屈地争辩:“难道你以为我这么难过是因为嫉妒你吗?当然我经常会羡慕你,那么聪明能干,比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可是唯其如此,我才会这么爱慕你。更不用说舞会了,那种东西看过一次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我才不会生那么幼稚的气。”
  
  埃尔弗这样不依不饶的,安德雷卡只好顺着问他:“那么你是在为什么生我的气呢?”
  
  埃尔弗说:“那还用问吗?你明明天天把爱我挂在嘴上,一见到女孩子魂都飞了,那之前就不必说爱我。”
  
  其实埃尔弗这话大有语病,按照通常的逻辑来讲,即便哥哥再怎么爱自己的弟弟,也总还是有追逐女孩子的权利的,不过安德雷卡显然不会用这样无赖的方式想问题,只是苦笑一下,说:“埃尔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为了女孩子失魂落魄过了,不管她们有多了不起的才能,都只是一群女孩子而已呀,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39

39、第 39 章 。。。 
 
 
  埃尔弗纠他的字眼说:“今晚上你眼中的并不是一群女孩子,而是一个女孩子,只有奥莉维亚。虽然我搞不懂她跟别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同。”
  
  安德雷卡说:“看来今天我真不该让你去那个要命的舞会,宁愿让你一直埋怨我。是呀,你也注意到了奥莉维亚,那是因为我不得不让大家注意到。并不是我要认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人们都以为我会喜欢她喜欢得要命。人们的看法并不需要太在乎,但是也不能逆风而行。尤其是现在,我们两个根基还不稳,如果大家都以为我会喜欢奥莉维亚,那我最好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贵族的心声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我不能因为对奥莉维亚没感觉,就傻乎乎地得罪一大票人。不过,相信我,我对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埃尔弗想忍但又忍不住,直话直说了:“那么撇开她不谈,直到今天我才想到一件事,我跟你因为从小就在一起,所以我总以为你会永远陪着我吃饭玩耍睡觉,可是实际上,早在今天之前,你就长大了,有了大人的思维要做大人的事,而我还总把自己当小孩子,所以没有办法再做你的玩伴。”
  
  安德雷卡一直以来其实都并不是以玩伴的眼光在看自己的弟弟,可是只能虚言安慰他:“不是那样的,你一直都很乖,努力地要陪我一起长大,反而是我不想要你成长得太快。”
  
  埃尔弗也似乎没把他这话听进去,只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这些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即使你不再那么需要我,我也会默默地跟着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再贴得你那么紧,我也可以只是远远地跟着,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你看不看我都没关系。可是今天我才想起来,你也许不是不想要我,你只是有了新的需要。”
  
  安德雷卡试图解释:“没有,是你想得太多了。你怎么会不了解,我需要的只有你。”
  
  埃尔弗仍然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现在你需要一个女孩子,将来你需要一个女人。我现在是个男孩子,将来要成为一个男人。我怎么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呢?我不是女人,就做不了女人做的事。”
  
  这时候,安德雷卡也不得不沉默了,他并没有想到埃尔弗会这么敏感。
  
  埃尔弗似乎沉溺在自怜自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滔滔不绝地说:“我每个晚上都跟你睡在一起,我们两个那么亲密,如果我是个女孩子的话,也许早就怀孕而且生下你的小孩了,母亲当年就是这样生下我们的。可是我不是,于是我不能有你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我就算再爱你又能有什么用呢?而奥莉维亚呢,就算她再坏再傻,她也是个女人,如果今天,你脱完了她全部的衣服,跟她单独相处上一个晚上,她就能拥有你的孩子了。”
  
  安德雷卡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向都把埃尔弗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有把埃尔弗跟同龄的孩子隔绝的意图,埃尔弗懵懵懂懂,平时接触的只有城堡里的教师和侍女,到了现在居然以为两个人脱光了衣服待在一块就会产生孩子,这完全是安德雷卡始料未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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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安德雷卡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当下就把那件事给讲透,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埃尔弗口口声声说他是个男人,可是并没有意识到他也可以跟女人亲密也可以让女人怀孕,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鼓励他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那是自己不愿看到的情形。埃尔弗也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更加亲密地进入他,比起自己一直渴望的快乐,平常的单纯触碰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自己并不急切也不执着,他毕竟还只有十三岁,不应该在这方面给他任何压力,顺其自然才是自己的愿望。于是安德雷卡的回答没有触及生孩子这个严重话题,宁愿去挑战另一个危险问题:“关于奥莉维亚,你完全不用往心里去,我可以用母亲的名字向你发誓,今天的一切只是顺势而为。她的确是有些小姑娘的脾气,不过也不能说这有什么过份。在这个城堡里面,如果她昏倒了,我不能不闻不问。松开外衣只是一个对健康有益的善意举动,她没法再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而且我只需要维持表面的礼貌,她一个姑娘家,不可能再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即使当时你没有出现,也不会再发生别的事情,一切到此为止。”
  
  埃尔弗果然听不进他的解释,心里想着:如果你今天是顺势而为,那么谁知道明天你又会顺势而为到什么地步呢?可是哥哥毕竟是哥哥,他已经埋怨了一大通,实在不敢再鲁莽下去,只好把满心委屈抑郁往肚子里咽。
  
  安德雷卡没再听到他的动静,伸手扳过他的身子,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在重重保护之下从没受到过真正的挫折,年少不知愁滋味,享受着大多同龄人都不能得到的单纯的幸福,今天第一次受到了苦闷的折磨,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是连自己都无法抗拒的。安德雷卡把嘴唇凑上去,把他脸上的泪痕一一吮去,然而还是有新的泪珠在不断地滚出来。安德雷卡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搂着他的肩膀,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很久很久,埃尔弗才终于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朦胧醒来,埃尔弗就觉得脸颊边湿腻腻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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