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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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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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仍然是老一套的游猎,埃尔弗坐在马背上苦不堪言。出乎意料的是,第三个晚上,公爵一边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一边深情款款地说:“在芮格日待得实在愉快,怪不得人人都说这里是个好地方,不过我不得不回去了。”
  
  埃尔弗努力绷住自己脸,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多么的高兴。与苛布里耶之间再度紧张的关系暂且不论,这个魔鬼总是早走一日好得一日。如果这次他要把苛布里耶带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公爵说:“你也知道我平时有多忙,这次是去葛底斯堡办事,硬抽出来的三天时间。再不回去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埃尔弗也想起了哥哥临死时的情势,默不作声。
  
  公爵说:“蜜糖,别心急。我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的,也许就在米迦勒节过完之后不久。如果以后你想来芮格日度假,我也会再抽出时间陪你来。”
  
  




211

211、第 211 章 。。。 
 
 
  夜再黑也有过去的时候,埃尔弗盯着窗子,刚刚看到一丝微弱的曙光,门就被敲响了。身边的男人懒洋洋地挣动了几下,哑着嗓子说:“进来吧。”
  
  苛布里耶走了进来说:“已经都备好了。”
  
  公爵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埃尔弗急了,也要起来。公爵按住了他的肩头,说:“蜜糖,我要走了。你用不着起来送我,好好睡吧,外面肯定挺冷的。”
  
  埃尔弗当然不是在担心他,而是在担心苛布里耶是不是要跟他一块儿走。虽然之前以为自己想得很明白,觉得如果苛布里耶也要抛弃自己的话是情有可原。可是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苛布里耶,埃尔弗又怎么躺得住,拨开了公爵的手说:“我不想睡了。”
  
  公爵说:“蜜糖,你别这样,不然我都要以为你是爱上我了舍不得我走。好吧,我当然不勉强你,你想起来就起来送送我吧。”
  
  埃尔弗穿好衣服去到楼下,才觉得苛布里耶不是要跟着回伊苏吕堡,因为穿的不是出门的衣服。公爵在小餐厅里吃早饭,苛布里耶在监督仆人们整理公爵的随身行李,埃尔弗只能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廊上。一切打点停当之后,公爵的早餐也刚吃完,走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埃尔弗狠狠搂住亲了一通,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其间苛布里耶还是没跟埃尔弗讲一句话。
  
  马车很快驶了出去,几个转弯之后渐渐看不见了,苛布里耶突然抓住了埃尔弗的手。埃尔弗吓了一跳,不由地看向他,那是一张扭曲的脸,满是愤怒和嫉妒,前两日强撑出来的镇定早已经荡然无存。埃尔弗慌乱起来,说:“别那样看着我,我宁愿你狠狠揍我一顿。”
  
  苛布里耶说:“亲爱的,先跟我进屋去。”拽着埃尔弗的手急匆匆地往里走,进了原本属于里弗斯先生的小办公室。自从苛布里耶来了芮格日,接手了大小帐务,里弗斯就很少进这个办公室,会使用这个房间的就只有苛布里耶和埃尔弗。门被“砰”的一声撞上,埃尔弗就被苛布里耶紧紧抱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苛布里耶说:“原谅我,是我的错。我完全没有想到。我说实话你千万别生气。公爵有过的情人数都数不清,没一个能长久的,这一次,我真的以为他忘记你了。我以为我们以后都可以一直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芮格日来。其实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是想不到,只是不肯往那个方向去想。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像一个男人一样站出来采取行动。”
  
  埃尔弗说:“采取行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苛布里耶说:“昨天晚上,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混蛋竟然要把你带回伊苏吕堡。”
  
  埃尔弗知道他跟公爵自小亲近,现在居然称公爵为“那个混蛋”,实在好笑。
  
  




212

212、第 212 章 。。。 
 
 
  埃尔弗说:“虽然芮格日的生活轻松自在,但是你难道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回去的吗?”
  
  苛布里耶说:“埃尔弗,你总要把我看成个没头脑的武夫,真是不公平。我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未来?现在你还没有足够的势力,而那个人,他总有一天会垮掉,只不过他自己不肯承认而已。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堂堂正正地回伊苏吕堡。”
  
  埃尔弗暗想,原来你是宁愿他垮台的,我还以为你会在感情上偏向他,说:“有你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苛布里耶苦笑着说:“只有这句话,怎么会够?我完全没有想到,等待是这么痛苦绝望的事。在这短短的三天里面,我好像死去了很多次,喉管被割裂,灵魂被撕碎,却连地狱都去不了。只要一想到他的手指碰到你,我就要颠狂了。埃尔弗,我知道你一直都被他折磨得很痛苦,可是你不是我,怎么能明白我的感受。”
  
  埃尔弗说:“所以,我刚才说了,我宁愿你揍我一顿,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好受些。”
  
  苛布里耶说:“我怎么会打你呢?别胡说了。”
  
  埃尔弗说:“那么你是想去对那个人动手吗?不用说他的那些随从了,连我都会头一个出来拦着你。”
  
  苛布里耶说:“埃尔弗,为什么你只会从一个方向考虑问题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跟那个人耗下去呢?我们不能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吗?”
  
  埃尔弗说:“离开?离开了又能去哪里?”
  
  苛布里耶说:“这个世界很大,那海峡的另一边,是宽阔的大陆,除了这个小岛以外,世界上还有数不清的好地方。”
  
  埃尔弗一片茫然,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即便再痛苦,也都没有想过要逃走,因为在那片高原上埋葬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那就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苛布里耶说:“我觉得你不可能想不通的。我知道你有生为王族的骄傲,可是不谈这一点的话,你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跟我一样。你的确得到了那顶至高无上的王冠,可是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呢?你甚至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在我看来,那顶王冠就是对你的人生的最大的束缚。我们走吧,去一个新地方,把过去通通忘记,开始新的生活。我将来会让你相信,放弃了现在的身份,会过得快乐得多。”
  
  埃尔弗说:“苛布里耶,其实你跟所有人一样,认为棋盘上那一颗一次只能走一步的国王很可笑吧?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每个人都在坚守着自己的位置,好比羊倌儿的儿子继承了羊倌儿的职位,地方官的儿子继承了地方官的官位,而我,继承了父亲和哥哥的王位,我的位置就在那里,那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我是王国的正统继承人,这样一个人只要坐在那里,就自有其意义,总比国家的动荡不稳定要好。也许这一生,我的作用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可那也没什么可指责或抱怨的,因为每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尽力就好。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哥哥那样是天才,那样的天才是属于天上的,不能常留世间。”
  
  




213

213、第 213 章 。。。 
 
 
  苛布里耶说:“公平一点吧,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我的位置吗?为我想一想,为我们的将来想一想。”
  
  埃尔弗很难过也很愧疚。自己也并不是生下来就被当成正统继承人来尊敬的,自然明白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苛布里耶与自己在一起之后,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却没有报答过他半分,就连他现有的身份地位也都是公爵给的,而不是自己。
  
  苛布里耶从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展开原来是一张绘制得非常精细的地图。埃尔弗从来没见过这个本子,更不用提这张地图,不禁有些错愕,自己对苛布里耶也许了解得非常非常少。
  
  苛布里耶说:“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指着的是什么地方了。”
  
  绘制这张地图的人显然不是本国人,标注的全是安恕的文字,现在的埃尔弗大致能看明白,点点头,说:“这是佩毕里昂,地中海边的一个城市。”
  
  苛布里耶说:“我从来没跟你讲过。其实我的父母全是安恕的贵族,他们死后,父亲的族人对我很不友善,我年少不懂事,稀里糊涂地跟一群人贩子搅在了一起。后来我曾多次派人打听过家里的情形,父亲那一族人,我一辈子也不用去跟他们打交道了,但是在佩毕里昂东南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小块原本属于母亲的土地。那里不是多么富有,也不会给我带来多少荣誉,但是佩毕里昂是个非常美丽安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去了那里。”
  
  他讲得那么认真严肃,以至于埃尔弗简直不忍心打断他。他的手指指向另一个离芮格日很近的地方,说:“这里是麦西亚王国的沃辛,距离芮格日路程很近。沃辛虽然是一个小港,但是那里有很多走私贩子的船,专走直布罗陀去往地中海,而且沃辛不在那个人的控制范围之内,我们这一路会很容易。”
  
  (麦西亚王国是南面的邻国,都在岛上,而芮格日在东南边境上)
  
  埃尔弗没有说话,甚至连“让我考虑一下”都没有说,因为根本就不想离开故土,但又舍不得伤害苛布里耶,只能默然不语。而苛布里耶,讲完了想说的话,也默默地收起了地图和小本子,没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埃尔弗却觉得公爵的到来,完全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甜蜜气氛,浓重的阴影笼罩在两个人之间不能散去。也许半年来的美好生活真的只是两个人的空想而已,一梦惊醒,仍是残酷的人生。两个人在一起的痛苦,远比独自受苦好受得多,不过这对苛布里耶又实在太不公平。
  
  苛布里耶不提,埃尔弗也就不会去深想,那个提议听来荒唐,执行起来更是不可能,渐渐地也就抛在脑后。所以当三天后的早上,苛布里耶突然冲进房间说“已经全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的时候,埃尔弗自然大吃一惊。
  
  




214

214、第 214 章 。。。 
 
 
  埃尔弗刚起了床穿上了衣服,正在一颗一颗地扣外套上的扣子,不明所以地说:“去哪里?果园里的果子早收光了呀。”
  
  苛布里耶沉着脸大步走近,将手上一件黑黝黝的东西放床脚下一扔,过来把埃尔弗推倒在床上,动作粗鲁地开始脱他的衣服。埃尔弗以为苛布里耶有那方面的冲动,虽说时间有些奇怪,但并不抗拒,平躺着没有动。更奇怪的事,苛布里耶把他脱了个一丝不桂,自己却没脱衣服,而是又从地上捡起那刚才扔下的东西。
  
  埃尔弗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园丁用来剪枝的剪子,刀头不尖却锋利有力,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说:“苛布里耶,你这是要做什么。”
  
  埃尔弗开始挣扎,苛布里耶跪在他的腿上,手肘按住他的胸前,说:“临走之前,我要把这玩意儿给你去掉。”
  
  过去的记忆实在太恐怖,只要看到剪子渐渐逼近,埃尔弗就吓得身下开始疼了,大叫着说:“别,苛布里耶,别这么对我。”
  
  苛布里耶说:“难道你想戴着这玩意儿过一辈子吗?我可是多一天都忍不下去了。千万别乱动,免得我伤着你。”
  
  苛布里耶说得斩钉截铁,埃尔弗也就真得不敢乱动了。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地轻松,埃尔弗甚到连声音都没有听到,连剪刀的冰凉触感都没有感觉到,苛布里耶就已经剪断了刺穿他的两根长针,利利索索地把东西取了下来。
  
  房间地上铺了地毯,苛布里耶就随手给埃尔弗拉上被子,走到窗边,把东西放在石砌窗台上,用剪子的柄一下一下地重重砸下去。很快埃尔弗就听到细小的宝石崩脱碎裂的声,那东西变成了一团稀巴烂的黄金,连本来面目也看不出了。苛布里耶继续砸了好一阵子才算满意,接着把那团不成形状的黄金从窗口用力扔了出去。
  
  原来苛布里耶这么介意这件东西,并且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把东西强行拆出,这对埃尔弗是不小的打击。萎顿不堪地缩在床上,活向一株缺水的菠菜。
  
  苛布里耶硬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说:“要生气等到事情过后再生吧,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
  
  埃尔弗不愿意无谓地跟他闹别扭,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把衣服穿好出门去。
  
  一出了房间,苛布里耶就像立刻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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