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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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善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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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热情高涨的观众似乎还不尽兴,想要挤得更近。
  一只手伸过来,宇文秧身子猛地向前一扑,硬实的胸膛撞得他鼻头一痛,勉力抬起头来,看见了洁白的僧衣。他心里一顿,急忙要退后,但适才往前挤的人就在此时捡到机会往前一扑,宇文秧生生地被挤进菩屠的怀中。
  菩屠比他高了一个头有余,挺拔有劲的身躯能换宇文秧两个。
  宇文秧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周围的人似乎热情一浪高过一浪,不给他退后或者钻进地缝的机会。
  菩屠淡淡地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只看得见黑色的发顶,嘴角勾出及淡及淡的弧度。
  整个过程,都有一个旁观者一直在看着,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宇文秧的后背,心里燃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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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半缘修道半缘君(2)

  这个节日过得很尽兴,至少在宇文怀广和吾卿眉飞色舞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几人回宇文府的时候,大街上还很热闹,吾卿和宇文怀广都是一脸不舍的郁闷,另外三个人脸上,则看不出什么端倪。
  回府的一路上,一直都是吾卿在兴奋地说着在街上看到的新奇事物,其实,即便是出家人,他也只不过才比宇文秧大两岁,十八岁的年龄,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且这许多年无论是在灵隐寺还是容光寺,过节都是在寺庙里,哪里有这样好的机会。宇文怀广倒是满嘴附和着,难得遇到吾卿这样与他有话题的人。
  倒是黄敏君,一路上避而不语,视线不断地从宇文秧的身上扫过,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宇文秧一直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疑惑地转身便与黄敏君的视线正好相对,宇文秧疑惑得眉头微皱,但下一秒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恰逢黄敏君移开了视线,没有看见宇文秧微变的脸色。
  一路无话。
  一行五人回到宇文府的时候,宇文府的大门还敞开着,守门的家奴见到他们,立即殷勤地将几人引到后花园的大厅中,花园里依然觥筹交错,只不过从倒下的人数来看,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喝得人事不省。
  吾卿问了菩屠的意见,于是便上前找到宇文承前准备道别,虽然心里对于要在今晚就回寺庙有些不情愿不甘心。宇文承前听说他们要走,立即吩咐家奴准备马车,又在菩屠面前客气了几句,就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宇文府门口,马车缓缓而行,宇文承前看着也爬上马车的宇文秧,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黄敏君自从盛京城回到宇文府以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坐在他父亲黄知州黄大人的身侧,垂着眸看面前排得整整齐齐的碗碟,脸上也看不出高兴与否,宇文承前见此,叫来宇文怀广,非让宇文怀广好好陪陪人家黄府的大小姐……
  马车在盛京城的官道上缓缓行驶,车轮发出的仄仄声被车外的喧闹声淹没。吾卿坐在车厢一侧,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歇息还是在回避着空气中散发的不安分的因子,他的对面坐着宇文秧,菩屠安稳的坐在正对着车门的位置上。
  宇文秧被腰间不时传来的疼痛折磨得狼狈不堪,根本没有心思再分散在其他地方,腰部一定肿了……
  马车终于在子时之前到达了容光寺。
  “你……”就在宇文秧准备上床歇息的时候,禅室的门突然毫无预警地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外,宇文秧一惊,待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对于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都还处于茫然懵懂之中,仍在怀疑,那些经历到底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梦。
  菩屠从门外走进来,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直走到呆愣的宇文秧面前,宇文秧视线一垂便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细长的玉净瓶。
  “您……怎么还不歇息?”宇文秧还是没办法轻易地喊这人“师傅”,大概是觉得他的样子实在不像自己的师傅,而对方,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徒弟的样子。宇文秧抬头,才发现菩屠不知何时换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虽然不是正宗的僧袍,却也与僧袍无多大分别,若不仔细看,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出来。
  “把袍子脱了。”宇文秧的床榻边有一张椅子,菩屠顺势坐下,就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眼神直直地、似乎毫无反驳余地地看着宇文秧,同时拔开玉净瓶上的盖子,宇文秧闻到一股清凉的芳香蹿进鼻中,这才恍惚明白玉净瓶中的大概是药膏之类的东西。
  但菩屠的话还是让宇文秧瞬间涨红了脸,摇拨浪鼓似的摆着自己的脑袋,张口结舌地断续道,“不不不……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菩屠的眼神却让他自动咽下反驳的话,却依旧涨红着脸低喃,“我、我……我自己来就好……”他说着便伸出手去,大概想着菩屠就会把手中的玉净瓶交给他,但菩屠却仍旧脸色不变,眼神淡然且坚持地看着宇文秧,大概若是宇文秧不同意,他会在这里坐上一个晚上。
  宇文秧全身都在发烫,脸上通红得要滴出血来,却因为菩屠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好爬起身子坐在床沿,颤巍巍的抖动着双手解开自己的外袍,外袍下是白色的中衣,因为渐渐接近六月,气候变暖的缘故,中衣后是一件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亵衣,宇文秧一咬牙,撩开中衣的衣摆,再拉开亵衣,露出一片青紫色的腰眼来,果然是肿了,宇文秧咬着牙。
  “趴下。”菩屠神色淡漠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让宇文秧趴在床榻上,他自己在床沿坐下,将宇文秧的衣摆往上撩开,细长的指尖从玉净瓶里挖出一抹白色的药膏,敷在宇文秧腰间青紫色的皮肤上。
  宇文秧很瘦(很受?(^o^)/),背上几乎没什么肉,骨头都能凸出来,倒是腰部有少少的一点肉,却显得更加可爱了许多,只是此刻腰间一片被青紫色浸染,让坐在床沿的菩屠眼神闪了闪。
  当冰凉的指尖携带着冰凉的药膏碰触到腰间的时候,宇文秧忍不住颤了颤。
  “很疼?”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落在他腰部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宇文秧埋在棉被中的脑袋晃了晃,看着宇文秧的头整个埋在棉被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廓来,菩屠的眼眸弯了弯。
  微凉的指尖,清凉的药膏,还有散落在四周的带着清凉的芳香味……没有人说话,禅室里微黄的灯光让这一片刻的气氛有些暧昧。
  菩屠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很云淡风轻,虽然柔和却漠然得什么都不在乎的印象,他的指骨揉在宇文秧腰部的力道拿捏得很准确,不轻不重的感觉好像一下下揉进心里,让宇文秧舒服得差点忍不住哼出来。
  宇文秧虽然不像宇文家另外几人一样从小养尊处优,但不知是不是老天太怜惜他的关系,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见曾经吃过苦头的痕迹。
  他全身皮肤白皙而细腻,菩屠的手指揉在他腰间就像是在抚摸一块质地上好的玉器,手指轻柔的力道渐渐变了味道……趴在床上的人却没什么反应,细微的鼾声从棉被间传来。菩屠回过神来,动作轻柔地将趴着的宇文秧翻过身来,看见红彤彤的小脸上紧闭的双眼,菩屠的眼里迅速闪过自己也未曾明了的笑意。
  ……
  容光寺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宇文秧还在睡梦中,但是这钟声可说是如雷贯耳一般,就算宇文秧还想继续再睡下去也已不可能,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禅房,他才想起来自己置身何地。
  还好由于寺中弟子昨晚大多下山过节,所以昨夜禅室里只有自己一人。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宇文秧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袍,暗暗想昨晚是否又是自己做梦了,但掀开衣摆一看便看见了药膏还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宇文秧呆呆地看着白色的药膏,嘴角勾出弯弯的笑容。
  “师弟,大清早的你一个人在傻笑些什么?”
  吾卿走进禅室来就看见宇文秧弯起嘴角的模样,那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呆傻得可爱,吾卿于是随口一问。宇文秧赶紧低下头佯做没听见吾卿的问话。
  “对了,今日所有的弟子都要做早课,你还不快些起床!”吾卿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来随便在里面捡了一件僧袍丢给宇文秧,“听说今天有贵客要到来,所有弟子都要穿戴整齐,这套僧袍可能会有些大,你将就着今日……”
  “师兄,是什么样的贵客来寺里?”宇文秧一边接过僧袍往自己只穿了中衣的身上套,一边掩饰不住好奇地问道。其实,容光寺作为盛京最大的寺庙,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只是由于容光寺受官府护佑,百姓一般只能在寺庙的外院朝拜,因此能来到寺庙中的多是达官贵人,更何况还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那贵客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一眼待之。
  “这个我不清楚,只听武僧房的大师傅说好像对方来头还不小,甚至点名要见师叔。”
  “要见法师?”宇文秧已经穿好了吾卿给的僧袍,果然比他大了一号,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简直能包裹得住两个宇文秧。
  吾卿点头,继而道,“你怎么还叫法师?你现在已经是师叔的弟子了,应该叫师傅!”
  宇文秧神态一窘,不自然地垂了头。
  “换好了?那就走吧!”吾卿没有多注意宇文秧的脸色,直接带着宇文秧风风火火地赶往容光寺礼堂。
  容光寺的大钟就挂在礼堂外,此刻两个小沙弥扛着木头一下一下撞在大钟上,发出阵阵响声,宇文秧和吾卿两人走进礼堂里面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们围着礼堂,乌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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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若无情我便休(1)

  宇文秧和吾卿两人走进礼堂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们围着礼堂,乌压压一片,宇文秧一看这阵势,心中疑惑这贵客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让全寺的僧人们都在大堂里等候。
  礼堂外的钟声还在断断续续地敲响,容光寺住持却已经走了进来,住持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宇文秧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面孔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跟在容光寺住持身后两人中的其中之一,便是在交城时,楚府那个自称菩屠法师的舅舅的中年男子,走在他旁边的也是一个中年男子,只是相较于法师的俗家舅舅,五官和身姿显得更英俊一些,岁月刻在他脸上的一些痕迹并不能掩饰这个中年男子作为上位者的尊贵和气质,就连容光寺住持须弥大师,对待那男子的态度都十分客气而显得小心翼翼。
  “你认识?”吾卿看见宇文秧的脸色,在他旁边悄悄压低了声音问道。
  宇文秧转过头便看见吾卿一脸的好奇,张嘴正要解释就看见那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看见了他,怔忪了一瞬而后微微点头。宇文秧也有些压抑,他竟然还认识自己,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看见吾卿的模样,却想到那人当初的态度和反常的行为,宇文秧决定不能说出中年男子与那人的关系,于是对吾卿摇了摇头,从此闭口不言。
  “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想求些什么?”住持须弥大师的清晰高亢的声音将大多数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跟着住持把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
  “住持,我们是听闻菩屠法师在贵寺祀奉佛祖,特慕名而来。”那贵气的中年男人开门见山道,“传言菩屠法师佛法高深,能普度众生,还请住持为我们引见!”
  吾卿再次悄悄把脑袋伸到宇文秧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这两个人来头不小啊,诺!”他嘴巴朝某个方向一努,宇文秧顺着他的视线朝大厅门外看过去,见有四五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人守在门外,全都一脸严肃警惕的模样。
  宇文秧看向那中年男人,也觉得他们大有来头。
  “可是他们想要见的是师叔,为什么要把全寺的弟子都召集起来?”吾卿在旁边小声地嘀咕。
  “贫僧已让弟子去请法师,两位请稍等。那不知两位今日来,除了听法师讲解佛法,可还有其他事?”
  中年男人一脸焦急地看着门外,没有注意住持大师的问话,却是菩屠法师的俗家舅舅见男人一脸焦躁地看着门外的模样,代替他回答道,“我们不过也是普通信教弟子,住持大师不必如此多利,还请让小师傅们都散了吧,我等不好惊动全寺师傅,更不愿惊动佛祖!”
  住持大师看了看守在门外的护卫,沉吟了片刻道,“是,施主考虑的是,贫僧这就让弟子们都散了!”然后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武僧堂大师傅说了几句,大师傅点头,对围着礼堂的全寺僧人喊了一声到经堂做早课,于是大家又转移阵地。
  宇文秧跟着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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