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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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善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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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沉默。
  宇文承前便不再看两人,转身又对宇文秧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也算是最后尽一点孝道,别让人以为我宇文家出来的孩子不懂礼数。”
  宇文秧挺直了脊背站在宇文承前面前,只平静地道,“是。”
  “嗯,我已经让下人替你收拾了行礼,你便去吧。”宇文承前尚算满意,挥手示意宇文秧跟着已在一旁等候的下人。
  宇文秧转身,静静地跟着那下人身后。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跳声如雷鼓一般,声声震入自己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  




☆、30。此情须问天(2)

  “三日后就是秧成亲的日子,父亲为何要让他去荣光寺?”
  “为父让他去荣光寺当然有用。呵呵……傻孩子,你别忘了,他可是菩屠法师的弟子,菩屠法师不但名震天下,还是我大禹王朝的二皇子殿下,将来更有可能成为我大禹王朝的国君,而且……国主对他也甚是宠爱,若二皇子殿下坐上太子之位,你说,这皇后娘娘的位置……国主会让谁来坐呢!就算国主不打算再立后,也会看在二皇子殿下的份儿上对你,对宇文家另眼相待吧……呵呵……”
  “父亲你……”
  宇文秧听着里面的对话,脸色冷静地转过身,怀中抱着覃管家给他收拾好的包袱。
  “三少爷……”马车停在宇文府门口,那伺候他的小厮已经在马车旁站着等候,见宇文秧出来,殷勤地接过宇文秧怀中的包袱。
  宇文秧坐上马车。
  木窗上贴着“宇文府”三字的马车晃悠悠地,在渐渐来临的夜色中驶向荣光寺。
  马车到达寺门的时候已接近子时,宇文秧睡眼惺忪地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的疲惫在看见‘荣光寺’三个大字时全都化作青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小厮见他精神抖擞地从马车上下来,也是愣了愣。
  “三少爷在此等候,让小的去叫门。”那眼利的小厮小跑上前喊门,不一会儿,有人应了一声,荣光寺的大门随即从里面应声而开,开门的小和尚见是宇文府的三少爷,又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入了里面。
  还是他原来住的那个院落和那间厢房,越来越靠近那里,宇文秧强自镇定一脸若无其事地问道,“请问小师傅,法师可在寺中?”
  “回施主的话,法师下山已多日,未曾回寺。”宇文秧心中一阵失落涌过后,便一点一点释然,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何必再让自己痛苦呢,不是说好要放手么?
  小厮替宇文秧收拾好了床铺,便被他大发去休息,宇文秧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昔日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情一波一波如潮水在脑海里浮出来,那些红绸翻滚的暧昧旖旎,又让灼手的热度回到他脸上。
  宇文秧坐起身,伸手捂着自己雷鼓一般的心跳,叹了一声。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今晚并无月光,眼前只能借着寺庙里油灯的一点点灯光,一步一步地摸着黑朝记忆里的方向踱步前行。
  还好温泉就在寺庙的后山,离得并不远,不过即便如此,在昏暗得几乎如无的油灯灯光中,他还是走得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待好不容易爬到后山山顶,他的手臂和腿上布满了被石头和荆棘划破的伤口。
  值得庆幸的是,听说温泉水能治疗伤口。宇文秧想到此,不由得松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的灰尘,皱着眉头抬腿朝前方冒着滚滚热气的温泉走去,因为腿上的伤口,他不得不走得很慢,要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以免做大了动作让自己疼。
  有丝丝酒香在空中弥漫。
  宇文秧一呆,愣愣地站在白雾前,看着冒着滚滚的白雾后面,那人执酒壶喝得脸色微醺的模样,白皙的脸在温泉旁的温度里,散发着醉人的红色。
  砰!砰!砰!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走向前,穿过白雾,在那人身前屈膝跪下,看见他依然一身白色僧袍,双眼突然不可抑制地发热起来。尽管告诉自己要放弃,尽管曾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只有自己放手,才能让他过得好,可谁知道,光是几日不见,他就被这思念折磨得心痛难耐。
  这些你知道么,渊,你知道么?不要喝了。
  宇文秧一把夺过菩屠手中的酒壶。
  菩屠微愣,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白皙的脸色在温泉周围的热气里熏得微红,一直红到脖子以下,眼神却清明得可怕。
  “你怎么……在此?你不是,要成亲了?”菩屠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淡漠。
  “我……”宇文秧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开口。
  “黄家的千金温柔可人么?恭喜……你的喜宴,我便不去了。”
  “……”渊,你非要这般折磨我么?
  “黄府只有一个千金,那黄府的主人想必是很看得起你的……”菩屠一顿,又道,“不过那黄家千金,我却听说原本便与你相识……”
  “我……渊。”只得把心一横,伸出手去一把抱住了菩屠的腰,扑在他胸前。
  菩屠一僵,而后伸出双臂将宇文秧搂在怀中,语气涩然道,“原来是梦。”
  他……他原来也这般痛苦么?宇文秧心头一酸,在菩屠怀中抬起头来。
  “渊,我……”
  瞬间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突然放大的脸,还有唇上的温度,这些,都不是梦。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看见菩屠眉头一皱,他赶紧闭上眼仰起头,迎合。
  初时只是清浅的吻,带着试探的温柔舔舐仿佛能将他融入那暖暖的包围之中,温柔的吻渐渐变得霸道凶狠,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让两人都兴奋地哼出声,慢慢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菩屠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宇文秧腰上,将他放倒在地。
  身上的衣袍一点一点褪去,露出肚子上圆圆的肚脐和胸前那两点红缨,菩屠的手指和舌头像施了魔法,来回在这三个地方打转,光是这样,就让宇文秧吃不消地喘着粗气,待菩屠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褪下他的裤子,抬起头来,就见宇文秧全身泛着红,两只眼睛湿润地看着自己。
  菩屠不再抑制,覆身而上。
  “佛祖,既然这是梦,那便让贫僧沉沦在这阿鼻地狱之中吧。”
  下方突然一阵波涛汹涌,还有堵住他嘴的唇……
  宇文秧在一波波的冲击里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不是梦,一切都不是梦……是我,你怀里的真的是我……
  “秧……”菩屠动作不停,却将脸埋在宇文秧的颈侧,低低地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31。此情须问天(3)

  菩屠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天很蓝,还有各种形状的白色云朵,耳边咕噜咕噜地冒着温泉水的声音,身下有些潮,他却抬起了手在自己眼睛上空,掌心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衣服也穿在身上,只是有些乱,酒瓶子斜斜歪歪地滚倒在旁边,一切没变。
  果然是一场梦。
  但他却不愿意醒。
  “师叔……师叔……”吾卿的声音从山坡下面传来,却越来越近。
  “师叔,你果然在这里。”吾卿的语气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昨晚疯了似的找了师叔一个晚上,果然还是小师弟最了解他——吾卿没多想,却看见菩屠的模样露出了一脸的惊讶。
  “师叔!”
  跟着菩屠法师的这些年,他从未见过师叔如此狼狈的模样,这人总是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仿若海中的清莲让人难以亲近,此刻却衣袍散乱地躺在温泉旁边,手边还躺着一个酒瓶。吾卿心中惊讶,师叔破了酒戒,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何事?”菩屠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表情冷淡地问道。
  吾卿心中一抖,回答得更加小心翼翼,“住持方丈他……方丈因为小师弟要成亲的事情所以想问一下师叔,您后天会去宇文府……么?”吾卿见菩屠的脸色越来越冷,慢慢闭嘴。
  “不去。”菩屠法师终于从潮湿的地上坐起来,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袍,越过目瞪口呆的吾卿,冷着脸渐行渐远。
  ……
  “哦……是么。”他果然不想见我。
  宇文秧落寞地收拾行李,自己的身上还留有那人的痕迹,是他们春宵一晚的结果,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宇文秧只想把这一晚上的痕迹当成自己的记忆,永远记牢,永远记牢。
  但愿,下一辈子,还能再遇见。
  “公子,物事都收拾好了,公子可要现在下山?”那从宇文府跟来的小厮站在门口。
  “走吧。”
  ……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两三日的事情,仿佛眨眼就到了宇文府和黄府的大喜之日。
  宇文府整座府邸都收拾得光鲜亮丽,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写着吉祥字句的匾额,仆人们的脸上,也尽是多日没见过的笑容,越忙,他们就越笑,但真心假意,谁知道呢。
  宇文秧在喜婆的唠叨声和五六个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那身大红色的锦绣袍子,袍子前襟上涌金色的丝线绣了个不明显却显得华贵的‘喜’字,连内里的亵衣裤都是他在宇文府从未用过的上好料子。
  这一身大红喜袍穿在身上,却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喜婆丫鬟们都聚集在宇文府给他安排的别院的房间里,不是他习惯了的那间小茅屋,让他心中感到不适起来。屋子里摆放着很多质地上好的名贵家具,就连桌上摆着的宣纸和砚台,都是青州宣纸青州砚,然而在这之前,他却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他在宇文府,连笔墨都很少碰。他突然想到宇文怀坤对自己说过的话来。
  这身大红喜袍越发刺眼起来。
  梦想中的亲事,不该这样的么?
  是了,他一直梦想着的亲事,应该是楚渊穿了一身大红喜袍,在众天神的簇拥下向他走来,然后他在花妖姐姐们的笑声中,接过楚渊手中递过来的另一段红绸——那该是月老赠予的大婚礼物。可惜,他们从来就被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也从来不被祝福,在他还是一只妖精,楚渊还是天庭大神的时候。
  “快快快!你们好了没有,新娘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别误了吉时!”
  “好了好了覃管家,你就放心吧,保准误不了!”喜婆大笑。
  丫鬟们看着穿了一身大红喜袍的宇文秧,暗自嘀咕,三少爷真是俊呢,竟然比女子还好看,以前为何没注意到呢,那个黄府大小姐嫁给这样清俊的男子,也真是好福气,不过,三少爷与黄府千金也算是天造地设了。
  宇文秧任由这些人摆弄,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木偶了。
  “三少爷,待会儿您记得要把新娘子从轿子里背出来……”喜婆说了一会儿,看着穿了一身喜袍看起来比女子还清秀的宇文秧,玩笑似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您背不背得动新娘子……”
  宇文秧沉默,眼睛沉沉地看着床榻里侧……
  “我说王大娘,到底好了没啊,别说接亲了,再等下去,黄府的轿子就要到门口了!”覃管家再次出现在房间的门口催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三少爷呢?”
  喜婆和丫鬟都站在门外。
  喜婆王大娘身旁的一个丫鬟回道,“三少爷说想与去世……”最后一个字只说了一半便被覃管家的眼神瞪了回去,“……的娘亲说说话,说是一会儿就出来。”许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伤心吧,成亲的大喜之日,竟然没有娘亲陪伴。
  丫鬟突然想,自己在这宇文府的几年,有没有对三少爷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覃管家烦躁地瞪了等在门口的几人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于是走上前,屈指敲门,“三少爷,您好了么?吉时快到了,三少爷该去黄府接新娘子了。”
  宇文府今日很热闹,几乎全城的富贵名人都聚在这里恭贺宇文承前与黄老爷的姻亲,宇文府大摆筵席宴客,前院摆了三十几桌,招待的尽是当地身家富贵的乡绅,后院的十桌则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
  宇文承前在招呼后院的同僚们,覃管家朝后院匆匆忙忙走来,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宇文承前脸色大变。
  “老爷,这是三少爷留给您的书信。”
  宇文承前一把抓过覃管家手中的书信,看见满满的陌生字眼,心中虽对宇文秧何时认得字感到疑惑,却在一眼扫完后,气得两手撕扯,几下就把书信撕成了碎片。
  “老爷……”
  “来人!”宇文承前气得脸色通红,暴怒吼道,“召集全府所有的家丁,去给我把这个畜生找回来,找回来,老夫……老夫要让这个畜生生不如死!”当着全都城众多乡绅和同僚的面,让他的面子和宇文府的面子这般受损。
  宇文承前气得身子不稳地退了两步。
  “老爷……”
  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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