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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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清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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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冷清秋愕然驻下了脚步看著她。 
「唉呀!有什麽好害躁的!李嬷嬷这双老眼数十年来可是阅人无数,凭你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娃儿也妄想瞒天过海?」她笑著推他进了内室。 
「不……不是的!这该怎麽说呢!嬷嬷!其实——」冷清秋气急败坏的想开口解释,未料李嬷嬷却充耳不闻。 
「有什麽关系!所幸你的模样生得标致,姑且将错就错吧!」 
「嬷嬷!您在胡说什麽啊!」冷清秋明白自己越描越黑,不禁对此感到无力。 
「对了!我替你准备了一套乾净保暖的衣裳,你梳洗过後便把它换上吧!」 
冷清秋站在澡盆前,一脸狐疑的从李嬷嬷手上接过衣裳,淡鹅黄色的布料抵上手心的触感相当柔软,但——「女装?」他无法理解李嬷嬷既然都已知情,为何还—— 
「孩子,你好歹也有十四、五岁了吧?敢情还要嬷嬷代劳吗?」李嬷嬷笑眯了眼,不一会儿,便见冷清秋妥协似的有了进一步解衫的动作。 
待她一脸促狭的离开内室之後,冷清秋不禁对命运的安排无奈的叹了口气。 

            *     *     * 

时序入冬,天渐渐冷了,虽还未到飘雪的时分,但清早的井水依然寒冽的足以冻僵双手。 
冷清秋打著哆嗦边搓揉起手掌,泛白的掌心好不容易才摩挲出点热度来,不一会儿又全教冰水给冻僵。 
算算日子,都三个月了……意外飞快的时光,他慢慢适应了阎魔山庄纪律严明的生活。自小养尊处优的他,如今也能勉强挑起两担水了。然而不擅长劳动的结果,细嫩的肌肤总是在擦破皮血之後又见愈合。无端负伤的日子更是从没间断过。 
李嬷嬷不是没有照应他,他知道她已经尽量派最轻松的工作给他了,都怪自己不中用,怨不得别人。他低著头走著,对於每日往返的路线正因熟得不能再熟,也不怕发生突发状况。 
然而沈实的扁担实在是压得肩头发酸,冷清秋咬紧牙关双手牢牢扶过悬吊著木桶的系绳,他心想再撑一会儿就到了,当他正安慰自己试著振作起精神之时—— 
「唉唷!」一个闪神,冷水溅得两人一身湿,正当他含怨的正想看清楚凶手,未料反教来人脸上骇人的伤疤给吓得倒退数步。 
明白自己的失礼,他迅速低下头去打算扶正那两个笨重的木桶时,没想到对方已经好心的替他重新架回了担上。 
「你不要紧吧?」 
冷清秋摇头作为回应,他拍拍膝盖准备离去。看他的穿著,定是庄内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不同自己计较已属庆幸,他怎还敢妄自发难呢!低过头去,他快步越过男子,他急著赶紧再去打满两桶水,片刻也不敢多留。 
「等等——」 
男子蓦地出声唤住他,他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过头去。「请问还有事吗?」 
「呃……算了,你走吧!」男子欲言又止,最後还是甚麽话都没有说。 
凝视著那抹纤细的背影,骞飞无意识搓起下颚初冒的青髭。「看样子她好像还挺认命的……把她安置在离少主最远的地方,这或许能多少压压他的火气吧!」 
这当然是骞飞的想法,事实上这段日子能这样平静,居功厥伟的应该是君唯手下那些倒楣的猎物。 
明豔的女子妖娆伏在男子坦裸的胸膛上,白晰柔软的指尖挑逗似的沿著那肌理分明的胸线轻轻划下,樱唇更是顺著呼出的热气蔓延到那结实平坦的下腹—— 
「唯……」凌乱的床榻上鬓发交缠,那是另一波欲望的迭起。 
男子薄美的唇缓缓勾起一丝邪笑,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他吻著半裸的酥胸,大手更是不安分的滑入雪白的大腿内侧。 
「呵呵……」女子朝他娇媚一笑,慵懒的勾近他之後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唇。「你爱我吗?」女子嗓音含醉,双眸凝睇,撩人的风情满是春情荡漾。 
「你说呢?」男子不答反笑。欺身封住女子欲语的唇,一丝冷意却暗暗自他豔红的眼底掠过。心中对世俗的愤慨让他不自觉加速了在女子体内的律动,他将唇移至那道优美的颈项,然後听见她的呻吟忘情的在自己耳边轰炸开来。 
阎嵬玉,拥有明豔刚烈的傲人容貌,更是名震江湖的阎魔山庄之主阎濬之女。强势的後盾,更是助长了她自小目空一切的逼人气焰。未料如此一名彯悍美艳的女子,芳心最终还是倾倒在像他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身上。可笑的是她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一颗功用不小的登天石罢了!君唯眼底掠过一抹轻蔑,对於她委身自己的举动,心底并没有丝毫的感动。 
「明日就回阎魔山庄了,你有何打算?」匀称的小腿轻轻摩挲著君唯冰冷的肌肤,脚踝上的金当禁不住摇晃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阎嵬玉笑著咬啮著君唯的耳垂,抓过他的手扶在自己曼妙的腰身上,她最爱他这副若即若离的模样。 
「向义父覆命。」君唯不著痕迹的推开她,漠然披衣而起。 
阎嵬玉闻言不禁娇嗔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君唯恍若无闻,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君唯!」阎嵬玉生气的扯著丝被,「我问你,你何时要娶我过门?」 
「我已经同你订亲在先,你还有什麽好不放心的?」邪美的脸上落下一丝不耐烦的表情,血红色的眼瞳内瞬间像是笼上了一层乌霾似的阴沈。他瞧都不瞧她一眼便迳自走出了房。 

          *     *     * 

今晨飘下了瑞雪,冷清秋索性将大半的长发散开来取暖。尽管如此,他仍是举步维艰的来到河边。 
当手伸入河面打湿衣服之时,瞬间冻裂开来的痛楚不禁让他吃疼,揉著发疼的掌心,秀眉不禁皱起只因那宛如山高的脏衣服。 
从书香门第的子弟沦为打杂的小厮,这乖舛的变化他实在也不想去归咎任何人。虽悲愤双亲的死,但这个中恩怨却也令他分外好奇,不意一个闪神打乱了他的思绪,见濯衣的木混滑进了水底,他只好鼓起勇气打算将手探入冰冷的水中—— 
「拿去。」 
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因来人的抢先一步而粉碎。冷清秋感激的接过手,正欲言谢之时,一抬起眼,眸底迅速化为两泓冰冷的寒意。 
君唯嘴角噙著冷笑,「在吉祥寺时,我也是这样替你捡起竹签是吧?」 
冷清秋略过他取笑的视线,兀自蹲在岸边洗濯了起来。对於一旁好整以暇的他,视若无睹。 
垂落的长发掩去了秀丽的容颜,君唯凝视著他的侧脸,蓦地想起了半年前吉祥寺内的邂逅。没想到云姬那样狠毒的女人居然生出冷清秋这样性情柔顺的孩子来。他饶富兴味的双手抱胸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然而随著濯衣动作渐缓,君唯看他的眼神也慢慢不对劲起来。冷不防走近他,更是毫不温柔的拉起那双在水中冻得发僵的手—— 
「该死!」他低吼道,一把拉过他的手掌检视,果然冻伤了。 
「放手!」冷清秋甩开他的手,是他把自己逼到如此绝地的不是吗?他不懂他何须又在此地惺惺作态!「请别妨碍我的工作。」佯强别过头去,他蹲下身子正准备浆洗之时,君唯突然伸脚将岸边全数的衣物连同木盆一起踢进了河中。 
「你干什麽!」冷清秋大惊失色,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望见他一脸不以为然。 
「我说过别洗了。一样的话,别叫我重复两次。」冷冷瞥了他一眼,便甩开了那道愤怒的视线。他任冷清秋眼巴巴望著漂流而去的木盆无能为力,任他跪落岸边,心中的闷气只能随著紧握的力道暗自纠结,纷纷落在冰冷的尘土上。 

           *     *     * 

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後都已半夜,正想和衣稍歇时,李嬷嬷却敲门走了进来。 
「静儿,你听说了吗?少主胜利归来,这可是阎魔山庄的大事啊!」静儿是李嬷嬷起的名。说是庄内因各地方人氏皆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都得舍弃原先的名字。然而这种作法看在冷清秋眼底,只觉得是种遮过之举。 
「喔?那想必他又造了不少杀孽。」他当然知道他回来了。要不然今早在庄外踢翻他木盆的人又是谁? 
「你这孩子怎麽这样说话?」李嬷嬷皱起了眉头,唠叨归唠叨,她还是拉过他坐了下来。抚著他的手她心头又不禁心疼起来。「才半年,没想到你的手比刚来时粗多了……」 
「今非昔比,您不是常教导我凡事要认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李嬷嬷笑著抚著他的长发,「呵,我知道你懂事,唉,我要是有个一儿半女,恐怕也跟你一样大罗!」 
冷清秋开口揶揄她道:「嬷嬷,您今天是纯粹来找我发牢骚吗?」 
李嬷嬷叹了口气,「唉……可记得我方才提过少主回庄之事?少主脾气古怪,之前服侍他的婢女不是被他吓得逃之夭夭,就是光听到他的名字便闻风丧胆。话虽如此,还是得差个人过去伺候他吧!你是他带回来的,我想他对你应该不会太过於刁难……」 
冷清秋听了李嬷嬷的结论之後为之失笑。「嬷嬷,我要更正一点,我是他『掳』回来的,他留下我的目的不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您怎能狠心把我往虎口里送?」 
李嬷嬷支吾了一会儿,这才吐实道:「其实,你是少主亲口指名的……」 
冷清秋闻言一脸颓然。他果然还是不愿善罢干休,在夺去了自己的幸福之後,他究竟还想怎样欺凌自己呢!「他需要的是『女侍』,您可有回绝他?」垂落的黑发掩去了沮丧的秀丽面容,事情再也没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你想想,他贵为少主,我只是一介老仆,哪有什麽资格抗令?放心吧!少主对庄内的婢女一向很保持距离。你的身份应该不会被识破。」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冷清秋有气无力的反驳道。 
李嬷嬷瞧见他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却也难免语重心长。「静儿,嬷嬷不晓得你和少主之间的瓜葛,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为人仆者明哲保身要紧。犯不著跟上头的人的作对。你还年轻,凡事千万别逞口舌之快——」见他不说话,李嬷妈猜想他又不开心了。「嬷嬷的话你可记住了?」 
「您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要跟我道别似的?莫非我再也见不到您了吗?」冷清秋仰起头凝视著李嬷嬷,秀丽绝美的容颜浮现一丝不解,却见李嬷嬷蓦地落下泪来。 
「嬷嬷!」他愕然喊出声,「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再也不能见面了?」 
李嬷嬷摇摇头,「不是不能,只是根本没有机会……少主的住处位居山庄东方的『苍穹居』,我们将之称为『东苑』。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山庄的极西之处,也就是『西苑』,庄主居『北苑』的『北辰堂』,而他的千金则住在『南苑』的『朱凤阁』,平时若无执令,一般仆役是不可以任意进出的。况且这四苑这东西南北四苑之间还隔了个内苑,所以这一别,往後要再见上一面恐怕也不太容易……」 
「东苑?我一定得去吗?」冷清秋幽幽问道。他好不容易才在这儿找寻到类似亲情的慰藉,上天为何又要残忍的剥夺走他微薄的幸福…… 
李嬷嬷抚著他细致柔美的脸颊说道:「到了东苑後,若受了什麽委屈可以去找骞爷,当初就是他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 
骞爷?是那个脸上长著伤疤的男子吗? 
他无言凝视著李嬷嬷的脸,不知怎麽地,他忽然觉得李嬷嬷的声音顿时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今天是冷清秋来到东苑的第一天,只见他捧著温水盆站在门外深深吸了口气之後才敲门进房。 
   
从跨进门口到步入内室,他都尽量放轻脚步想避开主人,但显然苍穹居的主人已经醒来了。 
冷清秋将温水盆搁上盆架後回头便转身离去,涟一刻也不愿多留。 
   
君唯慵懒的倚在床头,对於他的表现似乎不以为然,他微微挑起眉,「没人教你侍婢的进退的礼节吗?」 
冷清秋闻言,表情淡漠的把盆架推至他床前,将拧乾的手巾递给了他。 
「凉了。」 
「呃?」反射性接过被丢回的手巾,他莫名其妙抬起了眼。 
君唯指了指温水盆,「水凉了,换过之後再来吧!」 
抬起了秀整的眉毛,在瞥见嘴角轻轻噙起的笑意之後,冷清秋按捺下怒气捧过水盆朝门口走了出去。 
在君唯的百般挑剔之下,光是一个简单的例行公事,有人捧著温水盆在寒风中穿梭了四、五趟之多。如今苍穹居内,冷清秋再度捧来温水盆。他心里暗忖,这回他再有微词,他肯定会将整盆水朝他脸上泼去!空腹加上疲累已让他头昏眼花,他实在很难再腾出精力去应付那恶劣的家伙。 
相对於此,君唯显然气定神閒。他乐於发号施令的游戏,就在接过冷清秋无言递上的手巾之时,馀光却不经意瞥见了那双略显红肿的手。「你还真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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