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与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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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与奴才-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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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怎样?!”要感谢她就免了。
  “你的脚踩着那碎片了!”慢吞吞地,奉守的眉微皱。
  她不疼吗?!
  那姑娘闻言微怔,而后缓慢地低头一看。
  “啊啊啊!!!”
  叫上几个人拖走了被打昏的张大酒鬼,收拾好地上的杂乱,小馆又重新恢复热闹和平静。
  奉守手上拿了条热巾子伫立一旁,等那姑娘说话,可是久久就是听不到她出声。
  “姑娘,好些了吗?”自从那魔脑传音后,就再难听到这姑娘支吾半声,莫不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换他踩踩看他好还是不好。
  “谢谢姑娘!”火气这么旺是没事了。虽然他并不需要这姑娘搭救,不过还是得感谢她的热心肠。
  杏眸一转,那姑娘不悦的神色突变。
  “谢人不是用嘴来说的,笨小子!”
  身子向下一躬,奉守好声好气。“姑娘今天的这顿饭算小的请,以谢姑娘!”
  “不够,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姑娘想要……”好声好气地请教。
  “就你吧!”穿上绣鞋,姑娘不耐地挥手指着他的鼻端。“怎么,没想过以身相许吗?”
  “……”这下不止奉守微怔,连周遭竖起耳根子听戏的众人也是瞠目结舌。
  哪来的姑娘,说话恁地大胆骇俗。
  竟然当众要一个男人以身相许?
  “姑娘,这……”
  “九姑娘,你这么刁难他,就不怕我心疼吗?”温温的声音,恁地熟悉。
  “哟,想不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四爷儿,也会有心疼人的时候呀!”被唤做九姑娘的俏姑娘巧笑倩兮,把玩着颊边的辫子,弯弯的月牙瞪向来人背后的男子。
  哼,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去知会这人。
  “若九姑娘会心疼祈宁一样,小四当然也会!”
  啐,暗里在讽刺她呀!
  “我还道你……”九姑娘还想反嘴,眼儿—尖瞄到男人背后的祈宁不吭半声往外直走。
  “喂,皇甫笨蛋,你去哪儿:给我站住!站住!!”九姑娘气得猛蹬脚,惹得踩伤的地方一阵阵疼痛,咬着牙尖顾不上疼痛,粉色身子一旋就跟着那男人身后离去。
  一前一后,那两人匆匆消失在小馆内。
  “性急的九姑娘!”可够祈宁呛辣的了。返回首,望着仍背对他不肯回头的奉守。“奉守!你要四爷就这么一直站着,不清四爷进去坐坐吗?”
  奉守深深倒抽了口气,眼闭了又合,合了又开。
  不是错觉!
  “这位爷儿请进。请问爷儿是要来打尖呢,还是搁个脚填填肚子。”他转过身,利落地一抛白布巾,鞠躬低首,笑脸迎人,十足的跑堂伙计模样。
  “住脚填填口腹就行了!至于菜色,你决定吧!”
  “好的!请爷儿稍等。”奉守快速地离去,不稍久就端来几样简简单单的菜色,还有一壶的——茶水。
  眼扫过那壶茶水,再扫过那转到那忙碌的身影,摸着眼前的茶壶和茶杯,四爷笑了。
  日落西下,天儿不早,小馆的客人已渐散去,不复热闹。
  酒馆的掌柜出外会客,店里勤快的小伙计正忙着坑坑碰碰收拾桌椅,擦东擦西,爬上爬下,就是不搭理那店里剩下的唯一的客人。
  奇异的是客人倒也自在,提起筷子尝了口那已冷掉的小菜,拿起茶杯饮了口又放下。
  “奉守,你真打算就这样不再搭理四爷了!”这般不理不睬,可不怕他心伤?
  “爷儿,天色已晚,小店要打佯了,请回吧。”头也不回地答,奉守依旧埋首于那些个桌椅上。
  “四爷千里迢迢来到这北方,不带你回去,四爷是不会走的。”
  “爷儿,别自费功夫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连小馆的菜都入不不口的人,到了这穷乡僻壤只会受苦。
  望了望置放于眼前的菜,四爷眯起眼角,话倒说得绝情,只是不知奉守晓不晓得自己语含着不舍和担忧。
  “奉守,你是铁了心不再认四爷,是不是!”
  “……”
  “看来你是不会轻易同四爷回南宫家了!”把玩着手中的陶杯,粗糙的杯身衬着口中涩得让人喝不下的茶水,合适,却不合他养刁了的口舌,
  当然,也不合养刁他口舌的奉守。
  “不。”擦拭着桌面的手停也不停,头也不回。
  “这么确定!”
  “确定!”
  “绝不悔改!”
  “绝不!”
  “那么要不要同四爷赌一把!”
  停下手中的活儿,奉守终于转过身面对四爷。“赌了四爷就不会再来这个地方?”骚扰他的平静,让自个儿的心不用再跟着四爷起落。
  “若这是你所希望的。”放下手中粗糙的茶杯,四爷在等,等他的答案。
  当奉守黝黑的瞳孔微微缩动时,四爷已知道奉守的答案。
  “赌什么!”
  “赌在半个月之内,你绝对会回到南宫家,而且是心甘情愿!”突然觉得口中残留的涩变成了上等的甜。
  “不可能!”冲口而出。
  “赌不赌!”一句话。
  “……”
  “奉守!”四爷催促。
  “赌!”他坚决答。
  奉守眼中闪烁的一如以往般的固执与坚定,只是这次的固执是用于与四爷对立的地方。
  四爷输定了!
  “很好!”很好!就是该这般的坚决、固执,才是他的好奉守。
  四爷起身拍了拍衣袂上的灰尘,既然得到了自己要的,就不需要再待在这边了。
  “爷儿,路上小心!”身后传来—句叮咛,让他眸底的沉冷添了丝笑意。
  奉守,输定了!
  那年,寒冬已过一半,也是奉守待在南宫家满二个月,四爷突地将他唤于书房之中,不知所谓何事。
  “四爷你要教小的写字?!”
  “该改口了奉守,你要说:教奉守写字!”
  “是,四爷,小的……呃,奉守知道。”奉守顿了一下,又好奇地探头看着四爷摊开的纸和笔。”四爷,你要教小……奉守写什么字!”
  “你想学什么就四爷就教什磨,直到你不想学为止!”四爷宠溺地摸摸奉守的头。
  “那,四爷,奉守想学……”他怯怯地抬头,待看到四爷点头鼓励时,才又小声地说出心愿,“奉守想学自个儿的名字!”
  “当然好!”将笔交到奉守手中,大掌再包里住他的,一笔一画地引着他写。“你看,这是奉;这是守,合起来就是奉守!”
  印在纸上的大字,很陌生,很陌生。
  “奉守,来,你试试……”
  不—会儿,另一张白纸上印上了歪歪斜斜,扭曲得像蚯蚓的字,跟四爷的对比起来,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他不由羞红起来,不敢望向四爷的责难。可是四爷只是含着笑,说:“写得很好,奉守。过不了多久,只怕四爷都不如你了。”
  “四爷!”
  “嗯!”
  “谢谢您!”
  “傻奉守!”在他头顶上揉着发的手,很温暖很温暖。奉守将眼眶中的泪意眨回去,他扬起笑容,仰头对四爷说。“四爷!”
  “嗯!”
  “奉守想学什么字都可以吗?”
  “当然!”
  “那……奉守想学四爷的名字!”
  四爷的表情呈现出空白。“不,不可以吗?”他缩回手,纠着自己的衣角,怕被四爷斥责。
  下一瞬间,小手又被包进那瘦如骨的掌中,抬首,四爷眼角跷起,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刻间,他觉得四爷的笑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奉守,当然可以!”笑着的四爷,执起他的手一笔一画地构划出三个字。
  南宫守!
  收回目送四爷的视线,自遥远的记忆里抽回,奉守呢喃着四爷的名。
  “南宫守!”捏着白巾的手沾起桌上剩馀的茶水,一笔一划地写出,很久之前就络印在脑海里,最初识得的那三个字。
  南宫守!
  那个时候,不晓得四爷的名号的重要,只是一径地想知道四爷的名字,好记在心里一辈子,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方晓得南宫家的爷儿的名字是外人少能知晓的,方晓得四爷的名号更是少有人可以知道的。
  是否,自那个时候开始,他对四爷的感觉就已变质?
  还是说,是更早以前,在四爷给他取了奉守这个名字就已变质?
  奉守,或许只有你不在了,你四爷才会醒了!临别时大爷的呢哺,也是他的深信。
  南宫家已非他应在之所!
  就是四爷寻来了,他也回不得!
  这是为了四爷想?!
  不甚坚定的坚信随着酒馆外的风沙一样,飘散难定。
  十天后。西凤天气酷热,风沙不断。
  四少旧疾复发!速回!
  简而短的八个大字,震落了某个平静的人的心,随着那纸飘然落地,心儿也跟着跌落谷底,永难翻身。
  雪花飘然而落,已近十二月寒冬。
  一马奔波于这雪地之里,急往南县首富南宫家而去。
  到了门口,马上之人翻身而下,直往内里走去。
  “十一爷!”一进门就拉着坐在厅里取暖的十一爷。
  “奉守,你可回来了!”
  来人正是离开南宫家一个月馀的前南宫家管事——奉守。
  “四爷呢!”奉守脸是冷的,语气却是焦急。
  “四、四哥。他在西厢休……唉,奉守,跑这么快干嘛!我说四哥人已睡着,叫人不许打扰呀?”十一爷翻着白眼。“不管你了,四哥要是发火也是你自找的。”嘀咕说完又蹲回炉上取暖。
  匆匆人影,穿过回廊,急急撞进那闭合的门,视线慌张地梭巡着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四爷。突然间奉守停下脚步,刚才满腹的骚乱滞留在心头。
  “四爷……”
  前头的四爷捧着本书,倚在视窗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声音后,张眼望着他直笑。
  四爷的脸是红润的,四爷的神色是安然的,四爷的眼神是有神的,一切只显示着,四爷安然无恙。
  “……你没事?!”愣了一下,奉守返神过来,脸上突跃上愤怒,旋身就往外走去。
  什么四爷旧疾复发,什么四爷病在旦夕的事都是假的,是四爷让人传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只是骗他回来,心甘情愿地回来。
  “奉守,你还不了解吗?!你逃不掉的!!”背后传来四爷懒懒的,却又无比笃定的声音。奉守跨出的步伐停了,只因他自己知道,四爷说的是对的。从他跟四爷赌这场局,从那刻他踏入南宫家时,他就输了,逃不了了。
  他始终放不下对四爷的担心。
  “四爷,你耍诈!”绷紧身子,奉守硬是不回头。
  就算逃不了,就算他输了,他也不要让四爷看到他的沮丧,也不想看四爷的得意,更不想看到自己……堕落。
  “赌桌上无君子。”随着带笑的话语,他被拉入另一个温热的身子里,紧紧抱着。“更何况四爷从未曾自称为君子!”搁置在奉守肩上的头颅笑得甚是开心。
  “君子是没法教一个年仅九岁的娃儿为了一个名字,对另一个人死心踏地:君子是没法子让一个固执的男人心服臣服,诱引他跟着堕落,承认自己的感情,君子更没法让一个男人得到他想要的……男人!”最后一句,紧贴着奉守的耳边昵语,久久不散。
  “四爷,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小人。”奉守冷冷地瞪视着—脸懒散的四爷,越觉自已是看错了人也跟错了人,被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侍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狼,还是头心怀不轨的恶狼。
  竟然从他九岁开始就计划拐他?那深沉的心思不由得令人打寒颤。
  “呵,你现在不就说了。”四爷的回答显得有些欢喜。处了这么多年,奉守终明白他的苦心。
  “后悔吗!”奉守颊上轻检而过的指尖带了点冰冲,
  奉守扪心自问,后悔吗?“不!”是的,就算四爷再恶劣,奉守都不曾后悔遇到四爷。
  若没有遇到四爷,他这一辈子就算活得再好也是枉然。
  “不后悔呀!”四爷的眼色黯下,幽深近乎邪肆。“就算你后悔,四爷也不准你。”低语落在奉守的唇角,将四爷话语一并送进了奉守的心底。
  从五年前识到了奉守之于自己是什么,四爷就打定了主意,就是使尽诡计也不许他逃开。
  不许!
  强烈而霸气的意念,真真切切地传递到奉守眼里心里。
  唇上温温的,四爷的气息融入他的,眼,眉、颊皆落下轻吻,伸手环住四爷的脖子承受他的吻,奉守微张的眼迷蒙却清晰。
  或许,四爷的劣性子,他早就知道了说不定,只是他故意忽略了,也不在乎他的这个劣性子。密密实实的吻如一张网,网住了四爷也网住了他。
  他轻轻的啃咬着四爷探近的唇,稍稍地回应着四爷的渴求。
  情正深,气氛正烈,欲正浓。
  “奉守,乖,把脚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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