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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耍小聪明的邹大亨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邵氏院线突然使出的取消包底制度，让嘉禾院线、金公主院线单方面顿时感觉很大的压力。这几天两家旗下的院线经理也是频频打来抱怨的电话，因为电影院的排片量大减，根本不能应付大堆的空白档。
而最为严重的是，嘉禾院线、金公主院线的电影院时不时的有观众来打听，问他们是不是在5月8曰上映《警察故事》，这些院线的经理自然是说不会上映了，那知道那些影迷当场就不满意了，抱怨着离开了。
《警察故事》？还是别想在嘉禾、金公主上映了，经理们一个个面露难色，难道告诉他们邹老板、麦加与奇才导演李毅华有仇，他的电影不会在嘉禾、金公主院线上映的，我们的电影院只能上映自家的电影，不会引进死对头李毅华的影片。
可是影迷们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只感觉你的电影院不上映李毅华的片子，肯定是你们的问题，店大欺客，既然你们不上映那就算了，我们就去上映的院线去看。
“唔，《警察故事》现在肯定没法播放了，不如看一看嘉禾最近上映的《智勇三宝》吧，那部片子里边有许冠纹，吴曜汉绝对值得你们观看。”有些嘉禾的院线经理会在此时宣传自家的影片，哪知道人家影迷立刻露出不屑的眼神：“就那种片子，看一次就够够的了，谁会看第二遍啊？我们想看《警察故事》！”
嘉禾的当家人邹纹怀，金公主的当家人雷觉坤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惊呆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李毅华拍的电影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而且还没有上映就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这他娘的，还让不让其他的电影人活了。
“啪！”一声脆响。
邹纹怀把一札报表扔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桌子上几个杯子都晃动了几下。
“哎！”何贯昌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茶放在邹纹怀的桌子上，劝道，“先喝杯茶吧，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李毅华上映电影又不是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声势。”
邹纹怀喝了一口茶，一脸怒容地说：“我生气的是邵六叔搞的那取消包底制，这下子对我们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何贯昌笑道：“我看这个点子决不是邵六叔想的，他的为人你我都知道，这么出格的事他觉不会干，而一向喜欢挑战规则的李毅华就不同了，他要是不玩出点花样来，那就奇怪了。”
“这样我才更担心！”邹纹怀坐回转椅中，平息了一下怒火才说：“邵六叔一向守旧，无论这么干我都不担心，而这个李毅华却不同，完全摸不出脉络，想一出干一次，每次还那么成功。”
何贯昌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每一次对战李毅华都被搞的灰头灰脸的，仿佛他就是嘉禾的克星一般，电影电影拍不过，票房票房干不过，想想都会头疼。
邹纹怀叹气道：“阿昌，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接下来的暑假这段时间怎么办？我们拍的电影根本不是李毅华的对手，硬顶上去也会输的惨不忍睹。”
“什么！”何贯昌脸色剧变，这个消息甚至比取消包底制度更让他惊骇，“难道洪金保拍的《霹雳大喇叭》都不行吗？”
“不行，两者不但在质量上，还是在题材上都相差甚远！”邹纹怀皱着眉头，烦躁地吸了一口烟，“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全港的皇家警察都将这部电影列为必看的影片，有的警署甚至已经开始打算整体观影了。”
何贯昌只所以一脸淡定，就是因为他信得过洪金保拍的电影，虽然不一定在票房上赢得过《警察故事》，但也会不差上下。
现在比他有眼光的邹大亨的都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对于邹纹怀的眼光，何贯昌可是一直深信不疑，嘉禾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成为香港电影界的老大，与邵大亨那双慧眼是分不开的。
这个消息对于嘉禾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一个档期都没有影片压制邵氏院线，大批的影迷走进邵氏院线，走进别的院线，对于一条院线来说绝对是一个灭顶之灾，损失的不单单是金钱，还有嘉禾的霸主的尊严。
“咳咳咳！”邹纹怀轻声咳嗽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警察故事》大卖，那些投在咱们院线下面的‘迷你’影院老板们一定会大大不满，要知道他们都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家伙，当年如此，现在也会如此！”
嘉禾院线只所以成为香港龙头老大，与那些“迷你”影院是分不开的，有了他们就有了庞大的放映基地，上映的电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覆盖在香港各个角落，无论在收益上还在影响力上都是最快的，最简洁的。
而最讽刺的，嘉禾虽然知道这些，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邵大亨不是没有想过收购这些“迷你”影院，可是那些老板们都不是笨人，老早地就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让邵大亨没有下手之处。
当年邵氏院线没落，电影票房更是一低再低，这些“迷你”影院的老板们毫不犹豫舍弃了邵氏院线，投到了嘉禾院线，让邵氏电影雪上加霜，发行团队更是一蹶不振，要不然邵氏也不会没落的这么快。
当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些“迷你”影院才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邵氏院线有了奇才导演李毅华的加入，就代表着有了源源不断的精品电影，就代表着随时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些狡猾的‘迷你’影院老板们又不是瞎子，叛出嘉禾院线的机会很大。
“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何贯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很不忿地骂了一句。
邹纹怀平息了一下心情，看着老伙伴何贯昌说：“这次我们嘉禾怎么办？”
何贯昌来回踱了两步，也没有想到好主意，抱怨式的嘀咕了两声：“为什么我们不能上映《警察故事》，要是能上映《警察故事》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邹纹怀眼前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对，我们嘉禾院线就上映《警察故事》！”
“阿怀，你说什么胡话呢？”被巨响惊了一下的何贯昌，思路明显跟不上邹纹怀的节奏，“我们跟李毅华可是死对头，怎么能上映他的电影呢？”
“为什么不呢？邹纹怀反问道。
“是”何贯昌张了一下嘴，不知道说什么，又合上了。
难道说你和李毅华闹翻了，如果这时候上映《警察故事》，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打脸行为，也会成为圈子里的一大笑柄。
“阿昌，别忘了这次电影的主角是谁？我们嘉禾的当红功夫巨星，你的干儿子程龙。”邹纹怀一扫先前的颓废，胸有成竹地说道。
俗话说当局者迷，邹纹怀一头钻进了牛角尖，光想着和李毅华的矛头，而忽略了他本事的利益。何贯昌一句话点醒了他，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怀，你什么意思？”还没明白过来的何贯昌问道。
“李毅华既然利用程龙的名气吸引影迷，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程龙这道牌，来上映《警察故事》！”邹纹怀狡黠一笑道：“在程龙拍片的合约里都注明了，我们嘉禾有优先上映电影的权利，即能提高程龙的名气，又省下了宣传费，何乐而不为呢？”
第287章商人本性
“《警察故事》搞的全港轰动，票房大卖已经成为定居，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我们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再说也可以缓解一下与阿龙之间的关系。”
邹纹怀越说越觉得自己太英明了，这可是一箭多鸟，既可以保住现在的地位，又可以轻轻松松把钱挣了，没有理由不干这件事。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人就是这样，一旦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的。
何贯昌思索了一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既然没有很好的办法，那就先卧金尝胆，等到有机会在给李毅华致命一击。
“我完全没有意见，可是。”何贯昌面露为难地说道：“可是谁去和李毅华谈呢？要自然我们的过节可是没少结怨呀。”
“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还是让阿龙去和李毅华谈吧。”邹纹怀手夹着雪茄，想也没有想说道：“听说他们的私交还不错，希望李毅华那个烂扑仔不要狮子大开口。”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不出血也不行呀。”何贯昌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看一定会在电影分成上，卡我们一下。”
邹纹怀眉头皱成了‘川’字，猛吸了两口烟，捎了捎头发，说道：“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可以答应他。”
“我知道怎么办了！”何贯昌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金公主院线的掌舵人雷觉坤心情十分不好，看到《明报》上‘警察故事’的广告就皱起了眉头，搞不清李毅华到底想做什么！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警察故事》的广告语可谓一天一变，而预告片也从影片转到了花絮，特别是那些不为人人知的地方。
取下自己的眼睛，雷觉坤擦了一下眼镜片，问麦加道：“这次邵老匹夫打的是什么主意？步伐迈的很大呀，先是邵氏院线无声无息地易主，接着又取消了包底制度，哪一样都不是抠门的他干出来的。还有那个李毅华，广告费不要钱吗？要是这样宣传下去没有一百多万下不了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作为商人出身的雷觉坤，对于李毅华这样做很不理解，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在有了知名度后，没有必要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
看了报纸的麦加也摸不着头脑，最后猜测道：“我看这一回李毅华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这次是打算赔本赚吆呼，用这种方式打开邵氏院线的局面，吸引那些中小型电影公司在他的院线上映电影。”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雷觉坤同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注意到。”
“邵氏院线虽然取消了包底制，但也不是什么影片都可以上映的，如果你留意一下，就会发现那些中小型电影公司虽然有很多都拿电影去了邵氏，但是邵氏院线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被退了回来。”
麦加听完，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是这样，依附新艺城的许多小电影公司也都去了，不过只被邵氏院线留下了极少的部分，大部分都又拿回金公主院线上映了。
“而留下来的那部分电影，单从近曰上映的情况来看，比我们上映的电影强的不止一两个档次，而票房更是我们这边的几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雷觉坤反问道。
“说明什么？”想不通的麦加，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雷觉坤眼神中透过一丝失望，对于缺乏大局感的麦加，既有点失望，又有点安心，失望是没有大局感对于上位者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安心的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
“说明李毅华想打造一个精品院线，在影迷脑海里形成一个概念，邵氏院线上映的电影，就是精品电影，对得起影迷买的电影票，就像衣服、鞋子等那些牌子一样。”
如果李毅华站在这里，一定会大呼知己，不愧是究竟商场的老狐狸，光从资料中就推断出本少爷的意图，佩服的无地自容。
“雷老板，我们怎么办？是不是也采用李毅华这个精品院线的概念？”麦加摸了摸光头，对于这些经营的事他真的不感兴趣。
“既然知道了他的意图，我们金公主院线当然要采取行动，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最急迫的。”雷觉坤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们现在最需要面对的，就是李毅华所说的暑假档该怎么办？”
“阿鸣拍的《开心鬼放暑假》已经基本完成了后期工作，接下来趁好可以赶到暑假上映，拿它与李毅华打擂台。”麦加连忙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能赢得了《警察故事》吗？”雷觉坤反问道。
“这个这个”麦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开心鬼》系列虽然有一定的群众基础，但那都属于小众，虽然票房有所保障，但是很难达到很高的票房，和上一部也多不了多少。”
雷觉坤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金公主院线下面的经理最近一直给我打电话，都是询问《警察故事》什么时候上映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着这部电影一定会大火，所以我打算引进《警察故事》，作为暑假档的主力。”
“什么？”麦加不敢相信地大呼一声，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