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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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江湖-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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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柳依依的女儿?”旁边的美妇人听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怪不得生得这么漂亮,真像你娘当年……尤其是这对耳环。”美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去摸青蕾的耳环。

“小心!”蓝潇雨在后面清楚地看到了,那美妇人长长的指甲尖端,有一点绿光诡异地一闪,他急忙大叫了一声,正想要出手相救,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是夏长清。他轻轻地把青蕾向旁边一推,自己迎上了美妇人的手指。

“长清!”美妇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几根长长的毒指甲瞬间淹没在夏长清的左肩上,急忙收了回来,但是已经太晚了,夏长清的左肩已经随着她拔出的指尖喷出了几股黑绿色的血液来。

“长清!长清!”美妇人急忙抱住了夏长清就要倒下去的身体,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捂他左肩上的伤口。

夏长清抬眼看着她,微微地笑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凄凉,“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什么事都不要这么不留余地,”他说,“这个连你自己都没有解药的毒物|Qī…shū…ωǎng|,为什么还要用?”

“长清!”美妇人哭得满脸的妆都花掉了,“长清,我不是故意的!”

青蕾愣愣地看着他们,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小雨,”虽然心乱如麻,但天生善良的心地还是让她回头叫了蓝潇雨,“你快来看看。”

蓝潇雨看了看青蕾,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点了点头。他示意美妇人放开了夏长清,然后蹲下身子,先点了夏长清胸前的几个大穴,封住心脉,然后伸手去探他颈间的动脉,眉头渐渐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怎么样?”青蕾也蹲了下来,着急地问。

蓝潇雨抬头看着她,脸色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用的,你救不了他!”美妇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慢慢地向后退去,“这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谁都解不了的!”她忽然止住了哭,哈哈地一笑,大声喊着:“夏长清,你死了,你终于要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啊!”旋即,她又止住了笑,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边擦着泪痕一边呜呜地哭起来,“夏长清!你这个坏蛋!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竟然为了一个柳依依就离我而去。二十年啊,都二十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柳依依,你这个贱人,就算死了也还要来害我!哈哈!你死了!是我找人去杀了你的!杀得好!哈哈哈……”她又哭又笑地一转身,钻进了树林子里,然后带着满脸花里胡哨的妆容疯疯癫癫地跑远了。

“她疯了?”青蕾不可思议地看着美妇人的背影,惊异地说。

“是的,她疯了。”蓝潇雨轻叹了一口气,回答。

“小兄弟,”夏长清费劲地抬起一只胳膊,拉住了蓝潇雨的手,“你是医生么?”

“是的。”蓝潇雨看着他,点了点头,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救不了你,对不起……”

“我知道,这毒是她当年用一张碧玉床跟徐老怪徐榄换来的,就连徐老怪本人都解不了,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夏长清又是无限凄零地一笑,“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多活一会儿?就算只有半个时辰也好,”他转眼看向青蕾,眼神复杂而又深邃,“我还有些话,想要和她说……”

“没问题。”蓝潇雨急忙打开药箱,翻出一粒淡红色的药丸来,拿在夏长清面前,对他说:“这是毒药鹤顶红,吃了它,可以暂时抵挡你体内毒药的蔓延速度。不过,在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会两毒齐发而死。”

“好。”夏长清毫不犹豫地张开已经乌青了的双唇,让蓝潇雨把那粒药丸喂入了他的口中。

“夏前辈,恕我直言,”蓝潇雨见他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便开口问,“以你的武功修为,不至于打不过刚才那个妇人,更不至于受她这一击啊!”

“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如何能对她下手?”夏长清又是无限凄凉地一笑,“更何况,自从知道青青死了以后,我早就不想独活于这世上了。”说完,他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娘她到底是你什么人?”青蕾的心里还是有着疙瘩,所以这话说出来也显得气势汹汹的。

“青青她……”夏长清微微地笑着,眼神渐渐地飘忽开来,“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第十篇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三)

 三

黄土飞扬的官道上,一辆十分普通的民用马车正在风尘仆仆地向北急驰着

马车的帘子全拉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一个正在挥鞭赶车的车夫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经过一个两旁都是大片树林的狭窄地段的时候,旁边的矮树丛中忽然飞出来许多的石子,打在马车的车架上,梆梆地一片响。

正在急驰的马匹也吃了几下石子的攻击,受了不小的惊吓,双脚离地仰天长嘶了一声。

车夫也吃了一惊,急忙拉紧缰绳,挥起手中的鞭子使劲抽打着马的屁股,那匹马却只是在原地乱踢乱踏起来,再也不肯前进半分。

“站住!”只听见一声喊,旁边的矮树丛中忽的跳出了好几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来。他们呈一字排开站在了马车前方,挥舞着明晃晃的大马刀对着车夫呼喝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有劫匪!”赶车人一声惊呼,跳下了马车,毫不犹豫地就向着来路绝尘而去。

劫匪们并不追他,因为,他们对坐在马车里的人更有兴趣。

“我们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就把银子双手奉上。”劫匪们见马车里没有动静,一时分不清状况,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大声地冲里面喊着。

马车上静悄悄的,帘子也都纹丝不动。

劫匪们渐渐地有些焦躁起来,其中一个干脆就上前就掀起了那蓝色的帘子。

不过,还没有等他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忽然凭空就飞来了一根细细的树枝,正好刺在了他掀着帘子的那只手上。

那大汉吃痛,急忙缩回手来后退了两步,低头再看时,那根树枝赫然直直地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谁!”大汉疼得撕牙裂齿,他一边大喝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向着树枝飞来的方向看过去。

道路旁边的矮树丛上面,站了一个白衣公子。只见他抱着双臂,半垂着眼帘看着这群黑衣莽人,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他整个人站在一丛灌木的顶端,却像是站在平地上一般,甚至连一片茎叶都没有压弯,

“你是什么人?”大汉也看出了他轻功了得,没有轻易上前挑衅,只是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他。

“过路的人。”男子微微地一笑,随意地开口说。

“既然是过路的人,我们也没有骚扰到你,你却又为何要出手伤人?”

“这话说得真好笑,”男子两手一摊,笑着说道:“你们都手拿大刀气势汹汹地出来抢劫了,却又来怪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出手伤人了?”

“你!”大汉转头看了看左右,“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还能便宜了你。”说着,他就招呼着一群黑衣大汉挥舞着大刀向着那男子扑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不算突然,却只是结束在一眨眼之间。

那十来个手拿大刀的大汉就连白衣男子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就全都滚倒在了地上,各自丢下了兵器捂着自己的手腕或脚踝或胸脯痛苦地呻吟起来。

男子懒得再去看他们一眼,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带,信步走到了马车旁。

对于这个在大难临头仍旧波澜不惊的奇人,他还是挺感兴趣的。他看着纹丝不动的马车门帘,甚至有些怀疑里面是否有人,不过,出于礼貌,他并没有贸然上前揭开帘子。

“朋友!”他对着帘子一抱拳,行了个礼,“不知可否出来相见?”

“当然。”一个清甜的女声幽幽地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男子不由得一愣。他万万猜不到,马车里面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只见帘子轻轻地一挑,慢慢地露出了一张十分清丽漂亮的脸来。

“多谢公子相救,”女子款款地走下地来,轻轻道了个万福,“小女子柳青青在这里拜谢了。”

“啊,好说,好说。”男子回过神来,急忙还了个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就是顺手而已……”

“公子顺手就能救人一命,小女子更是感激不尽。”柳青青说着,就势就要向地上跪去。

“不用,不用!”男子急忙扶住了她,又急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地笑着说:“不知道姑娘要去往何处?”

“我要去京城。”柳青青微笑着说,“去找我的一个远房叔叔。”

“我也是要去京城寻亲的。”男子高兴地笑着说,“既然这么投缘,不如我们同路好么?”

“好啊!”柳青青笑着点了点头,“我雇来的车夫跑掉了,刚刚我还在想该怎么办呢。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愿意为我赶车?”

“很荣幸。”男子说着,笑着跳上了马车。

“不知道公子贵姓?”柳青青问。

“免贵姓夏,名长清。”

“原来是夏公子,青青再次拜谢公子相助。”说着,她又行了个万福礼,这才上了马车,钻进了帘子里。

“你太多礼了,区区小事,又何必言谢?再说了,能和你这样的美女同行,旁人可是都羡慕不来的。”夏长清笑着说完,一挥鞭子,赶着马匹慢慢地向前走了起来。

“虽是小事,却不是所有人都做得来的。”柳青青的声音从帘子里飘了出来。

“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做得来的。”夏长清不禁赞同地说,“就像刚刚姑娘处乱不惊的那种淡定,我相信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柳青青轻轻地笑了一声,“有的事,既然知道躲不掉,何不坦然接受呢?”

“说得好!”夏长清回头看着马车的门帘,轻轻点了点头,“姑娘的这份胸襟,在下实在佩服。”

“何必佩服我这个弱女子?真正令人佩服的该是像夏公子这样见义勇为的大侠士才是。”柳青青的声音继续从帘子里面传出来,“行路寂寞。夏公子的救命之恩,青青无以为报,想要抚琴一曲,为公子解解闷,不知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

“春江花月夜吧。”夏长清微笑着回答。

优美的曲调从马车帘子里缓缓地流淌了出来,环绕着风尘仆仆的小小马车,一路向北而去。

第十篇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四)

 四

当夏长清把父亲临终时交给他的玉佩交到吴家老爷手上的时候,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当年两家老人给他们定下的娃娃亲的信物。

“你爹已经去了啊?”吴老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他那颗已经花白了的头,“想当年,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若不是你娘去世得早,你爹他也不会带你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地过这种与世无争的隐居日子。”

“我爹他也一直念叨着您老人家,说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是他最大的遗憾。”夏长清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恭敬地说。

“好孩子。”吴老爷轻轻拍了拍夏长清的肩膀,“果然长得很像你爹,生得一表人才的!不错,以后就留在这里吧,把这里当自己家啊。对了,我叫了玉儿来,让她也见见你。记得你走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躺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呢!”

正说着,已经从旁门走进来一个婀娜的女子。那女子款款地走到吴老爷面前,深深地道了一个万福,开口道:“不知爹爹叫女儿有什么事?”

“玉儿,”吴老爷忙扶起她来,指着旁边的夏长清说,“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夏伯伯的儿子,夏长清,快快见过。”

吴玉又向着夏长清道了个万福,“玉儿见过夏公子。”言毕,她悄悄抬起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白衣男子俊秀爽朗,十足一个翩翩的美男子,顿时心中一阵欢喜。

只是这偷偷的一眼,吴玉的心中就已经确定了,是他了,他就是她一生都要紧紧相随的夫君了!

先前只是听爹提起过她有这么一个早已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她心里还曾经有过别扭,还曾悄悄怪过她爹,怎么能这么轻率地就把独生女儿的一生交在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手里呢?不过,现在她不会再怪她爹了,她甚至都开始感激爹了,他替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啊!

“小姐多礼了!”夏长清起身还了个礼。看这吴家小姐,的确是一个天香国色的大家闺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那个柳青青的形象总是挥之不去。只是她的那个低头盈盈的一笑,就让在他看到别的女人的时候全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吴老爷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一副低头娇笑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于是,他笑着同时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说:“我看捡日不如撞日,下个月初五刚好是个黄道吉日,你们就在那天完婚吧。”

“啊?”夏长清愣愣地看着吴老爷。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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