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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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巴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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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萧铁唐的骑术十分之好,在这破庙残垣之间,勒横纵跃蹿跳。直似马也会施展轻功一般。湛若飞与他交手一十六回,但兵器始终未曾交击半响。
  这时项笑影、茹小意夫妇联袂应敌。剑光辉映,发出好听的兵器交击之声,茹小意凌空曼妙,渐渐将战局扳回。
  湛若飞用眼角瞥了一下,见茹小意与项笑影二人配合的剑法也珠联壁合,骛凤和鸣,自己适才跟师妹的搭配搏剑,独似一场春梦痕,感到心灰意懒,脚步一缓,给那马撞个正着!
  湛若飞心中一栗:自己未曾手刃萧铁唐,如此死了。大是不智意随心生,借力往后,倒飘八尺,已到李布衣身边,一时并未站稳。
  萧铁唐叱喝一声。又策马动至,湛若飞侧身一让,萧铁唐的“蜡烛”却由上至下劈落!
  湛若飞情知内力上自己逊色于萧铁唐,但在此刻,又不能避,只好迎剑硬接!
  “哨”地一响,“蜡烛“压住长剑,湛若飞正要苦苦扳回剑身,这时“蜡烛“上,忽然间“流”出两滴”蜡泪”!
  这两滴“蜡泪”.就似点烛人不小心倾斜烛台,给蜡泪溅在手上,滴在湛若飞手背上,湛若飞手背立即被的痛,冒出了烟。
  湛若飞一疼,便扳不住“蜡烛“,那“蜡烛”烛头一翘,向着湛若飞胸前,“唆”地又打出一片火焰一般的:“蜡焰”!
  这下“蜡烛”压剑,“蜡泪”伤人,“蜡焰”更万万躲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萧铁唐坐下之骑,长嘶一声,萎然扑倒!
  李布衣就在这刹那间,竹杖在马脖于里刺戳了一下,以萧铁唐的功力,也没看对方是怎样出手的,马便扑倒,人也翻落,在这种情形之下,“蜡烛”反被长剑压得转向那一片“蜡焰”,“噗”地射人他的心口里去!
  萧铁唐虎吼一声,离鞍冲起!
  湛若飞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一剑刺入萧铁唐小腹去!
  萧铁唐本是直冲而起,吃了一剑之后,变作后掠而出,“唆”地一声闷响,身体脱剑而出。酒下一路血花,怵目惊心。
  萧铁唐勉强站定,向李布衣载指道:“你”湛若飞这才发现这萧铁唐,不过是五尺不到的一名壮汉,难怪他要乘马以壮声势,一旦离开了马,便显出他五短身材来了。
  只见萧铁唐狂吼道:“为什么?”忽然一扬手,发出三枚铁藜棘。品字型呼啸射向李布衣!
  若是这三枚铁黎棘是打向湛若飞,湛若飞就一定躲下了,因他断未料到萧铁唐遭受二重创仍能反击,但这三枚铁黎棘是向李布衣射去!
  因为要不是李布农及时刺杀了他的坐骑。而今死的早就是湛若飞了。
  萧铁唐显然是恨死了布衣从中作梗。
  湛若飞见萧铁唐如此凶悍,生伯李布衣接不下来,但要扑去营救也来不及了,心中震怒,直冲过去!
  “嗤”地一声八剑贯萧铁唐之胸而过,萧铁唐魏巍颤颤退了七八步,嘶声道:“你
  真是神相李布衣?”
  只见李布衣依然端坐着,那射向他的三枚铁黎棘,已神奇地不见了,就似射到一半,忽然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使之失踪一般。
  李布衣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萧铁唐仰天大吼道:“我萧铁唐——”声音忽莫然而绝。扑倒在血泊中了。
  湛若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瞥眼看着李布衣暗中惶惑,那泰伯近前,自腰间抖出一物,迎风一抖,竟是一柄软剑,向湛若飞急道:“公子,少爷夫人那边,还望你施援手。
  湛若飞一怔,接过了剑,只见项笑影。茹小意夫妇己逼住秦七黄九,只因他俩身上带不轻伤,故一时拿不下黄九秦七。
  湛若飞凝视剑身,剑光如汹,映出自己窄长的半身血污可怖的脸,湛若飞苦笑道:
  “好,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挺剑而出,加入战圈。 

 
 
 第六章 是谁杀死那孩子

 
 
  秦七、黄九本来力敌项氏夫妇,已渐感不文,加上湛若飞,更是落尽下风。项笑影以疾节奏速度攻守的飘逸“氓山剑法”配合茹小意曼妙的身姿剑影,湛若飞的潇洒剑法,三人如同在音乐旋律之中,剑器交击声响处三条人影袅动,风姿百生、逼得黄九秦七缓不过一口气来。
  湛若飞心中却想:现在虽然如琴瑟相和般的美好,但小意还是属她丈夫的,只要一杀了这两人,她就不再理会我了他年少时一直倾慕小意师妹,小意一颦一笑,都留给他莫大的眷念,但是,师父师母却贪慕项忠的权势地位,把小意嫁作他人妇,无法向他表达罢了所以他学成剑后,发誓要找到她,但项家己败落,满门遭锦衣卫杀戮,项氏夫妇也己失踪他浪迹江湖,这许多年,一直企盼着上苍见怜,愿小意平安大事,他能有日见着她。从此两人过神仙也似的生活却在数日前,终于在荒道上,天可怜见,让他遇到了小意。可是,小意不睬他,装得和他素不相识,开始他还以为小意师妹因项笑影前不好表达,所以厚着脸皮跟踪,道行走但是到今日这一战,他才知道,过去点点崎丽甜梦,往后种种凄伤孤影,他真希望这一战永远没完。
  茹小意心中,却有些急,有些不安,她年少的时候,不是对师哥这般无情的,嫁去项家前,也确有几番舍不得的情丝暗明,但待嫁人项家,知道项笑影忠厚殷实,志节清奇,对她又好,她心中早已把曾系念寸肠的师哥忘却尤其在这她与夫君天涯落难之际一两人在一起,也不知尽历多少苦难,那些躲避追杀的黑夜心身相贴,还有自己所宠爱的孩子小石头教她怎么可能再对湛师兄稍假颜色?而他刚才大呼小叫自己做师妹,夫君不知听到了没有?若是听到了,会不会教他对自己生了疑心?想到这里,她更心乱得可以。杀了这两人后,真不知怎样应付这三个人的场面。
  茹小意很心乱,项笑影的心何尝不乱?他听闻那书生这般哀凄地唤他的妻,他一切都明了,但心中总想着:下去的吧,小意一直对自己这么好但看湛若飞如此情痴,决计是假不了的,如果那书生真是无赖,小意又于吗向自己隐瞒?听他们叫唤,便是相识在自己之前,是师兄妹了,他想想自己微凸的肚子,而今落魄江湖的身世,只是拖小意受苦了,而那姓湛的书生又如此情痴他多想告诉小意,叫她不要顾虑自己,将小石头留给他吧,父子俩相依为命,小意要跟谁。就跟谁好了可是当他想到小意如果选择离他而去时。心里就一阵痛楚,招式也变得没气力了,他忍不住瞥向茹小意,小意不敢看他,却看见湛若飞因为觉得是最后一次合壁联手了,所以他痴痴的看着小意,三人各有所思,秦七、黄九对视一眼,骤然双钧联手,全力攻向茹小意!
  茹小意在羞涩槐乱中,不及招架,湛若飞。项笑影自是大惊,连忙抢身代为档架,但两人见着一齐急出手,又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霎息间,黄九、秦七一往外走,一朝内闯!
  黄九大叫道:“扯呼——”
  秦七却叫道:“萧一一一”
  她是冲向庙内,直扑那两个小孩,李布衣大喝一声:,‘不能放虎归山!这两人是内厂高手,若返回京城,项氏夫妇等胆敢杀禁军,不知会招来多少麻烦,还有不知多少无辜的人要受牵连!
  湛若飞、项笑影、茹小意三人俱是一怔。
  李布衣飘起,身形如一面急旗,刷地截住黄九去路。
  黄九猛遏身形,再朝侧扑去,湛、项、茹二柄剑,己一齐刺进了他的后心。
  同时间。秦七五指一钩,尚未触及石头,泰伯一双掌,陡地劈在秦七无灵盖上!
  秦七因不料及空着一直未出手老得似已挺不直腰的老人家,竟会是“鹰爪门”中的好手,因情急要抓住石头儿当人质,一招间便给泰伯劈倒。
  湛、项、茹一起出手刺倒了黄九,使要赶来救石头儿,项笑影和茹小意护子心切,更是焦急,但一回身瞥见“泰伯”一爪震死秦七,整个人都似钉子给打到墙里去,嵌住不动了。
  石头儿在他另一支手掌下。
  湛若飞也没料到“泰伯”竟谙武功,但他对“泰伯”并不似项氏夫妇那么熟悉,所以反而没那么吃惊,他扑到半途,见秦六已死。便陡地降下,暮想起战斗已然过去,心中惆怅了起来。
  就在“泰伯”出手击毙秦七的刹那.石头儿和阿珠,忽然失去控制一般,骤离“泰怕”,撞向湛若飞!
  湛若飞一呆,怕两个小孩摔伤撞折,连忙一扶——至少看过去确是如此,就在此刻,李布衣“啊”了一声。
  李布衣叫出那声时,项氏夫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至李布衣叫了一声,项笑影和茹小意定睛看去,只见湛若飞挟住了两个小孩——他用手扣住两小孩的头——可是他左手,已沽满了血;左手下的孩子是石头儿.也就是说,石头儿的头壳,不断渗出血来。
  项氏夫妇不约而同。叫了一声,一起向湛著飞扑去!
  那边的“泰伯”也看清这边的情形,也叫了一声,“怎会!”
  小珠已吓得哭出声来。
  这时项笑影夫妇已扑到湛若飞身前,湛若飞见项笑影来势汹汹,呆了一呆,手中的石头儿便已给项笑影抢夺了过去,湛若飞心中有气:你要回你儿子,也不须如此没料到茹小意流着泪过来,“你”一掌击在他胸膛上!
  湛若飞一连向后跌出八、九步,心中一阵悲苦,想:我刚替你们歼敌,你们夫妇两就要联手杀我了一下气极,“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喘着气:“小意,你你好”
  说到这里,骤然停止。
  他这时终于发现了不妙,抱在项笑影手上的孩子,血波抹脸,浸得整个头颅都湿透了。
  他见此情形,觉得自己掌心有点湿腻,一看之下,竟全染满了血,他心中又震惊,又是迷茫。
  李布衣也蹿到项氏夫妇身边,把脸沉眉,半晌没有声音,这时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石头儿被人在脑门上大力震破而死。
  一一一谁忍心对这一个小小年纪的幼儿下手?
  湛若飞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掌,还未弄清怎么回事。茹小意哭着,击出剑来,指着他骂道:“你···你好狠的心,对一个小孩子也下得这样的毒手!
  湛若飞心中怔仲,难道真的是自己讨厌师妹和项笑影生下的,而在不知不觉下了重手么?迷糊间又因失血过多,更是恍惚,未及分辩。
  茹小意见他不分辨,便是认定他由爱生恨,杀死自己的孩子,一剑便向湛若飞心口刺去,要替自己报仇!
  湛若飞见茹小意竟如此不明自己,也不想分说,长叹一声,瞑目情愿死在茹小意剑下。
  茹小意正要刺下去,忽觉右臂被人扣着,她大怒欲挣,却是她丈夫,项笑影悲声问湛若飞:“你如果真心对待小意,小意也本念着你的话,你们大可远去他方,我不会来烦你们可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孩儿下此重手?”
  茹小意听她丈大很不了解她,更因死了孩儿,吻着孩子染血的额放声大哭了起来。茹小意这一哭,湛若飞顿然醒了,他并没有杀那孩子、他不能让茹小意恨他一世。
  “没有,”他抗声道:”我没有杀他。可是他手上还染着石头儿的血,他竭力回忆刚才的事,分辩道:“小孩向我这边跌来时,已经死了。”
  茹小意知道她师兄是从来不说谎的。一个真正傲骨的人是不会撤谎的,她师兄更是倾到入骨的一个人。她忽然想起一事,霍然转向,用一双俏丽但敌对的眼瞪住“泰伯”,一字一句地问:“泰伯。你究竟是谁?”
  “泰怕”这老家人是三年前才入项府的,项笑影见他老迈忠诚,便收留了他,到无法忍受项府助纣为虐出走之际,一路上,“泰伯”表现耿耿忠心,但他从未表现是会家子,而今天,他一出手间,以“大力鹰爪功”格毙了“瘟鼠”秦七!而两个小孩子。正是从他那处往湛若飞这儿跌扑过来的。
  “泰伯”老泪纵横,看来也因石头儿的死,而十分伤心。项笑影这时也想到“泰怕”不但会武功,而且到最后才出手格毙秦七。并不去出手解自己生死之关,也不禁动疑、霍然问:“你是‘大力鹰爪’秦江海的什么人?”
  “大力鹰爪”秦江海即是随义军太平王李胡子的一百二十九名悍将之一,但给剿匪都御史项忠杀于竹山,本来该地荒山相连,农民多自数代起即在山中屯垦,并未参与抗暴,但项忠好大喜功,为了突出他特殊奇功,便下令作斩草除根的大屠杀,屠九十分万人,其中有九成以上是无辜受害音。李胡子家族同胞,惨遭非刑,自不外话,在死者妇女幼儿.尸首满山谷,未死前还遭连匪徒也不致如此残暴的凌辱,项忠为表纪他的盖世功德,故令人自动歌颂他,替他立碑赞誉,永留后世,世人沉痛的称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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