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忆江说:“张老本来邀请的是唐总,唐总正好有点事儿,就叫我们来了。”
  黄立德看到黄忆江的装束,一皱眉头,说:“忆江,你又不是没来过,穿得这么随便像什么样子吗?”
  “我是临时决定要来的,哪来得及换衣服呀?没关系的,说不定待一会儿就走了。”
  黄立德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进去吧,走,郑岩。”
  郑岩应了一声和黄忆江随黄立德走进大别墅。
  黄立德带黄忆江和郑岩走进宴会厅,来到张老面前。
  黄忆江叫道:“张伯伯您好。”
  张老眉花眼笑道:“哟,忆江来了,你可真是稀客,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呀?”
  “来您这儿规矩大,我怕呀……”黄亿江笑吟吟说道。
  “我这儿的规矩是给别人定的,对你例外!”张老和颜悦色,指指郑岩问:“这位小朋友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黄忆江介绍道:“这是郑岩,我的公司同事。”
  “同事?我看是男朋友吧?”
  “不不,我们是纯粹的革命同志关系。”
  郑岩递上名片,说:“张老您好。”
  张老拿过名片看了一眼,问:“你是安蒂克的?”
  “是的。”
  黄立德说:“忆江现在也是安蒂克的人,刚去不久。”
  张老笑道:“呵呵,安蒂克今天来了不少人啊!”
  黄忆江疑惑道:“还有谁呀?陈总?”
  “好像不是姓陈,是个年轻人,名字叫什么我没记住……”
  黄忆江指指郑岩,说:“郑岩你可得记住了啊!”
  张老大笑起来,连声说:“记住了,记住了!”说着,掏出一张精美的纯金名片,亲手交给郑岩,这跟秘书给海生的名片完全不一样。
  “小郑呀,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以后还望张老多关照。”郑岩赶紧逊谢道。
  “好说好说——忆江,带小郑到处逛逛,不要拘束。”
  不远处,孙丽飞正在跟一个朋友闲聊,海生看到郑岩和黄立德父女一起进来,心里不觉一咯噔,又见张老亲自给郑岩一张金名片,这让海生非常嫉恨,脸色变得很难看。
  黄立德和张老走开几步,低声聊着什么。
  黄忆江对郑岩说:“看到了吧?来这儿的全是大脑袋。”
  郑岩感叹道:“这种场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黄忆江揉着肚子,说:“我饿死了,先去吃点东西?你跟我爸去转转,说不定就能认识几个大客户。”
  “你去吧。”郑岩点头。	
  “爸,郑岩交给你了,我去吃点东西。”黄忆江把郑岩交给黄立德,向自助餐区走去。
  黄立德带着郑岩,把他介绍给相熟的朋友。
  远处的海生看在眼里,更是恨在心头。
  郑岩突然看见海生,赶紧过去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海生冷冷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张老说的原来是你。”
  海生瞪着郑岩,说:“你终于傍上大佬了?”
  郑岩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呀?”
  海生酸溜溜地说:“我是羡慕你呀,大名鼎鼎的黄先生对你青眼有加,你的前途无量呀。”
  郑岩说:“你说话别带刺儿行不行。”
  “我说话带刺儿,也不如你做事带刺儿。”
  黄立德来到两人身边。郑岩说:“黄叔叔,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同事夏海生!忆江应该跟您提起过。”
  黄立德点头:“噢,你就是夏海生?”
  郑岩说:“海生的父亲就是夏开林。”
  “哦,原来是夏先生的公子,你父亲很不容易,也很了不起,令人敬佩。”黄立德赞叹道。
  海生问:“黄先生知道我父亲?”
  “是呀,我见过你父亲,我们聊得很投机。”
  郑岩说:“是我带黄先生去的。”
  “哦……”海生愣了一下。
  黄立德问:“你父亲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这时,孙丽飞从旁边走了过来和黄立德打招呼,“黄先生,好久不见!”
  黄立德微笑点头,说:“葛太太!真是好久不见呐!老葛没来吗?”
  “他在国外呢。”
  “老葛还是那么忙?”
  “是呀。”
  孙丽飞问:“海生,你认识黄立德黄先生吗?”
  “小女跟他们俩是同事。”
  孙丽飞意外道:“啊?您的千金也在安蒂克?”
  “是呀,刚去没几天。”
  郑岩上前跟孙丽飞打招呼,“葛太太,您好。”
  孙丽飞脸色一沉,冷淡地嗯了一声。
  孙丽飞的态度让黄立德有些纳闷。这时,黄忆江恰好从自助餐区走过来。
  黄立德立刻叫道:“忆江,来见见葛太太!”
  黄忆江和孙丽飞一见是对方,脸都拉下来了,连手都没握。
  黄忆江说:“我们早就见过了……”
  黄立德诧异道:“是吗?”
  “葛太太脾气大,不大好惹……”
  黄立德脸色一沉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请葛太太别介意,这孩子欠管教。”
  孙丽飞淡淡地说:“看来黄小姐对我有一点点误会。”
  黄忆江针锋相对,冷然道:“可不是一点点……”
  黄立德低声训斥:“忆江!你给我闭嘴!”
  黄忆江遭到父亲当中训斥,恼羞成怒,大声道:“我有没说错,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黄立德发火道:“你还顶嘴?!你再这么没礼貌?!趁早给我走?!”
  “走就走!”黄忆江气呼呼地转身就走。郑岩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全场为之侧目。
  黄立德歉然道:“葛太太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还是小孩子。”
  孙丽飞说:“不会的……黄先生先忙,我失陪了——海生,我带你认识一下范总……”
  “好——”海生向黄立德陪个笑脸,说:“黄先生,我也失陪了。”
  黄立德微笑点头:“请便。”
  孙丽飞跟海生离开。黄立德看着郑岩追赶黄忆江走出大厅。张老看到这一幕,走过来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小孩子没规矩,说她两句就受不了了!”
  “这又何必吗?我去叫他们回来。”
  黄立德急忙拉住张老,说:“你别管了,叫他们走吧!”
第十章(6)
黄忆江气冲冲地走到别墅门口,郑岩追了上来。
  黄忆江看了他一眼说:“你干吗走呀?”
  “咱们一块儿来的,要走也一块儿走嘛。”
  黄忆江恼火道:“我爸今天肯定吃错药了!对我这么凶?!以前可从来没这样吵过我。”
  “可能跟今天的场合有关系。”
  “要为别人还好,为了那个泼妇,真气死我了!”
  郑岩劝解道:“算了,别说了,走吧。”
  黄忆江赌气道:“我还偏不走了!我要给气跑了,那个泼妇就赚了,没那么便宜,我回去跟她算帐!”
  “没这个必要吧?这儿可不是闹事儿的地方。”
  黄忆江气急道:“我管它什么地方,反正我咽不下口气!”说完转身又折了回去。郑岩无奈,只好跟着进去了。
  孙丽飞和海生来到冷餐区吃东西。
  孙丽飞问:“黄立德那个丫头叫什么?”
  “黄忆江。”海生回答。
  孙丽飞又问:“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觉得自己有个厉害老爸,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谁都瞧不上,我跟她基本上没话说!”海生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孙丽飞深有同感,点头道:“这就对了。还有那个郑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是为了能傍上黄立德,才拼命讨好黄忆江。”海生这句话倒是深有感触。
  孙丽飞鼻子里哼了一声,鄙视道:“我最讨厌这种男人,没骨气!”
  海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不用太苛求。”
  孙丽飞看了看海生,说:“我看你干脆跳槽算了,周围都是这种小人,能有发展前途吗?安蒂克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以你的能力,去那儿都是拔尖的!”
  海生眼前一亮,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要想去哪儿,提前跟我打招呼,我尽量帮你忙。”孙丽飞诚挚地说道。
  酒会进行半途,张老开始走上前台,大家知道拍卖会即将开始了。全场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张老。
  “承蒙各位赏光,张某十分荣幸。下面将要推出一个小小的助兴活动,现场拍卖一只乾隆官窑预制的青花赏瓶,经过多位著名文物专家的鉴定,确认这是真品,而且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张老以目示意,助手推出一辆小车,车上摆着黄立德带来的那只精美的青花天球瓶,旁边还有一份鉴定证书,上面有几位专家的签印。
  张老说:“还是老规矩,大家把竞买价格写在请柬上,谁出的价最高,谁就拿到这个赏瓶。”
  一部分贵宾走上前,近距离鉴别赏瓶并查看鉴别证书。
  黄忆江和郑岩又回到大厅,黄立德远远看到他们回来,心中暗自叫苦。黄忆江在人群中看到孙丽飞,就要上去和她理论,郑岩赶紧把她拉住。
  黄忆江拼命挣脱,郑岩死活不放手。
  海生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亲热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郑岩说:“坐一会儿,看看拍卖咱们就走。”硬拉着黄忆江在一个角落坐下。
  桌上有一份拍品说明书,郑岩随手拿起看了起来,当他看到青花天球瓶的照片时,顿时愣住了,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朱伯勤的秘籍……他抬头向拍卖区望去,人很多,看不到天球瓶实物。
  郑岩思忖片刻,说:“我过去看看实物。”
  黄忆江说:“我们又不出价,有什么好看的?”
  郑岩疑虑道:“我觉得有点问题……”
  黄忆江不以为然地说:“能有什么问题呀?张老这儿东西没有不对的。”
  “我去看一眼就回,你老实待着,别乱动啊。”郑岩起身走到拍卖区,夹杂在人群中近距离鉴定。
  黄立德慢慢走到女儿旁边,黄忆江看到他也不理睬。
  黄立德低声说:“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别胡闹,听话。”
  黄忆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大家看了个大概后陆续回到座位上,最后只剩下了郑岩一个人。他托起天球瓶看着底款,在底款中他果真看到了朱仿的暗记,脸色变得愈加凝重。
  黄立德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一时间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全场的目光都在盯着郑岩,不少人在交头接耳。
  孙丽飞和海生则显得很不屑。
  “真正的高手瞄一眼就够了,还用得着看这么老半天?”孙丽飞道。
  海生阴阳怪气地说:“他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好引起大家的注意嘛。”
  孙丽飞骂道:“什么德性!”
  张老来到近前,轻轻拍了拍郑岩的肩膀,问:“年轻人,看好了吗?”
  郑岩瞬时醒悟,急忙点点头。张老接过郑岩手中的天球瓶,轻轻放回到小车上。郑岩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
  郑岩回到座位上,看到黄立德也在座,便点头向他问好。
  黄忆江说:“爸,郑岩觉得东西有问题,你看呢?”
  黄立德压低声音道:“别瞎说!”
  黄忆江问:“郑岩,你看出什么问题?”
  郑岩心乱如麻,避而不答。
  大家回到座位上,各自写着标底。
  孙丽飞也准备写标底,有些拿不定主意,扭头问海生。
  “你觉得能值多少?”
  “四五百万吧……你想要?”
  “我才不想要,凑个热闹,玩玩呗……”
  “那你填多少?”
  孙丽飞在请柬上写下:四百六十六万。
  这边,黄立德也写好了标底,黄忆江冷不丁把请柬拿过来打开,黄立德写的标底是四百八十万元。她把请柬递给郑岩,说:“瞧瞧我老爸出的价码,肯定没问题了。”
  郑岩也看到了黄立德的竞价,只是微微点点头。
  服务生将请柬全都收齐交给张老。张老挨个看了一遍,留出三份。
  张老高声说:“看来大家都想要啊,出的价码儿一个比一个高。按照老规矩,下面我就宣布前三位的标底价……”
  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翘首以盼。只有郑岩在低头思索着。
  “第三位是——孙丽飞孙女士,她出价四百六十六万元。”
  全场鼓掌。
  “第二位是——著名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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