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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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来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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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自珍心头巨震,脸色苍白,他的执念?
  他的执念究竟是甚?
作者有话要说:  

  ☆、此去经年

  “阚郎”孟时歇担忧地看着阚自珍,阚自珍浑身一僵,随后神色复杂地瞅着孟时歇,脸上的表情,好比那秋天盛开的菊花一般。
  隐沉看了看他二人,对阚自珍笑眯眯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方才那一说,只是想教你晓得真相。”
  阚自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将目光空空地落在远处。想来,隐沉的那一番话,对于他的打击有些大。
  语林徽上前一步,开口:“既然此处妖孽已除,那我们便赶往武云镇。我昨夜让灵宠风儿去探了路,风儿传回消息,武云镇已经成了猪妖的地盘。”
  隐沉捞衣袖:“既然如此,我们快快去灭了猪妖。”
  语林徽点头:“好!”说着,她率先驭着灵宠离开。
  隐沉皱着眉头看着孟时歇有些犯难,过了半响,他从袖带中摸出一根麻绳:“你同我一行,我御剑时将麻绳系在腰上,你就抓住这根绳子,莫要掉下去了。你掉了没事,关键是时歇的身子不能损坏。”
  “。”
  孟时歇表情飘了一瞬,才诺诺点头。
  到了武德镇,三两下将猪妖收拾干净,阚自珍便带着我们回山复命。
  我有些忐忑,虽然这是幻境之中,但是我将无恒的徒弟斩了一个。无恒现在怕是日日咬着后牙槽想将我切成几段,祭在越书生和莫雨薇的坟前罢!
  到了上清派我有些心虚,呆在簪子里都不敢出声。后见孟时歇活泼乱跳的四处奔跑,我才恍然大悟。外面那个用着我肉身的西贝货都不怕,我隐匿在发簪怕甚!
  于是乎,我也放松了心情,畅快的看戏。
  是夜,隐沉拿了坛酒躺在琼花树下,对着月色独酌。喝得多了,他将酒坛子一摔,放声对月狼嚎!
  我在发簪中抖了抖身子,原不晓得隐沉还有化身为狼的癖好。
  隐沉摸出发簪,眯着眼痴痴一笑,他将发簪摇了摇:“时歇,你怎的不说话?”
  我啐道:“说甚?”
  隐沉道:“来、来、来,随便说,咱们两好久没这般安静的聊过天了。”
  我有气无力道:“我很想将语林徽砍了。”
  隐沉挑眉:“莫不是瞧着她长了一张你的脸,你暗自比较一番,忽然发现原你爷们儿了如此久,难能有如此淑女之姿。”他的语气分明含着笑意。
  我脸红了红,十分不服气的大叫:“她那张脸本就是比着我做的,我有甚不高兴。”
  “哦,”隐沉眨眼:“为何?”
  我嘿笑:“你莫不是忘记了你以前是为何而死?虽说这是幻境中,语林徽”我顿了一下,纠正:“不对,语林徽是牡丹花妖萱绯,她虽是幻境化的人儿,但我与她相处了一阵子,便也觉得她是活生生的。瞧着她,我便觉得心底不舒坦,很想将她砍一砍。”
  隐沉应了一声,勾唇含笑:“因为我?”
  我涩声道:“便是如此!”
  “哈哈。”隐沉开怀一笑,摇了摇头:“时歇呀时歇,我就爱你这纠结的性子。虽说,当初我并不晓得何为思春,但是常常将你一想,便觉得你这小丫头颇为可爱。想着以后能同你这般快活的过下去,也倒美妙。奈何”他叹了一气,方道:“奈何,你下山一回,便被那个流氓书生给拐了去。我本想着,瞧你们也是郎情妾意,固然心底不舒坦,却也是能放手的。哪想,我闭一回关,你倒是把命给输了去。”
  我在他的言论下,头越来越低,他一番话讲来,我却是窘迫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我诺诺道:“以前看过一本戏折子,里面有句唱词道‘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基友’,现在想来,很是正确。”
  隐沉阴阳怪气一笑,我连忙又道:“又有一说‘此去经年,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时光的长河流过也是一样,岁月之后也不变的是永恒的爱’”
  “嗯哼~”
  在隐沉的怪哼之中,我战战兢兢地说了最后一句:“此话说的甚好,你便是那个温柔了岁月的少年。”
  隐沉凉凉道:“此去经年?你我不过将将浪费千把年而已。”
  “呵呵。”我讪笑,只觉额头冷汗淋漓。我同他浪费的千把年,我死心眼儿记得的意中人却是那个错误的人。
  他突然喟叹了一句:“罢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与你能走到今日,也算是苦尽甘来。”
  此话颇有一种世外高人之风,我连连点头说是。隐沉一双桃花眼微微斜挑,顾盼生辉地道:“如今你在这发簪里好好养魂,待养好了魂,我将你放回身体里,我两便择个日子成亲。”
  我“哦”了一声,又扑哧一笑,有些感叹的道:“我将这发簪带了千年之久,倒是眼拙,没瞧出这是一件养魂的仙器。”
  隐沉哼哼:“有用就成,有用就成。”
  我心上涌上一股涩意,想当时,我在地府偷偷地瞧他的命格,还在感叹,他用情至深。用了满身修为和世世短命的代价同地藏王做了交易,只为将一个本该魂飞魄散的女子送入轮回们。
  那时候,我却还在他与阚自珍二人的情谊中纠结。殊不知,他一切的所作为皆是为了我。现在想来,只觉那时的我纠结做作的紧。
  情爱二字,哪能作比较呢!
  还有我那个不着调的师傅,抹记忆便抹记忆,好生生的将我记忆篡改。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欢喜的人是阚自珍,当真是,当真是,哎,为老不尊!为老不尊!
  “隐沉师兄。”远处一身白衣白裙的孟时歇同阚自珍携手而来。
  隐沉挑眉,皮笑肉不笑:“何事。”
  孟时歇小心翼翼地看着隐沉的脸色:“我。”
  阚自珍上前一步,对隐沉温和道:“我打算与她成婚!”
  “什么!”
  “什么!”
  我与隐沉同时跳脚而起。
  阚自珍颔首,重复:“我已禀告师尊我将迎娶时歇为妻。”
  隐沉冷笑:“师尊,哪里来的师尊?这一切都是虚妄之相。连你身旁的人儿除了肉体是真,魂魄也不晓得是哪一个孤魂野鬼!”
  孟时歇紧紧揪住阚自珍的衣袖,神情颇为紧张。
  阚自珍轻轻拍拍她的手,孟时歇朝他甜甜一笑。阚自珍垂眼片刻,颔首,抿唇肃道:“不管如何,她,我是娶定了!”
  隐沉颤颤悠悠地指着他,怒道:“荒谬!”
  阚自珍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你!”隐沉蓦地喷出口血来,鲜血染红他的衣襟:“下毒,卑鄙!”
  阚自珍唇角勾起轻薄的笑意:“即是执念,我便破了执念!”说完,他牵着孟时歇离开。
  隐沉踉跄几步,跌在地上,恨恨地盯着他。
  阚自珍回首,眼底一片清冷:“放心,这只是烟花醉,要不了性命!”接着,他眼神一展,唇畔携着笑意:“血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
  我在心中唏嘘,当初他披着鬼王张衡的马甲,也是给隐沉同我下了绊子,将我们拉近了净世幻阵。如今他脱了马甲,变成阚自珍也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只想了却心中的执念。
  我眼色晦暗,他的执念何曾是我?
  不过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隐沉摊在地上,望着夜空,咳咳几声,又吐出几口血。
  我心急:“别咳了,再吐下去吃多少只鸡才能补得回来。”
  隐沉笑了几声:“放心死不了。”
  我抿唇不悦,对一切厚颜无耻喜欢下黑手的人报以鄙视!
  中了烟花醉的人先是不停咳血,直至将体内的血咳尽,而后陷入昏迷。此时,烟花醉的毒性又变成补药,将中毒之人的身体补好,然后再咳血再补好,如此循环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将烟花醉的毒性释放干净。
  看着隐沉不停的咳血,我有些难过,只好出声安慰:“咳着咳着就好了。”
  隐沉抽抽嘴角:“体内的血快咳干净了。”
  我点头,道:“我记得你这身体是个木偶,为何会有血?”
  隐沉愣了一下,暗骂:“娘的,老子忘记了,在幻境之中心底想什么,便是什么。我忘记了这身体不是我的!”
  “。”
  我额头挂下三滴冷汗,语气讪讪:“如此你弃了身体出来吧。”话刚落下,白光一闪,隐沉便弃了身体,只余一个魂魄在我跟前晃荡。
  我大惊:“你怎的进来了?”
  隐沉笑:“此物本是容纳魂魄的仙物,我当然可以进来了。”
  我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赞叹:“虽说木兮那张瞧着甚美,可是我还是更欢喜你真实的模样!”
  隐沉将脸凑了过来:‘随便摸。”
  我露出一副受惊吓的表情,将头低下,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隐沉这赖皮的调调,许久不曾见了。
  隐沉一脸肃穆:“莫笑!”
  我点头,谦逊瞧他,却见他目光盈盈望着我笑。我深受感动,上前一步,伸臂将他腰一搂,侧头靠在他胸前,深情道:“我两莫不如就在此地拜了天地!”
  隐沉心快速跳动几下,毫不犹豫地带着我拜了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这文就完结了。
  结束了文,还有几篇番外奉上!
  

  ☆、花好月圆【结局】

  拜天地之时,没有尘世婚礼的纷扰,也没有红娘高声唱词,唯有的只是一轮明月之下含笑的隐沉。
  拜完天地之后,隐沉立在我跟前,眼中依稀是潋滟风情。我笑嘻嘻地回望着他,看着,看着我两便搂作一团。
  那一晚,月色碎成无数块,而隐沉温暖的怀抱使人格外荡漾!情到浓时,我混乱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恍然记得,那一夜春梦之时,我与他也是如此躯体交缠,唇舌交融。而后便是昏昏沉沉,似乎坠入了时光,旖旎的夜分外悠长。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醒了过来。身后是隐沉宽阔的胸膛,背后传来他低低的嗓音:“你这个笨蛋,终于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此话,诚然是在抱怨!
  我眨眨眼睛,也油然生了些感叹,我笑道:“你与我当真是爱在心头口难开,自此以后我两便携手隐于市井,可真真儿好。”
  隐沉微笑道:“饮茶听书,闲话桑麻倒也是一桩赏心悦事!”
  我双眼一亮,心头不由暗乐。
  当初,隐沉第一次下九华山的时候,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嘴角斜斜挑着一抹不羁傲娇的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山下一家客栈掌柜的女儿,名叫凤姐儿,只远远瞧了他一眼,便痴迷于他。是以,常常借着解签许愿的名义,跑到山上来打望告白。
  每当隐沉对凤姐儿冷眉竖目,冠冕堂皇地以出家人的姿态拒绝凤姐儿之时,我便在一旁偷着乐,心花一树树的盛烈开放,只觉得心底莫名的爽快!
  想到此处,我转头去瞧隐沉,笑盈盈地道:“你还记得山下的凤姐儿么?就是那个经常做些吃食送与你的那个。”
  隐沉眯着眼想了半响,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馒头。”
  我怒目:“哪里是我爱吃,明明是你只给我吃馒头。”
  隐沉迟疑了一会儿,再摇头:“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和我一个被窝困觉。”
  我张了张嘴,无言反驳。
  那时候刚上山,山上只有几间茅草屋。羡央师姐是个冷冰冰的人物,我初来乍到有些害怕。因着隐沉对我和善,便巴巴的挨着他。
  山上湿气重,夜里又凉。
  我本是打着地铺,每每睡到后半夜都会被冷醒,无法,只好带着一身凉意,悄悄的钻进他的被窝。隐沉每每被我冷醒,嘴里虽说着嫌弃的话,却也将我冰冷的身子搂住,久而久之,我便养成了和他睡一处的习惯。
  第一次癸水来的时候,还是他发现的。
  那时,他红着脸替我熬了一碗黑乎乎的益母草汁。我苦着脸将汤喝了下去,到了晚上再像往常那般往床上爬,隐沉却是不答应了。
  我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隐沉哀叹一声,将床让给我,自己却是跑到师傅屋子打了地铺。
  第二日,师傅语重心长的告诫我‘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语,让我搬去同羡央师姐做了舍友。
  想到以前的事,我便乐的开怀。遂,在隐沉怀中滚了几滚。然,乐极生悲的后果便是,我被隐沉压在怀中又云雨一番。
  据说,男人对于情事,历来食髓知味且花样百出。待再次平静下来,一日竟过去了一半。我再也不肯挨着他,巴巴地跑到另一头,义正言辞地与他划清了界限。
  我将衣裳拢了拢,道:“我与你拜了天地从此以后即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与你纠纠缠缠了几辈子,注定是要荣辱与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这些话,是我这些年在地府引渡了无数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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