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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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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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并没有第三层的心法口诀,想必这一生也就仅止于此了。
  但这还有一个问题。
  他从前听老骗子说过,一个人有没有武功通过脉象就能看出来。
  他现在不仅身怀内力,而且还是可以通过吸食人的鲜血来增长的诡异功夫,即便少年并不知晓自己练的就是有上古邪功之称的血噬经,但是仅仅是吸食人血已经十分骇人听闻了。
  他直觉自己所练的武功不是什么好玩意,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名门正派口中的邪魔外道。
  辜家是武林正道的中坚,定然不会允许庄内出现修炼这样邪功的人存在。
  若是叫人看出来他身怀内功,那么裴辽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更有可能会给他们姐弟扣上邪道的名头,到时他们两姐弟就别想保住性命了。
  且若是被人视作潜入辜家庄居心叵测之辈,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而当初他昏迷之时,那大夫见他气息微弱,只道他不活了,故此只给他正了骨上了伤药稍尽人事,并不曾给他把脉,这才让少年逃过一劫。
  但尽管知道自己从前练的是邪异功夫,纪争除了担心会被人发现这内力的邪异之处外,更多的却是迫切的想要得到后续更多的心法与口诀。
  他从未这么迫切的想要变得强大过!
  从五行门逃出来时,他的年岁还小,贫苦出身的他也并没有远大的志向,只要能够抢到足够的食物让自己活下来就好。
  而到了辜家庄之后,安逸的生活、被人照顾的温暖一度让他沉迷,甚至想要为老骗子报仇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这次对上裴辽。
  在强大的武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空谈。在强者面前,弱者的性命乃至命运都只如蝼蚁般渺小,只要别人捻一捻手指头,就能够将他们从这世上抹去。
  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抱不平。
  因为这世界原本就是如此。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弱者甚至连匍匐在强者脚边臣服求饶都做不到,一如多年前黄究为替纪争求情反而被苟屈虐杀。
  这世上,唯有力量不朽,只有实力为尊。
  要想活下来,要想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那么就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
  就像他说的,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他所亲近的人死在他面前。
  然而变强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何等的艰难,尤其是像他这样,无有显赫的家世,无有万贯资财,也没有门派师承,甚至他只不过是人家家里的一个低贱的仆役。
  纪争养伤期间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的左肩肩骨被裴辽击断,幸而也只是击断而不是粉碎,要不然他的左臂算是就这么废了。除了左肩的伤,他的右手也在挥拳打向裴辽之时被他捏断了数根指骨,此时只能重重包裹着静养。
  除了可怖的外伤,纪争的内伤反而没有那么严重。
  约摸是血噬经真气在体内流转不休的缘故,在裴辽真气涌入他体内时给挡下了绝大部分的伤害,因而他不过是醒过来的头几天微有些咳嗽,而后便没了不适的感觉。
  真气虽然在经脉中行走时微有刺痛,也不是不能忍受,更何况随着真气的流动,纪争似乎能感觉到内伤也在慢慢痊愈。
  这让纪争开始慎重考虑起来这邪异武功的用处来。
  这武功从前因为在五行门的那段黑色的记忆,他早早就已经将它抛却,不想竟然还能救他的命,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那么只要不让人发觉,只要自己小心不去吸食人血,想来这武功带给自己的好处远远超过坏处,少年如此想道,决定要重新拾起已经快要忘得差不多了的心法口诀。
  除此以外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武功招式。
  内劲真气是练武之本,精妙的招式则是对敌手段。一力固然可以破万巧,但高明的招数却能够四两拨千斤,甚或借力打力,小施手段就能将敌人置之死地。
  武功一道,内劲真气同精妙的招式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唯有二者兼修至巅峰,才能够笑傲江湖。
  空有一身内力却没有巧妙的招式,就好像空有一座宝山却没有法子将宝贝挖出来。
  就如同纪争现在这般,体内空有内劲,却无法使出来,跟人打架还是简单粗暴的挥拳头,遇上厉害的还要动用牙齿,放在稍通武艺的人眼里都不忍卒睹。
  现在摆到纪争面前的难题就是,他并没有师承,因而就没有可供练习的秘籍,也没有人从旁指点。
  万丈高楼岂能凭空而起。
  不过这个也难不倒纪争,他不过稍稍琢磨一下,便决定往后干活之余要多去练功场,瞧瞧那些辜家庄的弟子是如何苦练的,凭自己的聪明,想来学到他们的招式并不困难。
  然而,此时的少年并不知道,如果没有配合的口诀,即便他能够将辜家庄的招数学个十成十,也只是一个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没有口诀,便不知道内劲真气在经脉中如何穿行,便不知道如何顺利的将真气沿着固定的经脉线路吐出来,用之伤敌。
  这也是各门各派都能将自家的练功场敞开的缘故,否则若是下人仆役只看两眼便学会了自家绝学,那武林各门派不如趁早改行种地去。
  纪争是个想到便要做的人。
  既然已经想清楚了该做什么,他一俟能够下床行动,便就开始了自己的变强之路。
  白天所有的弟子都会在练功场苦练武艺,所以是他观摩辜家武功路数的好时机,而夜晚则是他打坐入定修炼内劲的时间。
  说起来,纪争并不愚笨,反而还可以算得上聪明。
  辜家绝学有一套缠花剑法,一套缠花拳法。
  缠花剑法共有三十招五十二式,拳法乃是剑法演化而来,共有二十八招却有六十三式。
  纪争有内力在身,虽然还很是低微,终究五感胜于常人,足够他将弟子们的身形看个一清二楚。
  他白天在练功场上瞪大眼睛看着场中弟子们闪转腾挪,努力将各招各式记在心里,然后回去慢慢回忆琢磨,在脑海中设想若是自己又该如何出招。
  因为没人想到会有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偷学武功,见他裹着伤还以为是闲着无聊来瞎晃悠的,倒也侥幸让他逃过一劫。
  一晃半年时间过去。
  纪争已经将辜家的剑法和拳法都记得滚瓜烂熟,只是因为外伤痊愈不久,连英儿看管的严,不曾实打实的练过。
  

026、眼睛是瞎的


 辜家庄后山的小树林中。
  啪!
  一声闷响,再一次躺倒地上的少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那些看来简单无比的动作由不同的人使出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明明自己已经将所有的招式都已经熟记于心,就连每一丝变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这样的招式根本就只是一个花架子,就是纯粹挥拳头都比这样的招式有力且更能够伤敌。
  少年躺在厚厚的落叶中,狠狠握拳锤了一下坚实的泥地,望着蓝天的脸庞写满了不甘。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纪争不相信所谓的辜家绝学就只是摆出来好看的花架子,更何况他曾与裴辽曾经交过手,虽然这次交手更像是裴辽单方面的彰显武力,但他也亲身感受到裴辽出手的威力,跟他打出来的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关窍?
  但是此时他已经不能再像数月前那么整日都守在练功场边上琢磨辜家庄的弟子练的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伤已经好了。
  伤好了就意味着他必须得干活了。
  他是辜家的仆役,而不是养的只会吃白食的闲汉,实际上辜家能允许他有这数月时间来将养身体已经是格外仁慈的主人家了。
  因为辜善芸与裴辽不合,又因为对连英儿的挺身相护,原本得罪了裴辽只有死路一条的纪争因祸得福,得了辜家大小姐的青眼,如今再不用去扫地劈柴担水,而是在梅香苑里听候辜大小姐的吩咐。
  这差事倒是不如先前劳累,不过是跑个腿传个话之类,就是得一天到晚都守在梅香苑,否则若是耽误了事,辜家大小姐的板子也不是吃素的。
  树林中。
  纪争爬起身来,慢慢往回走。
  夏季炎热,直叫人昏昏欲睡。这时正是午后,乃是辜善芸每日雷打不动午睡的时间,纪争也是觑得这么一个空闲的时间才敢来小树林偷偷练武。
  回到梅香苑时正巧遇见连英儿。
  “你去哪了?”连英儿走上来,给他摘下头发上沾着的一片叶子,嗔道:“莫不是又去打架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伤刚好,还需要好好养着,怎么就是不听。”
  说着在他身上一打量,眼尖的发现自家弟弟的衣裳后心又被勾破了。
  “瞧你,衣衫勾破了都不晓得,还不快脱下来,趁这会儿有空我给你缝上。”
  纪争挠了挠头,嘿嘿笑了。
  廊檐下,连英儿熟练的捻线穿针,而后在那被勾破的衣衫上飞针走线。纪争搬个小凳子坐她旁边,看着姐姐纤细灵巧的手指灵活的跃动。
  连英儿侧头看了弟弟一眼,抿嘴一笑,道:“听说小姐过不几天就要跟着少庄主一道去游历江湖,到时空下来的时间多了,我就可以给你做新鞋了,瞧你那双鞋都穿多久了。”
  纪争眨了眨眼,注意力全被姐姐前半句话吸走了:“小姐要出门游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练功了。
  连英儿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回道:“是啊,据说是要去给什么什么萧大侠拜寿。不过我觉得,拜寿倒在其次,见萧公子倒是真的。”
  “萧公子?”纪争好奇道,“那是谁,是小姐将来的夫婿么?”
  “嘘!”
  连英儿将食指竖在唇边,左右望了眼,悄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叫小姐听见了要恼的。”
  纪争奇道:“如何会恼,你不是说她去看萧公子么?”
  连英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这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说。”
  停了一停,她悄声道:“你不要出去乱说,我可听说咱们小姐虽然心仪萧公子,但那萧公子的心思可不在小姐身上呢,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纪争仍是懵懂,茫然道:“可是小姐那么好的人,萧公子为何不喜欢她?”
  在他的眼里,在裴辽掌下救他一命的季云和给了他救命伤药的辜善芸都是大好人,这样好的人应该人人都喜欢才是,那萧公子为何不喜欢?
  连英儿扑哧一声笑了,笑嗔了他一眼:“你年纪还小,哪里懂得这里头的弯弯绕。情/爱之事岂是这么简单的,若只是因为人好便也喜欢对方,那天下间那许多的痴/男怨/女又从哪里来?”
  她说着叹了口气,道:“我听说这位萧公子思慕的不是旁人,乃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什么万姑娘。真是替咱们小姐可惜,那么好的人……”
  “我从前也见过那位萧公子,生得真是极好看的,便是身为女子我也自愧弗如,只是不知,能被萧公子思慕的人又有多好看。天下第一美人啊……真想看看她究竟是长得何等模样。”
  连英儿眼中显出几分向往与憧憬。
  纪争似懂非懂,忽的又道:“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只看得到好看的外皮,却不知里面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心,这位萧公子的眼睛也是瞎的。”
  连英儿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奇道:“你这番话说得倒是有些意思,怎么竟想起来说这个?”她说着低头将线头咬断,又翻来覆去查看还有哪里被勾破了。
  纪争给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老老实实道:“我从前讨饭时,见过一个被儿子儿媳赶出来的老乞丐,一把年纪了还在讨饭,过得可惨了。后来我看见了他儿子儿媳,他两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做这黑心肝的事,我也是刚想起来才有这么一说。”
  又问:“姐,我说错了么?”
  连英儿扑哧笑了,点了点他的额头,亲昵道:“我家小争说得可有道理了,听得姐姐都忍不住要击节赞赏了——来,快穿上。”说着将衣衫抖开,给少年将衣衫穿上。
  连英儿给自家弟弟整整衣服,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柔声道:“小姐这会儿该醒了,你去门口守着去,指不定还有什么吩咐。”
  纪争对着她嘿嘿一笑,啪嗒啪嗒跑走了。
  屋子里。
  “小姐?”紫荷眼中有着征询。
  在屋子外说悄悄话也没什么,只是不该在背后嚼主人家的舌头。
  辜善芸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追究。
  她的面上有着一抹苦涩,亦有三分黯然。
  “面皮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那好看的外皮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肝——明宸哥哥,你如何竟还赶不上一个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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