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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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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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司马慈凰不停地把胃里的东西往外吐,使劲想把刚才几乎和他亲密接触的物体和液体擦掉。现在好了,只要这个蛊不违反人体正常构造,九鲤怎么说都活不了了。
  “小贱人,竟然有胆子嫁祸血门。”剪衣一手粘稠的液体,一脸阴霾。
  六灵施施然向尸体走来往上面撒药粉,一只幽兰色的虫子缓缓从九鲤口中爬出遇着药粉逐渐化成一滩水。
  “你究竟是谁?”柳紫陌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吟道。
  剪衣吊儿郎当地擦着手,“我乃血门四门主之一,本名就叫剪衣。”
  六灵扑哧笑了出来,“难怪那个血门的杀手一直追着你回去,原来是门主自己跑了出来。”
  “那是灰夜,也是四门主之一。”剪衣瞪了六灵一眼,“死女人,我跟你没完,别以为合作一次我就会放过你。”
  这桩极其血腥的案件就在凶手不明,目的不明,重要证人不和的背景下奇妙的结束了,那个神秘的符号以及九鲤口中的主人依旧是一团谜。姑且算是主要打手之一的司马慈凰蹲在墙角吐得死去活来,怎么看这些人当中就他这个出力的最倒霉!欲哭无泪!

  再临

  ……》
  柳紫陌合上面前的卷轴疲惫地叹了口气。随着春天的到来进来宣城春雨绵绵,看着窗外细密清亮的雨丝倒让人产生些缠绵哀怨的情愫。流艳馆的案子完结之后,剪衣依旧不顾血门的干扰坐镇流艳馆当起她的老鸨没事和六灵吵吵架还跑来太守府骚扰下司马慈凰。魏家的两人自从案件真相大白后也一直深居简出,不过听过最近不少江湖中人想来吊唁下魏靖林。一想到魏靖林那乌七八糟天南海北的交友圈,柳紫陌又是一阵头痛,看来宣城最近少不了鸡飞狗跳。
  “大人。”管家端着杯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杨捕快刚才说那个跛脚老赵还有些遗物过几天要找个人去看看。”
  跛脚老赵是宣城西城的一个乞丐,住在城外的破庙里经常在西区乞讨。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赵,西城顽劣的小孩尤其喜欢捉弄他都叫他跛脚老赵。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路过破庙的人想顺道送点吃的给他没想到却发现他头撞在庙门口的大石头上,死了。虽然这本案子明显属于意外死亡,但是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柳紫陌还是特别调查了一下。
  他幽幽叹了口气接过管家手中的新茶,“我去好了。”
  “大人是现在要去?”柳紫陌刚点了点头管家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再出现时手里提着一套雨具。
  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柳紫陌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己就是那劳苦奔波的命。路过闻水楼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司马慈凰拍着醒木添油加醋地讲着最近的案子。
  “没想到这凶手居然是流艳馆的九鲤姑娘,这小姑娘平时娇憨可人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手!”
  众人一片唏嘘,司马慈凰又一拍醒木,“多亏我们太守爷武功高强一番恶战终于战胜了坏人!真是可歌可泣,宣城能有如此父母官真是百姓的福气啊福气!”
  柳紫陌在楼下停着司马慈凰巴拉巴拉一通吹,不由摇头失笑,还算他有脑子没把剪衣和六灵的身份掺和进去。不然就是不是振奋人心而是耸人听闻了。突然感觉到有人看着他,循着视线往楼上看去水轩一人坐在楼顶执着壶小酒向他执意。这几日闻水楼生意好到爆棚看样子水轩心情也不错,竟然斟了杯酒运着内力往柳紫陌的方向一扔,柳紫陌运起真气接住从天而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抛了回去。
  饮了酒又在城里到处逛了一圈,柳紫陌脚程快一个时辰不到就把宣城巡视完了。他出了西门向城外走去。跛脚老赵住的破庙距离宣城西门不过一炷香的路程,虽然是下雨天路上泥泞有些不好走,但他也没花多久就到了。
  这座破庙在宣城的年数也不短了,至少柳紫陌的前任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经过岁月的风吹雨打这座庙已经破得一塌糊涂,连从前贡得是什么菩萨都看不出来,只有一个破泥塑竖在庙中间的高台上。泥塑的头早就掉了,身上衣服的花纹也早已磨灭,从破损的地方可以看见里面白花花的芯子。虽然雨量不大,但是从庙顶破洞里灌进来的风雨依然使得庙内染上一层潮气。古人说“沾衣欲湿杏花雨,春面不寒杨柳风”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雨。
  柳紫陌看着眼前地面上散乱堆积着的潮湿发霉的稻草犯了下愁,自己出来时没有问杨厉跛脚老赵的遗物到底在哪里。面对着集结脏、乱、差的典型代表,有轻微洁癖的柳大人惆怅了。柳紫陌拔出腰间的剑在地上的稻草里拨来拨去,模仿着打草惊蛇的动作,试图划拉出一点遗物。一边重复着单调的动作,他一边想那跛脚老赵能有什么遗物,难不成是一只破口的饭碗?还是他精心编制多年的宣城乐善好施好人榜特地要给自己让自己表扬下那些人?柳紫陌郁闷了,这杨厉到底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个乞丐还有遗物的,要是找出来是几个破铜板自己是该私吞好还是上缴好?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手上不停,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触感不一样的东西。搅了两下手上的剑,那个东西完全缠了上来。他提起剑,那个东西的模样就完全从稻草堆中暴露了出来。
  这是一条破的不能再破的被子,浸满了水汽被子潮得要命上面还有点点霉斑,被子里的棉絮由于时间太长早就结成了一团,挂在剑上沉甸甸的。他抖了抖剑想把剑上的被子给都抖下去,却忘记了这把宝剑出自名家之手,削铁如泥吹发可断。他这么一抖那条本来就危在旦夕的破被子彻底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他想起来有些人喜欢在被子里藏点东西,比如说司马慈凰,在他的被子里缝了一块醒木和一吊铜钱,真不知道他晚上睡觉怎么不怕磕着。柳紫陌燃烧着八卦之火把被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终于在一个被角上发现了一张小纸片,提起来弹掉灰他发现那是一张当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老头的遗物就是这个玩意想让太守府帮他报销?
  柳紫陌又把破庙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他悲哀地发现除了那张当票外没有任何可以振奋人心的东西。他认命地收起当票,准备打道回府。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香炉,当啷啷香炉在地上转了一圈洒了一地香灰,香灰在地上隐约勾勒出一个图案。他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发现它是被人刻在地上的香灰洒在上面把原来的刻痕显露出来。用食指沾了点香灰他慢慢把地上的图案抹匀,虽然刻痕看上去有些颤抖图案十分幼稚,但是那个缠绕着凤凰的蛇身还是轻易地被柳紫陌认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那个萦绕他们良久的古怪图案又一次浮出了水面。

  盒子

  ……》
  柳紫陌拿回当票研究后发现开出这张当票的当铺早就倒闭了,原来当铺的位置上现在盖的是个书铺。
  “紫陌!”司马慈凰一个飞扑,“这是什么东西?”
  他拎起那张纸抖了两下,“盛隆典当?这家当铺不是早就倒闭了吗?你哪里弄来的老古董?”
  “你记不记得那个符号?”
  “恩?那个小鸟和蛇的那个?”
  柳紫陌黑线了一下,“就是那个。这张当票和那个东西有关。”
  司马慈凰直接进入亢奋状态连热身都不用,“那还等什么!走走,我们去把拿东西赎回来!”
  “等等,你不是也说那家店早就倒闭了,上哪赎?”
  “哈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司马慈凰骄傲得像只小公鸡,“宣城大大小小什么事我不知道!”
  当初盛隆典当掌柜的老婆跟隔壁隆盛当铺的掌柜跑了,那两个掌柜是新仇加旧恨斗了半年盛隆典当的掌柜气得嗝屁了于是这家当铺后来就被卖给了书铺。而赢家隆盛当铺则逐渐发展成宣城最大的当铺。
  “原来盛掌柜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等八卦。”柳紫陌道。
  “那是那是!这隆盛当铺今年吞并了不少同行,那些当铺的东西可以去它那赎!”
  让我们来感慨一下太守府地理位置的四通八达,宣城太守府坐北朝南阳光充沛内有景观河一条,出门左转可坐船右转可坐车,距离城内任何一个角落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市中心景观房,现在买就送司马小凰一只!还在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
  咳,翻译一下上一段的意思就是,这两只嗖一下就到了隆盛当铺。
  隆盛当铺悠久历史,周到的服务让每一位客人宾至如归!我们的口号是:不来则已,一来当全家!
  柳紫陌坐在高级包房内悠闲地喝着最上等的明前龙井,司马慈凰则窝在一边吃着他钟爱的炸臭豆腐。一股臭味飘散在豪华的包间中,一旁的伙计脸色就和吃了一坨便便无异。
  这两个人又不是来当东西的,并且还极其有可能是来骗吃骗喝,为何能够享受如此高级的待遇捏?
  两个原因,一,柳紫陌是太守,民不与官斗。二,司马慈凰,这厮极其有可能回去在闻水楼吹嘘一番简直就是活广告。于是骗吃骗喝二人组明目张胆地吃不了还叫人打包。
  伙计忍无可忍了,你们俩骗吃骗喝也就算了!为甚要吃臭豆腐!太没有公德心了!还有韭菜饼!你究竟是怎么带进来的!怎么还有大蒜!是可忍孰不可忍!
  伙计还没有爆炸,从珠帘后倒是出来个气球样的身影。只见此人上衫血红下裳碧绿,紫色眼影再配上黄色花钿,简直就是个活动的调色盘。
  “紫陌,这是谁?”司马慈凰戳戳柳紫陌。
  “不知道。”
  伙计趾高气扬起来,“这是我们老板娘!”
  “啊!”司马慈凰一惊嘴里的臭豆腐掉到了地上,“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树梨花压海棠风流倜傥小娇娘的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一脸害羞,“多谢公子好意,奴家早就嫁人了。”用一张堪比抹布的手帕盖住脸,“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公子奴家注定与你无缘啊!”
  “别!”司马慈凰连连摆手,原来这就是当年两大当铺老板争抢的豆腐美人啊!难不成开当铺的人眼光都比较独特?还是长成这样比较有保值作用不容易跌价?
  思考间,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十分随和。
  “老板娘,可是你家公子?”
  那个年轻人含蓄一笑,“在下乃是这里的掌柜盛非是也。”
  这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妻子看上去竟比夫君老二十多岁。
  “盛掌柜,今日本官来是为了赎回这张当票所当的东西。”柳紫陌拿出那张当票递给盛非。
  盛非接过一看犯起了难,“大人,这张当票至少是二十年前,而且还不是草民的当铺收的货。这能不能找到还真是难说,请大人稍坐小人去库房查查。”
  柳紫陌二人继续吃喝半晌,盛非满头大汗跑了过了手上握着一个陈旧的木盒。
  “大人,这张当票当的是这个东西。”
  柳紫陌伸手接过木盒,托在手上仔细端详。这是一个檀香木盒,样式有点像装佛骨舍利那种八重宝函的缩小版。盒子外面贴着金花,镶嵌宝钿珍珠。不看盒子里面的东西,就光是盒子上面的平雕刀法以及珠宝这个盒子价值就不菲。当时这个盒子肯定当了不少钱。
  “里面是什么东西?”
  “秉大人,当时的记录上并没有写那是什么东西,只写了木盒一只。”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敢收?”司马慈凰道。
  “册子上写当时来当这个的是魏靖林魏老爷,当铺掌柜看是魏老爷也就卖了个人情没有追问里面的东西。”
  “魏靖林!”司马慈凰失声道,怎么这老头阴魂不散哪都有他。
  “正是,这个盒子当了八百两。”
  “不是个小数目。”柳紫陌颠颠盒子塞进袖子里,“东西也找到了,本官告辞了。”
  “等等。”盛非挡住房门,“大人,您还没付银子。”
  柳紫陌眉头一挑,“付银子?这是重要证物,本官有权利带走。”
  “大人,这盒子当年就当了八百两,折算到现在至少值千两白银,大人说带走就带走?”
  司马慈凰在柳紫陌背后阴阴地磨了磨牙,笨蛋你没发觉自从进门开始紫陌一直用本官自称吗?他这是早就打定主意用官位明抢你。“盛掌柜,作为宣城百姓就应该有义务配合太守查案,你这样横加阻拦难道你心中有鬼不成?”
  “在下问心无愧。”
  “掌柜心中无愧不要紧,可是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到时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掌柜没罪也成有罪了。”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去闻水楼给你造谣。
  真无耻,真小人,盛非咬牙切齿,“大人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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