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的炮灰作者:琴瑟如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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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的炮灰作者:琴瑟如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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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竟是嘶哑不堪。 
  楚忘连忙惊醒,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刚想伸手制住小忠,没想到小忠竟从青锋身下挣脱开来,一下将楚忘扑翻在地。 
  楚忘只觉一根铁锥,猛地戳到自己脆弱的肚脐眼上,凶猛连击。他立时觉得脆弱的肚皮如受重创,于是惨烈地嚎啕一声。 
  青锋一步跨上前,一把攥住小忠头发,往后狠狠一扯。 
  小忠纹丝不动,徒留满头发丝在青锋手中。 
  东莱王终于上前,弯□,将手指贴到小忠颈间动脉上。 
  楚忘在小忠身下艰难地看过来,眼神凄烈而充满希冀。 
  终于,肚脐眼上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在外头高呼万岁之际,小忠终于一个翻身,从楚忘身上滚了下来。 
  而楚忘虾弓着身,捂着肚皮,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啧,你肚皮上的淤青……” 
  “轻点……嗷嗷!轻点!” 
  龙床上,帝王皱眉,手中一盒莹透的百花玉露膏,轻斥:“活该。” 
  然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太医说你受了内伤,这几天要好生疗养。” 
  楚忘捶床:“丢脸!丢脸!” 
  帝王轻轻揉着他的肚皮:“既然觉得丢脸,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朕罚你禁足五日。呵,小忠看着懦弱流气,没想到如此凶猛。” 
  楚忘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露天的肚皮碗口大的一块淤青,颜色很深,近乎青黑:“凶猛的不是小忠,而是那药!” 
  帝王亲了亲他依旧红肿的左脸:“朕倒很感兴趣,改日试一下。” 
  楚忘立刻僵了身体青了脸:“春/药猛于虎,试什么?!青锋身怀绝技,都差点被小忠顶碎了蛋!太医用药吊着呢!” 
  蛋都碎了,皇帝用那药,他的菊花能不裂么?
  帝王轻笑,又亲了亲他:“小东西。” 
  眼中尽是宠溺。 
  楚忘别扭地躲了躲,觉得臊得慌。 
  右半边脸也开始蹭蹭地红了。 
  “楚忘,”皇帝在他耳边唤,“你怎么每日里瞎闹腾呢?安心地陪着朕,不好么……” 
  楚忘更别扭了,呐呐地说:“我没闹腾啊……形势比人强嘛。” 
  帝王拥住他。 
  楚忘一缩。 
  萧修北忍不住戏谑:“你今日受了内伤,自然得好生休养,朕自然不会让世子伤上加伤。” 
  说罢,轻轻一拍他:“睡吧。” 
  有内侍猫着腰,伸手将殿内的烛火笼住,轻轻吹灭。 
  寝宫内立时晦暗一片。 
  帝王的呼吸声不久便沉沉了。 
  一下又一下,喷在自己的耳边。 
  楚忘在黑暗中睁着眼,难得地失眠了…… 
  “表哥!表哥!” 
  “婉清,你慢点!” 
  “嘻嘻,表哥你看,那边有处摆摊算命的。” 
  “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你也信?” 
  “表哥,去嘛,去嘛!” 
  那亦是一个春日,盛京人流如织,宫柳似烟。槐树下,酒幡旁,有道士竖起神算的旗帜,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看着芸芸众生。 
  而心爱的表妹挽着他的手撒娇。 
  不从也得从。 
  楚忘无奈,便由着她拉倒那摊子前。 
  “道长,”表妹欢快地唤,“算算我们的姻缘吧。” 
  道士表情高深莫测,伸出两根手指,严肃道:“二两钱。” 
  楚忘掏出二两,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道士眯起眼:“这位小姐,大富大贵之相,唯眼下泪痣,乃为情殇。” 
  楚忘板起脸:“胡说八道,这红痣明明是富贵痣,殇个屁!” 
  婉清却伤心起来,急急问道:“那如何是好?” 
  道长又伸出两根手指,刚刚张口,楚忘便已将另外二两钱砸在桌上:“算算我吧。” 
  “这位公子,人中龙凤,贵不可挡,感情虽有挫折,终得圆满。” 
  楚忘听了哈哈大笑,对着表妹说:“婉清,听他胡说八道。你情殇了,我怎能圆满;我圆满了,你如何情殇?” 
  婉清忍不住红了脸,轻轻啐他一口:“你真不害臊!” 
  道士摸着山羊胡,笑而不语,然后脸色突变。 
  原是楚忘已一把将桌上的四两钱重新收入掌中:“你既然算不准,我便不客气地收回钱了。” 
  然后一指道士身旁的布幡:“本公子大方,也不让你错一赔十了。” 
  道士黑着脸转头看去,自己身边的布幡上不就写着碗大的八个字:盛京神算,错一赔十。 
  楚忘笑嘻嘻地对着道士说:“道长,你可一下赚了四十两,高兴否?” 
  婉清一跺脚,娇嗔:“你可真不害臊!” 
  “你不是想要碧水天的胭脂么,走走,表哥这就带你买去。” 
  “表哥,你把钱还给道长啦!” 
  “表哥!表哥!” 
  “少爷!少爷” 
  “少爷!” 
  楚忘猛地惊醒。 
  然后猛地吸口冷气。 
  “小忠?” 
  小忠顶着开染坊一般的脸,撅着腚,对着楚忘呵呵笑:“少爷……” 
  “你……屁股好啦?” 
  小忠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少爷!您要救我!青锋放出话来,说定要阉了我。” 
  楚忘大怒:“我如何救你,我都被你顶得内伤了还救你?!” 
  小忠扒住他,哭丧着脸:“我……我那时全没意识了……我要是还有点人性,绝不会对着青锋下手!” 
  楚忘皱眉,倏然想起了梦中情形:“我可以劝一劝青锋……不过——” 
  小忠青肿的眼迸出希望来:“少爷尽管说!” 
  楚忘忸怩一下:“我很担心一个人,想去见见她……想跟她说几句话。你替我引开众人注意,让我好乘虚而走。” 
  小忠傻傻问:“怎么引开?” 
  楚忘有些不忍,但小不忍如何成大谋?
  于是狠心道:“青锋呐。” 
  “让他在未央宫门口揍你,动静越大越好,把人都引出来——” 
  小忠黑着脸,绝望道:“他会在未央宫门口阉我……” 
  楚忘对他勾勾手指:“来,我告诉你个绝招,保证他不敢再碰你半分。”
  小忠立马贴过来,侧耳倾听。
  楚忘低声道:“退无可退之际,你只需捧着一罐药膏,一掀下袂,大吼一声:汝再过来,我便将它涂在□diao上!如此一来,定然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小忠白了脸:“王爷不在,我定然淫扫未央殿!陛下当杀我!”
  楚忘恨铁不成钢,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谁让你真涂了,只让你吓唬一下他!他刚吃了亏,定然不敢妄动。”
  小忠点点头,目光佩服:“言之有理。”
  然后又问道:“少爷,你要去看谁?若是不三不四之人,我可不相助!”
  楚忘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小忠又白了脸:“少爷,又是那个海棠女?既然共侍一夫,认命便是,爬墙有风险呐!”
  楚忘沉默,许久才叹道:“你没见过她……她……是婉清。”
  小忠一愣,表情惊骇,然后惊喜:“是……表小姐?!你找到她啦?!”
  然后沉默下去,半晌安慰他道:“少爷……这实在是命运捉弄。夫妻竟成姐妹,颇令人扼腕…
  …”然后意气干云地拍胸承诺:“不过少爷,您尽管放心,小忠我定不负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diao是屌被和谐了……哎,烦



夜遇

  那日傍晚,未央宫风起云涌。 
  楚小忠巍然站立于未央宫口,单手高高托起一盒紫檀药盒,风吹动起他的下袂,猎猎作响。 
  他右手托盒,左手捏住□某处,毫无惧色,厉声对着众人道:“汝再敢前进一步,我便将它涂在□diao上!” 
  青锋脸色突变,持剑滞于阶下,不敢再前。 
  楚小忠大笑,声震寰宇。 
  引得一直守在宫门口的小林子也忍不住围观,一探究竟。 
  众人七嘴八舌:“青大统领,你莫怕他!” 
  “统领,十分危险,你莫要上前!” 
  “这可如何是好?” 
  青锋沉着一张脸,忽然道:“箭!” 
  手下禁卫军,立刻躬身呈上一把剑。 
  青锋大怒,将手中剑一把掷于地上,低喝:“弓箭!” 
  一把弓箭不过片刻,立马呈了上来。 
  弓箭是乌木所做,隐隐泛着黑光,而箭簇锋利,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弓是好弓,箭是好箭。 
  持箭之人,更是好手! 
  青锋挽弓,拉箭。 
  锵然一声,箭如疾电,飞驰而去。 
  一下便钉入了小忠手上所托药盒。 
  药盒随着飞矢之力,被钉入了身后的红木大门上。 
  小忠一愣,正欲逃走,第二枚箭矢已破空而来。 
  直直刺入小忠胯/下,然后叮地一声,钉入身后红木大门上。 
  箭尾颤动不止,破空之声犹自长鸣。 
  小忠惨叫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众人哄然拍手,齐齐赞道:青统领好箭术! 
  青锋扔了弓箭,闲庭漫步般走到小忠身前,伸出脚狠狠踩住他的下/身,碾压一把,不屑道:“若不是你主子替你求情,今日我便真的废了你! 
  小忠小狗般蜷缩在他脚下,呜呜叫着,泪流满面。 
  楚忘正蹑手蹑脚,摸出了未央宫。 
  一握拳,心中暗暗发誓:小忠,你如此牺牲,我定不负此行。 
  见着朝思暮想的人,做个一干二净的了断! 
  她……她怀了皇子,做了宠妃,家冤亦可沉冤得雪……二人痴缠,只能伤人伤已。 
  了断后,他将来,亦能毫无牵挂地出宫而去…… 
  等楚忘来到海棠苑,天色已然漆黑。 
  宫苑门口的两个红灯笼在夜风下摇曳晃动着,将侍立的几名禁卫军笼在一片朦朦红光中。 
  楚忘一吸冷气,这海棠苑何时竟来了禁卫军?
  他躬着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沿着墙角窸窸窣窣地碎步移动,不多时便绕到了后院墙根下。 
  离墙二尺外,有一棵老榆树,长得十分遒劲高大。 
  楚忘无法,只能扒住树身,艰难地往上爬去。 
  他向来娇生贵养,手脚自然无力,爬上三尺,下滑两尺,爬了半天,终于伸手探上一根岔枝。 
  然后艰难地提腿勾上,整个人熊抱着那根粗大岔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又休整了半天,方才缓缓探身,颤巍巍地向那二尺开外的墙头探过去。 
  楚忘身形颇为修长,此刻双手已扒住墙头,两只脚尚缠着树枝,也不觉得难受,慢慢倾身,像条蛇般缓缓蠕过去。 
  蓦然之间,眼角却瞟到不远处的宫道上,飘过两个人影。 
  两人皆着黑袍,几乎融在夜色里,然而为首一人提着一个灯笼。楚忘又登高望远,若非如此,是决计发现不了两人了。 
  楚忘横在半空,远远看去,竟似只有一盏灯笼飘在空中。 
  诡异至极。 
  他定睛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其中一人身形,颇像东莱王。 
  他忍不住心中好奇,抻长脖子,好似这样就能将脖子伸到人家帽檐下,一探究竟似的。 
  整个身子越抻越歪,越拉越长,于是失了平衡,一声闷响,狠狠砸在地面上。 
  楚忘觉得腚都要摔碎了。 
  挣扎起来时,那一点红光几乎要湮灭在夜色中。 
  楚忘心中一怒,然后一热,也不爬树了,索性追着那点红光赶了上去。 
  他远远缀在两人身后,七绕八绕,只觉越走越偏,然而偏偏又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正自心疑惊悸不定,四处张望。然而顾首之间,那两人已然消失在视线中。 
  楚忘在夜色中傻傻抬头,看着正前方那座颓败的宫殿,以及朱色大门上,已然蒙灰的破旧的牌匾。 
  牌匾上的字,在黯淡月色下,发着朦朦鬼光。 
  摘月宫。 
  楚忘哆嗦着脚,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一步一步往摘月宫挪去。 
  风呼啸而过,梅林的遒枝发出窸窣声响,仿佛百鬼夜语。 
  又投下密密麻麻的乱影,铺在杂草丛生的碎石地面上。 
  那两人魍魉般,寂静无声地站在梅林旁。 
  手中的灯笼随着夜风摇曳,像倏忽不定的鬼火。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落在楚忘耳中,犹如炸雷。 
  他讪笑着挤进朱色大门,拱手道:“二位英雄,晚上好!” 
  那人道:“过来。” 
  楚忘哆嗦着腿肚子,疑迟着走了过去。 
  那人一把攥住楚忘的手,帽檐下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大概是在笑。 
  “啧,小东西。”那人说。 
  楚忘终于回过味来,惊疑着傻问:“北魏……使者?” 
  男子一叹:“也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都不适合,便由你来做吧。” 
  楚忘惊疑不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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