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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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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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五、 。。。
      如果对方马上追过来的话就是成功了一半,如果对方没有追过来而是停下来处理刚才的枪伤,那就说明挑衅还是不够,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卫宫切嗣听到走廊中响起的脚步声后,微微松了口气。
      情报上显示,阿其波卢德并不是一个特别墨守成规的魔术师,进入时钟塔之前,还有过近十年四处旅行的经历,卫宫切嗣已经做好他可能非常熟悉科技设备的棘手准备。
      好在实际见面后,很容易就能结合情报判断出来,对方只是个非常傲慢,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魔术,无论是科技力量还是魔术礼装都不屑理睬的魔术师而已。
      对战这样的魔术师对卫宫切嗣来说,不是成倍的艰难而是成倍的简单。将Contender中的子弹换为自己独有的起源弹,卫宫切嗣奔跑在走廊间,已经开始重新选定最后的决战地。
      但是——尽管猎物在一步步走入陷阱,卫宫切嗣却无法摆脱心中的焦躁。
      或许是之前,索弗兰那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表情给他的不祥感觉。
      
      卫宫切嗣并不是在徒劳的逃跑,他走的路线很有目的性,一路上密集的机关不断阻止索弗兰的步伐,几次被绊住——哪怕只是稍微几秒之后,索弗兰克制住心中的急切,恢复从容的脚步,然后扩展开自己的防护,风夹着水一起旋转,将索弗兰三步之外空间的所有事物一同绞碎。
      陷阱和机关没来得及发挥效用就变成粉末,在索弗兰走过的通道之后,留下的不是一片狼藉,而是特大龙卷风通过之后一样干干净净的空间,和四壁上整齐的螺旋状刻痕。
      
      在这一条走廊的尽头,索弗兰第三次见到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他这才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看看对方的样子——英俊的男人,但是充满着颓废和阴郁,难以形容的沉重的黑暗气息,一身很适合的黑风衣,双手持枪,站在原地无言而立。
      很适合的对象。索弗兰这么想着,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对方仅仅用沉默回答他,索弗兰有点想停下来催问答案,但在正式对决中这样做似乎太失礼了,他的脚步没有停,距离缩短到十五米时,卫宫切嗣再次用子弹当做宣告开始的钟声。
      每一次都是大量子弹倾泻过来,这让索弗兰觉得有点乏味,但之后的应对方式就一次比一次精彩,想要每一个细节都精彩也是太过苛求了吧,索弗兰期待着卫宫切嗣会用的手段。
      他没有想到卫宫切嗣计划中的终局比他想象中更快,他只是在水汽反馈到脑中的景象中看到卫宫切嗣抬起右手开了一枪,还没开始想不同会在这一枪还是这一枪之后的新袭击,索弗兰的思维突然断了线。
      
      充斥整个走廊的水和风蓦地消散,被魔力肆虐过后,只有卫宫切嗣身后的孤灯还散发着光亮,将他黑色的身影笼罩在单薄的光里,卫宫切嗣的脸隐藏在背光的阴影中,注视着被起源弹打中的魔术师。
      水壁消散的一刻索弗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手指微微颤动,好像不知所措地想抬起手,但紧接着他的力气被彻底抽空,跪坐在水和血中。
      卫宫切嗣将左手的轻机枪换成点射,向索弗兰走去想要结果他,但脚步才一动他就停下,然后后退了一步。
      索弗兰站了起来。
      他的起源弹确实产生了效果,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那俊美的容貌已经像厉鬼一样,口耳鼻中都渗出鲜血,但理应被破坏了的肢体,又确实行动着。
      ——应该只能称为行动,卫宫切嗣敏锐的注意到,魔术师的动作非常不自然,就像被线拉着吊起来的木偶。
      索弗兰的头抬起,看起来不像由脖颈控制的自主动作,而像一只手抓住额前的头发拎起来那样,流淌着鲜血的蓝色眼睛看向卫宫切嗣。
      魔力再度在空气中汇聚起来,以索弗兰为中心涌动旋转,自打照面以来的烦躁感和不祥预感已经提升到最高,卫宫切嗣警惕地再度装填一发起源弹。视线紧紧盯着已经貌似非人的魔术师。
      “用不着浪费你那神奇的子弹了,我撑不了多久。”
      索弗兰发出似乎震动灵魂的笑声:
      “按照魔术师的说法,这也算所谓的外道吧,不过在我死去之前,足够杀掉你了。”
      毕竟,哪怕他参加这张战争唯一的目的,就是死,他也没理由让取走他命的人那么逍遥啊。
      他好歹也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魔法师”!
      
      当索弗兰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他灵魂出生那篇大陆上最强大的魔法师。
      当战火点燃大地,他仍然避世不出,沉浸于魔法研究中,直到被称为千年来第一雄才伟略的帝王的王储,来到他所居住的雾之森林中的城堡,邀请他加入正在将铁骑踏满大地的国家。
      他拒绝了,因为那会耽误他研究魔法的时间。
      并没有百般纠缠,王储很快离开了,但离去之前,王储否定了他的魔法和他本人。
      那位王储说:
      “您的魔法吞了您、吃了您,您只是魔法的奴隶而已——”
      
      打扰者离开,他却陷入惊惶和恐惧,因为他发现,王储说的是对的。
      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操纵魔法的美妙?有多久没有为新的灵感欢欣?有多久没有诞生渴求、目的和欲|望?
      机械的、日复一日的研究,无数威力庞大的魔法自他手中诞生,但他对这些魔法毫无感情。
      他成了魔法的代言人、将魔法从虚无中取出来化为有形传达给世人的工具。
      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事物支配他,哪怕他倾注灵魂的魔法也不行。从王储离开森林的那天起,他再也没碰过魔法。直到死亡。
      
      然后他来到了新世界,这个把奇迹之魔法和人力能及的魔术清楚划分开的世界,他一度悠游自得,这具身体的魔术回路,只是他兴致所在时的一点实验而已。
      但当成果初现的时候,那诅咒般的断言再度涌上来,淹没了他。
      索弗兰突然间放弃了一切魔术相关的东西,甚至几乎抛弃家族和姓氏,独自踏上漫游世界的旅程。
      因为这样的原因,理所当然的,他对这个世界的“魔术”……一个也不会。
      这样的索弗兰能够成为时钟塔的教师,是被他弟弟压到学校去的。
      那时他刚刚结束一次长途旅行,回到已经由弟弟做主的家中休憩,金色短发的弟弟傲慢地说:“如果旅行不能让你获得真正的快乐的话,就换个生活方式看看,总之给我打起精神点!”
      于是在下一个学期,他被肯尼斯拖到了时钟塔。
      即使不会魔术,没有使魔和魔术礼装,但索弗兰通过魔力直接操纵风和水的能力让他为自己赢得了一席之地,他用了挑拣学徒的标准来考察那些在祖辈的魔术刻印上安享其成的学生们后,不久就被称为暴君了。
      当然,他对不坐享其成但太好高骛远的维尔维特同样没有善待。
      但是取得巨大教学成果的同时,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当索弗兰快速对教师生涯失去兴趣,他恰好的听说了圣杯战争。
      被冠以战争之名,应该是这个世界魔术师间最高端的争端了,他突然想到,将这战争当做他盛大的葬礼也挺不错啊。
      然后,他手背上出现了红色的令咒,那是他前生最常用的三柄法杖的模样。
      圣杯竟然认可他这个愿望。
      欣然接下圣杯的邀请,索弗兰拒绝了弟弟的协助,只身来到冬木市。
      与所有的Master不同,他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寻死,召唤英灵的目的是召唤来一个美貌的在圣杯战争期间陪床。
      第二个期待很漂亮的达成了,第一个也没有让他等太久。
      打从索弗兰察觉到他的结界内还隐藏着另一个骑士王真正的主人,他就对那个未曾谋面的魔术师起了绝大的兴趣,对自己的英灵提起时,索弗兰隐隐感到,那就是圣杯为他选择的行刑者。
      而今夜,就是最后的决战。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切嗣就不由自主的拖剧情,我对切嗣的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捂脸
    
    6、六、 。。。
      大概是意识到了索弗兰这个超出理解的魔术师可能用以同归于尽的魔术威力多么巨大,并不这么看轻自己的生命、只满足于换取一个Master的死的卫宫切嗣已经在考虑退走,却在充满走廊的魔力威压下无法轻举妄动。
      一触即发之际,不属于人类的庞大的魔力迅速靠近,然而填充整个走廊的巨量魔力屏蔽了魔术师的感知,两个对决的魔术师谁也没对某个英灵的到来做出反应,索弗兰紧盯着卫宫切嗣的蓝眼睛越发从容和充满笑意。卫宫切嗣在魔力和精神的双重逼迫下几乎想不管不顾地把所有子弹倾泻出去。
      凄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外道魔术师的同归于尽:
      “Master————!!”
      几乎让人错觉已经实体化的庞大魔力一顿,卫宫切嗣在这一刻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抬手向一旁的墙壁连开数枪,在破碎倒塌的石块中跃进隔壁房间,迅速从中逃走。
      失去目标,索弗兰身边聚集的魔力消散一空,身体摇摇欲坠,倒地之前,一双手臂从虚空中浮现接住他。迪卢木多不敢想象要是晚来一点会怎么样,判断出自己的主人情况堪忧,迪卢木多甚至没看上一眼Saber主人逃走的方向,抱起索弗兰,一挥枪打碎落地玻璃窗,跃出城堡。
      抱着索弗兰奔驰在夜风中,从索弗兰身上各处涌出的血不断染到他身上,迪卢木多心里充满不甘和恐惧。
      他从索弗兰染满血污的、对Saber主人的笑容中读出,对死亡的欢迎和欣然,一瞬间,长久困扰他的主君的目的终于从他心中浮现,索弗兰矛盾荒诞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他只是想求死!他根本不打算活下去!
      
      “请求您,活下去,索弗兰大人。”
      迪卢木多把青年魔术师紧紧抱在胸前,当一个魔术师不打算为自己濒死的生命做些什么时,英灵是无能为力的。
      他不知该如何激发索弗兰的求生意志,徒劳的承诺:“要我为您做什么都可以……”
      在奔跑的间隙中他低头去吻索弗兰染满血的唇,把魔力注入索弗兰一片疮痍的体内,哀恸与绝望的眼泪滴在索弗兰脸上。
      索弗兰只吻过他一次,在那夜开始前突然间落在嘴唇上的一个很轻的吻,迪卢木多没想过自己会主动吻他,这个吻让人绝望。
      
      索弗兰虚弱的睁开眼睛,被破坏的经络让眼瞳充血,视线一片模糊,但他准确地看向迪卢木多近在咫尺的眼睛,目光很平静。
      “我没法给你想要的东西,你那名为‘忠诚’的自我满足感。”
      索弗兰没有开口,声音顺着魔力共振传来。
      “我不向您祈求获得任何事物,”迪卢木多悲哀地说,充满泪水的哀求:“只求您活下来。”
      索弗兰长久地凝视着他,直到迪卢木多暂且在一个郊外的废弃工厂停下脚步,他把索弗兰放在地上,跪在他身边,再一次低头吻他,深而长、激切而热烈,就像难舍难分的恋人的吻一样,恨不得一瞬间将所有魔力倾注到他身体里。
      索弗兰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开始对自己被破坏殆尽的内脏使出再生的治愈魔术。
      被爱因兹贝伦魔术师的特质子弹击中的一刻,他甚至毫无感觉,但是当体内的魔术回路受到暴力扯断,被改造过的魔术回路自动切断排除了受到污染的部分,结果大概有一半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且那子弹最恐怖的效果,将断开的魔术回路又乱七八糟的接起来这点并没有发挥太大效力,被切断重续的魔术回路只有不到十条,这一小部分算是彻底毁掉了,其他的应该还是能够治愈,只是短时间内索弗兰对此无能为力。
      用剩下一半魔术回路再生内脏后,索弗兰的命就大概保了下来。察觉到那种时刻拉扯自己神经的,代表Master生命濒危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迪卢木多长舒了口气,金色的眸子里甚至流露出感激。
      迪卢木多终于稍微空出些心神关注周围,立刻便发觉他下意识选择的落脚地不是个好地方,虽然估计可以保证安全,但对养尊处优的索弗兰来说应该难以忍受。
      他歉意地看向索弗兰,把他从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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