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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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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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人自是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应到:“臣在!”
  而甄大人,则显得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他一甩武服宽袖,脚下战靴蹬地,威仪凛然,武将风姿尽显无疑:“陛下叫臣,所谓何事啊?”
  文武百官的尽头,用木头砌了座矮坛。南宫淮的龙椅就摆在这矮坛上,而南宫淮此时正悠哉游哉地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各位官员。
  甄大人看着南宫淮右手一指,他手指前方,正是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禁脔”景春。景春手里端着个玉盘,玉盘上正正地放着两个玉壶。正是投壶所用。
  “朕今日举办投壶大赛,是要谢谢各位大臣。”南宫淮一面说,一面从坐位上起来:“上官鸿一案,若不是群臣拥护,不可能如此快速的解决。”
  他自景春手端着的盘内取了两壶,自台上下来,径直走到甄大人和魏大人面前,细声耳语,没让其他大臣所闻:“特别是,两位大人!”
  南宫淮的话一落入耳,魏大人就吓得坐倒在地。甄大人,虽额满虚汗,身姿却依然笔挺。
  群臣心虚,只更埋低了头,哪敢吱声。
  “今儿个我们换个玩法。”南宫淮将两手里用来投壶用的玉壶,一个递给了甄大人,一个递给了魏大人:“平常这儿玉壶啊,是放在地上任人投的。今天,咱让人给端着,再让人用箭投。大伙看怎么样啊?”
  “圣上英明~~”群臣挤牙膏般地挤了半天,只挤出了这四个字。
  魏大人卑躬屈膝地接了玉壶,自个儿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慌张地去看甄大人,想找个人当主心骨。
  “哼!小皇帝,看你能有什么花样。”甄大人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玉壶,退后了约莫十步,将壶举过头顶,大声呐道:“蒙陛下圣恩,愿为我主尽绵薄之力。”
  魏大人学着甄大人,也退后了几步,举着玉壶。但毕竟只是文臣,此刻又甚是惊恐,只见他脚下虚浮,却是隐隐发着抖。
  甄大人见南宫淮只是笑,那笑里藏着刀,只慢慢割着他“心窝子”,叫人难受。他自道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上官鸿一案,他与魏大人确有参与。杀手也出自他的门下。但话说起来,却是南宫淮,张禹那老头,和景差那个小贼人先骗了他们。
  二十七年前,那时,他、魏大人、上官司鸿大人和张禹老头都算是先朝遗臣。
  万俟国刚灭,迎来了他的新君主——南宫御宇。南宫家并非皇族世家,造反轼君,灭了万俟一族,夺了帝位,本应受万人唾弃。但因其对前朝遗臣招安善待,落了个圣明贤君的美称,也就无人再追究其血统尊贵与否了。
  但前朝臣子心系先帝,心心念念着想要复国。就在这时,张禹找到了他们。张禹说,他寻到了先帝遗子——南宫淮。
  他与其他几位大臣,自此走上了“复国”之路。明刀暗剑之中,终于帮南宫淮取得了帝位。
  可哪知,二十七年后,他与上官鸿居然查到南宫淮的真实身份。他哪是什么先朝遗臣,分明是个不知哪儿捡来的孽种。想来也是他们太傻,听信张禹一人之言,被“复国”的执念冲昏了头脑。
  “甄大人!在想什么呢?”远处,南宫淮已回到龙椅前。他手执弓箭,看着甄大人的表情,依旧是那该死的似笑非笑。
  “下臣是在想,万俟世家自有天庇佑,千秋万代,世世神威。”
  虽然朝臣上下都知道南宫淮的真实身份。但毕竟南宫淮登基借得是南宫御宇家族的身份,也从未承认过自己姓“万俟”。百姓只知,南宫淮是南宫御宇老来得到的七皇子,因其才貌双全,倍受圣宠,才继承皇位,一统天下。
  但此刻,甄大人却轻易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好似故意般挑衅着座上的淮南帝。
  可是,甄大人无奈地发现,那南宫淮小皇帝,却还是笑着。抿着唇,弯着嘴角的弧度,静静地看着自已。
  箭上弓架,一拉,一放。利箭夹着劲风,朝甄大人袭来。
  甄大人只淡闭了眸子。那箭穿过额心,一击毙命。甄大人倒下后,那玉壶也随之滚落在地,“咕咕”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又停住了。
  站在甄大人身旁的魏大人,心里已经很清楚今天“投壶”的目的了。早在上官鸿死后,他与甄大人就收到了朱云的密函。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万俟禾烈。
  万俟禾烈什么人,通俗的说,就是真正的万俟皇族,真正的先朝遗子。虽不知朱云怎么联络到了他,但甄大人和魏大人都决定,要做一件迟做了二十七年的事。扶持真正的万俟遗族——万俟和烈——上位。
  可惜,如今~~怕是再不能了。
  “皇上~~”就在魏大人准备接受“死亡”降临的一刻,耳边却响起了景春那贼人娇媚的一声。魏大人睁开眼,拼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因为脚软而失态。
  从景云熙,再到景差,现在又是景春。景家人仿佛永远不想放过万俟一族。景云熙当年卖国求荣不说。景差更是伙同张禹,制造出了“南宫淮”这一假相。如今,景春这小妖精又整日待在南宫淮身边。想毕也不是善茬。
  “剩下的这位魏大人,就不劳陛下亲自动手了。微臣愿意代劳。”景春依旧是以一种风尘姿态,扭捏着腰肢,取走了南宫淮手上的弓箭。
  魏大人这才发现,南宫淮先前拉弓射了一箭后,右手衣衫处竟隐隐被什么东西染得深了颜色。莫非,小皇帝右臂受了伤?
  还不及他细想,箭风就已到了面前。
  嗖!一声后,性命已逝。
  魏大人死时,睁大着双眼,冥冥中仿似有什么无了的心愿般。
  景春轻轻松了口气,拉弓的手垂放在两边。他没有回头,只听到南宫淮半调戏半认真地说:“还以为你只有床上功夫。。。”
  淮南帝重坐回龙椅,威仪自显。只见他开了尊口:“坐在这天下宝座上的,只有我唯一一人——南宫淮。众卿家,可还有异议?”
  众臣纷纷下跪,只一句:“圣上万岁,万万岁!”
  


☆、申明

  解释:
  说实话,由于作者的文章只能出现在“更新”栏里。所以,为了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有些章节未有改动也会“更新”。感觉这么做很对不起看过了的同学!特此道歉。
  今后如果有这种事情,我会在标题后面进行备注,例如“初版”或者“修改版”。希望不会破坏了大家看文的心情。
  作者不靠写文生活,但期待和作者讨论交流。所以,出此下策,望能体谅~~~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西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从这章起,偶就一直把伊宫的名字写成了尹宫···罪过啊···自己切腹去!!
  【1】
  清晨的斜晖刚渲染出一抹夕色,浓厚的云层也只透出了个边角,山坳里迎来了新的一天。
  万俟家的男奴在井边新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抬回了二楼的屋内。二楼屋里住着的,正是前几日由万俟蛊师带回来的汉人——朱云。
  “朱将军,小的来伺候您梳洗更衣。”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恶趣味,万俟和烈吩咐了下人,统统管朱云叫“将军”。以至于每次下人一开口这么叫,朱云就会气地一咬牙。
  万俟禾烈是在提醒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梳洗过后,朱云正准备用早饭。那男奴上了饭菜,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吱唔着一看就是想要说些什么。
  朱云也没为难他,很直白地问了:“你们蛊师又有什么吩咐?”
  男奴听了,立刻猫低了腰,弱弱地说:“蛊师叫将军您。。。您。。。今晚等着他。。。”
  话还没“咽气”,朱云已将桌上的碗筷“咣”地一下翻倒了。他怒意不止地瞪着桌面,恨不得一拳将木桌打穿。可惜他有伤在身,怒意虽盛,气力却只剩一半。
  那男奴见朱云发作,吓得一跪一叩首后,就逃也似地出了房门。
  屋里,也就只余下了气怒难平的朱云了。
  却不料不过半晌,门又被重新推开了。站在门前的,正是西疆出了名的万俟禾烈。
  万俟禾烈在西疆的地位可说算得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除了王上之外,他这个蛊师可算是个丞相级别,官阶不可谓不高。
  朱云见是他,也没多理会。僵硬的身子稍稍松了开,只淡漠地坐在那儿。
  万俟禾烈似是不太高兴,嘴角轻不可察地嘟了嘟,倒像个小孩。他不满地轻“哼”一声,走到屋内朱云身边:“我让那下人逗逗你,你怎么当真了?”
  见朱云依旧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万俟禾烈只好咧着嘴,撒娇似的攀到朱云身上:“我怎么敢真叫你晚上等我呢?”说话间脸越凑越近,气息浅浅地喷进了朱云耳朵里:“要等,也是我等。。。”
  “当”,一眨眼不到的功夫,朱云一个擒拿,就将万俟禾烈制在了身下:“你莫要再胡闹,几年不见,怎么越发像个孩子!”
  胳膊被朱云拐到了后背下,硬生生扯着发疼。万俟禾烈却只顾着笑:“朱云大哥心里,禾烈我本就是个孩子。。。”
  朱云脸上神色一沉,怒道:“你把我带到西疆来,就是为着在我面前甩些小性子的?”随后手上一使狠劲,竟然隐隐听到了骨头的“咯吱”声。
  万俟禾烈这下也来了气,但他知道朱云有伤在身,不愿同朱云动手,只能用脚狠跺地板几下:“你什么人啊,老子好心好意地照顾你,跟进跟出地伺候你,你就这么对老子!!”
  万俟禾烈语气像个流氓,又更有点痞子的样子,倒真让朱云想到了他初见万俟禾烈的时候。明明是个倔得要死的孩子。。。
  仿佛朱云真的用力过猛,压着压着,万俟禾烈眼角居然蒙了些水气。那副一面痛得要死,一面又死鸭子嘴硬的表情,让朱云不禁好笑,手也就放轻了力道。
  万俟禾烈见朱云好似下了气,也就大着胆子挣脱了他的束缚。他揉着肩膀,脸上明显地印着不满。但这不满的情绪没过多久,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今天来是要带你去见王上的!就今晚,在王宫里设了宴,专门迎接你这个远到而来的贵客。”
  闹了这儿好半天,万俟禾烈才想起来自己此番的“正事”。
  【2】
  寒蝉宫自昨儿开始,就一直明着烛火,里面偶尔人影绰绰,不知在忙些什么。
  “曹大人,这个,奴婢来就好。”伊宫见曹参要动手收拾她挑出来的几件被褥,忙放下手里在忙的事物,前去张罗。
  曹参挺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站到一边:“臣手笨,怕是帮了伊宫姑娘的倒忙。”
  伊宫是自小跟在南宫淮身边伺候的,虽是下人,但就算大臣们,也会礼遇三分。
  伊宫作了一揖:“奴婢不敢,只是不敢劳烦大人做这些事。”
  两人你来我往地,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正巧着,夏候浅带着秦筝走了进来:“东西可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马车已在禁门处备好了。”
  伊宫手上越发利索,不久就把包袱都收拾了妥当:“备好了,我这就去叫陛下。”
  人还没走,就见着景春自卧堂里走了出来,他似刚睡醒,眼神还朦胧着:“别叫了,早间狗皇帝就不知去了哪,这会子不在屋里。”
  一群人忙活了快一天,领头的却不见了。几个人只能呐呐地站在屋内,都突然没有了主意。自然,也都没理会景春那大不敬的称呼。
  景春看着众人,突然有些好笑:“你们先收拾着,要是我没猜错,过会儿准把人带回来。”说完,也不等众人问个究竟,也就自个儿出了屋。
  若要论了解,寒蝉宫没景春不知道的地方。毕竟住了几个月,他闭着眼也能知道哪个地方藏着几间屋子。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宫里最偏的一座院落。院子里杂草丛生的,漫天高的草苇里,恍恍惚惚倒真有个人影。
  “陛下鬼鬼祟祟什么呢?曹大人他们可都等急了?”景春只调低了嗓子,细细地说了句。前面的人影倒真像是吓着般,猛地一动。
  隔了会,挡在景春面前的芦苇被扒了开,南宫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真能找,找到这儿来了?”
  景春也不看他,只从他身边走过,朝着芦苇深处走去:“我寒蝉宫里如今能让陛下看上眼的,怕也只有“太后”所居住过的小院了。”
  景春走着走着,在一新砌的衣冠冢前停下,新冢周围的泥土刚翻过,还能闻到清草香。
  他有些许惊异,但也没在面上显露:“还倒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自那日南宫淮在他面前“昏倒”后,景春倒是越来越没个礼数了。南宫淮照样出乎意料地放任着,两人间却也融洽。
  “毕竟也有半个养育之恩,最后也是因着我而死。再说当年,对她也太狠,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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