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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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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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不想回头去看,身体却已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他见景春黑发覆面,衬着苍白的颊和紫黑的唇,正撞进了自己的眼。
  他以为景春会躲闪,至少会从眸中透出一点惧怕来。但未曾料想,景春却巧笑眉目地叹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俩只第一次见面哦!喵~~~


☆、第一章 以“色”侍君

  '1'
  罗帏纱帐,轻衾玉枕。
  伊宫直跪到淮南帝行至到明月宫寝殿前,才默默地收礼起了身。
  “人送到了么?”南宫淮理了理袍袖,依旧是冷俊的面容。
  伊宫垂目道:“已洗净了身子,在寝宫内候着陛下了。”
  “嗯。”南宫淮双眼直视着宫室内,那一层层轻纱帐暖下,隐隐暖黄的烛光。明明一室暖气,却依旧浸心冰凉:“你叫人都退下吧,留你一人殿外候着就成。”
  “是。”伊宫应道。然后移行到一边,挥退了众干侍从。
  景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全身还是没来由一颤。那帝王将相特有的长靴踏行在地面的声响,传到耳里轰鸣得如同尖刀刺破肌肤,散着热辣辣的疼痛。
  下巴猛地就被人攫住了,景春无奈地睁了眼。
  淮南帝有些好笑,掌心这张精致的面孔上明晃晃地刻着慌张和异样,独那眼神摄出来的光带着轻挑和挑衅,叫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你明明是在怕朕,为何非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景春咬紧了牙关,硬是在眼神里揉了媚态:“臣哪有害怕?”
  南宫淮舔了舔下唇,仿佛在等食着难得一觅的美味:“如此甚好,待会儿,可不要求饶。”
  景春周身袭来一阵冰凉,覆在身上的薄被就被南宫淮轻易掀了去。暖室里春光乍泻,景春就这么裸着身子,被南宫淮推倒在了棉榻上。
  景春不觉好笑,心想:再怎么自觉高贵的人儿,到了床上,也不过狗兽。
  他亦不反抗,只沉静地盯着南宫淮。淮南国的一世帝王,此刻双臂倚撑在他的耳侧,重喘着呼吸,如狼虎般对他瞪视:“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用强来问?”
  景春秀眉一挑:“什么?”
  心里早知会迎来这句话,此前再怎么小心翼翼不露张慌,但此刻真的听到,却反而放心下来。
  “你到底是谁?”南宫淮在忍,从看到景春的第一眼,他就在忍。这人和那人如此般相像,绝非是巧合。他知道那人,甚至知道那人的一点一滴。就如朱云所言,这其中必有蹊跷。
  “庶人名唤景春,怎么,陛下记性如此之差。”景春仰躺在那,伸了细纤的手,抚到淮南帝的眉毛上,轻笑一下。
  南宫淮身体里的火苗,轻轻松松地就被景春这一举动点燃了。他更像是扑到了景春的身上,啃咬舔食,仿佛饥饿许久的野兽。
  景春痛得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但他不许自己漏出一丝的shenyin。他努力调整着呼息,让自己的气息间溢满了云雨时的淫靡,他甚至故作挑逗,好让南宫淮的动作更粗暴些。
  南宫淮深埋在景春体内,满眼满脑却皆是那人的影子。
  景春一声娇喘,挑弄得南宫淮更加用力地顶入景春体内。景春只觉头胀欲裂,整个人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然后身体内的每一次疼痛又把他从即将迷失掉的意识里拉回了现实。他就这么一会迷糊一会清楚,和淮南帝耗了整整一宿。
  淮南帝自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几乎没有被触碰到的衣物:“你倒是很会侍候人。”
  景春微喘着气,泛白的唇上留着点点腥红和自己咬上的牙印,言笑道:“承蒙圣上赞赏。”
  淮南帝俯下身,近着他,将一根玉势插到了景春体内:“你大可继续逞强,反而让朕觉得有趣。我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嗯?!”最后那声尾音结束时,淮南帝还故意将玉势向景春身体内壁上尖刺了一下。
  景春霎时面色煞白,虚累了一夜的意识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一下抓住了淮南帝的手,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睛竟骤然冰冷起来。
  南宫淮更觉有趣了,他吻了吻景春的眼睑:“此刻的样貌,倒真和他有几分相像。”
  景春心里暗叫了声不好,急忙撒了手,强伪了欢颜:“谁?”
  淮南帝也只是笑,微抿双唇,但隐约有些怒意。
  景春也只是盯着他,仿佛再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今儿个封你个文学侍从,以后就随侍在朕身边吧!”南宫淮重站起身,门外伊宫已带了人候着了。
  “臣谢陛下隆恩。”景春作势要起身服侍,但那玉势如同深扎在体内的一把尖刀,磨得他痛痒难耐。他不自觉地紧抓住榻上的棉单,气息又重了一重。
  淮南帝挑起景春的下巴,端详道:“不过是一小职,与倡优无异,你就别惺惺作态了。朕体谅你昨晚累了一宿,今儿就好好歇着吧!”
  说毕,就出了内室,在外厅里由人侍候着梳洗了。
  景春在榻上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这玉势定是掺了chun药,让景春整个人陷在昨晚的疲惫和莫名的qing欲里。
  如此,便真要成为以色侍君的主了。
  景春软躺在了榻上,眼望着帐顶,轻呼了口气。外厅里淮南帝已去上朝了,其余侍婢和公公们也只敢在殿外候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淮南帝的爱妾,这一宫的主人。
  “呵呵。”
  这么想着,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悲起来。
  不过一宿,人世已更。再回不去了。。。
  '2'
  宫里新添了个皇帝的禁脔,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新来的禁脔相貌清朗,是个浊世偏偏佳公子。平日里戴着文学侍从的头衔,成日跟在皇帝身边调笑献媚,仗着自己得宠,更是横行霸道。但偏巧,皇帝就当没见着,日日与他欢好不说,还时刻不离地带在身边。
  奇兮怪兮。
  难道这一世英明的淮南帝,也竟成了佞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躲不过这红颜祸水?!
  隔了大约十天,景春在宫里已是人尽皆知了。说景春娇媚祸主的有,说景春佞臣害国的有,反正大多是些负面新闻,也真一点面子不给景春留。
  “哎!”景春手枕着头,躺在榻上深深叹了口气。
  伊宫一边侍候着,看景春愁眉苦脸,便问道:“公子可有烦心事?”
  说来也怪,伊宫本为淮南帝身边的贴身侍婢,自小跟着南宫淮,深谙人情世道,平日总不爱多言。但碰到景春,她总会时不时多关言几句。
  景春转头看伊宫,奇道:“今天狗皇帝没要你侍候?”
  伊宫忍着笑:“天子身边,独你敢这么叫他!”
  景春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我也是狗仗人势,借了他人的光。”
  伊宫见景春第一次这么坦白地说到了那人,也奇道:“你倒不怕我在陛下身边告你一状。”
  景春摇指一点,笑看着伊宫:“你是我的人!”
  伊宫干脆展开了笑颜,打挥了景春指着自己的手:“你倒胆大。”
  景春嘻笑一下,在榻上躺好,正色着:“我在宫里是个什么位份,过着什么日子?伊宫姐姐最清楚。但姐姐却偏多给了我些关爱,景春心里是感激的。”
  伊宫见景春这般严肃,也恢复了沉静的面色:“奴婢虽不知公子为何进宫,又为何这般留下陛下身边。但见公子气度不凡,再是被百般ling辱也依旧自若处之。奴婢心里便有了数。但恕奴婢多言,不论公子有多少心事在怀,陛下他。。。”话还未完,屋里竟响起了景春的鼾声。伊宫见这十七岁左右的人,状如孩童般躺在榻上装睡,露出的胳膊上却满是青紫痕迹,心里有气有惜,却不知如何道出:“公子不想听,奴婢也就不多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了景春一人在室内。
  侍伊宫一走,景春闭上的眼帘就微浮动了一下。
  想到昨日,淮南帝一个不如意,半夜将他拉到外院井边浇了他一身的凉水,然后又让他趴跪在外院待了大半夜。等天微亮了,才许了他进屋。那时自己跪在碴人的石路面上,周旁是往来的下人奴侍,个个背后讥笑,面饰不屑。
  他都已记不清自己当时心内作何感了。只忆起当自己故意佯装那人说话时,淮南帝满脸的震怒与哀痛。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一件危险的事,甚至是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但他放不下。人一旦陷进了痴念里,便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了。
  景春睁开了眼,眼前便站着刚下朝的淮南帝。淮南帝难得如此温柔地看着他,但那眼那神,分明是容着另一人。
  “刚才在想什么?”南宫淮敛了刚才的一丝柔意,复又换上了冷俊面孔。
  景春换了个睡姿,将自己整个敞开,像是“迎接”般对着淮南帝:“景春想到了一句诗。”
  淮南帝也没多耽搁,上前一把揽过了景春,粗重的喘气声就沿着鼻息喷到了景春的脖颈处:“哦,吟来听听!”
  景春这几日夜夜与淮南帝交欢,早就担负不起再多一次的性事。但他也只是笑,只是扬了嘴角,低念着:“人间颠倒是情痴,斟破情痴化作灰。”
  淮南帝一边沿着景春的身体向下咬吻着,一边调笑道:“你倒学问好!”
  景春直愣愣地睁着眼,感受着自己这副多日“浸泡”在chun药里的身躯如何抵抗不住南宫淮一丝一毫的挑逗,如何千娇百媚低声转吟,如何讨好淫意。
  “臣自然是学问好,但不及某人。”
  景春想,这日迟早是要来的。他将视线移到淮南帝的面上,仔细地调整了自己脸上每一个笑容的弧度,冲着震惊中的淮南帝,说道:“陛下,贱臣和景差公子,像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H,不足挂齿啊!


☆、第二章 火烧明月宫

  '1'
  夏末秋初时,皇宫里照例要举行祭祀和晚宴热闹一番,以庆祝即将到来的耕收。也因此,宫里从一大清早,便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声。
  景春自梦中惊醒,端坐起身来,四下一望,并不见任何宫娥的身影。忆起昨晚淮南帝的疯狂,再翻了手腕来看,果然几道血痕纵横在腕首。
  “公子。”
  门外一声轻叫,景春急忙用衣袖掩了伤痕,回了句:“何事?”
  “陛下叫奴婢来告诉公子,今晚宴请群臣,叫公子也梳洗准备。”
  景春下意识咬了下唇,狠狠地握了拳,但话出了口还是依旧的淡雅浅笑:“告诉陛下,景春知道了。”
  不经他提醒,景春自个儿倒也忘了,这不,自己还背了个“文学侍从”的头衔不是!
  朝日宫里此时挤满了打扫的太监宫女,热闹归热闹,淮南帝却觉着吵。他叫人搬了折子去了偏殿,却提了笔就是不批。宫人们把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却只见南宫淮握着笔坐在高座上,似是出神,但细望去,又像沉思。
  伊宫端着盘新进贡的酸枣进了偏殿,便也瞧见了淮南帝的异样。她轻手轻脚地踱步到南宫淮身侧,将又凉了的茶水叫人撤了去,再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淮南帝仍是不看她。
  “陛下。”伊宫估摸着小声叫了下。
  淮南帝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将眼神移到了伊宫身上,微微笑了笑:“朕又发呆了吧!”
  伊宫心想,这都好几时没这样了,怎么偏今天……
  南宫淮只用瞧上一眼,便能知道伊宫此时的想法。他放了笔,伸手想端茶喝,手落了空,才想起茶早让伊宫叫人撤了。
  “朕也不明白,只是最近老想起他来,一阵一阵的心烦。”
  伊宫只安份地做自己的事,既不给任何回应,又像是在认真倾听。
  “都是那小子惹来的。”南宫淮眼里闪过一丝怒火,随即又淡了,换上了别的什么,只叫人看得迷茫:“叫人吩咐了他晚上到么?”
  “已经叫人传话下去了,景春公子也已应了。”伊宫将枣子分装在小碗里,插了竹签,递给了淮南帝。
  淮南帝只插了一小片肉仁放进嘴里,抿住后也没咀嚼:“他以前就爱吃这个,但又怕酸,每次吃起来脸都皱在了一起,模样却也可爱。”
  伊宫看淮南帝是越想越没个准头,晚上还要宴请群臣,总不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思伫了会儿,硬着头皮开口了:“景差公子韧劲大,怕就算酸,也只会忍着不动声色。”
  淮南帝听了,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彻骨的冰寒。随后一掀桌,将那盘酸枣连带着桌子掀翻了个底朝天:“滚!”
  伊宫收拾好了碎了一地的瓷片,微俯身:“奴婢告退。”等她退到门边,盛怒中的淮南帝却叫住了她:“等会儿。”
  伊宫端着盛满碎片的托盘,静候在大殿下。
  半响,淮南帝的声音才夹带着一丝不稳的哽咽传来:“朕今天失态了。”
  伊宫愣了半晌,最后只微抬头露出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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