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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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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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这么久,你还记得如何放松吗?」
  炯黑的瞳恶戏地眯起。
  「还是说,有人帮你复习,所以不成问题?」
  「我说『是』,你会比较高兴吗?」冬生不禁回嘴,还以颜色。
  男人似乎没想到会被他来上这么一记回马枪,愣了一愣。
  趁着男人无法作怪的这一刻,冬生咬着唇,将男人的全部收纳到体内。
  「哈啊啊……」
  深深压迫到脏器的灼热,深沈地填满了每一分的空虚。
  自己彷佛是吞噬下一把火焰的蛇,自作自受,却也在受苦中享乐。
  「唔……」
  男人的眉心同样渗透出了近似的苦闷快感,男人的眼瞳盛装昏暗的欲情。
  他舔了舔唇,缓慢地抬起腰……再放下。
  「哈啊……」
  男人一手扣住了他的腰,配合他抬起放下的节奏,自下方顶起他的柔软双腿……坚挺的器官在深处撞击出美妙的火焰。
  「啊嗯!啊嗯!」
  他开始搂住男人的颈子,迎合他而款摆、扭动。
  男人的节奏越快,他紧抱着男人的双手益发收紧,十指也深深地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了抓痕。
  一吸。一收。
  强攻。弱抽。
  默契对他们而言不是问题,他们只担心过度燃烧的热情,会失控地烧光了彼此的体力与意识。
  「证少……证……少爷……」
  那触手可及又难以靠近的终点,光靠自己无法获得。
  「我在这儿……冬生……我就在这儿……」男人环抱着他的细腰,不停地以细吻印在他的唇边。
  「哈嗯、哈嗯……」他则在支离破碎的呻吟间,索求着男人的唇。
  融为一体、灵肉合一的狂喜快感,在那一瞬间化解了隔阂与误会,超越了抛弃的痛苦与背叛的伤害。
  「啊嗯嗯嗯……」
  「哈啊、哈啊、哈啊……」
  在自己的意识被抛入恍惚仙境之前,他脑海里窜过的是自己欠男人一个道歉,他要告诉他——
  你是对的,证少爷。小的太傻、太笨、太迟钝,竟然没有发现,我早已经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
  绕了个大圈子,他邬冬生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待在萧证的身边……
  坐在仍沈睡中的人儿身边,萧证抚了抚他脸颊上的泪痕。
  ——我做了什么?
  再次强占了冬生的人。罔顾他的意愿。这一次还没有神圣的「救人」作为借口,全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这阵子我的作为,没有一件事值得原谅。
  居然这样伤害一位从头至尾都在为他萧证设想、为他萧证牺牲再牺牲的善良人儿。
  ——少了冬生这盏明灯陪在身边,我就成了睁眼瞎子,看不到现实。
  清醒过后,面对着摆在眼前的事实,萧证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一错再错的混帐。
  他用着最不堪的言词,谩骂着冬生,只因为他的不成熟、他的善妒、他的器量小、他的自私霸道与蛮横恶劣。
  冬生何错之有?
  冬生不过是诚实地说出了他的心意,诚实地面对他自己。
  逃避现实的,反而是自己。自己才是借着十几年来日夜相处的「情谊」,自作多情地衍生出不必要的情感,转而压迫冬生的恶棍。
  萧证总算明白,自己那么急于将冬生占为已有,并公诸于世的理由。
  原来他心里始终很明白,冬生不是属于自己的道理。冬生只是一时被他霸占住而已,一旦自己的优势消逝,他便再也无法拥有冬生。因此他才想借着种种手段,合理化自己的罪行——可是这招在诚实的冬生面前行不通。
  无论自己怎样说服冬生,他的身体需要自己,冬生也不会被欲望所瞒骗。冬生从来就不是个为物质、肉体等等有形无形的东西所拘束的人。
  这也导致了随之而来的彻底破局——冬生舍弃了他,到别人家去当差。
  萧证愤怒得无以复加,认为这是冬生对自己的背叛,其实自己根本没资格这么想——江家屯的长老们不也说了吗?奴才也是人。所以,奴才也有奴才的自由,决定要为谁干活儿的自由。
  不要说是「交换」了,甚至是正式离开萧家,自己都没那个脸和立场去阻止冬生。
  结果,冬生离开之后,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
  用尽各式各样的方法、手段,企图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寻找其它东西替代冬生留下的空虚。
  直到当他明白,不管做什么,自己都摆脱不掉脑海中的冬生之后,本该觉醒的自己,却变本加厉地自甘堕落。
  他以为能据此向冬生示威:「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结果却是标准的愚昧之徒,不但目的没达成,倒是让众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个多无耻、多罪大恶极的恶棍。
  这么幼稚而不够成熟的自己,实在是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出现在冬生面前、留在他身边的人。
  萧证脱下了外袍,覆盖在冬生身上,走出了树洞。
  一群狼犬的叫声,将冬生自沈睡中唤醒。
  他张开眼睛,发现树洞内空荡荡的,萧证已经不见人影。他去哪里了?
  「冬生?你在这里面吗?」
  远远地,有人在外面喊着。
  「……逢少爷?」
  怎么萧证不见,却来了仁永逢?冬生赶紧将身上的衣袍,能扣的扣起、能扎的扎紧。
  不一会儿,仁永逢走入树洞内,如释重负地说:「还好你平安无事!我请人找遍了这一带……你,没事吧?」
  冬生颔首。「小的很好,多谢逢少爷的关心。」
  「你,不是一个人待在这个洞里的,对吧?」仁永逢挑起一眉,道。
  有些尴尬,冬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证少爷……本来人在这儿……不过我醒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唉唉……」仁永逢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必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难道忘了,先前他对你做过什么?」
  冬生马上说:「证少爷会做出那种事,有一半是我不好。倘若我能像证少爷挺我的时候那样地相信证少爷,而非离家出走,相信他也不会有那种行为。」
  「所以,你们重修旧好了?」
  冬生肯定地点点头。「多谢两位少爷的收留,我想,我该结束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
  「真是遗憾,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点机会的,看样子……我这赌注还是输给了源弟。他八成乐歪了,因为他难得赢我。」
  冬生怎么不觉得仁永逢脸上有半点自己输给了弟弟的遗憾。
  仁永逢朝冬生伸出一手。
  「来吧,至少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回萧府,当作是饯别礼。」
  四、
  「爹!」
  找不到萧证的人,冬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找总管大人——自己的老爹。少爷有可能不见人影,总管却不可能找不到。秉持这个原则,很快地,冬生问出了总管的所在。
  「冬儿你……怎么一身狼狈样?」见他一身凌乱,邬宗一吓了一大跳。
  「这个待会儿再告诉您,孩儿现在想找证少爷,我在鹰之屋没看到人。您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我见到他和老爷往书斋里去。」
  「好极了。我这就去找他!」
  这就去找?邬宗一想起老爷的交代,急忙在后追赶。「等一下,冬儿!老爷和少爷要商谈重要的事,你不能进去打扰!」
  「孩儿要谈的也是重要的事——终身大事,不重要吗?」头也不回地跑了。
  「终……」
  邬宗一慢下脚步,忐忑不安地想着——孩子的娘,不知道咱们儿子是打算去「下聘」,还是让人「招赘」?总不会……打算「出嫁」吧?!
  在近乎被自己儿子挟持的情况下,萧炎嘟嘟囔囔地走回书斋。
  「你说有要紧事,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紧要,让我非得丢下一屋子的客人不招待,到这边来听你讲?」
  不满情绪堆在脸上,萧炎抱胸在前,一副预备教训人的模样。
  「孩儿已经准备好了。」
  萧炎挑起眉。「你近来的荒唐行径终于惹祸上身,要锒铛入狱了吗?」
  父亲的挖苦显然对他没啥「笑」果,萧证脸色不变地说:「我预备好要和您选定的姑娘拜堂成亲了。我是说真的,您选谁,我就娶谁,没有二话。」
  萧炎狐疑地看了看他。「你不是喝醉了吧?」
  「孩儿清醒得很。」
  几个月前,萧炎会举高双手,高喊「万岁」来欢迎这消息。可是现在……
  「你和冬生那孩子的事,已经不要紧了吗?」
  萧证还是脸色不变地回答。「本来无一事,何谓要紧不要紧?」
  无一事?还真敢说。事情会弄到今天这种鸡飞狗跳的地步,难道不是这些年轻小伙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所造成的?
  况且他萧证萧大少的恶名,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即便财力雄厚如他萧某人,想给儿子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做媳妇儿,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呢!
  「你这么急着成亲,理由呢?」
  轮到萧证拱起眉。「逼我成亲的,不是爹爹你吗?」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没听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是吧?」萧炎摆出高姿态。
  萧证皱了皱眉,掉头往外面去。
  「孩儿明白了。孩儿自己到外头,去找个愿意要我的姑娘,娶她入门。希望爹可不要又提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话,是您自己不要这机会的。」
  拉开门,外面一头冲进来的人,捉起萧证的手便喊道——
  「别人不要,我邬冬生要!请老爷……不,请岳父大人您成全,让小的娶萧证少爷为妻!」
  萧炎目瞪口呆。「你、你……你说什么?!」
  「小的要娶萧证少爷。」
  萧炎单指指着邬冬生,嘴唇发抖,接着又摀着胸口喊痛,最后气昏了过去。
  在这冬狩季风光开猎的日子,萧炎却倒下了。
  不想打扰到还在进行的狩猎比赛,此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连他自家的夫人都没惊动到。
  宗一前脚送「仁永堂」的老大夫离开了寝室,后脚就到书斋,告诉两名内疚的年轻人道:「萧老爷没事。大夫刚刚为他把完脉,开了帖药……说是劳心过度,需要静养个数日,搭配规矩地喝药,很快就会恢复了。」
  冬生大难临头的表情,这才拨云见日,月现云开。
  「太好了!小的还以为我害死了老爷。」
  「爹爹福大命大,岂是我们这些后生小辈能匹敌的人物。」萧证嘴上这么说,略显疲惫的神情也有丝丝喜悦。
  宗一不想他们得意忘形,因此还是叮咛道:「这次是运气,可别再有下次了。老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怎受得了您和我这笨儿子的折腾。」
  两个年轻人互觑一眼,心虚地点头,再三地向宗一保证「下次不敢了」、「没有下次」。
  获得两人的保证,算是解决了这厢,宗一还得赶回去另一厢——重回到萧炎的寝室。
  一刻前已经清醒的萧炎,现在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宗一你说,我是否上辈子没烧好香,这辈子才会遇上这种事?我儿子和你儿子……我希望他们能情同手足,可没要他们情同夫妻呀!」
  宗一一笑,捧着汤药到萧炎床畔。
  「老爷,您记得上回我替冬儿向您求情的事吗?」
  「欸,现在还提这做什么?你的儿子不是来跟我要差事的,是来跟我要我的儿子……我的长子耶!」
  不讲则已,讲起来萧炎又是气到喘吁吁。
  宗一赶紧先伺侯他喝下汤药,顺便替他拍背、顺气。
  「老爷,小的当时的话其实没讲完。」
  宗一当时觉得反正八字没一撇,暂时别去烦恼也好。现在不同了,事实俱在眼前,逃避也逃避不了。
  「经过这一遭,好不容易,那孩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做爹爹的我,很想成全他、做他的支柱。假使外头的人给他白眼、给他气受了,我会希望起码他回到这家里,能为自己爹娘接受。」宗一把收在脑子里许久的念头说出来。「要是老爷难以接受他们,要撵他们离开这个家,小的可以斗胆请您答应让小的接他们一块儿住,和他们共有一个家吗?」
  闻言,萧炎可不爽了。「你、你这不够意思的家伙!」
  「老爷?」宗一不解他何以忽然破口大骂。
  「你、冬生和证小子,三人躲在山林里过日子,倒快活。我一个人在京城里汲汲营营,镇日不得闲,像头老牛一样,多可怜!」
  萧炎哼地放话。
  「不行!我困在这儿一天,你们三个谁也不许跑!我不管是证儿娶冬生,还是冬生嫁证儿,总之他们甭想利用这场败坏风俗的婚姻,作为被我逐出门户到外头逍遥的借口。我会让他们替这个家做牛做马来赎罪的!」
  也就是说……宗一套萧炎的口风,道:「老爷您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萧炎躺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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