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梅花遍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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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梅花遍地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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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由情急之下,先含著一口药咬碎,再含下一口水,将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梅卓的嘴上,用舌头张开梅卓的嘴,一点一点地渡药过去,感到梅卓吞下全部再敢离开。

他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大火过後会不会有坏人发现这秘道,於是他收拾了一些乾粮、觉得有用的药物及水袋,用腰带系著夜光珠,再用味道很重的药抛入所有通道内希望冲淡血腥味,拖著梅卓走入左边第二条通道内。梅卓说过这是个迷宫,其他通道都是龙潭虎穴,走入通道比留在房间内安全。

由於梅卓身上有伤,小由不敢拖行太久,怕会加重病情,又怕伤及根骨,所以走了大约十次往左的通道後便停下来。小由想就算怀人走进来也未必找到正确的通道,他和梅卓可以暂时休息,於是便拥著梅卓不知不觉地昏昏睡去。

小由睡得很不安稳,每每睡来就探向梅卓的脉搏,探看体温及伤口,不知过了多久小由发现梅卓的心跳仍很慢很轻很难发觉,但比之前跳多了几下,身子仍是很冷;再查看伤後并没有再出血才稍为安心。

害怕梅卓会饿,小由拿出食水,先渡几口水给梅卓,他才喝一少口。小由本来就生得细小,力气也不多。要拖著梅卓走,又要带药和食水等,他实在没办法带太多;所以带在身的水并不多,他不舍得喝,因为他要留给梅卓喝。拿出乾粮,咬了一小口细仔嚼烂才一点点的喂渡给梅卓,自己却不舍得吃少许。

「要快点好起来,你是财神,是福星高照的,快起来……快起来…。…」小由在梅卓耳边细诉抽泣。其实小由真的好害怕,他害怕怀中的人会一睡不起,害怕梅卓其实是真的已然死去。他自己一个在这暗不见天日的迷宫中,感到很无助,又不知後面的坏人是否已跟著来,心中不安又极度心慌。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小由不知外面到底怎样了,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凭自己的感觉,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喂梅卓一点药,一点水及食物。看见水袋的水所剩无几,他知道不能再待下去,於是探看梅卓所有伤口再处理妥後便决定离开。

对小由而言梅卓很重,小由身子瘦小,又很久没有进食,站起来时都眼花了乱;他费尽全身力气才拖得动梅卓。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但路好像永远走不完,有很多次他差点提不起劲跌倒,整条腿都撞得青青瘀瘀;有几次差点昏倒却都再爬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坚持不住,不但自己会送命,梅卓亦会失救而死。

不知走了多久,连小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头昏眼花而走错路时,小由感到一阵风吹来。有风!那即是快到出口!小由深深地吸口气,提起劲拖著梅卓出去。看到太阳光线射入小茅屋,看到蓝色的天白色的云,小由不禁哭起来。

「梅大哥,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小由抱著梅卓哭著道,在阳光下看到梅卓的脸很苍白,小由立即拖著梅卓,几经辛苦才将梅卓安放在床上。

小由打量著茅屋,在秘道下他不知转了多了个弯,早已认不清方向,他不知道这里离原来那间屋有多远。不过张望出去,看茅屋给一片浓密的竹林包围著,完全看不到路,想外面的人要找也不容易。整个人才放松下。人放松了便感到饥饿,这几天他真的累坏了,也饿坏了。

小由想梅大哥既然在秘道放下粮水,相信茅屋都会有,於是四下查看,不出所料,屋内有少量食水和乾粮。小由虽然饿坏了,但他仍是先喂下梅卓,因为他身上受伤必须吸收多些营养。

小由吃了一点点东西,他不敢多吃,因为在未找到食物前,所有食物都是要留给梅卓的。放眼出去,小由不太担心了,外面有一片竹林就可以挖竹笋。於是小由再替梅卓处理身上伤口,之前虽有夜光珠,但始终不及白天明亮,处理得也可能不太妥善。

小心解开衣服,这才看清楚伤口虽多但都不在要害,而且伤口不深,亦未有化脓。小由这才放心出外拾柴枝,找了些野果、野菇及挖了些竹笋,简简单单地起火厨食,再喂了梅卓食物,这才真真正正吃下这几天的第一餐饭。吃过饭後身体有了力气,他从井里打了水,烧了水再替梅卓抹身,防止身体太脏影响伤口,一切弄好就已经天黑了。

小由真的累了,他不知自己到底有久没有好好睡一觉,虽然梅卓仍未醒令他心中仍很不安,但实在太累了,他靠著床边便沉沉睡去。睡眠并不安稳,他从噩梦中惊醒了很多次。他看到凌峰用剑刺入梅卓胸膛,随著一声尖叫而醒来。看见天还未亮,四周除了夜光珠的光亮。四周很安静,有的只有森林里的虫叫声。他不敢再睡,害怕闭上眼又会见到那些可怕的人。他爬上床,避开梅卓的伤口,轻轻地抱著梅卓的手臂。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天,梅卓身上的伤好了六七成,体温渐渐回暖,心跳亦回复正常。小由则变得憔悴,本来已经瘦小的身子变得只有骨头。幸好自小吃惯苦头,小由都不觉累地服待著梅卓,只是他很担心梅卓会真的一直睡下去。

与世隔絶了多久小由并不清楚,但他估计离开大火那天应过了最少十天。看著梅卓一天一天的瘦下去,小由很心痛;虽然每天都有喂食,但梅卓吃得极少。




(9鲜币)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小……由……」 

小由在屋内正收拾采来的药草,听到背後传来极细微的声音。

「梅大哥!」转过头看著床上的梅卓张开了眼睛,嘴唇不断颤抖著像想说话又出不了声。

小由扑过去,拿了杯温水,扶好梅卓坐好,慢慢把温水喂梅卓喝下,手是颤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

「让你受苦了。」 喝了口水,梅卓觉得好多了。

小由拼命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让你受了那麽多苦。」梅卓搂著小由的腰,感到这可人儿瘦了许多,心里一阵抽痛。

「你醒来就好……我好怕……好怕……你一直睡……一直睡……我怕你不会醒来。。。。。。呜呜……哇──」 小由最後忍不住在梅卓怀内大哭,那是他熟悉的体温,而不是冰冰冷冷的身体。

「累你受惊了,别怕。」 轻轻吻著怀内的人,用自己的温柔暖化那弱小的心灵。

「你好了吗?有没有那里痛?我采了药,先替你换药……」想起梅卓身上有伤,小由不敢在他怀里蹭著,怕会弄痛他。

「不急,我身上的伤不要紧,我都避开了要害,都是皮外伤而已;而且有你照顾,伤口都不痛了。」

「你知道?」 小由好奇地看著梅卓。

「假死时我都知道外界发生什麽事,只是动不了,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恐怕我已经到地府和鬼差下棋了。」

「假死?」小由瞪大眼睛。

「对,他们用毒来暗算我,那毒虽厉害,但我自小身体受特别的调较养大,天下奇毒都难以要我的命,可是那毒虽不能杀我,却能令我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以那时的状况下我难以以一敌众,与其被他们活捉回去倒不如让自己假死;只是我想不到他们那麽狠毒,我死後仍要放火。」

「你是假死的?那为什麽你不早点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好坏。」小由再度按奈不住地哭,正想拍打梅卓却想起他身上的伤又不敢打下。

「小由,不是我不想起来,是起不来,我不是有意让你受苦的,你要信我。」看著小人儿生气都不忍打自己,心中感到一暖,心中发誓不会再让他受一点委屈。

「你不是自己装死吗?为什麽不能起来?而且你的身体真的好冷,要不是看到你身上血仍是流动的,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小由,你对我太好了,我躺在院子时你应该以为我死了吧。但你没有留下我自己一个逃命,却拖著那具可能已是尸体的我离开。」梅卓再将他拥入怀,轻吻他的小脸。「要假死并不容易,要瞒过他们更不容易。你都应该听到梅月神功?」

小由点点头。

「你知道是什麽来吗?」

小由摇摇头。

「那是一种盖世神功,但练这武功却异常凶险,因为每练四重就要呈假死况状一次,总共有十二重。每次假死都必须是身体受到重创,身体的机能才会暂时变慢,即所谓的假死状态。在这段时间我必须冲破穴道方能醒来,而假死的时间有多久则要视乎伤得有多重和修炼至第几重。这门神功是我家先祖所创,但由於太过霸度,所以一直都只传给少数适合修练之人。外人一直以为梅家最得意的功夫是梅曲十式,其实那是骗人的花拳綉腿,目的只为了隐藏梅月神功的秘密。」

「要身受重创?那不是自杀吗?」小由不明白为什麽这种要自残的功夫还要练下去。

「对,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师父就在我心脏旁刺下一刀,现在那伤痕仍在。」梅卓翻开自己的衣服,让小由看看那在胸口的一度伤痕。

「这样的功夫你不要练下去了。」小由紧张地抬头看著梅卓,小手也轻轻地抚摸那伤口。那伤口已是陈年的伤口,可小由仍是感到心痛,小手不自觉地抚上,像要抚平那伤口,想减轻那痛楚。

「没有了, 因为这次我已经冲破了第十二重。那时我想将毒送往心肺,让毒气攻心好让我呈假死状。我怕他们不信我突然暴毙,所以我提起劲和他们打起来,让他们在我身上留下伤,看似很严重,但都不是致命的伤。开始时我想他们走了就冲破穴道起来,只是想不到那毒实在太厉害,而第十二重亦不容易破解。之前那两次我都闭关修练,而且穴度也很快就冲破。怎知第十二重却如此困难,我听到你哭泣也很伤心难过,也想起来,可却怎麽也冲不破穴度,所以我不是不起来,是我起不来。起火时我都絶望了,幸好你救了我。」

「我不明白,什麽假死,什麽神功,我只知道有危险就不要练,不懂功夫的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对,小由你是对的,只是我没有选择。要麽是死,要麽是练。你知道吗?我的一位叔父就因为过不了第四重,差点命丧刀下,虽活过来,却变成残废,自始亦一生亦流放在外。」梅卓眼内闪过一丝无奈,他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10鲜币)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那他们要的藏宝图就是要找这本秘笈?」

「其实根本没有宝藏。」梅卓摇摇头,将小由拉得更近,让小由更舒适地靠著他。

「没有宝藏?卢大哥说你抢了他师叔的藏宝图。」

「那是莫问自己编的,那天我赶去救莫天时,刚好看到莫问一掌拍在莫天身上,我上前接住他时他已断气了。那时他的手握著一片羊皮,那羊皮分为四份,分别由不同的人保管,但那羊皮所藏的并不是什麽金银珠宝或什麽武林秘笈,而是一个秘密。莫问看到我拿走了羊皮,以为那是藏有梅月神功的秘密,於是编出黑纱人杀了莫天及抢了藏宝图的故事;目的是想贪心的人替他找出所有羊皮,让他得以坐收渔人之利。莫问在没有内功心法下练梅月神功,根本就是自杀行为,而且他学的也不完整。」

「我不明白,那莫问的梅月神功从那里学?」

「小由你很聪明!你说得对,他并没有秘笈,所以没有内功心法,他是偷学的。」赞许地摸摸小头颅。

「跟谁偷学?」小由觉得事件越来越复杂,弄得他都快搞不清楚谁是谁了。

「莫天!」

「卢大哥的师叔?」

「对,记得我刚刚和你说吗?我其中一个叔叔未能成功冲破第四重而终身残废?」

「你是说,你叔叔的是莫天?」

「对,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练梅月神功,要练它必须是合适体质,配以其他外来协助方可修练。这就是为什麽我是百毒不侵的原因,那是我自小为练梅月神功而调理出来的。叔叔他因为练至第四重失败,真气互冲下废了一手一脚。我家规定同时期内只可以有三个人习练梅月神功,一是为了互相制衡,二是要集齐各种药材及其他所需物品并不容易。叔叔失败後不能再练了,那传授他的人只好找另外一个人代替,当然其他神功的内容是不会继续透露给他,那等於完全停止了教授。

梅月神功根本没有秘笈,因为那都是口耳相传的,所谓的秘笈就在我们脑中,要抢也抢不走。我想莫问应该是偷看叔叔练功而偷学的,要知叔叔因病废了手脚,使出的已不是完整的梅月神功;莫问在没有外力协助下,加上莫问只是偷学并不知心法,能学到的很有限,甚至可能是错的。莫问已经没有回路了,他已经入魔了。」

「那是没有宝藏?」小由并不关心那些什麽神功,他只担心银两。

「没有。」

「没有金银珠宝?」小由的脸在听到没有宝藏时垮了下去,可仍不死心地问下去。

「没有。」

「还以为有很多金银珠宝……」小由嘟起小吐嘴,吐了口气,自己生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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