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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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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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嫌难喝,本想谢你照顾我,但又恼你瞧过我之前的丑态,更恼你一路跟来,今日太子登基,你本该上殿贺颂……”
  “今日纵然天帝上朝,我也只会伴你此处,你若自以为那般痛苦模样是丑态,来日我若病痛难耐,必定请你前去观望,由着你看回去就是了!”
  白尘失笑,抹去眼角泪滴,乖乖喝了盐咸的水,口感极差,心底却熨贴,听仁武候问起此事根由,本不想道与他人,却因受人照顾而自觉亏欠,何况仁武候不属于那个家里的一员,又为人耿直坦率,虽出身武将却有温良君子风,算得意气之交吧!
  白尘将那日不意偷听到的话原样道来,仁武候冷叹冷笑,“我虽猜到某人会挟私以谋,却不料早有庇护者为其谋算,只是某人未免太过激进,你也不该独自承受,就算不与单朗明言,最少暗示一二……对不起,我不该过问你的私情是非,只是我以为爱人之间应该毫无隐瞒。”
  白尘涩然冷笑,“我向来信从他,他若撒谎,我便只能说假话,他若隐瞒,我也不会道明底细,何况这事是我咎由自取,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拘于朝中,我却不是为了如意丹,更不是忠君之事,只因他说过,他二哥曾叮嘱他忠于职守,你知道他二哥是什么人吗?”
  仁武候点头,“我朝第一男后,凤麟君。”
  “嗯,那是一个大智大善,却似乎永远纯真的人,也是单朗曾发誓要为之努力,令其幸福快乐的人,但我以为这背后还有一个缘故,当年他哥夫为了他二哥才会不做皇帝,他二哥虽乐于闲居,但也有愧于心,所以才会希望单朗效忠大凤,替他哥夫守好这片锦绣江山,如今单朗辅佐新君上位,他二哥必定满怀欣慰,这同时也是我的慰藉,因为他二哥是我的活命恩人,当年他二哥替我引开追兵,自己却中箭堕江,这份大恩,我终生报之不尽,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单朗成为大凤的守护者,好叫他二哥不再负愧于心。”
  白尘唇角含笑,眼角却又滑下泪滴,自鄙般狠狠抹去,“我不后悔,不管失去什么,我都不后悔!”
  自我催眠的强调罢了!仁武候心下怜惜,又倒了一杯茶来,见小人儿微皱眉,于是笑哄,“这杯是甜的,也是当日你在我家喝过的那种八珍茶。”
  “你趁我睡着了去买的吗?可是很贵,以后不要了!”白尘话虽如此,倒也喝得高兴。
  仁武候含笑看着,心里想的是小人儿说的以后,可惜不是他期望的那种以后,可喜那种以后有希望达成。
  “这个月是捱过去了,下个月,你打算怎么办?”
  “不用你管!”白尘把茶杯塞还回去,三分着恼,七分孩子气。
  仁武候笑叹,“我不是管你,而是想征得你的同意,准我帮一下我的朋友,他身受毒物控制,脾气又倔得要命,我纵然有法子配制如意丹,只怕他也不会领我这份情,因为他是恩怨分明到锱铢必较的人……”
  “你才锱铢必较!”白尘原本翻身睡去,此时一下就坐直了且轻推对方一下,“你能配出如意丹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只是我听卫平说过此类药物是大内秘制,也有人设法解毒均未成功,你却说有法子配制,所以别怪我疑心你,究竟是真的能配制,还是某人的庇护者为其谋利的法子,原就是出自你的谋划?”
  白尘不象说笑,仁武候当即肃然,“你怎么疑心都无可厚非,我也不赌咒发誓说与我无关,只是很想知道,我若果真参与其中,请问我参与的理由是什么?”
  白尘愣住,是啊,他又不是皇上的心腹臣子,近年也不得皇上重用,就算献计以献媚,皇上也未必召见取用,何况为一个即将离朝的皇帝谋算他人,究竟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不是谄媚小人,别说离朝皇帝,就是新上位的君主,他也不曾奉承讨好,穿着一身朝见礼服,却跟个卑鄙小人跑到这种旮旯小店来,奴才狗腿子似的服侍一通,最后还被小人恶意歹猜……呃,这个小人太坏了!
  白尘汗颜,却冷笑,“人心难测,谁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保不定你是喜欢我呢?设计了这么恶毒的法子离间我跟单朗,然后从中取巧,但是可能吗?就算单朗背叛了我,甚至抛弃我,我就一定要跟别人吗?”
  白尘纯属说笑,仁武候却越发沉肃,丧气般,却也鼓劲般叹了一口气,“我若喜欢一个人,绝不会设计取巧,虽然我做不到笑看他跟别人幸福,但我会守护他的幸福,所以今后的如意丹就交给我,每月十四日,我会送到你的手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在茗仙楼见面……”
  “不要!搞得偷*情似的!再说你都能配制了,一次多配几颗岂不省事?”
  仁武候微愣,随即苦笑,“我只说有法子配制,不是我能配制,而且如意丹不能存放服用,内中有诸多玄妙非你我能解,但你放心,我每月必然配得一颗就是,你若不高兴约地方,可以去我家里,什么时辰都可以,我会全天等候。”
  “你喜欢我?”白尘疑问似肯定。
  仁武候则直接点头,“我喜欢你,也不否认曾想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但是比起一份以爱为名的伤害,我更愿意以诚相待,换你待我如兄似友,倘若你厌恶我的喜欢,再也不想见到我,那么我会消失,如意丹会由别人送交给你……”
  “不用别人,我上你家拿就是了,还可以混些好吃好喝呢!至于你的喜欢,那是你的事,以前凤步鸣也喜欢我,后来改邪归正了,跟他一样,我也会真诚交你这个朋友,然后你会发现我是极端恶劣的坏人一个,自私又阴暗,最后会庆幸你的喜欢没得到回应,否则象我这样的祸害,谁惹上谁麻烦,单朗就是例证,他原来是多洒脱惬意的人啊,被我一步步带害到现在,只怕再也没机会做回以前的逍遥候了!”
  白尘半是说笑半惋叹,仁武候也是淡淡一笑,然后转换话题,不想小人儿溺于长歌当哭的忧思中。
  “小妹已相中探花郎,对方也有意,而且慎重稳沉,已经遣信家中,不日便会请媒提亲,昨日小妹还要我代她谢谢你……”
  “不用谢我,谢某人的庇护者吧!他若不许口,我也不敢做这几乎掉脑袋的事,何况我的初衷只为朋友,说起朋友,某人也是一直以此为名不断伤害我,起初我还疑他故作憨傻,那日偷听他跟那位谈话,我才确信他果真有些白痴,所谓傻人傻福,说的就是他吧!”
  仁武候苦笑认同,再次寻些轻松话题打岔,又听白尘对行军之事有兴趣,于是把自身所历战事当作故事一般讲给白尘听,如此便将大半个白天打发过去,之后退了房间,在巷口的小摊上吃了面条当晚饭,本想把小人儿送回家,奈何小人儿不允,只得依依目送,满怀难舍却也满心愤懑——端木霖,该死!
  该死的武长青,居然勾*引他的人!单朗怒不可遏,但仍极力按捺,一直盯着仁武候转身离去,他才疾步追上已经到了家门口的白尘,“你上哪儿去了?”
  白尘不料单朗会出现在身后,所以微微吓了一跳,捂胸笑道:“你弄出点声响好不好?我以为你还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所以你就在外面玩到现在?”
  白尘愣一下就笑,“是啊,你又不在家嘛,我一个人很闷……”
  “所以就去找别人?”单朗有些咄咄逼人。
  白尘侧头想了想,还是笑,“你怎么了?感觉你一肚子火气,或者饿了?可是今日宫中有盛宴……”
  “你呢?又是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吃了什么样的宴?”
  单朗气急败坏,白尘的笑脸撑不住了,主要是没精神,毒发的时间虽不长,但是需要挣命一般的力气才能忍受下来,之前虽在小店歇了一阵,但是一路走回来便消耗了之前恢复的精神,还以为撑点乖巧的笑便能哄好单朗,现在看来,似乎适得其反。
  白尘闷声叹息,一手伸向单朗,“扶我回去,我都走累了……”
  “走累的?”单朗并不搀扶,目光上下打量,仿佛要透过白尘的衣物查看身体的疑点。
  白尘再次叹气,收回手来往前走,感觉单朗在身后愣了一下才追上来,于是觉得好笑,此时的小狼哥哥简直浑身泛酸,眼里却快喷火了,但是越生气越好,说明还在乎,还喜欢……还没接受那人。
  单朗泄愤般扯着白尘进了家门,听白尘呼吸急促,一时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恼,直接把人揪到浴桶边,撕扯般要脱白尘的衣服。
  白尘一手按住衣带,一手推开单朗,“你别惹我,现下没神气跟你闹,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明日你就不是偷*人,而是跟人私奔……”
  “单朗!”白尘吼了这一声,却似泄掉最后一丝力气般,几近虚脱地拄在浴桶上,微微侧头虚瞄着单朗,“你讨厌我阴阳怪气,自己却每句话都夹枪带棍,要不是没精神,我绝对奉陪,你若信我就不要胡言乱语,若不信,凭我解释得如何完美,你也会猜忌在心,所以要么别问,要么等我明日给你解释。”
  “不用了!”单朗掉头就走,“我近日都会宿值宫中,你自便吧!”
  嗯,你走好!白尘苦笑叹气,挣命般草草净身,垂死挣扎般爬到床上,抓过单朗换在床边的一件中衣,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嗅那上头的气息……安心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9 章

  勤省殿值房内,单朗埋在一堆文书里,新帝年幼,丞相病辞,朝中官员良莠不齐,内阁要臣心思不一,新科进士尚需磨练,诸多贡生也有待考察备用,因此多数要务都得亲自处理,然而真正累人的却非公务……
  已经在宫中宿值七日,每时都盼望小活宝来看他,可是小活宝不曾请言入宫,究竟是太过懂事,不想打扰他公干,还是心有他念,甚或与他人欢乐别处?
  新帝登基那日,自己忙于各种事务,只以为小活宝会乖乖在家,谁知竟跟别人在外面玩到天黑,那个别人也未免太过放纵,竟然穿着朝见礼服满街乱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亏他心疼小活宝被街头路人诟病,小活宝却肆无忌惮跟个朝服混蛋逛街游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除了逍遥候,还攀上了另一权贵,仁武候么?
  新帝虽年幼,却也不齿武长青私下那些恶心的癖好,小活宝虽年少,但也算阅人有术,却似乎不惧武长青的龌龊,之前为了凤步鸣的事接近武长青也罢了,其妹婚事已定,为什么还跟武长青纠缠不清?
  武长青比我好吗?笑得温和亲切?待人大方有礼?还是有大把空闲陪人聊天游玩?甚或床上功夫也比我厉害?
  小活宝跟武长青上床了吗?
  不可能,除了我,小活宝不会给别人!
  但是为什么亲近武长青?小活宝并不贪图富贵,也不爱慕虚荣,何况武长青几乎是被闲置不用,甚至被拘困京城,简直是朝野皆鄙弃的落水狗一只,小活宝却亲近似友,难道是可怜?同情?所以施舍一切能施舍的……也包括身子?
  单朗越想越恼火,霍地站起身来,吓得候在一边的宫人惊惶失措,不敢讨候爷的示下,只能跪地哆嗦,生怕一个疏忽就掉了脑袋,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啊,别说朝中官员,就是新上位的皇上也对这位候爷敬畏有加,甚至有奏本说候爷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幸而新皇亲口辩驳,还当庭拜候爷为辅国大将军,这才压下相关恶言。
  此时候爷着恼,难道又有恶劣奏本上呈?谁人如此胆大?当真不想活了吗?或是不知道所有折子都是候爷代批?
  宫人偷眼望向案桌,谁知候爷不知何时已离去,宫人长舒一口气,又觉候爷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近日都是废寝忘食,就连嘉义候送来的羹汤也不被食用,却会隔一段时辰就看一眼门边,明显在等什么人,即便嘉义候进宫探问,候爷也不曾有一丝欣悦,所以候爷等的是那位白公子吧?
  宫人猜得不错,可是单朗一直没等到,今日再等下去会憋死人,所以不等了,回家把小活宝带进宫来,白天陪他看折子,晚上陪他睡觉,还不信了,时刻带在身边也会被人哄了去!
  可是见鬼,小活宝居然没在家,好玩多动的林小子都乖乖在家等他男人,小活宝却趁他不在家就出门偷*人,从前不管他外出多久,小活宝都随时等他回来,现在却心猿意马、心花缭乱、心浮气躁……变心了吗?
  为什么变心?变到什么地方去了?变给了什么人?
  还用问吗?除了武长青,谁曾当他面就敢直勾勾看他的小活宝?只有武长青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蛋,该死的虐待狂,只有他!
  单朗飞身去了仁武候的府宅,盗贼般悄然潜入,密探般四下查看,到处都不见小活宝的身影,于是稍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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