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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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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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答:“还是亲自送回去,更能显示你我与曲楼主化干戈为玉帛之诚意。”
  “哼,我何时要同曲墨那老头子化干戈为玉帛?他在平昌县时对我如此无礼,这笔账本公子倒要伺机向他讨回。”
  每每说起此事,梅尧君态度都格外强硬。初九猜他与其是记挂曲墨对他的无礼,不如说是对曲墨打伤自己一事耿耿于怀。曲墨是不值得挂心的陌生人,但梅公子是需要时时放在手心哄着的枕边人。初九便不再提言和之事,只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可惜贫道并未修习隔空传物的法术,不如梅公子和叶公子留在此处,让贫道去把这孩子还回去。”
  “那聚丰楼是龙潭虎穴,你要孤身前往?”梅尧君本来想表达的是个关心的意思,出口却觉得过分亲昵了,便改口道,“都不把聚丰楼放在眼里,初九道长还说自己道行不高,可见有多么口是心非。”
  初九扶额道:“那便劳烦梅公子与贫道同去。”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叶檀心道,“尧君、道长你们先忙,我回去吩咐厨子熬锅老鸭汤等你们回来喝,这种天气正好清清火气。”
  “叶公子想得周到。”初九向叶檀心道谢,梅尧君却扛起曲断大步向前走去。
  叶檀心站在街心的树下,他身后恰好是一家城隍庙,树枝上垂落下无数絮状的红布条,在庙会的花灯交织出的灯海照映下在身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叶檀心看到那两人回头,便向他们挥手作别,再目送他们直到那两道身影被自己的视线丢失在往来的、喧杂的人流中。这时候的梅尧君和初九并不好,带着天真的无能和幼稚的莽撞,而这是叶檀心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们。
  聚丰楼的寓所在洛阳城西北郊,曲墨与李双寒抵达门口时天色已然全黑。
  大门洞开,穿堂风扯动门前悬挂的两只暗淡的红纸灯笼,深水般的死寂蛰伏在忽明忽暗间。
  曲墨已经觉出有几分不对劲儿了,李双寒不察,仍抬腿往里走。
  “慢着。”曲墨伸手拦住李双寒。
  李双寒停下,转身询问他道:“楼主,怎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轻盈无声地降落在李双寒的背后,像只巨大的寒鸦。那人全身陷没在阴影之中,唯有手中长剑在明明灭灭的灯火中反射出幽微的红光。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李双寒随即也察觉出不详,浑身上下顿时紧绷起来。
  “来者何人?”曲墨道。
  来人静静地走出阴影,曲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刹那爆发出骇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小小聚丰楼竟然要沉檀宫宫主亲自出手,真是曲墨三生有幸!”
  江白平静道:“在此之前本座已与两位豪杰一会,这算不得殊荣,曲楼主不用自抬身价。”
  十五侠客阵其余十四人宿在此处,李双寒不见他们,此时心跳如擂鼓,慌张道:“我那十四位兄弟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那十四位大侠的武艺本座已一一领教,身手甚是不凡,假以时日必能在江湖雄踞一方,加上你,结成十五人阵本可与本座一战,可惜……”江白笑了,“可惜李大侠你不在。”
  李双寒听罢这话目眦俱裂,血一阵阵地往天灵盖冲,不假思索地拔出双刀,声嘶竭力地吼道:“恶贼!我要取你性命为我兄弟报仇!”雄浑霸道的刀势伴着话音向江白劈头盖脸地砸去。
  江白举重若轻,先躲开李双寒锋芒,随后轻灵的剑招直冲两招之间的空隙而去。李双寒被悲恸冲昏了头脑,不顾章法地乱砍一气,在江白冷静的回击下节节败退。
  他们不过过了十招,李双寒就显颓势。曲墨也不再作壁上观,雄厚的内力化为连绵的掌风,与剑气相互激荡。
  片刻之后,李双寒稍稍清醒,重拾对敌之冷静,刀法回复到平日水准。右手持雌锋,左右持雄锋,先有雄锋横劈一刀,再有雌锋自下而上竖劈一道,两者攻击连环交接,滴水不漏,不容喘息。
  而江白在两大高手夹击下仍然不落下风,借助剑法迅疾多变在刀掌之间游刃有余。
  百招已过,三人依旧胶着,一时难分高下。
  曲墨却格外清醒,知道这僵持之局并不是长久之计,与江白对招时他发现江白的实力远超想象,目测他不过使出了七分实力,而自己与李双寒却是全力以赴,如不出奇制胜,恐怕败局难逃。
  于是他先虚晃一招,见江白果然挥剑破招,他趁此时机凝注十分内力于掌心拍向江白;江白竟然不躲,紧接着使出下一个剑式,剑锋与曲墨之掌针锋相对;而与此同时,李双寒在江白不暇应对之际使出连环杀招,极短的时间内左右两刀交叉砍向江白——这正是一招声东击西。
  谁知沉重的刀刃落到江白身上之前,却被另一柄刀拦下,那刀身稳如磐石,李双寒使出全力也不见它挪动分毫!这原来是江白以左手握刀相抗,仓促之间展现的实力已足够让李双寒寸步难进。李双寒霎时冷汗淋漓,曲墨也为之稍有错愕。
  就在他失神的这片刻功夫,江白的剑就已穿透他的掌心,锐利的疼痛让他一激灵,却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是他又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江白的剑没有收势,在下一瞬间深深刺入他的左胸。
  “楼主小心!”李双寒大声嘶吼。然而声音传入曲墨耳朵时已经晚了,江白从他胸口拔出剑,收剑时剑刃还削掉了曲墨半个手掌。
  曲墨并没被刺中心脏,但仍然受了重创,残缺的手掌捂住胸口,嘴里大口大口涌出鲜血。
  江白面上微笑若有若无,他说:“连犯了两个错误,曲楼主着实令本座失望。本座原是很看好你的,甚至一度动了与你合作之念头,如今看来本座当时走眼得厉害。”
  曲墨闻言,又猛地吐出一口血,血呛进气管,他痛苦地咳嗽起来。李双寒看得两腿瘫软、眼眶发热,手中的刀往地上一丢,扑过去扶住曲墨,哽咽而不能语。
  江白收刀,对眼前的主从情深无动于衷,举起手中长剑要给曲墨致命一击。曲墨认命般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宝剑,觉得有几分眼熟。他疑惑道:“这竟然是阙一?”
  江白回答:“是。”
  李双寒猛然回头一看,果然如此,心有不解。
  曲墨却了然一笑:“哈哈哈哈死在阙一剑下,我也算是不亏了。与江宫主一战,酣畅淋漓更胜当年与沈萧疏。”
  “不,沈宫主之剑法,更在我之上,只是你无缘得见他全盛时之风貌。”江白的语气里似乎还郁结着暧昧隐晦的怀念。
  突然,从门内冲过来一人,挡在江白与曲墨、李双寒之间,恰好撞在江白的剑上。李双寒定睛一看,这竟然是十五侠客阵里的流星锤雷笺。
  雷笺本身受重伤,弥留之际听见门口打斗声,攒着最后一口气为两人挡住杀招。他死命地攥紧阙一,不让它从自己体内抽出一分,用力之大简直像是拼尽了平生的气力。他勉强道:“快跑!”
  李双寒双眼早已泪流如注,此时虽然心痛如绞,却理智地硬下心肠,捡起武器,背起曲墨,使出轻功向城内疾奔。
  雷笺看他俩离去,眼里鬼火样的两摸光彩骤然熄灭,半跪在地上的身体随之瘫软,再无声息、起伏,只是两手仍然抓着剑身不放。
  江白并不急着去追。他从雷笺手里拔出阙一,在此过程中几根血肉模糊的指头被削下来,在泥地里骨碌碌滚开老远。
  江白去追,雷笺的身体就被留在原处,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直到被后来的初九及梅尧君发现。
  李双寒拖着曲墨硬行了一段,再也使不出力气往前走。而曲墨受伤颇重,眼见着撑不住了,必须得找个地方包扎、休整。李双寒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靠的地方,便绕进偏僻的巷子,背着曲墨绕到老板娘的后门,逾墙而入。
  老板娘的店照样门庭冷落,她正在后院无所事事地择菜,隐隐听到有人唤“老板娘”,抬眼一看却是满身是血的李双寒。
  纵然平时她总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看到这样的场面仍是被吓得不知所措。
  李双寒抹了一把脸上糊着的鲜血和眼泪,反而让他显得更加骇人。他示意老板娘不要出声:“老板娘,求求你,让我和楼主在这里待一刻,一刻就走!”
  老板娘这时也回过神,点点头,出去遣走了小二和账房,早早地关了门。
  李双寒又向她讨水和布,她依言照办。
  他们躲在后院的草棚里为不省人事的曲墨清理、包扎好伤口,很是忙活了一通。做完这些老板娘端着血水要去倒掉,听见身后有人压抑的呜咽。那声音凄凉嘶哑,老板娘不禁想起她小时候听过的家中老马临死前的嘶鸣,忍不住红了眼眶。
  回头看是李双寒瘫坐在马棚下痛苦。她放下水盆,温言安抚李双寒。李双寒泣不成声,她勉勉强强听出来几句:“那些混小子……以为我不知道,背着我……背着我一直给我攒钱,要看我第一个娶媳妇儿,定要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明明一个个穷得叮当响,去逛窑子都摸不出来铜板儿……”
  他向来说话咬文嚼字,此时直白起来,反而字字里都像含着血泪。
  作者有话要说:  


☆、点支蜡烛

  初九和梅尧君在门前发现了雷笺的尸体。
  初九伸手去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亡,连身体都僵硬了。因此,初九想把他身体放平都未曾做到,只好把他拖到墙下放好。
  安静地做完这一切,初九和梅尧君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梅尧君发现初九在发抖,问他:“你害怕了?”
  初九点头:“怕鬼。”
  纵然知道不合时宜,梅尧君却忍不住想笑。瞬间之后又再次沉重起来,他看进黑洞洞的院内,顺着穿堂风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这里面十有八九发生了惨烈的打斗,他肩上还扛着一个曲断,也许是这场杀戮的幸存者。
  “里面的人估计凶多吉少了。”初九道,他和梅尧君有同样的犹豫——到底是进去还是离开,只是梅尧君不会开口,这句话必然要初九说出来。初九看向梅尧君肩头沉睡的曲断,叹了口气:“我们进去查探一下,情形不对就立刻离开。”
  梅尧君扬了扬眉,一言不发,却抬脚进入门内。
  一进去便看到一方影壁,影壁上有一泼鲜血溅射的痕迹,映着雪白的墙体让人不寒而栗。初九几乎要吓得挪不动步子,懊悔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带上纸钱来。”
  梅尧君翻了个白眼:“别想着纸钱了,拔出你的剑以备万一。”
  初九手抖得不行,勉强从剑鞘里把阙一拔出来,硬着头皮走到梅尧君前面探路。绕过影壁,院内横陈着几具尸体,半凝固的血液满地都是。梅尧君落脚发现脚下滑腻,忍不住想吐出来,因在初九面前却不得不忍着。
  往里院走,看到了更多的尸体。
  他们探遍整座宅子,发现其中竟无一活口,死亡宁静肃穆的双眼无声无息地凝视着此处,月光从树梢间投射下来,像洒了一地的白森森的碎瓷片。面对这样的惨状,两人相顾无言。
  梅尧君先冷静下来,他伸手扶起腿软的初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
  初九点头,强撑着站起来。
  旁边的芭蕉树后突然传来响动,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初九更是整个人都贴在梅尧君身上,恐惧道:“鬼!”
  梅尧君把他从后面拉出来,低声安慰他道:“别怕,不是鬼。”梅尧君直视前方,树后走出来的人是梅昀风。“父亲你怎会在此?”
  梅昀风也奇道:“章儿……你为何出现在此地?”他看向梅尧君身后的道士,从他一身道装推断出这人大概就是初九了。
  梅尧君向他说明缘由,梅昀风道:“此地恐生变故,你们速速离开!方才为父同武林豪杰在屛悦轩商议正事,后来屛悦轩突然起火,我们从中脱逃,幸无所损伤,而曲楼主先行离去。待脱逃后我听探子来报说这里情况有变,故来相询,谁知遇上了你们……总之这里是是非之地,还是不要逗留为好。”
  梅尧君想到方才检视院中尸体,并未找到曲墨和李双寒的,而现在听梅昀风说他们先行回来,反倒不确信他们是否遇害。
  初九道:“依前辈所言,曲楼主和李大侠现在应该已经回返此处,然而却不见踪影,真是令人费解。”
  梅昀风问:“院中尸体是否清点过?”
  初九言:“不曾,只粗粗翻看过一遍。”
  “那……再找找看。道长你随章儿翻查这边的,梅某去看前院的。”
  “不。”梅尧君打断他,“让初九随您去前院,他会武功,能有个照应。”说完梅尧君就后悔了,他看向初九,内心有冲动想让初九拒绝,从而同自己呆在一处。
  但初九却点头道:“这样也好。”便同梅昀风穿过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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