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乱_凤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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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乱_凤皇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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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春水,原来你也会哭。”穆峥的声音软弱无力。
  一个老拳捣在穆峥胸前:“你这个老小子,我差点让你们吓死,我以为我是庸医,你们再不醒,我准备让青灯杀我谢罪了。”
  “你不是庸医,你是神医,神医,收我做徒弟吧!从今后我给你铺床叠被洗衣裳,外加早晚三炷香,师傅,收了我吧!”说着,青灯就磕头拜师,咚咚咚,倍儿响的三个。
  此时萧春水已经够狼狈的了,现在青灯又磕头又抱大腿,活像黏在他身上的膏药,看着萧春水那已经无法忍受的样子,穆峥好心情的笑了。在看身边的慕容冲,眼里也是满满的柔情,不禁倾身在唇上印了一下:“凤,我们回来了。”
  后来,萧春水说原来这就是痴情蛊的奇迹,可以把痛苦分担给两个人。一个人承受不了的痛苦,两个人就能受的下来。原来段元妃只是想在他们身上寻找一只获寻不得的真情,如若也只是怨侣,那死了也不可惜,可是只要他们真情以对,为对方舍生忘死,那么就能活着相守。
  那顿折腾真够人受的,穆峥倒还好,在萧春水的调治下很快就可以下地了,可慕容冲却一直躺着,萧春水说起码要养上一年。
  一年, 只要睁开眼能看到他笑,就是一辈子又何妨。
  大家在一起的日子倒也不寂寞,青灯开始正式拜萧春水为师,虽然萧春水不太乐意,一个劲儿的说青灯太笨,不适合当他这样的天才的徒弟,但有个人做饭洗衣、捶背按摩倒也不错。
  穆峥将自己的刀法传给了青灯,他和慕容冲是不可能有什么子嗣了,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给青灯,可以让他在乱世中保护自己和萧春水。
  等到夏天的荷花开满门前的池塘时,慕容冲就想回自己的家,山腹里的梨花林。
  好在这里和雾屏山不是很远,于是一家子四个人又赶了几天的路到了那里。
  草舍实在太小,容不下四个大男人,最后萧春水走了,青灯跟着,还带走了好几坛“玉梨醉魂。”为这,穆峥郁闷了好几天。
  往后,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慕容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穆峥就出去打猎,到河里摸鱼。青灯隔一段时间就来送药送粮,山路崎岖,他也不怕累,渐渐的练得力大无穷,可这对于萧春水不知是好是坏。
  每个夜晚,慕容冲睡在身边,穆峥都会觉得有一点不真实。慕容冲的呼吸很浅,不凝神听都听不到。每到这时穆峥接着透进来的月光一遍遍的确认,确认他有气息,确认他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
  以前慕容冲睡眠都很浅,有一点点声息都可以听见,现在他体弱,几乎沾着枕头就睡觉,白天也有大半时间在睡着,萧春水笑着说没事,和冬眠差不多。
  春天到了,冬眠也该结束了,凤,你看,梨花开始吐蕊,我们的春天什么时候到?
  梨花儿开了,漫山遍野间,薤白若雪,香味儿飘出好远。
  梨花色洁白,五瓣若伞。正中花蕊一为雌,一为雄,从生出花苞那一刻起就相拥相爱到相守。一朝花会落去,两花蕊却合为一体,成为小小的果实,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今天穆峥出山了一趟,买了些盐什么的用品,一路上他行色匆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
  离家越来越近,却看见纤瘦的身影站在梨花树下,翘首眺望。
  看到穆峥,急急的奔过来,穆峥也忙跑过去相迎。
  终于近的伸手就可以触及,慕容冲撞进穆峥怀里,拉过他就狠狠的吻上去。
  这个吻太用力了,想要把穆峥的灵魂吸进自己的胸腔里;这个吻太缠绵了,想要把欠了好几年的份儿全都补回来。这个吻在问穆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的好怕,好着急。”这个吻在回答慕容冲:“凤,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口腔里弥散着铁锈的味道,穆峥才想起慕容冲还是个病人。
  好容易从他诱人的蜜汁里抬头,气息变得粗重:“凤,快进去吧,你还没好呢?”
  “我好了,你没发现这些日子我白天都不睡了吗?”慕容冲撅着微肿的唇强调,就像一个说自己是大人的小孩儿。
  “可是你还那么柔弱,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的。”穆峥只能这样说,饿了两年多的男人,那会是多大的爆发力,有多少个夜里他抱着慕容冲受煎熬,只能看不能吃岂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慕容冲似乎受了气般,也不言语,甩手自己一个人就回去了,进门还弄得东西叮叮当当响,穆峥在后头跟着,又是怕有是笑,怕他伤到自己,笑他好可爱。
  闷着头吃了饭,也不说话自己就脱了鞋钻进被窝,把被子紧紧卷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穆峥收拾好一切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后的事了。他脱衣上床,一点点拽开被子躺下。慕容冲挨到穆峥贴过来的身子,嗖的一下就向里靠去,紧贴到墙边上。
  穆峥跟着把身子贴上去,下巴蹭到他的脖颈里,吸着那香味,然后抓着慕容冲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凤,你摸摸。”慕容冲的手被摁到穆峥的壮大那里,手像被烫到一样反射性的缩回“怎么这么硬?”
  “还不是你惹的,从回来到现在一直这样。”穆峥的唇凑在那雪白的耳垂上含住轻咬。
  好久没有过的身子变得特别敏感,“嗯”慕容冲拖了个长长的媚音儿出了声儿。
  慕容冲的手又放回去,隔着薄薄的寝衣,揉捏那处,满意着穆峥被自己控制住的感觉。
  “小坏蛋,你还来惹我,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穆峥眯着眼,里面的火花噼啪作响。
  “什么后果,不知道呀?”慕容冲无辜的眨着大眼,手下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穆峥一声低吼,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正满意着自己的杰作,穆峥一下子推开他下床。
  慕容冲楞在那里,身上凉了下来,一阵酸楚从鼻子那里涌过来,大眼睛里的泪珠子卡不住了,一颗颗砸在青绫被面上。
  听得下面一阵叮当作响,穆峥很快又回来了。刚想说“你走了还回来干什么?”穆峥已经饿虎扑食一般压在慕容冲身上。
  一边扒着慕容冲的衣服一边说:“萧春水上次给送来这个,说特别好用,今儿个咱就试试。”
  原来穆峥是下去找药膏了,看着那个墨绿的小盒儿,慕容冲破涕为笑。
  月亮照着床上交叠的身影,听得慕容冲喊:“啊,穆峥,不可以亲那里…。啊…。。。嗯。”
  接着就没有了后语,只听得粗重的喘息和甜腻的申银,忽然听穆睁说:“凤,这个药膏还有梨花香味呢,和你一个味儿。”接着就有淫*靡的水声响起。
  月亮害羞了,红着脸爬过山头,临走还给他们拉过乌云,盖住了满室惷光。
  草舍外面梨花正尽情开放,一如当初相见的模样。
  三千语:“写完了,有木有?可是好像有好多人的下场没有交代,要不要贴一个番外?讲一下那些人的下场,讲一讲萧春水和青灯的生活,好像有必要呀。
  下面可能是填的一首词吧,与作品同名,也不知道文法对不对?
  如初见 梨花飘香醉断人肠
  千杯酒 颠倒魂魄难解思量
  辗转念 羽衣拂雪月华流光
  情根种 锦字鸳鸯成对成双
  战火乱 风云狂 宫墙锁 哀千塲
  桂花染血孤月笼苍 兵戈杀尽直捣堂皇
  黑棋白枰谁执天下 万里江山残映斜阳
  绾青丝 凤凰花开情意彷徨
  欲及爱 金丝囚笼妄念痴想
  爱及恨 生死泯灭寂寂无伤
  沾新墨 蹙颦眉 挽朱笔 描红妆
  烽烟八方终归虚妄 梦魂相依碧落同荒
  三生石畔忘川河上 彼岸花开生世徜徉
  梨花树下 我等你同牵手再爱一场




第五十六章 番外

  公元396年,春,三月
  掐指算来,穆峥和慕容冲隐居到此已有十年。
  天下依然混乱,战争还在继续,百姓在各个诸侯的硝烟战火中枉求生存。
  也有相对安定的地方,没有生死大患,可依然为肚子饥饱苦苦挣扎。
  山中岁月如流水,一日复一日的平和冲淡,可这红尘凡世,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当慕容冲还在萧春水处养伤时,慕容永就杀了段随,立慕容顗为帝,可怜段随机关算尽也只做了一个多月的皇帝。
  慕容永思乡心切,带着四十万鲜卑人转回故乡却在临晋遭兵变,慕容顗被慕容韬杀害,随后起起伏伏,立这个杀那个,最终他慕容永当了皇帝,成了后燕国主。
  慕容垂,这个燕国的战神把他的神话一直延续了下去。数年间,他平河北叛*乱;收复清河、渤海;征服了北方的贺兰部落;击败高句丽,占据辽东成为北方的第一大国,将大燕发扬光大。
  只是慕容永成为梗在他喉咙里的最后一根刺。
  公元394年慕容垂终于攻破后燕,只存一个燕国于世,同时自己的国运也和他一样迅速衰退,一代战神慕容垂死于396年的正月。
  至于姚苌,哼,虽然他进驻长安,虽然他改长安为常安,可是一座浸染着鲜血,有无数怨灵的鬼*城怎么能喜常安乐?
  苻登连年和他纠缠,姚苌充分发挥他的小人伎俩,什么神鬼之术,什么把苻坚拉出坟墓鞭尸,无所不用,苻登和他各有胜负。公元394年1月1日,姚苌几年前的隐疾发作,阴囊肿胀如瓜,死在长安城里。据说他死时高热不断,双手向空中不知抓些什么,嘴里胡乱叫喊也不知是叫大王还是凤皇?
  姚嵩做了个闲散王爷,青灯偷偷看过他几次,后来让萧春水知道了,自己一个人连一个字也不说就去了东晋,一去就是大半年,青灯找了又找,最后躲到慕容冲那里哭鼻子说师傅不要他了,明明就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了,哭的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
  这十年慕容冲都没有怎么老过,黑发飘扬,面似皎月,却更多了一份安静和深沉,青灯就停了哭泣,说:“公子,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穆峥一个暴栗敲到青灯的脑袋上,眼睛里越发有闪亮的光芒,“走走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找你的师傅去。”
  现在的将军已经没有了人性,整天黏着公子也黏不够,走远了青灯就开始诅咒:“精尽人亡”好恶毒啊!
  望着青灯远去的身影,慕容冲倒在穆峥的怀里,闲闲的说:“穆峥,你说青灯和萧春水的事情还定不下吗?”
  穆峥一边绕着他的黑发一边说:“萧春水那个人渣,有一百个青灯都早就吃干抹净了,还能剩下他不成?”穆峥的眸子眯起,眼里透出狠厉,萧春水,上次给的药膏里面竟然放催*情药,害的他和慕容冲好几天没下了床,要是再见了他一定要把他绑起来喂上春*药让青灯压。更狠毒呀!
  青灯跟个游魂儿似得在外面游荡,他性子温和,见不得世间悲苦,以前萧春水在身边总能给他排解,现在自己流浪天涯,连个人依靠没有,真是见月伤心,听雨断肠呀!
  好不容易打听到有神医在健康开诊,自己千辛万苦找去了,却看见那神医竟然和一帮权贵走进了健康最大的妓院莺燕楼,青灯孤零零的站在桃花树下抹眼泪。
  第二日开诊是他带着斗笠遮了容颜去看病。萧春水一身懒骨问哪里不舒服,青灯指心。那人就说那是相思病吧,我一贴药下去保你药到病除。说着扛起青灯就进入内室,还回头和看热闹的人说今儿就散了,看病的明天再来。
  这一番折腾惨况就不必描述了,但见神医第二天坐诊时眼眶是青的,脸也肿了半边,嘴也破了,却满脸贱笑,像偷到腥的猫。
  在他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大眼盛怒,脖颈处红紫一片,却艳光四射,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看着人群里男人女人瞪大的眼睛,流出的口水,神医果断的说今天不看病了。
  第二天,神医就拖着他的宝贝徒弟离开了健康。
  青灯一路子在马上闹别扭:“我不走,我要去莺燕楼,我要去喝花酒。”
  “乖青灯,你确定你还有力气喝花酒吗?如果还有,我立马做到你没有。”
  看到那个色狼眼里的火光,青灯果断的禁了声,过半晌又问:“现在我们去哪?”
  “还能去哪?闹穆峥两口子去。”
  抱紧马上的人,在冒出青芽的地上尥起一溜烟尘。
  烟花三月,夭桃花儿倚风笑娇,偷觑马上两人的情爱纠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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