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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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玄-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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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手心是热的,心却在发凉。他闭着眼睛在哭。啊……果然,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吧。
“不行!”南风抓住了王浩源的手,“浩源,我不想。”
抓住王浩源的手在发抖,王浩源不由失笑,眼神也溢着笑一般地低问:“为什么?”
为什么?王浩源亲吻他的时候,唤他什么。小春?啊,那个人。那个人总那样叫他。说像女孩儿名。
南风别过了头。他没有说话,但王浩源知道这是拒绝的姿势。不再犹豫的起身穿衣。也不再留恋那人脸上的神情。出门的时候,王浩源只说:“我心里是有过你的。”
有过。离开后,你就成为过去了啊。南风。
王浩源来到大堂的时候,李德算还在迷瞪着喝酒。黄阅已经趴在桌上大睡。不只是醉了还是累了。只剩秦洋一人清醒,嘻笑着冲王浩源招手。“先生完事儿了?”王浩源回着笑,“嗯。走了。”“先生这就走?不告诉我结果如何?”王浩源冲着精明的那人毕露苦涩,“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是猜到了。只是……还是奢望从先生这儿听到意外的答案啊。”随着秦洋的目光,王浩源也看向那个趴在桌上大睡的人,“帮我告诉他,照顾好南风。”秦洋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王浩源一眼。王浩源无谓的一笑。秦洋收回了目光,泄气似得仰天一叹,“行吧……我就做回好人。”“好,再会。”“先生慢走。”






第18章 离别(二)
兄长说:“自打你走后,父亲脾气就变得很差。一点儿不顺心便张口骂人。火气见长。身体却每况愈下。之后染上风寒,整个人便垮了。也许你不信,但是他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唤得却是你的名字。”
那个决绝地说从此,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他倒了。会死吗?王浩源其实很想问他哥。但如果问起来,未免会显得自己与那人的亲情太过凉薄。虽然,也大概没有关系了。但还是回去看看吧。或者,就是回去。金陵,才应该是王浩源待得地方。
“诗里总有离别时,友人十里长亭相送,怎么没人来送你?”王浩楠笑问。
再看了那青阳镇一眼,来时走哪儿总被人盯着,盼着时间长些,熟络了,就没人看了。这下离开,却没想是真的没人看了。提了提手中的包袱,王浩源答:“送过了。走吧。”不再多加留恋的,王浩源钻入了马车里。“那我们这就回金陵!驾!”马车驶动。摇晃的马车内,王浩源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南风……”
正在招呼客人的南风被李德算揪出了客栈。牵着马的黄阅傻傻冲他笑,“上马!”“去哪儿?”“送人。”
那个人要走,他没有告诉南风。
“小爷我快马加鞭,一定把你送到他身边去。你抓住了!”“好。”“驾!”伸出手,南风搂紧了黄阅的腰,人也缓缓靠上去。驱马的人不可察觉的一颤。“谢谢。”黄阅弯弯嘴角,拍上腰间的手,“不用。”
“子渊,到谢留亭了。要不要在这里稍作休息再走?”马车内的人撩开帘子,“这不是才刚刚出发没多久,休息什么?”王浩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哥哥尿急。”“……唉,你去吧。”“好。我马上就回来。”王浩楠翻身跳下马车就朝小树林里走去。轻声一叹,“唉……弟弟啊,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毫无疑问,王浩楠这一去,半炷香都还没回来。王浩源跳下马车,朝那小树林吼了两声:“哥!哥?王浩楠!”“王浩源!”黄阅快马加鞭总算赶到了。
“你……南风?”
黄阅推推南风,“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
因为意外,王浩源有点慌。站在那里,不由得直拿手蹭衣裳。见着南风上前,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王浩源笑,“告诉了你……你会跟我走吗?”“我……”“不过你来送我,我很高兴。”不让南风多迟疑,王浩源立即接上话。“那就好……”
离别真是难受。这世上有些离别,一生都不会再有重逢了。
泪上眼眶,南风不由得扑上前抱住面前人的腰际。“我心里,也有过你。”浑身一震,七尺的男儿居然有点想哭……缓缓抬手拍了拍南风瘦削的背,王浩源苦笑:“真是被你带坏了……”王浩楠终于小解完回来了。王浩源抬眼瞧了瞧远处一直装模作样喂马,实则不停偷瞧着这边的人,突然释然。推开南风,眼神诚挚:“他会待你更好。”“……”“再见。”
王浩楠跟着拱了拱手说再会。翻到车上,扬鞭一挥。“驾!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真是应景的一句话。抚上胸口,王浩源掏出了一张折好的宣纸。藏在怀里,都有了温度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扬手将宣纸抛向了车外。宣纸随尘土飞扬,悠悠荡荡,终于落在地上。
王——浩——源。字体清秀,颇有子渊风采。
牵着那吃饱了的马,黄阅走上前来。“走了?”“嗯。”马蹄声都已经听不见了。“……我先前特怕。”“嗯?怕什么?”南风疑惑。战兢兢地,手摸向南风,扣住,黄阅说:“怕你跟他走了。”嘴唇微撅,眼睛却看着地下。大少爷在害羞?“噗——”南风控制不出的笑了。“你笑什么?”“哈哈……”“你别笑了!”“哈哈……”南风擦擦眼角的眼泪,却越笑越厉害。他会待你更好。
手,回扣住,很紧。
“……好吧。让你笑。”
李德算问黄阅:“你为什么也要走?”黄阅摸摸鼻子,“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爹呀。而且现在书院不要我了。我不得做打算?反正我不喜欢读书,所以就回去跟我爹抢生意做好了。等我能力大过我老子了。我就来找小春。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一时,我想一辈子。”“唉,那你告诉小春了?”“嗯……所以他现在屋里伤心呢。”“哎哟!你们这些麻烦精啊。”“请先生多帮我照顾他。”“哼,麻烦死了……”
黄阅走了。
这个多事的秋天也过去了。再来客栈,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店小二依旧是那个忙碌的店小二。只是,这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南风依旧在练字。他跟着李德算学。也学着打算盘。常常跑去买胡记板栗,闲暇的时候琢磨怎么才能炒出这样的味道来。胖掌柜常常站在背后说他不务正业,却每回炒了板栗,他都要顺走一大半。第二年夏,胖掌柜新招了店小二。麻利,能干。不像那个搞的客栈乱七八糟的黄小二。秋天,胖掌柜破天荒的给南风涨了工钱。胖掌柜说,“现在你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再不涨你工钱,指不定哪天就跑到别家客栈去了。”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是南风学会了算账。现在客栈的帐几乎是南风在算。
那个叫秦洋的,打第一次来过后。也常来再来客栈吃东西。李大娘很喜欢他。说他长得好看。有得时候,秦洋身后也会跟着另一个书生。秦洋似乎烦他,但书生有点死皮赖脸,怎么都不愿意走。有点儿,像那个人。
第二年春,李帐房走了。他要回乡下。说是成婚。人到中年终于成家。南风很替他高兴,把人送到青阳镇口还不肯走,嘱咐成亲之时一定要寄张请帖。胖掌柜其实也高兴,但却逮着机会挖苦,“总算轮到我给你唱曲夕阳红了。”
秋天,李大娘的儿子进了白马书院,她高兴的请了大家吃了好一顿饭,包括秦洋和那个书生。
第三年春,爱跟着秦洋转的书生走了,说是参加科举。南风问,“你为什么不去?”秦洋笑着说:“我娘头七。”南风心里一阵疼。
书生中了探花。秦洋说:“他那个不上进的德性,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秦洋笑也没笑,南风却知道,他是真的高兴。书生回来的时候,镇里鞭炮齐鸣。书生骑着高马,身穿大红官服,走在街上好不威风。南风身边的秦洋说:“呵,总算有个衣冠禽兽的样子了。”当夜,秦洋拉着南风痛饮,穿着大红官服的书生来到了客栈。哦,应该说是县老爷。县老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女人家的大红肚兜丢在了秦洋面前,说,“小爷我回来娶你来了。”秦洋不为所动,喝光了手中的酒才悠悠站起来。南风拉着新店小二到后院躲了起来。店小二问南风:“县老爷要做什么?”南风红了脸,“就是……你和你未来媳妇要做的事……”
秋天。又到了秋天。
那个人其实每月都会给南风寄信。但每一封里,都只有一个安字。
今天,又收到了那封信。南风趴在桌上喃喃,“我又不是只认识这一个字。”渐渐的,晃神间,眼前发红,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晚秦洋忘记收走的那个肚兜。不由得,迷离着眼神的南风脸颊飞红。“黄阅……”“嗙!”南风猛地将头往桌上一嗑,连连呻#吟:“我都在想什么……”呼呼,一阵风吹了进来。身上发凉。“小春?”糟了。都幻听了。“小春?”还两遍?
 耳边传来温热的温度:“小春?我回来了。”
 ……不是!不是幻听!
南风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身后的人。那个清俊的人,这三年,眉眼间长开许多,英气稳重不少。黄阅哧开一口白牙,手臂大开:“不抱抱吗?唔!”黄阅闷哼,南风这一下撞的是真疼。“看来你是真想我了。”南风头埋的很紧,黄阅的胸口渐渐濡湿。黄阅抱着人笑了:“爱哭倒还是没变。”“你呢?……你想我吗?”南风闷声问。“想。每天。你刚才也在想我么?叫你也不答应。”“……在想中秋那回,你在人群里对我说的话。到现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微微推开怀里的人,刚好能看见南风发红的耳朵。黄阅毫不犹豫的凑近,咬住:“我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的一手好尾!“我……完……了……啊……“
会写秦洋的番,因为很喜欢他。
唔,暂时完结吧。虽然没肉不开心,但番里一定会有。写完了会再更的。其实我就是懒。






第19章 番:讨厌断袖
万源钱庄的黄阅黄少爷是青阳镇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其实伯乐坊的徐二公子徐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稀奇的是,徐二公子那些顽劣行迹,秦家人似乎一概不知。因为在徐府,那个花名在外的徐瑶反是性格温顺的二少爷。
幼时,徐瑶想学武。一腔热血,夜夜梦里仗剑江湖。那武馆的师傅来了,柔弱的二娘见着那武馆师傅立时吓得晕厥。醒来后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对徐瑶说:“哎哟哟,那练武的把自己练成了那副凶样子,一个富家少爷做什么吃那种苦,在脸上徒添上一条大虫不可惜了?要我说,就学些琴棋书画有意思。现在哪个千金少爷不懂得这些劳什子的风雅呀?”“好的二娘,我学琴棋书画。”
再大些,见大哥徐来有了自己的一匹马。徐瑶说:“娘亲,我也想学马。”为娘的虚无的眇了徐瑶一眼,“你还小,怕是制不住这马。等你长到你大哥这样大时再说吧。”“好,等我长大一些再骑。”
商场精英聚集的商会。徐瑶陪着父亲一同去了。父亲在众人赏识的目光中侃侃而谈的模样,徐瑶觉得威风极了!“父亲,我想跟着你经商。”慈爱的父亲满脸欣慰,温柔的摸上徐瑶的头,却说:“家中有你哥哥跟我受累就够了,你只管考你的功名,为徐家光耀门楣就是。”“……好。我考功名。”
于是十六岁,徐瑶进了白马书院。
初识黄阅,徐瑶只把他奉做酒肉之友。直至黄阅那日拉着他在红楼痛饮,一边笙歌美人,一边辱骂起他那好管闲事的姑父。“唉,徐瑶,你别光喝啊!你也来骂两句。不顺心的,看不过眼的,总之就那些你讨厌的人。来,试着骂骂,这可是上好的下酒菜。”“……我想想。”“啧,你就没有讨人厌的姑父?”“呵呵,我没有姑父。”“那……什么你爹乱七八糟的小妾?”“小妾?”徐瑶咂咂嘴,“倒是有一个。”黄阅笑盯着他,眼神期待。徐瑶轻笑:“是个贱人!”“哈哈。”黄阅仰头笑了起来,“还有还有呢……”“大哥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软货!”“哈哈,你真损!”黄阅拍着大腿,把徐瑶的话当作了笑话来听。然而徐瑶没停,眼神也越来越认真。“爹是个偷吃兄弟家鸡的黄鼠狼。娘是个眼里只有大儿子的死肥婆。他的二儿子……呵,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疼的混蛋东西……”
黄阅爱喝,酒量却不敌徐瑶。徐瑶话未说完,黄阅已经支在女人肩上睡着了。徐瑶迷离地盯着黄阅的睡颜,心想:痛快!
徐瑶比黄阅更好玩。且玩得更疯。说黄阅是那种夜夜跑出书院去会女人的小流氓。那么徐瑶则是那种偷带着女人进书院春宵的下流犊子。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被他徐瑶奉为正道。而父母之命,礼仪之道,则是邪。亦正亦邪,人生才算有趣。
 白日,他是那个好学上进的优秀学子。夜里,他便是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身边的人不吃白日这套,便吃夜里这套。他觉得有意思,有股能将这些人玩弄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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