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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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娇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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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些是敌楼,用以射箭御敌或将士修整。”

“城墙怎么有三重?”婉如望着城楼下的景象问道。

“我们脚下的是真正的城墙,外面一圈半圆形的叫做瓮城,起着加强防御的作用,再外面的矮墙叫做羊马墙,它介于城墙和壕沟之间,可安插战士做缓冲防御之用,”肖十一正说着却见三娘子转身走向城楼另一侧,赶紧伸手一拦劝阻道,“那边可远眺兵营,非将领不得去。”

“好,我不去。”婉如点点头,又回到一层调试琴弦为稍后的演奏做准备。

与之同时,兵营处已祭祀完毕正由肖老将军做誓师宣言,而后命四万大军整装出征,点嫡长子肖旭为中军主将,麾下一万八千人驻防城邑,命肖家嫡系将领庞堃、肖泽各领左右厢军一万人包抄敌军,三子肖阳则领两千轻骑前锋率先出城迎敌。

当肖阳穿着一身耀眼的铠甲跨马领兵往城门处行进时,婉如正看着城楼居中处栏杆边安置的战鼓出神,双手抑不住的有些发颤,她第一次站得那么高,第一次要弹琴给上千人听,第一次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夫君出征血战……

突然间,一银甲将军快步上前,挥手一抖猩红披风握起木槌便擂响了战鼓,鼓声砰然由轻至重,从缓到急,经水瓮扩音之后其声远远传出数里,一阵阵一声声直撞人心扉,连婉如都觉得自己心跳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可谓是热血澎湃。

少顷,战鼓稍歇,银甲将军高声喝问道:“嗟我将士尔肃尔听,敌我相对势不两立,一朝戎寇乱中原,家毁亲丧稚子泣,我若不战贼岂肯休?!我若不战国即沉沦,家孰与存?民孰与生?”

听他一开口,婉如才惊觉这背对自己的击鼓之人居然是大哥肖旭!而后,他转身一挥手,让弟妹上前来站到自己身侧,快速帮她架好古琴,神色肃穆的低声道:“唱吧,送三郎一程。”

“嗯,”婉如轻轻点头拨动了琴弦,望着城楼下正领兵穿越瓮城的夫君,合着琴声用微颤的声音再次吟唱《精忠词》,“……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曲歌罢,她正好看到已经越过瓮城的肖阳止步回望,霎时四目相对,虽不曾交谈婉如却也能感到那炙热的视线中饱含浓浓深情。

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从婉如眼中缓缓滑落,纵使她重生后曾发誓再不对男人动情,再不听信对方的花言巧语,此刻,也抑不住的心潮起伏、情*难*自制。

看着她落泪的肖阳微微抿唇,握拳的右手青筋直冒,而后,他咬牙扬起了手中长枪,在向爱妻示意的同时高声对她说道:“如娘,莫哭,莫悲!男儿豪气自壮烈,纵然牺牲笑相承!”

说罢,他又挺直了腰杆看向身后两千军士,学着哥哥的誓师词,横眉振臂高呼:“嗟我将士莫忘耻辱、勿恐艰辛,嗟我将士同德同心、矢尔忠诚!但使今日雄风震,拼将四万英豪胆,千里一路斩戎寇!听令——驱逐戎寇,固我山河!”

众将士随即高举长刀,齐声怒喝:“驱逐戎寇,固我山河!”

喊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直到他们绝尘而去,那一声声呼喊还似乎萦绕在婉如耳畔。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动了情,不仅仅为肖阳的一举一动,还包括此情此景容不得人冷心,掩面拭泪时,她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念道:“三郎,我等你回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等你!”

22母女交心

见婉如这般动容、伤感,肖旭却不由松了一口气,先前他曾和三郎讨论过这弟妹是否心思不纯的问题。

回门那日肖旭亲眼见到弟妹身穿宽袖华服,梳着高耸张扬的簪花蛾髻,精选珠翠通身贵气,今日,她却从妆容、发式到衣着都透露出一种娇俏、柔美之感,楚楚动人中让观者不由心生怜惜之意。

这样的女子怎可能没有心机?现今看来,她即便是腹中弯绕较多那也是因娘家环境不善造就的,并不会对肖家有什么妨碍。

相府世家、父祖不亲、继母不慈、弟妹如虎狼,这样的境地若也能造就朵纯良无比的小白花出来,那肖旭只能去怀疑他们兄妹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本就愚钝只因运气好到逆天才半生无忧。

今日这事毕,喜欢瞎操心的大哥总算能下个定论了,弟妹崔如娘是个胸中有成算的,且人品不坏也有情有义,配得上弟弟。

毕竟是嫁了人的女子,心思总会围着夫君转,弟弟既处处体贴没对她不起,她也自然会投桃报李,只盼三郎早日得胜归来,夫妻同心和和乐乐过日子。

肖旭如此期盼着,却见婉如平复心情后戴上了帷帽,他随即轻声道谢,然后点了两名兵士将其送下城楼。

这一路缓行中,婉如即便是隔着面纱也察觉到了无数火辣辣的偷窥视线,城楼上高歌一曲还得了肖阳一句慷慨激昂的离别赠言,肖三娘子的名头这下谁人不知?

守城兵士不仅知道了她,还特别动容:想那三郎君可是大将军嫡亲的儿子,新婚不到半个月就不得不披甲出征,并且是极危险的先锋!三娘子真可怜,都哭得抽噎了……都怪戎寇太可恨!

这硬生生告别娇妻美眷多伤感,就这样三郎君还高呼“男儿豪气自壮烈,纵然牺牲笑相承”!这才是真正的铁血汉子!这才是值得效仿的榜样!

煽情的作用是巨大的,肖旭目送弟妹离开时,只见她所过之处哨兵、战士无不昂首挺胸,神色更加肃穆,精神气越发饱满……

身为主将的他不由淡淡一笑,而后缓缓捏拳,咬牙起誓:此战役,一定要以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战果——拼将四万英豪胆,驱逐戎寇固我山河!

稍后,婉如回了将军府正打算擦脸掩掩泪痕,却有奴婢传话道婆母清江郡主有请,她赶紧整理衣衫去了正房。

才刚入院门,婉如就看到一身胡服精干打扮的婆母笑吟吟的冲自己走来,一把挽着她手臂就向内室引去,同时还挺热情的邀请道:“你阿翁去营中坐镇了,三娘搬来与我同住罢。”

“啊?这,这怎么使得。”婉如直接被吓得微张了嘴,新媳妇怎能与正值壮年的公公住同一个院子?!哪怕公公不在也不成啊,何况,同住的话,是邀请自己也去正房住?这简直太惊悚了。

“有何不可?在边地没那么多规矩,”清江郡主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笑着劝道,“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当年在闺中时,你阿娘就与我很是亲近,如娘可以将我视作亲母,同榻而眠也能说说知心话不是?”

“我出生后没多久阿娘就去了,平日很少有人提及她……”听到婆母说起自己亲娘,婉如心里陡然一软,甚至也添了些对阿娘生平的好奇之心,而后半推半就的被清江郡主拉到了内室。

以往,婉如每每遇到难事都会去想如果阿娘在世会怎样,如果继母是自己亲母又会怎样,忍不住的自卑自怜自怨自艾,然后一次又一次在心中描绘阿娘的音容笑貌,她却总是模模糊糊的没个牟定形象。

如今,婆母竟说曾与阿娘关系亲厚,不管她是否只是诓人,婉如都不由心动。何况,她也猜得出婆母的苦心,她只是担心自己独卧心里忐忑罢了,毕竟是平生头一次到边地,刚出嫁就遇到夫君出征,稍后或许还有敌寇攻城。

“你阿娘的琴技便是相当出众的,没想到如娘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那么的识大体,”清江郡主一面拉她在内室坐下,先夸了两句而后又轻声劝道,“三郎此去也是无可奈何,你别怨他,也别怨将军心狠派他做先锋,身为肖家儿郎这是他必须肩负的责任……”

在婆媳两人说话的同时,崔家所在的城邑也燃起了烽火,崔刺史一头冷汗的坐镇官衙安排各种防御事务,张氏则在后宅陪着惊慌失措的崔婉兰一同抹泪,两人嘴里还喋喋不休的怪这怪那。

“我就知道她是丧门星,一回来准没好事!”崔婉兰拉着自己母亲的衣襟牙咬抱怨着姐姐,然后又突然站起身惶惶然的说,“阿娘,我们快些收拾行囊回京城吧!”

“你爹交待了不能走,慌慌张张的出城有损他官威,而且,路上也容易遇到歹人,”张氏劝阻着自己女儿,又抬头瞥了旁边的崔文康一眼,低声嘀咕道,“这么大的事情,明明先得了消息也不给我们娘俩递个话,唉!”

那一声长叹悠扬婉转,那一个冷眼遗憾中带着轻蔑,活生生就在埋怨崔婉如和崔文康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一点都没将母亲和妹妹放在心里。

“递话了有用?还不是一样得留在这里。既然没法出城躲避,不如老老实实待着别给阿爹添乱。”崔文康嗤笑一声不咸不淡的顶了继母两句。

原就不是亲生的,你都对我们不好,我们又凭什么要将你们放在心上?

“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崔婉兰见他言辞间不恭不敬,顿时炸毛,跳脚横眉就开始指责。

“你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又是怎么说自己亲姐的?”崔文康眼神往斜下方继妹脸上一瞥,冷冷淡淡的回答着,又看向张氏微微躬身请求道,“母亲还是好好教导一下妹妹吧,到边地之后越发没规矩了,她将来是要出门的,可千万别让人说崔家女缺乏教养。”

若真是败坏了崔家女的名声,在宗族那里就落不到好!崔文康瞧不上她那被惯坏的刁蛮样,直接面露鄙夷之色,又暗暗庆幸自己胞妹已经出嫁,就算崔婉兰名声坏了也牵扯不到婉如头上。

“文康,这是你妹妹!”张氏嫌他话说得太重,忍不住开口表示了不满。

呵,那她说自己姐姐是丧门星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一下?崔文康直接冷笑,见状也不耐烦待在此处安慰与自己并不亲厚的后母、继妹,便想要找借口离开。

脑子飞速一转,他随即向张氏说道:“母亲,肖家四郎此刻正独自住在城里,阿爹曾答应会照拂他,如今狼烟既起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惊恐难耐,儿得去照应一二,你们待在家里需关紧门户小心火烛,切莫外出。”

说罢,崔文康转身便走——去探望肖侯爷家的幼子这理由太正当了,张氏根本就拿他无奈何,尽管舍不得放走此刻家里唯一能顶梁的男丁,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她只暗暗后悔自己做了赔本买卖,不该因为婉兰的哭诉就让崔婉如嫁去肖家,这下两个小贱人有了靠山越发嚣张,等他们羽翼渐丰肯定更不会将自己放在眼中!

张氏越想越气闷,不由拉着婉兰叹息道:“我的儿,你脾气确实该收敛些了,阿娘只盼你能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盼着文远能有大出息……”

当慈母训女儿时,崔文康已经快马加鞭去了肖家别院,此处占地不大,但进门就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场地中立着人型草垛,屋檐下摆着插满刀枪的武器架,一看就是按武将世家的习惯所布置的。

崔文康在跟着肖明进院子时顿时有些手痒,瞅了肖家的小校场便想和他比试一下骑射、步射,他这不是准备明年参加武举么,身边都没个共同学习的参考对象,这肖四郎想来是家里开过小灶的吧?

只是此刻初来乍到不好开这口,他准备等多住几日混熟了再说。

“三哥已经说过崔大哥回过来,客房已经备好了,”肖明一面引路一面说道,“先随我去堂屋稍坐片刻吧,半个时辰后摆饭。”

论理应该请亲家哥哥去书房小坐,可此刻房中却放了些不便给外人看的军事书册,肖明只得请了崔文康到正堂。

坐下闲聊两句后,崔文康的眼神不由瞟向了桌案上随意摆着的一册《尚书》、一册《六韬》。四郎挠挠头,解释道:“这是某闲暇时随便翻翻的,可命人去书房取别的来。”

“不消麻烦,不过小坐片刻哪需要去专程取书?”崔文康赶紧摆手,又好奇道,“我只是有些惊讶,考武举也需要看《尚书》?”

“诶,武举?不,我不考武举准备考进士,”肖明摇摇头,又随意翻开书页指着《尚书》中的《汤誓》一文笑道,“不过,此书中的内容对武将来说也是有用的,例如这商汤伐夏桀的檄文,慷慨激昂极能引起听众共鸣,家中兄长没事就学着撰写誓师词对着墙壁嚎两声,此次伐戎或许用得上。”

“……是,么?”听罢此话,崔文康顿时无语,肖明居然是去考进士!而他所说的家中兄长特指肖阳吧?简直不敢相信一脸严肃的肖旭也能干出这种事情。

“呵呵,说笑罢了,”自觉说错了话的四郎干笑两声,马上推了《六韬》放到肖阳跟前岔开话题,“听嫂嫂说崔大哥准备去考武举?这会儿看看兵书正合适。”

“也好,也好。”崔文康笑着接过书册随意翻看,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捡着便宜了,这册《六韬龙韬》是肖家给小辈准备的注释版,书中空白处由蝇头小楷写着不少心得。

书中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军事指挥和兵力部署方法,崔文康粗扫一遍,却看得懵懵懂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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