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楚摇了摇头：“不需要。我今天知道得已经够多了。查尔斯和邦德离开了吗？”
“我看看……他们快到重新回到大地的怀抱了。” 死侍抱起因夜风而有些瑟瑟发抖的塞西莉亚，“真糟糕，我可没有外套。忍一下不要吐在我身上。”
往前迈了一步，死侍带着怀里的塞西莉亚开始了自由落体的动作。
“死侍？我记得他的能力和丧钟十分相似。”夜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正抱着塞西莉亚安全落地的死侍。
“他的不死更多是因灭霸的诅咒。”布鲁斯盯着分割着数块区域分别播放着小丑的视频及资料的大屏幕，“他们来哥谭是为了猫头鹰法庭。”
曾参与过猫头鹰法庭事件的夜翼身体一僵：“他们没有死于自相残杀？”
“他们复活了。”
重新还回更让她感觉自如的男式装束，领口露出的脖颈依旧缠着纱布的澹台楚在邦德的帮助下为自己松开止血带：“小丑今晚的行动很…古怪。”
“他应该在你第一次刺激他的时候就在你的脸上留下伤痕。”暂时和那几张纸分开的夏洛克目光在塞西莉亚的伤口上停顿了几秒，“他下手很有分寸，伤口只割裂到肌肉为止，连小动脉都没有触及。”
澹台楚考虑了一下措辞：“小丑是个既有逻辑又无逻辑的人。或者说，他的行动和思维极具逻辑……不，他的思维中决断的那部分非常有逻辑，但他的逻辑自成体系。”
小丑这样极为特殊的人格让澹台楚再次停顿下来。她所在的Osiris中关押的大部分都是传统意义上的精神病态者，而小丑与他们都不同。
“他的所作所为、他的秩序与混乱的来源，只在于他想证明自己的观念，并用一切方式将这个世界变成他的观念的证明。”汉尼拔接过塞西莉亚的阐述，“如他所言，‘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谁不想正义凛然’。他在破坏所有人的底线，从黑帮到警察，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证明他自己的真理，即‘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所需要的只是轻轻一推’。”
夏洛克合拢手指，看着不自觉流露出对小丑观念的不赞同的塞西莉亚：“你怀疑他和湿婆有关联？”
澹台楚点头：“从小丑的性格来看，他极有可能是突破口。”
小丑并不是个会受他人约束的人。她很确定小丑不会让湿婆在他的身上留下缄默印记。这就意味着小丑可能会说出湿婆的身份——前提是蝙蝠侠能抓到他，而她能找到让小丑开口的办法。
“很好。让我们来预判他的行动。”夏洛克的指尖抵住了自己的嘴唇，却没有再继续。
明白他想让她先开口的澹台楚指尖无声地敲击着沙发扶手：“我假设他与湿婆的确有联系。接下来的分析都将建立在……”
“你可以只说重点，省略掉那些不必要的累赘——如果你不需要以此来考虑措辞的话。”
澹台楚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好。他和湿婆的联系的枢纽必然在蝙蝠侠上，所以小丑的首要目标将会是哈维·丹特。能将哈维·丹特推向毁灭的关键点则在于他现有的荣耀，也即瑞秋和他的未来。”
在目前将哥谭市的秩序恢复的三人中，戈登局长需要蝙蝠侠和哈维·丹特的帮助，而哈维·丹特则是蝙蝠侠的希望所在。一旦哈维走向黑暗，蝙蝠侠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自己——来挽回哥谭的光明骑士。
夏洛克的瞳仁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透彻的灰绿色：“你漏说了两点。他会依旧执着于揭露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除此之外，联系湿婆和猫头鹰法庭的习惯，他会杀死所有有助于哥谭市维持秩序的人。”
他转头看向鹰眼：“正义联盟会介入吗？”他在发正义联盟这个词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一点点微妙的嘲弄感。
“猫头鹰法庭事件里保护政府官员的人是蝙蝠侠曾经的助手罗宾。他没有让正义联盟参与。”鹰眼答道，“但在正义联盟中，超人和神奇女侠介入哥谭的频率较多。”
澹台楚眯了眯眼：“有没有可能…湿婆想对正义联盟出手？”
“那他就会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蝙蝠侠绝对不可能依靠他的蝙蝠家庭解决的大混乱。”莫里亚蒂懒洋洋地拖着调子，“爆炸、空无一人的行政机构，或是毒气，都是不错的选择。”
知道宴会上提供的食物不足以让人填饱胃的汉尼拔从套间厨房走了回来，将甜点递给塞西莉亚，加入到了他们的对话之中：“小丑善于制造爆炸和毒气，而暗杀则是猫头鹰法庭和湿婆的偏好。他们极有可能会达成暂时的同盟。”
玻璃杯的底层是樱桃，中间则是覆盆子慕斯，最上层以切成小片的菠萝点缀。澹台楚看了层次分明而又晶莹剔透的甜点几秒，才用银勺破坏了这份美感：“我想，我们明天就能看到结果了。”
她并未说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后一段好和谐怎么办【躺
上一卷漫威家英雄纷纷出场，这一卷该轮到DC啦w
12。14：时隔一个下午刷新发现掉了五个收藏QAQ
给你们看作者碎掉的心脏！【捧玻璃渣【出息呢
嗯，虽说有点伤心但还是希望走之前告诉一声是哪里出了问题w
这篇文算是我目前（哪里不对）的真爱，能点进来、能留下来看文、能给出评论的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顺带一提，本文主线剧情结局目测是无正式CP……但是的确会有CP结局【才不会说已经码完了结局【。
☆、小丑（3）
澹台楚因胸前佩戴的形似阿戈摩托之眼的护身符开始灼热而惊醒。
在看清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时，澹台楚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死侍，蝙蝠侠……我希望你们能就在凌晨出现在我的房间的行为给出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
死侍第一个开口：“塞西莉亚你要理解我的好意。这只蝙蝠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我们的地方，我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他的来意而已。”
——赶在塞西莉亚说话前，他动作极其快速地收回了正指着蝙蝠侠脑袋的枪，尽管戴着面具，但依旧眼神无辜地摊了摊手。当然，根据死侍身上那件紧身衣的破损程度来看，他显然也同样被蝙蝠侠狠狠揍了几拳，只不过自愈因子早已在她醒来前就愈合了伤口。
“我需要你。”
澹台楚认命了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起来：“给我三分钟。”她挑起一侧眉毛，看着没有动作的两人：“还是说，你们打算站在我的房间里看我换衣服？”
蝙蝠侠闭上眼睛，但没有转身：“你可以蒙上我的眼睛。”
“塞西莉亚是我的搭档，我站在这儿是因为我得保护她不被你伤害！而你，作为一个擅自在凌晨闯进我可爱的供应商的卧室的可疑的家伙，为什么还要来在这儿？”死侍不满地抱怨道。澹台楚毫不怀疑有可能的话他一定会把蝙蝠侠从十七楼扔下去。
澹台楚叹了口气，将自己睡袍的衣袖卷起到肩膀，露出她细腻肌肤：“如果你想确认我身上有没有缄默印记的话，你完全能够选择直言。”
她的双臂上肌肤白皙如瓷，没有任何烙印。
蝙蝠侠丝毫没有因塞西莉亚说出他的目的而有所变化：“我需要检查你的脊背。”
澹台楚肌肉紧绷了一瞬间，暂时性忽略了死侍的劝阻，抬起头来眯起眼盯着蝙蝠侠的眼睛，确认着他的真正意图。她脊背上现在应该有三道印记。两道来自于她的母亲，一道来自于斯特兰奇……或许还有一道来自于毁灭博士的。但无论如何，这些印记都刻印在她的意识和灵魂之上，而非肉。体。只有以特定方式注入的魔力才有可能激活这些印记，使之浮现在她的脊背上。
与他的眼睛对视了几秒，澹台楚转过身：“你可以闭上眼睛，死侍。”
“不，我需要监管一下这只蝙蝠。你知道的塞西莉亚，这样黑漆漆的生物完全不值得让人信任，你没有尖叫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死侍举起双手蒙在眼睛前，只不过需要忽略他分开的指缝，“当然，我会遮住眼睛的——我只瞄一眼，就一秒，真的。”
澹台楚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转过身。
随着塞西莉亚的细长手指解开她睡袍上的系带，宽大睡袍从塞西莉亚的肩上流水般缓慢地滑到她的腰间，并在那儿堆叠起来，展露出她的脊背和随之而下的纤细腰肢。她的肩上和脖颈上依旧缠着绷带，脊背弧线优美，肌肤细腻洁白，同样没有任何印记。
“足够了？”塞西莉亚的肌肤因温度有些低的夜晚而微微战栗着，她的声音却依旧平静。
“我需要倾倒一些液体。”蝙蝠侠抬起手，手里是一支小小的、最多不超过三十毫升的玻璃瓶。
死侍眯起眼，原本遮住眼睛的手挪到身后，手指看似随意地叩击着刀柄：“嘿，你要怎么跟我们保证它是绝对的安全无害？我敢打赌安全无害的依据绝不会是‘这是蝙蝠侠出品的液体，所以它就是瓶水’。或者你先来一口怎么样？这样说不定更有说服力。”
塞西莉亚没有回头：“介意我先验证一下吗？”
蝙蝠侠扬手将玻璃瓶扔给塞西莉亚。它精准地落入了塞西莉亚摊开的手掌里。
澹台楚取下塞子，凑近鼻尖嗅了嗅。它的确没有任何有害成分，其主要作用应该是用以洗去易容：“的确无害。使用方法是什么？”
“倒在皮肤上。”
死侍上前几步从塞西莉亚手里取过玻璃瓶：“这种事情还是由专业人士来会比较安全。塞西莉亚，介意哥凑近一点吗？”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
死侍拔出塞子，将里面的液体避开绷带洒在塞西莉亚脖颈上。
冰凉液体沿着塞西莉亚的脖颈，顺着她的脊背蜿蜒滑下。塞西莉亚很明显因液体的凉度而轻轻颤抖了一下：“确认了吗？”
蝙蝠侠点了点头
澹台楚重新披上睡袍，系好丝带：“给我五分钟——现在，从我的卧室出去，立刻。顺带一提，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原因，蝙蝠侠。”
鉴于上次被小丑挟持的前车之鉴，澹台楚这次身上带了整整一打的试剂和信息素，斯特兰奇赠予她的护身符垂在衬衫内，而那块琥珀的细线被缠绕在手指上，琥珀本身则被扣在手心里。
“你在瑞秋的身上看见了缄默印记？”澹台楚跟在蝙蝠侠身后。她原本猜测的是戈登或是哈维·丹特，不过从瑞秋在哈维和韦恩心中的地位来看，湿婆选择瑞秋同样有充分的理由。
指腹下意识地摸了摸琥珀，澹台楚问道：“还有谁？是否囊括了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
“之前被关入监狱的黑帮里，五分之一手臂上带有缄默印记。”蝙蝠侠停顿了几秒，“的确有正义联盟的成员的…朋友带有缄默印记。”
这可是个大麻烦。
澹台楚加快脚步跟上蝙蝠侠，看着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在你们的人破坏现场前，给我们十分钟。”
澹台楚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倒卧在地和桌上的两名警察，直到其他警察离开房间才说道：“直白的谋杀宣告，你为什么还需要我？”
“分析。”蝙蝠侠只丢给她一个单词，自顾自地将那块嵌有子弹的砖块切割下来。
强忍着往蝙蝠侠的身上砸一瓶信息素的冲动，澹台楚环视了一眼房间：“自信，傲慢，以提前宣告的手法施加压力从而产生突破口，喜好戏弄他人……这些东西你完全可以自行分析。”
澹台楚抱起双臂，看向背对着她的蝙蝠侠：“还是说……你想和我单独谈谈？”
“关于你的同伴。”
澹台楚眉毛下压了一点，原本隐隐带着笑意的嘴角平直：“你应该去问问小丑。我的同伴比他更懂得分寸。”
蝙蝠侠转过身，看着塞西莉亚目光中流露出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怒火：“一个雇佣兵，一个敲诈犯，一个特工，一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一个曾被SCP基金会收容的对象。这还不够吗？”
澹台楚眼尾极快地眯了眯：“我能视作你在暗示我们是另一个猫头鹰法庭吗？韦恩先生？”
蝙蝠侠对她话语中透露的情报无动于衷，伸出手：“三天前莫里亚蒂和黑帮洽谈，哥谭市第二晚的犯罪率上升了百分之五。两天前玛格努森和哥谭市数家公司达成不为人知的协议。除此之外你的同伴还有着其他计划，所以我需要一个保证。”他的手心里是一条手链。
澹台楚上前一步，从他手里取过那条做工精细、点缀着细碎钻石和黄晶——她记得黄晶被誉为友谊之石，象征着忠诚和宽恕，同时也有缓解精神压力的说法。这让她的眉毛有那么半秒钟皱了皱——的银链。
她接过银链，却不急于戴上：“麻醉剂抑或麻醉气体？”
“只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