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如心(不事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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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刺如心(不事风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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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显廷猛地翻身,将柳向净压在身下,用腿分开柳向净的双腿,眼中是隐藏的情~欲。
  柳向净直直望着赵显廷邪肆尾部轻挑的眼,张开樱色的嘴唇说:“那样,皇上就能名正言顺了……”
  赵显廷一手支着身体,一手用手指轻轻抚摸柳向净细滑白皙的脸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你以为皇后的位子那么好动?”
  柳向净伸手环住赵显廷的颈脖,身体微微向前倾,眯着浅灰色的睫毛遮住半个眼睛的笑说:“只要皇上您想……”
  赵显廷冷笑一声,倾身而下——
  相拥——相缠——深入——
  一番云雨过后,赵显廷侧躺在叠了十层锦褥的柔软的大床上,他一手撑着头,一手附在柳向净的腰侧,指腹不断地摩挲。
  他的掌下,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赵显廷说:“这疤痕长得真难看……”
  柳向净的我在心口的指尖颤了颤,浅灰色的睫毛,投在浅灰色的瞳孔,化成一扇阴影,落在九重天外,神明的指尖灰中,弹落在贫瘠的荒漠。
  他突然推开赵显廷的手,将自己的手掌按上那道伤疤,粗糙凹凸的触感让他的指尖轻轻的颤抖。
  长条形的痕迹即便变浅了,也永远不会消失,那是他繁丽过去的终结,是他血泪挥别曾经的戳印,也是新的帝国在尸血残骸中树立的旗帜。
  对于柳向净的举动,赵显廷并不气恼,他挑眉勾唇地笑:“明日叫人刺伤一朵牡丹花。”
  柳向净突然翻身,将头枕在赵显廷的手臂上,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
  赵显廷的怀抱很温暖,柳向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一丝丝的心安。
  “好……”他点点头,发丝摩擦着赵显廷的胸膛。
  有些事情,总是会那么凑巧。
  一日阳光十分温暖和煦的早晨,宫里的珍妃娘娘看见满桌的餐点佳肴,却吐了个稀里哗啦,太医院的太医们急急忙忙地跑去诊断,原来倒是喜事——珍妃有了身孕!
  这消息一传开,宫里的那些个公主,先皇的太妃们便纷纷登门拜访,送上贺礼,凤翔宫温婉贤淑的晁皇后一次便送了三十几件贺礼,件件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品。不仅如此,这晁皇后特意嘱咐了太医院,遣了最好的太医照看,这珍妃所用的每件用品,都要亲自过目,真可谓事无巨细,皆是用心。
  赵显廷只去了皇后与珍妃两位嫔妃,那些个宫里明争暗害的事情目前按理来说是不大可能发生的,待到明年选了新进的秀女,那就说不定了。
  可是就有这么小的概率,事情也发生了。
  珍妃的寝宫里红纱散乱,珍妃弯腰在床上捂着肚子,她细白的牙死死咬着下嘴唇,额头上全是冷汗。
  一旁的宫女记得乱窜,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珍妃娘家带来的巧月反应快,对着乱作一团的小宫女们怒吼了句:“好不开去请太医来!”
  小宫女急急匆匆的把太医请来的时候,珍妃身下的衣裙已经满沾着血迹,巧月一把就把太医拽到已经疼得昏迷了的珍妃面前,焦急的说:“大人,你快看看我家娘娘怎么了!”
  太医青筋明显的手颤巍巍的搭在珍妃的脉搏上,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叹了口气,对着巧月说:“娘娘的胎儿,只怕已经保不住了!”
  巧月听后脸色刷的变得苍白,无可奈何,只好拽着太医开了安胎药,急匆匆的去熬药,可惜,皇子不保。
  珍妃小产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震怒,是要彻查。
  珍妃的寝宫,不论熏香,床褥,桌椅,吃食,全都参杂了少量只是落胎的药物,而自珍妃怀孕以后,珍妃宫里的东西全由晁皇后一一过目,亲自安排。显而易见,这件事与晁皇后脱不了干系。即便按常理推断,只要晁皇后有些脑子便不会这样做,但是上面既然认定是你做的,便就是你做的。
  


☆、如此疼痛

  珍妃小产的十日后,晁皇后因为残害皇嗣,为妻善妒之名贬为了晁妃,从历代皇后居住的凤翔宫迁往兰淑宫,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宫。
  曾经的大太监曹世喜也跟着晁御灵一同调取了兰淑宫。
  这曹世喜是先皇时候的太监,在宫里收了个义子,叫帆顺。这帆顺倒也是个念恩的,义父倒了霉,也常常带些东西去孝顺他。
  晁御灵迁往兰淑宫之后就开始生起病来,偶尔想见见小皇子,却没有机会。
  晁将军在将军府里也是时时挂念女儿,数次向赵显廷提出要见女儿一面,奈何每次都被赵显廷挡了回去。
  在晁御灵在兰淑宫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太监曹世喜端上了一碗金丝燕窝羹,半个时辰后,晁妃晁御灵,殁!
  内侍监的牢房里漆黑幽暗,四处透着酸腐的气息,溅在墙壁上的血液,时间太久,颜色发黑,爬过一直通体漆黑的蟑螂。
  曹世喜挂在十字形的木架上,满身的血渍结成了壳,奄奄一息。
  他望着前来探监的义子帆顺,边喘着粗气边说:“你要……帮帮干爹……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
  帆顺低着头不敢说话。
  此刻,从暗处走出两人,那两人身高略矮的少年用清清冷冷的声音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干儿子就得死了。”
  帆顺听到这少年的声音,立刻后退,站在了他身旁。
  曹世喜艰难的抬头,浮肿而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柳向净:“你……什么意思?”
  柳向净和刘元臻坐在内侍监牢房里唯一的桌椅上,柳向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你不记得你送那碗金丝燕窝羹的时候遇见了帆顺?”
  曹世喜听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帆顺。
  柳向净轻笑:“不可置信?你这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的老人,也会这样相信一个人?”
  曹世喜的嘴唇干涩得翻起白皮,看着低着头不敢抬起的帆顺声音颤抖地问:“为……什么?”
  “因为干爹怎么也比不过亲爹,何况还有那么都兄弟姐妹……”柳向净说话的速度很慢。
  曹世喜转头盯着柳向净:“你让他陷害我的?”
  柳向净对他点头。
  “我……何时……得罪了你?”
  刘元臻突然起身,站到柳向净身边,柳向净也站起来,边说:“因为你勾结欧阳皇后,毒害了前柳国皇后殷岁雪……”
  柳向净转过身去,不再看曹世喜震惊恐惧的脸。
  他微微侧头,对刘元臻说:“臻大哥,现在可以喂了……”
  黄昏时分,内侍监牢房里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
  太监曹世喜死在了牢房里,全身上下布满了凝着血块的空洞,密密麻麻,让人作呕。
  晁家因为晁御灵的死,满族哗然,再加上太监曹世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内侍监牢房,可以说不得不引人惊慌。
  今日的月色很是明亮,洒在皇城通往大殿的那天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路上,流动着浅白色的波光。路两旁方形的宫灯火焰摇曳,侍卫禁军们守在两旁。
  宫里那些妃子宫殿已经熄了灯火,漆黑一片,只有一旁的耳房,宫人奴才们还在守夜。
  元轩殿后面的寝宫内,莲形烛台上的烛火伸缩腾起,印照出墙壁上两人交~缠的影子随着节律运动。
  柳向净紧紧抱着赵显廷的颈脖,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轻轻地呻~吟出声,想羽毛一般,挠在人的心尖。
  “曹世喜是你杀的?”赵显廷边问便重重地一撞。
  柳向净急呼了一声,声音柔软诱人:“……嗯,你生气了?”
  赵显廷继续着动作,勾唇邪邪地笑:“没有,只是你不要玩得太过火……”
  柳向净弯下脖子,在赵显廷的肩头咬了一口,随着激烈的动作,继续呻~吟……
  依旧是在欢好之后,柳向净被请出了元轩殿,此刻,夜色朦胧,起了寒寒的风,柳向净走出皇宫的大门,街上漆黑,没有灯火,只远远传来一声打更的声音和打更人的喊叫呼声。
  柳向净低着头,紧了紧衣衫,发丝黏附在他的脸颊。
  月光下,投下一排黑色的人影,柳向净缓缓抬头望去。
  那排人皆黑衣黑裤,黑巾蒙面,体格健硕,想来是习武之人。
  柳向净嘴角一抹苦笑,真有些不知所措。
  他快转身,拼命往回跑去。
  但柳向净不佳的体格自是比不得这些常年习武的人。
  那些黑衣人一个翻身,便把柳向净围在了包围之中。
  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握着长刀,把手伸向柳向净。
  柳向净低着头,不敢再看。
  “哐——”
  只一声兵器碰撞的响声,柳向净落入了一人的怀抱。
  那人双目依旧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却问:“没事吧?”
  柳向净抬头,借着月光看清这宽广怀抱的主人——是刘元臻!
  那几名黑衣人看着半路杀出的刘元臻,皱了一瞬的眉头,便动作迅速地杀上来。
  这几人武功不弱,加上以三敌一,刘元臻堪堪落于下风。
  刀锋闪出如月的华韵,夜云卷卷,血色便溅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像负心郎的红颜美人心头的尖刺,刺刺诛心,不容留情。
  刘元臻单手紧搂住柳向净,右手用力一挥,挡住一把寒光测测的刀锋,那刀刃碰撞着滑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于是刘元臻的臂上,便多了一条长长细细的血口。
  柳向净拽着刘元臻衣袖的手指猛然一紧。
  戚秉阳便回眼对他道:“没事,小伤而已。”
  其中一名黑衣人将剑一横,直逼刘元臻的颈项,堪堪躲过,又见一人的刀剑刺向柳向净的腰侧,戚秉阳侧身一挡,背部便又是一道血淋淋的刀伤,血滴点点溅上柳向净的印花白衣。
  柳元哲伸手挡开眼前黑衣人的袭击,身后,另一黑衣人狠狠叫到刺进刘元臻的大腿,整个贯穿。
  柳向净睁着大大的眼静,看见这番情景,满眼都是绝望的恐惧。
  然后,这个眼前都一片漆黑,柳向净感觉自己漂浮在天空之上。
  而正对皇宫大门的那天石板路上,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显得萧瑟……
  晁家,有所行动了——
  屋子里唯一的木桌上放满了刑具,只留下桌子的一角,放着一盏火光微弱的油灯,油灯照出一圈浅黄色的圆形亮影,绑在十字木架上的人又在那浅黄色的圆形亮影里投下一个漆黑的阴影。
  寒冷的触感刺激着柳向净的神经,黏腻的液体附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觉得很恶心,他打了个寒颤,然后惊醒。
  缓滞的,睁开疲重的眼,柳向净目光微愣一瞬,张开苍白干渴的嘴唇,幽幽茫茫的说:“原来……是你,你没有死。”
  柳向净的喉管很干涩,声音沙哑。
  而立在柳向净眼前的少年,便是那戚家唯一的活口——戚秉昭。
  戚秉昭的眼睛上的一条狰狞的疤,像百足的蜈蚣一般丑陋。
  他狠狠捏住柳向净的脸,有种想将他碾成齑粉的狠戾:“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柳向净重重的喘气,遍布身体的伤口传来的疼痛很是难耐:“不失望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会落在我手里,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这样的下场。”戚秉昭怨恨地咬着牙说。
  柳向净的唇瓣轻轻地颤,筋疲力尽:“那我会有……怎样的下场,会死么……会死么?”
  无数狠狠的鞭落在身上,是寒澈刺骨的疼。
  戚秉昭疯狂了般拼命地抽打着柳向净,声音尖刻地喊:“当然会死!当然会死!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和那个赵显廷都不得好死。”
  柳向净深深地叹气,好像失了所有的活力与力气,绝望但似乎又不禁带了些许奢望:“我劝你……还是快些逃,赵显廷他不会……放过你第二次。”
  “你还指望着他来救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戚秉昭奋力狠狠一抽。
  然后他停下鞭打,目光往那放满刑具的木桌上望去。
  “啊——”
  柳向净手脚抽搐,嘶喊着痛呼,撕心裂肺。
  戚秉昭手持一把钳子,脚下是一块玉白的指甲,却浸在血色,娇艳得让人疯狂。
  他狠狠地咬牙:“很痛吧?十指连心啊——”
  柳向净的眼中溢出了泪,流到嘴边,进入口腔,好苦。
  “好痛……”
  “啊啊——”
  戚秉昭猛地一夹,将小指细细巧巧的指甲夹下,他狠狠踢打着柳向净,睁着通红的眼,咬牙切齿,恨恨的叫骂。
  “原来你知道痛!你知道痛——很痛吧——很痛吧!哥一定也这么痛——不——”戚秉昭的拳头谁在柳向净的胸口,想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仍不解其恨般的嘶喊:“这里,这里一定更痛——一定很痛!比你这贱人要痛一千倍一万倍——你这个贱人——”
  “我是……贱人……”
  那个光风霁月的温柔男子,总是微笑着唤他“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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