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太监 by 令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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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 by 令珑-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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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太监(一百零二)难相忘

  秋宁做到後来昏睡过去,并不知道步随云为了躲避追捕,抱著他在船上玩捉迷藏。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的空舱里。步随云不知从哪里找来干净衣服,替他换上,衣带系得整整齐齐。
  “随云!”他翻身坐起,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触手所及一片冰冷,连一丝人气也无。
  秋宁慌乱地爬起来,脚下一软坐到地上。
  他昨夜与步随云欢好了,容貌虽然模糊,但胸口那个被咬出来的牙印却无比清晰,还有身体契合的感觉也是骗不了人的。可是,天光一亮,那人又消失不见。如果不是隐秘处的不适提醒著,他几乎要以为又是一场春梦。
  秋宁把头埋在膝盖上,回想起昨夜的疯狂,适才的失望被甜蜜代替──随云没有忘记我!我知道!什麽都不用说,我就是知道!
  随即他马上担心陆震捉到步随云,又想到昨夜姓陆的居然对自己下春药,眸中骤然露出凶光, 
  他心里有了计较。霍地站起身,振作起精神,推门而出。
  ……
  “侯爷,这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嗯,到最近的港口重新换一艘。”
  陆震吩咐换船事宜,阴著脸回转身,正对上似笑非笑的虞暮天。
  “听说这船上混入奸细,捉到了吗?”虞暮天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那奸细早烧死了。”金烈抢著回答。
  “某怎麽听说,那奸细厉害得很,放把火就跑了。在船上藏了这许多天,我们竟然找不到他,显见是个厉害人物。”虞暮天的眼睛停在陆震脸上,说话时满脸都是“陆震你真没用”的表情。
  陆震扫了虞暮天一眼,目光冷锐,犹如实质,冷冷道:“虞阁主还是管好自己的人要紧。路途凶险,谁知道会发生什麽意外。”
  虞暮天哂然一笑道:“彼此彼此。”
  陆震懒得与他废话,一摆袖子,负手出门。一只脚才跨过门槛,就见秋宁容光焕发地走来。
  两人视线相接,秋宁居然愉快地微笑道:“侯爷早啊。”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秋宁第一次对陆震笑,也是第一次那麽客气地讲话。金烈想抬手揉眼睛,而虞暮天也露出微愕的神情。只有陆震,那明媚的笑脸简直像拿刀子戳他的眼珠。
  秋宁昨晚分明是被神秘人带走,他把整艘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逮到人。秋宁那时中了烈性春药,如何解得媚毒……瞧他那样子,简直像洞房花烛後的新妇!单是他眉眼间的春色,便可以想象昨夜里是怎样的颠鸾倒凤。
  陆震不自禁地紧握双拳,恶声恶气地问:“你昨夜跑哪去了?”
  秋宁故作惊讶道:“我在睡觉啊。许是最近太累,昨夜睡得沈,船给烧成这样都没醒。侯爷以後须得小心些,这回是烧了船,下回说不定就要人命了。”
  陆震眼里要喷出火来,偏偏说不出一句话,咬著牙狠瞪了秋宁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金烈跟在陆震身後,与秋宁擦身而过。眼角瞥到白影闪动,金烈下意识地躲闪,还是被秋宁捏住肩膀。
  “你干什麽?”金烈惊急交加地叫道。
  秋宁手指用力,捏得骨头咯咯作响,声音冷如寒冰:“你敢给我下药,我就敢废了你!”
  陆震见金烈受制,想上前救助,却被飞身而至的虞暮天拦住。
  金烈忍著痛,抖了抖另一边的衣袖,两道青影箭一般飙出来,直袭秋宁面门。
  秋宁迅速侧身,伸手在空中一抓,食指和中指间恰恰捏住一条碧绿小蛇的七寸。而另一条小蛇撞到舱壁上,软绵绵地掉了下来。
  “雕虫小技。”秋宁轻蔑地夹碎小蛇的七寸,随手一扔。
  他扯开金烈蒙面的黑布,露出大半张筋肉袒露、无比狰狞的脸。金烈发疯似地猛抖衣袖,数条蜈蚣和蛇向秋宁袭去。秋宁左右躲闪,以真气为武器,一面打下那些毒物,一面紧追金烈。
  眼看毒物被秋宁纷纷打下,金烈嘴里发出尖锐的哨声,一道金光笔直地朝秋宁飞去,速度竟比其他毒物快很多。秋宁眼见金烈跑到陆震身旁,他不再迟疑,像一只大鸟一样扑向金烈。忽地小腿刺痛,被那金色的东西咬住。
  秋宁忍痛落到金烈身後,揪住他的背心,强行将一颗药丸塞入他嘴里,在背上重拍一掌,药丸顺著喉头滚进了他肚子里。
  金烈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滚。而秋宁也蹙著眉头摔倒。
  陆、虞二人同时停下手,蹲下来查看。只见金烈面色发黑,嘴角溢出血来。而秋宁的小腿有两个小血孔,周围的皮肤一片青黑,那青黑还在不断蔓延。
  金烈常年跟著陆震,陆震很清楚他这条金蛇有多毒,假如不马上解毒,秋宁只能断一条腿方能保命。
  他想都没想,对金烈吼道:“拿解药来!”
  金烈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陆震见他不动,眉毛都立起来,怒目金刚似地大吼:“还愣著做什麽?快拿解药!”
  “我也中毒了,给了他解药,我还能活吗?”金烈一脸悲愤地
  回答。
  “你给他解药。”他对秋宁道。
  秋宁冷淡地回答:“不给!”
  陆震揪住他的衣领吼:“你不要命了吗?把解药给他!”
  秋宁的紫眸里满是冰冷的怒火,一字一句挤出牙缝:“我宁愿死,也强过被小人算计受辱!”
  陆震对著他的眼睛,慢慢放开手,过了一息才道:“你把毒药给我吃,给他解药。”
  这回连虞暮天和秋宁都惊住了──这厮不想活了麽?不可能吧。
  陆震淡淡地道:“你怕我对你不利,我吃了你的毒药,保证以後不碰你。到了目的地,你再给我解毒。否则,我的手下会立刻通知燮国海军。你的人驾不了船,没有我的帮助,别说和燮国海军对战了,就是活著离开这片海域都不可能。”
  秋宁和虞暮天对视了一眼,明白陆震说得不错,他们这一趟海上之行确实只能依靠陆震。
  看著陆震吃下毒药,秋宁才和金烈交换解药。
  虞暮天扶著秋宁回船舱。金烈踉跄著爬起来,替陆震把脉,“是慢性毒药,一时不会毒发,只是会难受些。属下一定尽快为侯爷找出解药。”
  陆震不以为意地道:“不妨。你没事吧?”
  金烈感动地道:“属下贱命一条,侯爷不惜以命换命,属下粉身碎骨也难报侯爷恩情!”
  陆震撇了他一眼,淡笑道:“粉身碎骨干嘛,你要好好活著。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金烈郑重地鞠了一躬,道:“属下定会助侯爷完成霸业!”
  陆震眼望远处,手指轻弹,好像根本没听见金烈的话。半晌,他突然道:“金烈,我记得虞暮天和……他,好像并不知道当年灭门、灭族的真相,以为杀了齐行忌就算完事……你找机会告诉他们,他们还有个大仇人可是活得好好的……”
  ……
  陆震著人在最近的港口出高价换了一搜七成新的商船,再次起航。
  换船的时候,秋宁特别注意,并未见到步随云的踪迹,不知道这人是否上了新船。
  半夜的时候,他摸黑在船上转了圈,嘴里小声唤著:“随云、随云……”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现。
  秋宁大失所望。换船时,陆震一直守在旁边,也许步随云没有机会上船。
  想到可能再次分开,秋宁居然难过地掉眼泪。
  阴影里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眼角,熟悉的气息令秋宁一怔。正想转身,却被捂住嘴,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不一会儿,有人左顾右盼地跑过去。原来被人跟踪了。秋宁急著找步随云,竟没有发觉。
  步随云转过他的身体,轻柔地吻他的眼角,“不哭啊……”
  气流带起耳旁皮肤一阵酥麻,秋宁红著脸,紧紧抱著步随云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你没跟上来。”
  步随云托住他的臀部,用力抱起来,上下颠了颠,笑道:“我要保护你!会跟著的。”
  秋宁捧著他的脸吻了一会儿,安心地靠在他肩头,“其实你不用躲,呆在我身边也无妨。”
  他感到步随云僵了僵,忙抬起头,见步随云皱著眉,似乎遇到什麽为难的问题。
  “怎麽啦?”
  “我……一时有……一时没有……”
  “什麽?”
  “打架。有时候能打,有时候不能打。那个人,很厉害。我怕打不过他。”
  秋宁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内力,时有时没有……”如果是这样,步随云躲著确实比露面更安全,“可你每次都能打跑陆震。”
  步随云咧嘴笑道:“我看见他欺负你,就会变厉害。”
  “那你要藏好,不要被他们发现。”
  “不会发现,他们很笨。”
  秋宁摩挲著他的脸,轻声问:“你记得我吗?”
  步随云肯定地点头:“记得!”
  “我叫什麽?”
  “阿宁!”
  “你……还记得些什麽?以前的事,你的家人,还记得多少?”
  步随云歪著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像是怕秋宁不高兴,他又认真地补充道:“我记得阿宁。”
  其他的人和事全忘了,只记得自己。这是老天开的玩笑,还是步随云的执念?
  秋宁用力抱住他,满腔心绪翻滚沸腾,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他在步随云耳边,轻声道:“随云,我爱你。”
  
  作家的话:
  今天到周五日更。
  小步算不算傻了?太特麽狗血了!!!吼吼吼吼吼!!!
    
    ☆、倾国太监(一百零三)现真身

  陆震的船在海上又行了几日,看见云雾缭绕的深处隐隐露出一座小岛的轮廓。
  秋宁遥望小岛,心情变得沈重,因为他知道在小岛的附近有他的家乡──曾经美丽祥和的药师国。那些血腥可怕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令他不用自主地颤抖起来。
  陆震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见他用手捂脸,身形摇摇欲坠,担心地犹豫著按住他的肩膀,“你……”
  秋宁蓦然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盯著他,愤恨地打开他的手,“你手上沾了多少我族人的血!现在又要来取我族宝藏!你真让我恶心!”
  陆震微蹙眉头,冷冷道:“我以前是奉命行事,如今是与你做的交易,放到谁身上都会这般做,何错之有?”
  秋宁胸膛剧烈起伏,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放著正经仇人不管,你跟侯爷较什麽劲?真真是瞎了眼。”金烈冷笑著打断两人的对峙。
  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口,不但秋宁惊怒交加,连在一旁打坐的虞暮天也睁开了眼。
  “你什麽意思?”秋宁道。
  “我的意思是,当年之事表面是齐行忌指使,其实背後还另有谋划之人。”金烈扫了秋、虞二人一眼,继续道:“你道齐行忌为何会知道药师国有宝藏,还知道药师国的具体位置?除非是去过药师国,并且很了解那地方的人透露消息,还有,天玑阁密道如此机密又怎会被齐行忌发现?不是有内鬼是什麽?”
  “那时我还小……父皇确实曾经招待过两个外面来的人……一个是老头……一个,是从南疆来的……”秋宁脸色惨白地望著陆震,实在没想到竟是父皇引狼入室。
  虞暮天闭了闭眼睛,语调沈痛地开口:“是木永桢!他是家父的挂名弟子,深得家父信任……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兄……可为什麽?他即使有反心,家父也不会涉足朝堂争斗,何至於要将天玑阁灭门?
  “因为你们姓虞。”陆震冷硬地道,“我听说他是为了得到你们虞家传世奇书,才联合齐行忌剿灭天玑阁,条件嘛……就是用药师国的宝藏交换。齐行忌抢到藏宝图後,没有和木永桢平分,只给了他一批奴隶和王宫里搜刮的财宝,大约那时两人有了嫌隙。”
  秋宁全身僵硬,脸上的线条冻住了一般,好像带了一个冰雕的面具;虽然不发一言,但泅红的眸色仿佛要滴出血来。
  而虞暮天素来镇静的神色也开始龟裂。他明白,作为太傅虞静卿的後人,他们确实持有虞静卿生前手稿,以及云南王章文龙的兵书功法,只是後来遗失了一部分。木永桢打的就是这些东西的主意。虞家人还那般信任他!
  虞暮天往地上捶了一拳,把甲板打了一个洞。他暗自咬牙道:“木永桢!木永桢!这笔血债,我一定会亲自让你还清!”
  陆震和金烈交换一个眼神。陆震眼角微翘,轻快地扬起眉头。
  ……
  云雾中的小岛,地势险峻,莽林蔽日。
  一行人下得船,眼前便是一壁如刀砍斧劈似的悬崖。整面悬崖光滑如镜,除了儿臂粗的藤蔓,根本没有借力处,须得轻功极好之人方能上得去。
  秋宁忍不住回头望向停船处,不知步随云是否跟上来。陆震见他一脸温柔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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