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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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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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居是京城有名的酒家,会做些别人都叫不上名字的菜。南宫夜记得早年的时候三哥就很喜欢里面的酒菜。天仙居还有一样出名的酒,名字很文雅叫出尘琼浆,南宫夜曾喝过一次,口齿留香却是极好的佳酿。只是那酒也不是出钱就能买的到的,到了出酒的时辰,天仙居的老板见着谁有眼缘便给上一坛子。南宫夜就是六年前离京时候和的眼缘。

而现下便要到出酒的时辰了。
到了天仙居,南宫夜让小二引着人上楼进了雅间。他随意叫了壶酒,叫了几个菜便坐在一旁,从头至尾筷子都没动一下。
直到酒楼门口出现一顶轿子,他才站起来。往下面去。

轿子里的正是花太尉家的小姐,花想容。
花想容一出轿子,就引起一酒楼的人看过来。她本就生的极美,又加上那高雅气质便更显端庄秀丽了。她进了酒楼,刚想请小二引路,却被南宫夜拦住。
对这个表弟,花想容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次再见他,对方就对自己充满敌意。

“没想姐姐也来了,姐姐要是不嫌弃,就与小弟一桌如何?”
花想容自然不会拒绝,只点了头,随人上去。
她现在正是奇怪,吴王为这出尘琼浆并不意外,可为何亲自出门相迎?

进了屋,南宫夜等花想容坐下,他才坐下,现在距离出酒不过两刻时分。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正好聊些话题。
“我听说吴王近日生了病,可好些了?”
“姐姐也不来看看弟弟,弟弟可伤心呢。”

被这样的话一冲,花想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定睛去看南宫夜,却见对方望着自己偷笑,心下微恼:“殿下这样说,小女子承受不起。”
“跟姐姐开个玩笑,姐姐别恼。”

南宫夜若想讨好什么人那是容易的很,他是惹人喜欢的长相,又擅长说讨喜的话,几乎见了他的没几个不喜欢的。若是不喜欢的,那便是他压根就不想你喜欢他。
果然这样说了,花想容容色稍霁。

“姐姐今日来这也是为了酒?”
“若不是为了酒,又怎么会来?”
南宫夜笑笑,看对面女子拾起被子闻了闻杯里的酒:“这酒也是极好的。”
“比不得出尘琼浆。”

花想容放下酒杯抬起眼来,却不看南宫夜,只望着楼下的人越来越多。
“若我得了眼缘,酒一定送给姐姐。”
这话一出,花想容诧异了。他扭头望着南宫夜笑的一脸真诚样子,心下有些迷惑。“这缘分难得,怎让得的。”花想容幽幽说着。

南宫夜心中想:自是让不得,所以才不让了你去。心中虽这般想,嘴里却说:“姐姐喜欢什么,本王都给你弄来。就是缘分也让得,姐姐可知晓本王的意思?”
花想容心下一惊。想到那日百花争艳之时,正是南宫夜解了局,她抬眼去看,正巧望进南宫夜漆黑的眸子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脸颊飞红,转开头去,心中念叨,再不去看这人。

“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南宫夜见她那样,哪里是不懂,分明是懂了却不认。不过他却不急,只望着对面人,什么也不说。
两人保持这般姿势许久,待到出酒的时辰了。他们才回神过来。

见得天仙居的老板走进酒楼,身后人捧着一坛子封好的酒。因这酒早就名声在外,他一来便让人觉得满酒楼的酒香。
这老板的性子极是高傲,进来先环顾一圈,扬了扬手。大家都懂他这意思,是今儿没和眼缘的人了。大堂里闹哄哄的,多少有些不满。

老板性子上来,双眼一瞪,抢过出尘琼浆举过头顶。他这动作的意思明显,若再闹,这酒就是砸了也不给。花想容没见过这阵仗,轻轻低呼了一声。照理说,这一声早应该淹没在大堂众多大汉的闹腾里,却不想着,老板循着看了过来。微微一惊,倒放下酒了。
众人循着老板的目光看去,二楼雅间上,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娇俏可人,乍一眼看真以为是墙上壁画。见着老板这模样,大家都知晓今儿得了眼缘的是谁。于是也都消停下来,坐在自个儿位置看着。

花想容有些吃惊,直到南宫夜拉她方才反应过来,由南宫夜陪着下了楼。到了厅里,老板一笑,把酒给了伙计,上前躬身问:“敢问小姐芳名?”
“姓花,小字想容。”
老板一笑,赞道好名字。转身从伙计手上端了酒过来,郑重其事的递了上去。

这可使得周围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递给的不是花小姐,而是南宫夜。继而众人笑了,只道这老板好眼力,女儿家拿不动这坛酒的,自然给旁边护花人帮忙拿着。

南宫正要接过,却听老板说:“吴王殿下如何这样好的本事,第二回得我眼缘了。”
话说到这,谁还能不懂呢。花想容脸上一红,有些羞恼。可她毕竟大家出生的,直挺挺站着,不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南宫夜接过酒,递给赵信,见花想容面上神色不好,便走到她旁边,“姐姐累了,本王送你回府。”
两人一走,场面安静下来。

待人走的不见了,便有人问老板,怎么吴王就和了眼缘。
那老板笑笑瞅了一眼问话人,并不回答。一脸的狼崽子样还装羊,怎么能不和眼缘。

花想容回了府,南宫夜将出尘琼浆送给她,她并不接。
南宫夜却说:“方才本王说过,既是姐姐想要,缘分都可以让给姐姐的。”
那酒,千斤重。花想容更是迷惑,她从不觉得南宫夜对自己有思慕之心,可如今他说缘分让人说的如此委屈,竟让她也受了感染。

“姐姐收下吧,当还了本王的心愿。”
“你。。。”花想容伸出手去,一小坛子酒,她又如何会拿不住。她收下了。
“本王看着姐姐进去。”

花小姐心底很多不明白却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得回了府里。旁边丫鬟可是热心,忙问吴王殿下是不是看上小姐了,这话说的花想容脸上又一红。心中只觉不该,可又不明白若非如此,他今日去天仙居又为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啊十七。

唉,父皇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十七:如果不天真,三哥不就看不上我了吗?是吧,三哥。

老三但笑不语。





第12章 十七弟步步为营逼人心死,花小姐三尺白绫换郎真心
第十二章

当夜,花想容失眠了。她房内的烛火一直燃到二更,侍女催了几次,她才躺上床。可便是如此,也是睡不着的,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情。
这事儿,绝没有这么简单。

撩开床帐,看着桌上那一小坛子的出尘琼浆,心里不安起来。
第二天清早,她起了身。侍女给她添了精致的妆容,问她今儿可要去煜王府。她摇了摇头,心里乱糟糟的。
直到午后,她才招了侍女来,让人把酒送回去。

侍女有些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摇头不肯。她美目一瞪,非要人把酒送回去。
可这侍女与她自小一道长大并不怕她:“小姐,您怎么回事,既然已经收了这礼,哪还有送回去的道理。”她着急的在一旁劝道:“您喜欢煜王殿下,可他根本没有将您当做自己妻子对待啊。可吴王殿下呢,昨儿他说的那么清楚,小姐怎么就不明白。”

“你不懂。”花想容转过头不看她,她却又走到一旁再来劝。
花想容烦闷的站了起来:“我嫁给煜王爷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吴王他。。。。反正没那么简单。让你退回去就退回去是了。”
“反正我不去。”

小侍女双手一叉,一副打死也不去的样子。花想容皱了眉头,捧起那坛子酒狠狠砸向屋外。小侍女一见,惊叫了一声。
一声响,酒刚好砸在一双龙纹靴边上。

“既然姐姐这么不喜欢,本王真是不知道怎么讨姐姐的欢心了。”
来人正是南宫夜。

他一说话,语气里没了日前的温和,显出一股子寒意来。太尉站在一旁,忙拉了女儿道歉,南宫夜轻笑一声:“免了,本王受不起姐姐这声歉意。”
他这话虽说的冷淡,却又透出一股委屈。花想容心底一惊,莫不是自己想错了。可下一秒她便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只见南宫夜负手站着,眼睛瞄着那碎掉的一坛子酒,寒意森森。看的花想容背脊发凉。

“姐姐既然把让的缘分都摔碎了,那本王就不再让了!”
这话一出,花太尉猛然抬眼。看着自家闺女和吴王两人对峙站着,竟有些大打出手的趋势,他忙拉着女儿后退给南宫夜道歉。南宫夜笑道:“舅舅不用致歉,姐姐脾性本王是知道的。”他森森一笑,转头出了太尉府。
花想容见他走远,力道一脱,侍女忙去扶人。

她心下大乱,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吴王真的生气了,而且。。。。而且听这意思,他是真的要娶她。
这怎么行!
花想容被扶着坐在椅子上,求救的望着父亲。可花太尉对这事好似乐见其成只安慰几句就走了。她一时没了方寸,只怪刚刚脾气太倔,断不该砸了那坛子酒。

“小姐,王爷这意思是要提亲吗?”
她根本不想回答,脑中一团乱麻,南宫莫惜是她自己选的夫婿,她绝不会放弃。可南宫夜,如何将他挣脱开呢?他是太后的宠儿,是天潢贵胄,只要他开了口,太后就不可能不答应。况且,太后一直不太同意她嫁给南宫莫惜。

慌神了一个下午,就连晚饭都吃不上几口便扔了筷子。
今夜,是别再想睡了。

“柳儿,柳儿,你过来。”
侍女上来,她将方才写好的信给递上去:“你给煜王府送去。”
“小姐!”
“柳儿,若他不回,我便死心了。”

柳儿点头,把信揣进怀里,往煜王府的方向跑。
一路上上,南宫夜的探子都暗暗跟着。探子给南宫夜禀报此事,南宫夜笑了,把擦了手的汗巾丢在脸盆里。

“本王就知道她会这样做。”
赵信上前:“王爷怎知花小姐会如此。”
“我那个姐姐脾性刚烈,若不让她死了心,她怎能这样轻易放弃。”
从送酒到发怒再到求救,几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王爷,那煜王那边。”
“三哥要活命,必然会回信的。”

他把茶盏的盖子重重放下发出一声碰撞声响:“想法子把这封调换了。”
“诺。”
南宫夜眯着眼睛喝上一杯茶,他的眼睛似狼,竟是不再掩饰自己的念想了:三哥,本王绝不会让你成亲的。

因了南宫夜的搅局,柳儿从煜王府拿出来的信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封了。她浑然不觉的将信递给了自家小姐,可小姐看过之后面色苍白,居然站不住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
“王爷只说,让小姐宽心些。”

宽心些?怎么宽心些?花想容只想笑,她原以为自己要嫁的那个人是良人,不想却是这般的无情。他病的时候,她是怎样的衣不解带,怎样的事必躬亲。可现下呢,她被逼婚,他却视若无睹。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啊。
花想容只觉心里凉透了,趴在床沿哭了起来。柳儿看的心疼多安慰了几句,说来说去也是那几句话。

“煜王殿下既然这样说了,小姐就宽心些吧。”
花想容是什么人,怎可能被人逼迫。她跟定了那个人,那个人不要她,她也跟定了。眼底有了决心,便止住了眼泪。她让柳儿出去,将自己打扮整齐。却已经决定去了。
柳儿心中觉得小姐的眼神不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来。听得房内一声响,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她深觉不好,忙叫了人来。家丁撞门进去,却见得花想容挂在三尺白绫之上,柳儿吓得差些晕了过去。

她还有气,却已经入气少,出气多了。
她是真下了必死的决心。

柳儿趴在床前哭花了脸,连连问着为什么。花太尉进来,一见这场景也差些晕了,老泪纵横。心中只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何苦想不开啊。
床上的花想容显然不能回答,柳儿收了哭声,想去煜王府讨个公道。

半夜三更,煜王府的大门被柳儿敲的啪啪作响。开门的只开了一条缝问人做什么,她却已经闯了进去。此时她还哪顾得那许多礼节,只想替小姐问一问那个负心汉可把小姐放在心里了。王府里的家丁打上来,她也不怕,直往后院冲。蛮劲一上来,几个人还拉不住这个小姑娘了。
南宫莫惜本就浅眠,外面吵的又这样厉害,他便起身了。
出门见着楚生问什么事,楚生答着:“听管家说,好似太尉府的柳儿又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

南宫莫惜心下疑惑,到了前厅,见得那哭的撕心裂肺,挣扎的衣衫林乱的柳儿,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的跳。扬手让人放了她,却见人猛然扑了上来,抓着南宫莫惜的衣服问道:“煜王爷,我家小姐是您未过门的妻子啊,您怎么能那样对她!”
这话问的古怪,南宫莫惜有些不解。却又听柳儿道:“煜王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啊,我家小姐对你那般,可您。。。您为什么要逼死她!”

逼死她!?
南宫莫惜更不明白了,“本王怎么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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