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同眠作者:蓝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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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同眠作者:蓝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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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夜也释然地笑了,摸摸後脑勺。挨到我身後,将我抱起,坐上山边的石头,悬崖上的风即刻掀了起来,吹得衣袍一阵凌乱。我不自觉地往伏夜怀里躲了躲,避开那直冲眼球鼻孔的狂风。伏夜拉起宽袖,帮我挡去一大半肆掠。
  遮霞峰之高,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万水千山,变成不远不近的一道道风景,横陈在眉眼之间,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搅动这片图画。
  伏夜指著那条黑黝黝的峡谷,“那就是我们的家。”
  我哪里有他那眼力,但按还是顺著他的手指望了半天,确定辨不出他那座吊脚楼,这才干巴巴地看著他,以示诚意。而此刻,我竟然没意识到那个“家”,那个“我们”,只是听著伏夜的声音磁性中带著无限的柔情,还有掩不住的喜悦,心里满满的,或许这样就够了吧。
  伏夜捏捏我的鼻子,他的手上尽是花酿的芬芳,带著一股醉麻感侵入我的鼻腔。
  “冷吗?”
  我摇头。伏夜笑著侧过身子,放弃让我看吊脚楼的意图,用自己的身子把风给挡了,指著另一边的云霞,“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确实两只耳朵趴在脑袋两侧,不太规则的嘴筒子,还有看似趴伏著的身子,以及一条不相称的扇形大尾巴……我皱了皱鼻子,勉强承认这造型像够。
  他又指著太阳没下的山头,一条起伏的曲线,远远地只能看见幽黑的影子,太阳的最後一点余光,将那片山脉勾勒得异常突出。
  “你看那片山,像不想侧卧的罗汉?”
  这下我无语了,真的,除了最上面被阳光勾画出来的线条,真没看出其它任何一根线条来。
  伏夜也不气馁,俯低头,把眼睛跟我几乎放到同一水平线上,夹住我的脑袋,手指不停勾画著那些所谓的曲线,被他折腾了半天,我似乎看出来他所说的图画了,只不过,直觉怀疑,那是被他灌输的假象。
  伏夜看我的眼神似乎清明一点,满意地松了口气。
  他一直是那样,自己认为好的,一定要得到我的认可,要不然,就很不甘心也很不安心,从小就是如此。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偷了一幅山水画,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可偏偏他来的时候下雨,尽管用衣服包裹了,墨汁还是污成了一团。於是他就很不甘心地跟我讲解图上画的风景,还不顾天雨,跑泥地里用树枝按照记忆勾勒出线条来。我还记得雨水从他头顶从下,整个人就像是在水帘里,他的眼神分外认真,一面画,一面看著我,深怕我不不明白似的,半眯著眼睛,阻挡著雨水冲进眼底。但那黄泥地上的线条,怎麽也看不到口中的美景的影子,於是他就急了,看著依然迷糊的我,再三声明那风景真的很美。
  结果,过了一个月,他又搞来一模一样的画,这次总算老天开眼,没把画给糟蹋了。水墨山水,素雅淡静、悠远深邃,确实美得让人浮想联翩。
  “以後,我们就找这个地方隐居可好?”
  到这种地方隐居当然好啦,被他的情绪感染,我真点了头,完全没想到那所谓的两人隐居是怎麽一回事。现在想来,伏夜的初衷似乎一直没变过。




第三十九节 下山

  脱离了老神仙的“神水”池,却又必须忍受每天的中药和针砭。这比窝在水里不吃不喝更让人难以忍受。
  最要命的是经络由不通逐渐被疏通,原本没多少感觉的肢体,慢慢地每天开始酸麻胀痛。那是从骨子里的难堪。我时常抱著伏夜的手臂,一边掐一边抹泪,试图苏解一下那种蚀骨的感觉。伏夜则一脸难色地一会儿看看我满面泪痕,一会儿看看老神仙的白眉白须。最後,只得无力地抱著我的头,毫无效用地安抚我。
  “要不,你也给我扎几针吧?这样或许我会好受点。”伏夜苦著脸,又想干那“同甘共苦”的事儿。老神仙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干嘛去了?”
  显然,老神仙对我们的事情似乎了解不少。这不禁让我很尴尬,连伏夜也刷白了脸不敢回话。
  就这样哭哭啼啼过了半来月,一天老神仙终於大发慈悲,对著一看见他就开始瑟瑟发抖的我道,“好了,今天不给你扎了。你们可以下山了。不过记得药一定要准时吃。”
  我点点头,放松的神经,差点蹦跳起来。伏夜看起来比我还兴奋,抱起我,甩了几道圈,我差点以为他会一时失手会把我丢到悬崖下面去。我也想好了,就算死也要拉著他,一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襟,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一缕头发。伏夜吃疼,终於放下我,收敛了一下那股兴奋劲儿。
  握起我依然拽住他头发的手,拍了拍,“终於可以不扎针了,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本来很高兴的脸,一下子发僵。伏夜何其敏锐,跟著也一僵。
  “反正现在你也尝不出味道,就别那麽挑剔了?”
  这能成为理由嘛?苍天可见,我好歹也是人呀,你怎麽能这样糟践我的舌头?
  伏夜没有多逗留,扛起我,作别老神仙,屁颠颠就往山下冲。目的地自然是我们的家园。等他风尘仆仆看到那片碧绿的湖水时,眼睛不由得呆了。
  顺眼忘过去,那边人影重重,花园里的花都被踩掉一大半。伏夜当即火了,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蹿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麽?”
  那些四散的侍卫,陡然看见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个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都傻巴了眼看了半天,对他那一脸怒火,由衷地感到莫名其妙。幸好旗风来得够快,一看见伏夜,当即跪拜下来,其他侍卫才醒悟过来,立刻倒下一片。
  只有楚云昂扬而立,与伏夜四目相对,顺道瞟瞟被他半抱半扛的我。
  我敲了敲伏夜的背,伏夜才意识到应该放我下来,在将我放下地之前,又将跪拜的众人瞄了数眼,抱起我噌噌上了楼,把我好好安置是榻上,这才又转身去收拾那些兄弟。
  耳边很快传来伏夜的暴喝。不过说辞却幼稚的实在有失他一教之主的身份,最後的结果是,四十个侍卫将踩坏的篱笆修葺好,把倒伏的花草重新扶正或者种植,连不知道他们住了几日的生活垃圾也瞬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
  伏夜在门口还怒气森森的,进了门,看著我,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听得莫名其妙,从头到尾,压根没搞明白他在生什麽气。
  伏夜一看我那迷糊的眼神,脸色跟著黑了下来。
  “他们踩了你最喜欢的花园,把我们的家糟蹋成乞丐窝,你也不介意?”这口气,仿佛是我犯了天大的错误。我不敢摆表情,深怕一个错漏,激起他更大的怒火。
  结果我们就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天,最後,伏夜低下身子,俯了过来,我差点吓得向後躲,他却立刻捉住我的肩,俯到我耳边,“没良心的家夥,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麽?”
  这阴晴转变太快,虽然我应该适应的,可在他面容和煦抬起脸来时,还是没反应过来。
  “那吃鱼吧?”
  见我没反应,伏夜自作主张,几步走到门口,顺手拽了两个路过的侍卫,“给我抓鱼去!”
  一听要抓鱼,门外似乎一下开始骚动起来。
  “教主要咱们兄弟来一个烤鱼大餐麽?”
  “好耶!快,快,多抓点。”
  马山就有人招呼,“兄弟们,抓鱼去!”
  “哟呵!”
  真是一呼百应,那叫一个热闹。我掀开窗户,看著一群人先先後後跳进那汪碧潭,水波立刻变得零碎起来。看著他们一脸兴奋,有脱了衣服当渔网使的,也有拔出长剑当鱼叉的……很快岸边就蹦跳著很多鱼,我突然担心,他们一闹,不会让这湖里的鱼绝了迹吧。
  不一会儿,一大堆鱼放在伏夜面前。一帮兄弟双眼放光,直盯盯地看著伏夜,仿佛这些日子,他们的夥食已经差到极致,以致於这一尾小鱼,就降服了他们这些冷酷杀手。
  伏夜赞了一句,“干的好!”
  大家更加兴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怎麽分工,准备大餐了。甚至有人提议,去打几只野兔来调节一下口味……
  伏夜完全无视,选了两条差不多大小的,噌噌噌又回了房,并且还把门给死死关上了。




第四十节 吃饭

  那帮兄弟直接愣住了,最後旗风叹了口气,“要打猎的,给你们一个时辰,不打猎的,准备烤鱼!”
  头儿一发话,他们又活跃起来,兴冲冲地开始著手准备。
  伏夜进屋,把两条还在挣扎的活鱼在我眼前晃了晃,“烤?炸?还是闷?”
  我不置可否,反正对他的厨艺没有信心。
  “要不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伏夜你真知道什麽是清蒸,什麽是红烧吗?
  看我继续没反应,伏夜暗下眼神,捏捏我的脸颊,手上还带著一股鱼腥味,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我可不想长一脸的鱼鳞。
  “就算难吃,你也得给我吃!”
  我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味觉幸好失灵了,要不,还不知道有怎样的煎熬呢。
  结果,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似乎错了,伏夜端过来的饭菜还真够香的,诱得我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两条鱼,清蒸、红烧,外加两碟绿油油的小菜,一大碗菜汤,看起来分外可口呢。
  想那遮霞峰上,除了水果,就是烤肉,连个菜汤都喝不上……
  伏夜先给我盛了汤,用勺子一边搅,一边吹,尝著温度差不多了,才送到我手上。我“咕咕”两口,连勺子都不用,就喝了大半碗。刚抬头,一小碟剃好的鱼肉已经放在面前,伏夜满眼紧张地看著我拿起筷子,我也看著他──至於这麽紧张吗,再说啦,就算我吃了,也吃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次,鱼肉的嫩滑我吃出来了,那种触感,遥远却又很熟悉,还有淡淡的汁液味道……
  有那麽一刹那,我愣了。这下伏夜更紧张了,“鱼刺吗?别急,我去弄点醋!”
  我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动作连在一起,或许别人不明白,但伏夜明白。
  “好吃吧?”於是他的尾巴就翘了起来。
  我只好视若无睹,一股脑儿将碟子里的鱼吃完。刚推出这个碟子,另外一个碟子又放了过来,我也毫不客气,尽情享受这久违的鲜鱼的味道。
  就在我吃鱼吃到一半时,窗户外飘进来一片烤肉的香味,这香味,除了兔肉,应该还有山鸡之类的野味。
  果然,没一会儿,只听“!”的一声,门猛然被踢开了,楚云手上拿著两个木叉子,一条鱼,一只兔子,“絮,给你烤的,尝尝!”
  说罢毫不客气地走到桌前,可惜这里只有两张凳子,楚云如大山一样挡住了大半的光,正在我思考要不要请他一起吃饭时,旗风也进来了,同样拿著两个木钗,“教主,这是属下帮你烤的野鸡和野兔,外加一条蛇……”
  蛇?
  我定睛一看,在野鸡的身上,还真缠著一条蛇。
  旗风再往那儿一站,门口的光线所剩无几。
  伏夜看了他们数眼,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半晌,他转头,只看著我,继续帮我剃鱼刺。
  “絮,多吃点。”
  这下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伏夜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将这两个不速之客彻底无视。而我可没那麽坚强的意志。看著楚云,有些为难,到底该不该请他一起吃饭呢?
  楚云倒很豁达,转身从厨房拿了副碗筷,还将烤鱼和烤兔用另外的盘子排放好,整整齐齐端上桌子。自己也毫不客气地站著帮我剃好烤鱼,切好兔肉。同时还不顾伏夜杀死人的眼神,拿了碗盛了好大一碗饭,开始扒拉起来。
  我紧张地看著伏夜,显然,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我真怕他一个忍不住,把楚云的脑袋拧下来。
  好半晌,伏夜转头对旗风说道,“你也过来吃吧。”
  旗风倒是依礼而行,直到伏夜发话,才动一下,有样学样,给伏夜准备好烤好的肉食,也不介意站著扒拉饭菜。
  我跟伏夜本是对著坐的。这下楚云跟旗风就对著站在我们旁边。
  这注定又是诡异的一餐。
  我胆战心惊地喝下最後一口汤,将另三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他们就这样冷著脸从头吃到尾。先不要说伏夜做的饭菜,那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一条烤鱼、一条蛇,就这样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甚至能听见伏夜嘴里咬著骨头的“哢嚓”声。
  看伏夜扒拉完碗里的饭,我讨好地要去帮他盛,“好好坐著。”就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将我的一腔殷勤堵了回来。楚云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可是,等伏夜从厨房出来时,脸更黑了,“你们──竟然把我的饭都吃完了!”
  其实旗风挺委屈的,我看得清楚,他只是表示了一下,碗里从头至尾只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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