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同眠作者:蓝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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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同眠作者:蓝岩-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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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的人依然躲在阴影里。这里离老神仙的顶峰还有一段距离,没人发现的话,我们基本没有危险。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议继续前进,於是我们很默契地呆在这条小路上。
  一个时辰过去了,月已逐渐西沈,空旷的山谷杀声陡然传了起来。无数火把往绿柳山庄的方向聚拢。我的心跟著颤起来,眼睛都不敢眨,紧紧盯著远处动乱的火把。与此同时,吊脚楼位置的火光更盛,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影乱串,应该是蝶苍已经动手了。但事情并不如预料的容易,很快就有一批火把移了过去。一个是五人的小队,一个的七人的小队,这些阴暗中越聚越多的火星,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心里一颤一颤的,胸口闷得慌……
  俄然,突然奔向两个出事点的火把开始转向,而且从他们再次聚集的地方看得出,似乎又多出了一个出事点,接著两个、三个……
  这算怎麽回事?
  将兵力分散至此,根本就是被人多势众的敌方当菜切。
  心又往上提了起来。
  可这几个点坚持的时间都比我料想的长久,如果眼睛没花的话,五个原本分散的点,似乎正在汇聚,他们是要合力突围还是说那些杀手根本挡不住他们的去路?
  心里开始激动起来,身後的侍卫们更加激动,甚至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推测各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援兵。
  哪里来的援兵?伏夜的吗?绿柳山庄?还是千石山庄?
  伏夜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了吧。绿柳山庄?在看到那些熟悉的兄弟站在伏昼身後时,此刻说他们来援救我,说出来连自己都不行。
  那真是千石山庄吗?
  
  其实不需要猜,事情很快就明了了。
  火光沿著山谷烧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首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自然是蝶苍。他肩上扛著脑子还算清醒的楚云。但从楚云的状态来看,真的很糟糕,浑身鲜血,暗夜里,根本不知道伤在哪里。
  “我把他带来了。”说罢,蝶苍放下楚云,又折了回去。
  “絮……”楚云看清楚了我的脸,摇了摇头,仿佛想说他没事。
  一块鱼刺梗在喉哝上,疼痛难忍。但终究我还是忍了下来,让侍卫轮流背楚云上山,他必须马上接受治疗。上山就只剩这一条路,我连标记都不用做,只是回头看了看那片火光,我选择相信你们。相信你们都能活著回来。
  侍卫们似乎坚持要留在这里接应。可我根本无法带楚云上山,结果四个人留下了,另两人护送我们一起上山找老神仙治伤。
  这是我治病以来,走路走得最长的一次。等真到了山顶,我的脚像是要废了,已经处於麻痹状态,最後只能由侍卫拖到老神仙的门口。
  我还没敲门,门“吱嘎”开了。
  老神仙伸了个懒腰,越过我们的头顶,看了看外面,“今天这动静还真够大呢。”
  语气习同往常,没点紧张感,我瞪了他一眼。他反而嘴角一扬,摆起架子来,“有多少人受伤?”
  多少人?
  肯定少不了!
  老神仙最後看出来,问我也白搭,看了血污覆盖的楚云,不出所料,他一把拎起,直接扔山洞水池里面去了。
  两个差点累扒下的侍卫,被他这举动吓得愣了半天。
  “小娃子,你的腿不行了吧?我帮你扎几针。”
  扎个屁!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轻重缓急。
  我刚要发火,老神仙已经一把拎起我,拖屋里去了。
  两侍卫这下才回过神来,不知道应该阻止还是帮忙,最後巴巴跟在老神仙後面,也进了屋子。
  挽起裤脚,这才发现,双脚已经肿得鞋子都差点脱不下来。除去袜子,里面果然淤紫一片。
  “你再坚持一会,这两条韧带绝对要断掉。”
  老神仙不痛不痒地说,吓得两个侍卫脸色瞬间煞白。
  “我帮你放血。”
  放血?这下我的脸也跟著白了。
  “怕疼?”
  老神仙得意地瞄了瞄旁边的两人,我也跟著他的眼神瞄过去。
  我敢在两位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点头的话,自己都饶不过自己。最後我坚定地同意他放血。
  “你们去看看那小子,别让他淹死了。”
  两人一听“淹死”,脸更加白了。
  吓走了别人,老神仙真开始给我放血。奇怪的是,这次竟然不觉得怎麽疼。




第五十三节 避难

  等我的脚伤治疗得差不多了,外面也传来了人声。很快一帮子人挤进了这个小屋。
  老神仙皱了皱眉,放眼望去,没一个人身上干净的。
  这次蝶苍扛著石阡,“我把他带回来了。”说罢往地上一扔,自己先倒下了。
  那一刻,心早忘记了疼痛,让几位伤势较轻的人帮老神仙打下手,我跛著脚出了屋子,这里还有一帮伤势或轻或重的人。几个伤势较轻的正毫不松懈地把手著那唯一的山道。
  “柳庄主,”一个男人走过来,月光铺洒在他脸上,有几分熟悉的光晕。“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虽然去千石山庄的次数不多,但你来柳绿山庄的次数可不少。
  “石磬。”
  我点点头,印象中还有那个追在石阡後面让他听话吃他辛苦送来的糕点。那是石阡的母亲亲自做的。石阡其实也满任性的,他乖巧只是绿柳山庄而已,那个时候他很听我的话,所以每次石磬摆不平了就只好来求我,说起来多少是有些交情的。没想到,多年後,竟然在这种情形下相聚。
  石磬告诉我,逐流的杀手队伍,伤亡也挺惨重的。他们守住山脚驻扎,是想要堵住这条死路。
  也是就是说短时间应该不会马上发动攻击,但却得防著他们随时偷袭。
  而我此刻更关注到底伤亡多少。
  石磬指给我看那些躺著地上不动的兄弟,“我们不会把自己的兄弟留在敌人脚下的。”
  几个?十几个?
  那一片,我不敢细数,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老神仙不知什麽时候跳过来,在这些人鼻子上一一探过去,“确实没气了。”
  我转头看著西沈的月亮,月轮挂在黑幕上,仿佛触手可及。
  山风微冷,带走了血腥之气。
  石磬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一个意外。
  当然,这不需要他说,我也能看出来。可石磬的理由让我很迷惑。他是答应石阡为他守护千石山庄的,可有一天,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书信,说石阡被困在风之谷。说起风之谷,他只是听说,地形并不明朗,高密人竟然还附带了地形图,甚至还标注了很多莫名的红点。最後在实地考察时才发现,那些红点竟然是杀手布置守岗的位置……
  换句话说,他们今天能够顺利退到这里,完全亏了这位告密人。
  是谁?
  这个问题,石磬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何况一进入风之谷,他哪里还有思考这个的余地。
  
  太阳慢慢爬上山头,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但阳光下的人却一片森寒。昨夜一战,又有九命弟兄与我们永别。能起床的人,都过来送他们最後一程。没有棺椁,没有冥币,甚至没有哭声,他们就这样默默地躺进黄土,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泛著莹白的光芒。
  葬礼举行了一上午,几乎没有人说话。老神仙难得慷慨,竟然搬了两坛子花酿让众人作别。
  但是问题却也很快来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首先的问题就是药物跟食物。即便有老神仙的圣水。如果此时,逐流派人攻打,他们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逐流似乎也很有默契,探风的兄弟回报一切正常,他们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的意思。但回报的另一条信息,让让众人担心起来,对方的有生力量竟然扔有近百人,而我们,活著的也不过四十来人,而有一大半的伤都不轻。
  我很怀疑,昨晚,他们是怎麽逃过这麽多人围追堵截的。看看众人,似乎连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敌人真有那麽多吗?看著这反应,我有些无语。
  坐上靠近山崖的石头,望著那片幽深的山谷,经过昨晚的大火,那里已经出现了一片明显的黑色区域。而逐流率领的杀手队正在离峰顶几里山路处扎了几个营帐。
  他还真是好心情。回望遮霞峰的兄弟,伤势较轻的,几乎都只有露宿的待遇,而且不得忍受饥饿。
  老神仙精神头很好,或许太久没见到这麽多人的缘故,他竟然难得的满脸笑容,跳来跳去的。
  这老小子有大方的一面,也有吝啬的一面,虽然昨天我跟我明确挑明说没有供应这麽多人药物和食物,但以他那德性,肯定有私藏。
  一想到此处,肚子跟著“咕噜”了两声。我走过去拽了拽老神仙的袖子,一手指指自己的肚子。
  老小子瞥了一眼,“叫人打猎去!最好多打几只鹿!”
  我随手捡了一块石子,在地上写道,“只要你帮我们度过这几日,以後要多少鹿都给你打。”
  一看这个他眼睛闪过一道光,但脸色,马上又沈了沈,把我上下打量了半天,“就你这样的也打不到鹿,除非,现在就先送只来!”
  死老妖,这个点上跟我讨价还价──算你狠!
  “老人家,柳庄主说的话绝对算话,千石山庄的兄弟,以後每隔十天给你送只鹿怎样,绝对够你吃!”
  不知何时石磬走过来。老神仙一看他那块头,立马点头答应。
  我只好翻个白眼,不过终於掏到一点水果,先啃了再说。而石磬得到一袋大米一些腌制的咸菜,他们马上开始生火做饭。
  石阡跟蝶苍的伤势都不轻,但更多的是累,所以他们被好好包扎後就沈沈睡去,没人敢打扰他们。而楚云,一提到他的状况,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他很清醒,虽然很虚弱,可是他们的手脚……
  “幸好现在送来早,要续上不难。”老神仙嘴角翘翘的,顺道扫了一眼我的手脚。断筋再续,或许对他而言真不是难事。楚云淡淡地道,“大仇已报,就算变成废人也没关系!”
  我手指捏了捏,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我还记得旗风临死前的话,“我说过,十年之後你可以赢我,我只是把这个期限提前了而已。”
  那不止是一种托付……
  我握起楚云的手,我相信,老神仙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第五十四节 逐流

  “大执法……”外面的兄弟叫得有些犹豫。
  虽然名义上我是他们的大护法,其实从未对他们发过直接号令。而此刻,听那语气,仿佛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决断一样。出门一看,竟然大家都严肃地立在那条唯一的山道处。
  怎麽回事?
  转头看向叫我的兄弟。
  “逐流求见。”
  逐流?
  心中的疑惑突然变得有一丝明朗。逐流主动送上门了,或许这一场不许继续。我不由得高兴起来。快步过去,逐流竟然的单枪匹马闯过来的,此刻正有十来把长剑将他紧紧围住。
  我示意众人让开道。逐流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看也不看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径直跟著我走到教偏僻的一块山石後面。
  我知道,他来找我,必然是有事要交代。
  “柳絮,你长进了。”这话是褒是贬,看不出点意思来。
  我只瞪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虽然我是伏昼的人,不过现在我为伏夜效力。所以你不用担心下面那帮杀手,他们此刻应该差不多快进阎王殿报到了。”
  山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逐流不以为然,冷冷看著我,“其实你们再躲几天,完全不用有昨日的厮杀,不过,这倒是让我可以顺利加快步骤。毕竟我的长项不是厮杀,而是下毒。这一点,你不是也见识过吗?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不过,他们一受伤,我更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给他们下毒了。所以他们应该熬不过午时。”
  为什麽?
  “我并不是要帮你。我只是答应伏夜,还了我欠你的,我就可以完全脱离魔教。”
  欠我的?
  “你还有什麽话要问的吗?”逐流陡然停住。
  我还能问什麽?
  我却行因为莫寒的缘故,逐流对我有深刻的仇视,即便他没打算要我的命,但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但此刻,这是为什麽?难冷峻的面孔,带著莫名的释然,仿佛已经超脱了一切。如果说他欠我的,那只是那个失而复得的味觉,还有这一把或许也会随时恢复的嗓子……
  见我没说话,逐流果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我一慌,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莫寒一直想要保护你,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但我欠你的,我也会还清,这样莫寒或许还能原谅我!”说罢,逐流扯下我的手,仰头,一瓶子灌了下去。
  莫寒?
  刚才他说到莫寒?
  他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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