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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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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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初一;云闲鹤站在窗外远眺了一天。

    元月初二;云闲鹤又站在窗外远眺了一天。

    元月初三,云闲鹤还是站在窗外远眺了一天。

    元月初四;云闲鹤没有站在窗外远眺;而是病倒了。

    贺君芜自从知道云闲鹤清醒之后没什么大碍,便努力忍住不去看他,可是却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态。

    贺君芜抓着宫人汇报的字条;紧紧捏在手心里;没多久就捏碎了,最终用力叹了口气。他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越是重要就越不敢触碰。可是贺君芜已经难受得撕心裂肺了。他知道云闲鹤在看什么,他在看那个方向;这个时候那个地方必然是冰天雪地一片。

    在贺君芜的人生信条里,从没有什么是忍让。想要得到的就努力去争取,得不到宁愿摧毁也不让别人拿在手里。

    贺君芜终于下定决心,去云闲鹤的房间里看他。那个人长期站在外面,感染了风寒,所以此刻脸颊微红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喘息也非常粗重。

    贺君芜看得觉得自己眼睛发涩,声音愈加冷漠无情:“你看也没用,你想看到的那个人永远也看不到了,我不会放你出宫的,就算你从此腐烂在皇宫里。”

    云闲鹤并没有理会贺君芜的话。

    不理不睬,这一点让贺君芜暴躁。这世界上,没有人敢对他不理不睬,难道是自己一味的容忍所以让他如此有恃无恐了吗?他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早就跟他的梁潇哥哥双宿双栖了,怎么会记得你这么一个不重要的棋子?你就算是把自己的眼睛看瞎他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贺君芜语气愈加恶劣。

    这一次云闲鹤笑了,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对贺君芜的鄙夷:“知道他很好,我就很开心了,他忘记我也无所谓。我爱他,不需要与他天长地久,只需要祝福他天长地久;不需要将他锁在自己身边,只要知道他在某一个地方开心快乐;不需要他记得我爱我,我只要好好爱他就好。贺君芜,这就是我跟你最根本的不同。这个世界,你得不到的太多了,就算你是大真国国君又如何?你就算强迫我,也只会让你自己更加可悲。因为你永远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明明是贺君芜俯视着云闲鹤,可是云闲鹤的眼神却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一样。贺君芜冷笑:“想要的就要拽在自己手里。”

    “拽得太紧了,手中的沙子反而流得更快。”云闲鹤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贺君芜。

    我想抓紧你,让你只看见我,心里只有我。贺君芜指点江山这么些年,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只除了面前那个人。明明曾经是自己最柔软的部分,为什么到后来要不断伤害来得到?

    贺君芜气笑了,如果我无法进驻你心里,就让我在你身体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你会记得我,就算你心里没有我。

    他一步走过去,紧紧吻住了云闲鹤的唇。云闲鹤的唇因为发烧而有些烫,整个人也因为风寒而呼吸不畅。他打不过贺君芜,只有张开嘴来呼吸。可是刚张开嘴,就被贺君芜完全占据无法呼吸了。贺君芜身上有一种非常霸道的味道,强迫云闲鹤接受他。

    等贺君芜终于放开云闲鹤的时候,他已经因为突然大量空气涌入气管而不停咳嗽。

    这样强迫的占有并不是第一次,云闲鹤也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原本就有些攀高的体温在这一次之后更加高了。云闲鹤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便开始整日整日地昏睡。

    “回禀国君,公子原本只是偶感风寒,稍微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公子身后有轻微的裂开,寒气入侵,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太医颤巍巍跪在地上,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颤抖也跟着一抖一抖。

    “那就给他喂药。”

    “公子现下可能心绪不稳,所以吃什么吐什么。”太医将头死死磕在地上。

    “要你什么用?喂药不行就施针。”

    “微臣已经给公子用过针了,只是公子针感不强,所以收效不大。”太医快哭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用针的,这位公子明显就是用针无效的那一种啊。

    贺君芜一脚将太医踹开,小心翼翼将云闲鹤抱在自己怀里。这个人醒着的时候不敢抱,只有昏迷的时候,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他看着他。贺君芜从来不觉得这样很苦,得不到就毁掉一直是他的行事作风。

    这个人,明明看起来这么弱,却是要命的倔强。他说要离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我怎么会让你离开,你生或者死,都只能留在我一个人身边,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弟弟,我这辈子认定你了,就只要你。你心里有我也好没我也罢,我不在意。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让我能看见你,感受你就好了。”若是以前,贺君芜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他曾经想过要毁掉云闲鹤,可是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不忍心。

    云闲鹤昏迷了几日,贺君芜就在他房中呆了几日。所有的奏折都拿到房中,方便他随时注意云闲鹤的动态。云闲鹤皱一下眉头,他都要去看看云闲鹤到底好不好。

    好在在治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威胁之下,太医们使出浑身解数。云闲鹤昏迷的第三天,烧就慢慢退了,也不再吃什么吐什么,只是一直不见醒过来。

    贺君芜不急,他一点也不急。反正这个人还在他身边就好。

    看着床上那个人恬静的睡脸,贺君芜轻轻俯□,吻了一下那人的额头。昏迷了那么多天,原本的红潮退下之后,脸上就是虚弱的惨白。贺君芜轻轻描着这人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处都是他最喜欢的。这个家伙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喜欢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偶尔还会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就是不留下来。还会用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哥哥。

    贺君芜俯□轻轻抱着云闲鹤,明明抱了个满怀,却依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是空荡荡的一片。

    “对不起。”这个词语对贺君芜来说是那么生涩,他生平第一次跟一个人道歉。对不起你什么呢?对不起没有办法让你爱上我。

    贺君芜自负得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所以他不后悔伤害云闲鹤,不后悔强迫云闲鹤,不后悔差一点逼死云闲鹤。只是对于无法让云闲鹤爱上自己,觉得无力。第一次无力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全身。放不下,得不到,进退两难。

    第七天的时候,云闲鹤醒来了。

    七天的昏迷让他原本就消瘦的身体变得更加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了一样。

    贺君芜看着云闲鹤对自己的接触并没有很强烈的排斥,便端了粥亲自喂他喝。看着云闲鹤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就将粥喝下去的样子,贺君芜手有些微微发抖。他设想过云闲鹤会绝食,会推开他的手对他说永远不要出现,会大吵大闹;却没想到云闲鹤接受得如此之快。

    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己已经让他难受到如斯田地了吗?

    好容易将一碗粥给云闲鹤喂了,贺君芜又小心地给他喂药。贺君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可是看着这个人温顺的样子,贺君芜微微勾起嘴角笑了。如果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子就好了。

    云闲鹤喝了药,便闭上了眼睛。他很瘦,因为瘦,才显得眼睛更加大,睫毛更加长。

    贺君芜用手指轻轻给云闲鹤擦了擦嘴角,想要吻下去,最终只是吻了吻那人的眼睛。

    若是有人看见贺君芜如此温柔的神情,一定会惊吓得下巴跌到地上。这还是那个阴郁狠绝雷厉风行的大真国国君吗?

    于是每天,贺君芜又多了一项活动——给云闲鹤喂皱喂药。

    “外面的花都开了,特别美,等你好了可以出去看看。”贺君芜的语气温柔得无以复加。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用如此轻柔的语调说话。

    云闲鹤依旧一句话没说,只是在看见贺君芜腰间的佩剑的时候,伸手轻轻讲那把佩剑拔了出来。

    贺君芜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把佩剑拿回来。

    云闲鹤从醒来之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面无表情,乖巧到令人发指。正是因为如此,贺君芜才更加担心云闲鹤。如果他会吵会闹,或许贺君芜还不会如此紧张。

    贺君芜依旧每天按时给云闲鹤喂粥喂药,只是之后,贺君芜向来随身携带的佩剑在进云闲鹤房间的那一刻就解下了,他不想看见有意外,如果云闲鹤真的在他面前变得冰冷,他不知道还会如何。他失去过一次,害怕再失去第二次,那种疼到无以复加,好像心脏都要变得麻木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这天贺君芜给云闲鹤喂了药之后,听见云闲鹤冲着他淡淡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你,哥哥。”

    一个多月没有听见云闲鹤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种久为出生的沙哑,但是笑容却纯粹得刺伤了贺君芜的眼睛。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个人笑了?似乎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原来这个人笑起来,是连天地都会为之失色的。

    贺君芜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听见云闲鹤叫自己哥哥的时候,心里的酸痛和自己快要忍不住溢出来的眼泪。人前向来强硬的他不会将自己的这一面暴露给任何人看。

    贺君芜只是小心地摸了摸云闲鹤的脸,依旧很消瘦。他似乎有点理解云闲鹤的那种心情了。只要知道那个人还能灿烂地笑着,即使自己疼得千疮百孔,也甘之如饴。

    已经转身离开的贺君芜没有看见云闲鹤阴沉下来的眼神。

    宫人每天都会跟贺君芜禀报云闲鹤的动向,即使贺君芜每天都会看见云闲鹤,也还是想要知道他每时每刻都在做些什么。他从来都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国君,云公子要了一本书。”

    “给。”

    “云公子要了一支笔。”

    “给。”

    “云公子要了一根绳子。”

    “给。”

    “云公子要了一把匕首。”

    贺君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给。”

    如果我可以任你予求予取,你是否也会施舍给我一点?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心上的一点点位置。

    贺君芜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那个人磨灭了自己所以狷狂的心性,却还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我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做什么?”

    “有时候对着书发呆,可是最多的时候还是对着匕首发呆,好像……好像要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番。”

    贺君芜又闭了 闭眼睛。放下所有的奏折,去看那个让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人。

    他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云闲鹤慌忙藏匕首的动作。平时这个时间他是不会来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会看见这样的云闲鹤。

    即使这样了,还是想要逃离我身边吗?即使死也要离开我吗?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

    一股浓重的悲哀从贺君芜心里升起,挥斥方遒的贺君芜,冷血无情的贺君芜,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卑微到如此境地。放佛全身的血液逆流,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等贺君芜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将云闲鹤死死压在连自己的身下。云闲鹤隐忍地咬着唇,严重透着一种淡漠。

    为什么如此淡漠?明明已经可以笑着对我说话了,为什么现在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想让我放开你吗?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从我身边离开?我怎么能硬生生割下自己整颗心脏?我怎么忍心让自己从此见不到你?

    那种浓重的悲哀如同黑云一般笼罩着贺君芜,让贺君芜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他不顾一切的继续了下去。

    为什么在你面前的人明明就是我,你却还是想着别人?为什么在你身上的人明明是我,你却还是能不理不睬?为什么我为你改变了那么多,你却毫不在乎?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为什么又要融化我冰封的心?你为什么离开之后又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就是没有办法爱上我?

    “我死也不会放手。”贺君芜说着,紧紧搂住了云闲鹤。

    几乎就是那一瞬间,云闲鹤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刺穿了贺君芜的胸膛。

    “你以为这把匕首是用来自尽的吗?我的哥哥,我怎么能因为你而放弃自己所有的人生呢?这条命再贱,我也会努力活到最后的。永别了,我的哥哥。”云闲鹤冷冷看着贺君芜,慢慢地下床走了出去。

    倒在床上的贺君芜嘴角勾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我死也不会放手,所以唯一离开我的办法就是杀了我。贺君芜笑着眼角流出了泪。

    双手一直紧紧握住床边,将那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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